大胆妖孽-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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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手好厨艺,让他吃过饭后,也忍不住对她生了不少的好感。放下已空的粥碗,他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细剑,在心里叹了口气。
罗夏站起来作势端他面前的碗,口中同时道:“再添一碗吧。”
尹龙泽伸手按住碗,“吃饱了。”却正巧自己的手指触碰到罗夏捏住碗又缩回去的手,她手指上暖暖的温度让他想起几次她为他包扎时的轻柔,心里竟也软了软。看着罗夏坐回去时面带微笑的样子,便淡淡的开口道:“谢谢白夫人。”
罗夏看着他,听着他轻柔的语调。这是尹龙泽小时候的语气,也或许,他真的收敛了曾经的戾气,变得不那么凶残了。
只是,看着这个淡漠孤寂,指挥军队攻城陷阵,更圆滑有礼的男人,她总不能相信他表面上显露出的个性,是真实的。
毕竟曾经骑在马上,领着小队追杀上来,冷血刺杀曾经爱人的可怕嘴脸,在罗夏心里,已经太过根深蒂固。
……
只是罗夏没想过,尹龙泽曾经心里装的只有仇恨和强占冬苏的激狂情感。他习惯了自己操纵自己的人生,操纵身边人的人生。习惯了爱便掠夺,恨便杀戮。
尹龙泽从未经历过失去而无法挽回,没经历过想要得到确遭背叛。当他没有爱的时候,他可以喜欢便纵,不喜欢便杀,从不需要犹豫,任性而放肆。
但是当心中有了感情,对方的很多事情也许可以操纵,但心里患得患失的情绪,和陷在爱情里的忧思,却是连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关心则乱,是他太在乎,太想去拥有,太想去得到,容不得一点瑕疵,心也变得脆弱了。
而当那种脆弱逼迫的他无法忍受,他不能接受自己变得脆弱,变得在乎,变得不能控制全局。情绪失控后,灭了自己退路。以为可以快刀斩乱麻,再也不必疼痛,纠结,和害怕失去,害怕对方冒出类似不爱的眼神伤害自己——
却突然发现,那种失去的痛,自己根本压不下。他可以漠视身体上刀割的痛感,却受不了心里的苦楚。
他太过理智,太过坚强,他努力去用对父亲的仇恨忘记失去的痛苦。长时间的磨损心神,长时间的耗气,却也让他多了忍耐的心,多了处事的耐性,多了容忍,多了淡漠圆滑。
正因为这份耐心,在人生的路上,他踩的更高了,可以看的更远,也更透彻。可是常常回想半年的经历,他却宁可不要如此。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是有肉身的,自己也有真正想追寻的东西,原来他也曾期盼幸福。他以为自己只要有仇恨就够了,却在失去幸福时,发现自己比其他人对幸福的期盼更重更多。
他开始承认自己狠毒外表下的脆弱,开始愿意退一步去看自己心里无数的伤疤。却发现已经太晚了,可以珍惜的幸福,早就被自己毁灭,从指间灰飞烟灭。
当看着罗夏照顾小白时,当看见小白冲出来救罗夏时。他心里的酸楚,几乎让他想要杀掉这两个人,他们的幸福,太刺眼。使他变得更加形单影吊,也更加凄凉。
只是杀戮掉他们,却还有其他幸福的伴侣,还有其他快乐的朋友,还有其他贴心的亲人,会出现在他面前,他杀不光世界上幸福之人。
