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满堂-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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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大理寺忙碌,姜安肃并未同谢澈说过他跟玉珠的事情。木氏见丈夫繁忙,也不便打扰,事情只能耽搁下来。此刻在听闻女儿的话,她心中又没了定夺,谢澈是她和丈夫自幼看着长大的,相貌堂堂,品行端正,还是如此年少有为,若是说给别家的姑娘,只怕别家姑娘都是欢喜的很。他虽在姜家长大,可到底不是姓家,外人也都知晓,自幼待玉珠也是娇宠的很。
太妃娘娘说的那些话也极对,不管是现在来看,还是慢慢挑选,其实谢澈都是极好的人选。
木氏也开始犹豫起来。
玉珠点头道,“我也不知喜欢什么样子的,不如就母亲先帮着挑选些合适的人家吧。”不怪乎她这样想,时代不同,古时和外男见的不多,不可能同现代一样确定恋爱关系后相处一段时日。古代找寻夫君只能是先打探人品,面向,都合适婚后相处生出感情来,也有些像阿媚和楚云尉这样的青梅竹马,却很是少见。
等到晚上姜安肃归来,两人回房歇息时候木氏把事情跟他一说,姜安肃略微思忖一番就说,“原先我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同你说的,之前你和我说阿澈跟娇娇的事情,我思量好几日,反倒觉阿澈是很好的人选,他品行不错,又是我们看着长大,家里头离的远,以后也会在京城自立门户,姣姣跟着他虽没有婆母,却有我们照应着,这门亲事反倒是极好的。外人可能会有闲话,可两人并无血缘关系,若是以青梅竹马来说,却不失是段佳话。”
木氏犹豫,也心动。
姜安肃道,“我知你的心结,你是把阿澈当成儿子看待,可他们毕竟不是兄妹,自小长大,两人都很清楚,也是在这样情况下,阿澈才慢慢喜欢上姣姣的。”
木氏喃喃道,“我是怕姣姣转不过心思来,她是自幼就知阿澈的事情,可却把他当成亲生哥哥一样看待的。”
姜安肃沉默片刻,“不如改日你探探姣姣的口风吧,若是可以,阿澈的确是最适合姣姣的。”
“那也好。”木氏轻声道。
玉珠自然不知爹娘给她找好人选,不过自听了太妃的话,这些日子一直不曾出门,在家乖乖带着,整日无非就是练字看书,偶尔做做女红。
这日玉兰过来寻玉珠,说是邀她一块出门逛逛,玉珠正懒洋洋靠在榻上看书,问玉兰,“三姐,去哪儿逛?”
玉兰笑道,“去上携胡同那块儿,听说有个班子,曲儿唱的不错。正好我好想去玲珑阁寻块好些的玉做块玉佩,前些时候身上佩戴的玉佩不知是落在了哪里。”她是从旁人哪儿打听来的,得知沈羡常去上携胡同里的一间店子里头,便想着去碰碰运气的,她一个姑娘家不太敢去,这才想找玉珠陪着一块去的。且她说的玉佩丢失也是真的,那玉佩带了也有七八年,突然不见总心里有些慌慌的。
玉珠道,“今儿有些不舒服,就不陪三姐去的。”
一旁的白芍闻言忙不迭的点头,“我家姑娘月事来了,不能出门的。”
玉兰只能一人前去,直到申时才归。
又过去半月,陶氏终于把玉兰亲事定了下来,只等告知玉兰后就去上门说亲,陶氏为玉兰也算是操碎心,选的这户人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可嫡长子却很有出息,几年前考中进士,如今还在翰林院待着,只等熬上几年就能加官。
这家中不是大富,陶氏也给玉兰备下不少嫁妆,等她嫁过去也不用过苦日子,她这算是低嫁,公婆也都不会为难她,怎么想都算是一门好亲事。
还不等陶氏同玉兰说,隔日忽有人上门给玉兰提亲,拿着玉兰的贴身玉佩和给男子写的书信。
第103章
第103章
陶氏当即傻眼,她见这拿着玉佩和信件上门的妇人不太像媒婆,喃喃问道,“你是哪位?又是替何家来提亲的?”她真真是没想到,玉兰竟敢暗地里和男子私通,还被人找上门来,她自问对这个庶女是很好的,就算她曾寒了自己的心,现如今给她寻亲事,也是很用心。
站在大门前的妇人笑眯眯的道,“我是替卢家上门说亲的,并不是官媒婆,老婆子我只是卢家太太身边的老奴,因府中三姑娘同我们卢家大公子暗生情愫,又因卢家是商户,不能去请官媒来提亲,太太就让老奴前来。府上三姑娘同我们家大公子是两情相悦,这些日子可是通了不少信的。”
妇人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玉佩和信件。
陶氏气的胸口疼,抖着手扯过妇人手中的信件,打开一瞧,上面还真是玉兰的笔迹。只是什么卢家?闻所未闻。
妇人接着说,“我家大公子是真的中意府上三姑娘的,两人都已有肌肤之亲,待三姑娘嫁过去,我们家太太也会对她好的,夫人尽管放心就是。”
陶氏压下心中深深的怒意和厌恶,“不管如何,总要让我回去问问玉兰,这事儿过几日再说也不迟。”
卢家捏着玉兰的信物和亲笔书信,自然什么都不怕的。
妇人告辞,陶氏捏着那封信回到落梅院,沉着脸让丫鬟去把玉兰找来。
玉兰来时脸色不太好,以为是陶氏要同她说定亲的事情,到了堂屋,见到陶氏脸色奇差,不像要提亲事的样子。她才轻声问了句,“母亲,寻我过来有何事?”
陶氏啪的把手中的信件扔到玉兰身上,沉声道,“你自个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方才都有人找上门来,说你,说你同卢家大公子私通!就连信物都私赠于他……”
“什么?”玉兰也是糊涂起来,下意识的接过陶氏扔来的信件,“什么卢家?我不明白母亲再说什么。”她低头看手中的东西,见到上面字迹时猛的瞪大眼,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玉兰这才想起那卢家公子到底是谁。
半月前她曾邀玉珠去上携胡同那儿找沈羡,玉珠没去,她一人前去。到了上携胡同,顺着巷子进去,里面有间门面敞阔的宅子,宅子前摆放着两盆罗汉松盆景,大宅上额匾两个金漆大字‘俞宅’,俞宅也是以老板名讳而成,经常有达官贵人来此处听曲商谈事情。
不过也常也女客来此处听曲儿,女客进宅后歇息的场地同男客是分开的。
她进去后有婢女带着去到女客歇息的院子里,她偷问婢女可知沈大人在不在,婢女摇头说不知,她心中失望,不愿机会白白失去。待婢女离开就想去男客那边寻下,不曾想过去碰见一酒醉男子,身边跟着跟小厮,除了他们三人再无旁人。
那男子约莫二十左右的年纪,脚底虚浮,看见玉兰眼睛一亮。姜家姑娘们都生的一副好容貌,玉兰虽不及玉珠艳光灼灼,却也有一副娇柔之态,楚楚动人。
男子当即推开小厮上前调戏玉兰,玉兰厌恶这样轻狂的人,皱眉呵斥让他退开。当下男子不退反轻浮的把把搂在怀中在她脸上啃了一口,玉兰恼羞成怒,恨不得杀了这人,使劲将人推开也顾不上旁的,急匆匆的逃离,临走时听那男子在身后骂骂咧咧起来,“不就是里头的一个姑娘吗,清高什么,还只卖艺不卖身,我,我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我,我可告诉你,我是卢家大公子,跟了我,你一辈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玉兰却不知等她离开,那醉酒男子和小厮就被请到俞宅里的最上等房间里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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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这些事情,玉兰脸色惨白起来,“母亲,这,这真不是我写的信……”
陶氏冷笑,“不是你写的?要不把你书房练的字帖拿出来瞧瞧,看看这是否你的字迹。”
“母亲,真真不是我写的。”玉兰也急了,匆匆把在俞宅的事情说了一遍,她也不明白为何字迹会同她的一样。
陶氏只凭字迹认事,这明显就是玉兰自个的字迹,就连玉佩都在那人手中,说什么没有私通,她如何能信?