理智的心告诉自己,淡漠处之,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可任性的心却真的恨不得,立即便杀掉他们,通通杀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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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顿饭还算吃的双方满意,虽然大家都不言语,但是饭菜好吃,人也和气,倒还欢愉。
罗夏可不敢让尹龙泽刷碗,看了看廖军,又觉得这个人腼腆的样子很难让她下狠口气胁迫刷碗,最后只得自己全收拾着洗了涮了。
上午她一个人在厨房忙忙活活的,尹龙泽便坐在小白卧室里,一会儿来一拨人跟他嘀咕一番,过一会儿又来另一拨人跟他再嘀咕一番,如此几次,罗夏便泰然了。再来人,她也不会停顿去打招呼,自己做自己的饭菜,当他们都是空气。
有时扭头去看尹龙泽,见他或沉默着低头沉思,或扭头看向窗外院子里的某处,即便听着其他人跟他说事情时,他的表情都像是在梦游。眼神没有焦距,仿佛飘的很远很远了。
中午做了口水鸡和一些其他菜色,廖军再次过来吃午饭,罗夏见尹龙泽他们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走到卧室门口对尹龙泽道:“尹王,饭菜做好了。”
尹龙泽抬眸看了罗夏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罗夏便转身回到桌边摆放餐具。没一会儿跟尹龙泽一起说话的人变从卧房里走出,跟廖军和罗夏打了招呼,才纷纷离去。
小白上午出去采了不少草药,回来时正好赶上吃饭。他放下草药便往饭桌边走,被罗夏截到院子一边,监督着认认真真的洗了手。
罗夏看着小白洗好手后,回头看见尹龙泽已经从卧房走出来,他似无意的朝他们瞟了一眼,便默然走到桌边坐下。罗夏这才回到桌边,他看了尹龙泽一眼,指着口水鸡道:“这道菜是辣的,你有伤在身,少吃些吧。不过还是要尝尝的,我做的蛮好吃的。”说完又觉得自己跟尹龙泽这样身份地位的人面前开玩笑的口气说这样的话,实在是有点不像话,便又囧的呵呵笑了笑。
尹龙泽礼貌的笑了笑,便埋头吃了起来。廖军扭头看了看尹龙泽,道:“尹王,现在受了伤,便在这镇里多养时日,跟着白夫人吃喝,养起来也好的快。这样行军南下,一路颠簸,身子恐怕受不住。”
尹龙泽咀嚼着口里香糯的米饭,想着一旦行军南下,总是难再如此吃到她做的饭菜了。可是在她这里,也只能再呆这一会儿了,下午总要到新处去歇息才行,总不能一直赖着。到时再想吃,又如何开口。
“将小楼收拾一下,我晚上还是回去那里住吧。”尹龙泽扭头看了看边上的小楼,这里虽然遭了火,却是离她最近的地方。虽不能出来这里吃她喝她,但她做了饭食,总会送些给他。
尝着嘴里的鸡肉,果然香辣可口,“你是跟谁学的这些手艺?”
罗夏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抬头看向尹龙泽,才礼貌的答道:“是跟家人学的一些基础,然后自己在生活中慢慢积累尝试,才会做这些菜色。很多都是乱来的。”
尹龙泽突然朝着她绽开了一朵淡而温和的笑容,“你做饭很好吃。”
“谢谢……您。”罗夏说罢有些云里雾里,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的笑容很美很美,嘴唇微微挑起时露出的微尖虎牙竟让他看起来那么可爱。这就是传说中的唇红齿白,他笑起来时,竟让人觉得他鬓边微微浮动的一绺头发也带着无数风情。
冬苏当吃一定是被色诱了,一定是!