陶氏已然心灰意冷,闭眼道,“既然你喜欢,就嫁了吧,你放心,嫁妆不会少给,和你二姐是一样的,你自己挑的人家,只希望你是真心喜欢,你走吧,等卢家上门提亲,我会同意的。”
“母亲,我,我真的没有和人私通的。”玉兰大哭起来,她不知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
“我乏了,你且退下吧。”
玉兰是哭着回去的,哭哭啼啼把事情跟姨娘说了一遍,两人都没办法,只能等晚上姜琩回,把事情告诉了他,姜琩脸色铁青的告诉两人,“那卢家在上京也算有名的商户,家中很富裕,不过家中长子不成器,只会吃喝玩乐,最爱美色,虽没成亲,家中通房妾氏却有好几个。我不知他们一个商家如何敢有胆子来侯府诋毁姑娘。”他冷冰冰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最近可有惹过什么人?卢家背后没有人的话不可能,那人显然不怕侯府。”
玉兰脸色苍白,想起之前让小厮递给沈羡的那封信,红姨娘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姜琩喝道,“还不赶紧快说!”
玉兰哭着把当初送信的事情说了一边,姜琩脸色当场就变了,“蠢货!你们知道沈羡是什么人,竟敢这样把信递进去。”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事儿同沈羡有关系的。
玉兰其实也有些料到,脸色惨白。
姜琩冷声道,“好些年前,那会儿沈大人不过十来岁,有丫鬟算计想要伺候他,最后虽不如传言那样将丫鬟千刀万剐,那婢女却也是削了脸毁去容貌杖毙的,死状惨烈。若不是因为和姜家交好,只怕你下场不会比那婢子好多少的,如今只是嫁个商户,我看你这些年在府中也是闹腾够的,不如就嫁过去吃些苦头吧。”
红姨娘大哭,求着姜琩让他想想法子。
姜琩能有什么办法,姜家和国公府交好也不过是因为玉珠的关系。
玉兰喃喃道,“是的,还有玉珠,四妹妹她一定有法子的……”
…………
二房这边闹腾的很,三房的人也是各有心事。到了酉时姜安肃和谢澈从衙署归家,姜安肃把谢澈叫进书房,同他说道,“阿澈,你我虽为师徒,可实际我待你如亲生子,不过你毕竟是姓谢,我也只是你的师父。且姣姣年纪渐长,我和你师母给她寻一门亲事,你同姣姣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想问问你对姣姣的是何感情?”
谢澈如玉的面庞怔住,握拳又松开,“既师父问过,弟子便如实回答,我从未把姣姣当成妹妹看待,我想娶姣姣为妻,当初不肯定亲找来的借口也都只是因为这个,倘若妻不是姣姣,弟子这辈子都不会再娶。”
“阿澈,你——”姜安肃心中大震,想不到他对姣姣竟已如此感情。
谢澈望向姜安肃,神色凝重,“师父,我想求娶姣姣,我会待她好一辈子的。”
姜安肃叹息声,“我让你师母问问姣姣,若姣姣无意见,你们先把亲事定下。”
“多谢师父。”
回房后,姜安肃就把事情告诉了木氏,让木氏去问问姣姣是何想法,木氏犹豫半晌才披着衣裳去了姣姣的院子。
玉珠刚梳洗完毕,坐在妆奁前由丫鬟替她擦拭着头发。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精致小巧的脸蛋上无任何胭脂水粉,干干净净,白嫩如玉,艳丽无双。她穿着月牙色中衣,胸前微微隆起,已有少女的娇容之态。
木氏进房见状忍不住呼吸一滞,转而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