这一刻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明明知道某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心若蛇蝎,却还是要争破头的想要得到。尹龙泽心若蛇蝎,冬苏不还是死都要来寻嘛。
“白夫人,一旦你们南下,我留在这镇上,是难吃到你的手艺了。”廖军突然开腔,语气就跟这辈子再也吃不到肉了一样凄凉可怜。
罗夏扑哧一声笑,这真是对自己最大的恭维了。
饭后收拾好东西,尹龙泽想回小楼上,可是小楼昨夜刚遭了火,里面的烟还没有消净,罗夏见他让青茶装了一些草药准备立即上去。
走到门口,看着起身望着小楼的尹龙泽,她开口道:“现在别过去了,既然只能住那小楼,就先在这里再委屈一夜吧。”
尹龙泽扭头看向她,眼神却不甚友好。
罗夏知道他肯定觉得自己不守妇道,出言插足他人事情,未免多舌又不很妥当。便解释道:“那屋里存着的烟雾中本身就含有毒气体,你晚上回去睡着了,如果吸的多了,于身体无益。烟雾熏死人的事情也有。你不如再在这里住一宿,那边房间也放放新鲜的空气,下人们也好收拾一下。”
尹龙泽看着罗夏,突然笑了笑,轻声仿佛叹息般道:“你很关心我。”
罗夏一愣,面色瞬间涨红,眼神闪烁后,便突然转身离开了。娘的,心虚呀。
下午坐在院子里,忍不住便将木段儿取来再次雕刻起来。她回忆着尹龙泽小时候的样子,头发顺柔,面色总是淡淡的,给人软软的易受伤的感觉,虽然淡漠,却总是那么无助伶仃。
他喜欢穿浅色衣衫,干净素雅,却也显得清冷。比现在瘦弱很多,看起来也温顺很多。
“你居然还会木雕。”尹龙泽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罗夏猛地顿住动作,抬起头看着站在窗内的人影,他隐在暗处,影子中面部有些模糊,外形却依旧挺拔。曾经的他只能坐在轮椅车上,只有救冬苏那次,是站的最久,也最潇洒的一次吧。
“我们小时候四处跑惯了,什么东西都学了些,不过是些不入流的玩意罢了。”罗夏轻声开口,眼神仍旧有些迷离。
尹龙泽看着她的表情,恍惚间感觉仿佛与她隔了两世相望,他们中间隔着的这扇窗,这面墙,好似有一辈子那么厚实,任何人都跨越不去。
小白去了山上,尹龙泽下午仿佛没什么事情了,院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种暧昧的气氛便变得更浓厚了。
罗夏凝着尹龙泽,心内发笑,他的确不是面上看着的模样。也听周文说过,曾经他们第一次见到尹龙泽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服他的,多是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他柔弱可欺,可是就是那些谁都不服的壮汉们,在尹龙泽的手段下,最后还是一一屈服,做了他的兵卒。如今,他的军队壮大了,甚至有了自己的据点,但是他很会用人,即便不必自己出面,也能借由门徒之手,将军队治理好。
“你雕刻的什么?”尹龙泽将视线转移到罗夏手中钢刻了没几下的木雕。
罗夏呵呵笑了笑,笑容免不了有些古怪,她雕刻的,就是他啊,记忆中的他——冬苏记忆中的他。
“一个故人。”罗夏笑了笑,便继续埋头雕刻,不去看他,也不太敢看他。
院子里的两个人,心里都有他们只能镶嵌在梦里的故事,那些藏在记忆片段里的一幕幕,仿佛已经成了记刻在纸面上的童话,变得有些模糊,有些虚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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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专心致志的雕刻,院子里人进人出一概不管,反正尹龙泽的护卫足够多了,也不需要她操心,雕了一下午,才雕刻好,她抚摸着木雕表面,感受着木头的质感和些微毛草,看着木雕上的尹龙泽的表情,却觉得不及他本人百分之一的诱人。只是雕刻上的脸,还带着几分稚气和娇柔之感,如今却再见不到这样的表情了。
碍于尹龙泽住在这边,罗夏不得已又去买了些肉类,多准备了几道菜,小白回来时,给罗夏采了一把的野花,入秋后,山上的花越来越少了。
罗夏用一个罐子将野花安置好,放在了房舍客厅内最显眼的地方,每次从那里路过,都要凑近了闻一闻那极其微弱的清香。
小白见罗夏喜欢,便也高兴。即便不爱说话,也是见人就笑,他虽然对尹龙泽曾有仇恨,但是既然冬苏变成罗夏活下来了,他便不在乎什么仇恨不仇恨的了,对于除去罗夏以外的任何事情,他的情绪反应都淡的很。
尹龙泽将他们虽然平淡却幸福的生活看在眼里,心中隐隐约约的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晚饭后,尹龙泽早早上床休息,小白跑去镇上的药铺里卖一些他采来却用不上的草药。罗夏坐在自己房里,用之前买来的笔墨画水墨小猫。
罗夏正俯身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