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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贵妃在民国离婚中-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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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身一松,霍澜庭抬手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他脸色很沉:“你可以仔细看看……”
  话还未说完,徐迦宁眉眼已弯。
  她躺了他的肩窝上面,伸手掐着他的脸,扯着他唇角上扬:“生气了?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哪里有这么个人,我胡编的你也信。”
  说着闭上了眼睛,说要睡了。
  床头灯好半晌都没有关掉,霍澜庭低着眼帘,看着怀中人,一动未动。
  泪痕还在,他看了片刻,将她冰凉的手放回心口处捂着,关了灯。
  “没有就好,睡。”
  徐迦宁这一宿睡得极其不踏实,总是自己滚出他的怀中,每次都蜷缩着一团,他几次三番将她逮回来,紧紧扣了怀里暖着,暖了好久才将她手脚暖过来。
  又是一夜乱梦。


第110章 妮子的玫瑰
  早上起来,就听见浴室有哗哗的流水声。
  徐迦宁难得睡了个懒觉,没想到都七点多了,霍澜庭还在,她叫了芬姐进来,收拾了被褥,找了个横纹的薄毛衣,穿了条西式窄腿裤,这就起来了。
  长发都披在身后,在镜子前坐了一坐,等着霍澜庭从浴室出来,要去洗脸。
  芬姐在一旁叠着被,看见她睡眼朦胧的,不由失笑:“少奶奶不如去外面那个浴室,没有人抢的,或者没有事就再睡一会儿,今个老爷子早出门了,不用过去请安的。”
  徐迦宁捧着脸,半阖着眼,其实还有点困。
  不过她向来自制,不愿再睡,再等片刻,水流声消失了,浴室的房门打开了,霍澜庭拢着睡袍,擦着头发走了出去,看见她了,神色还有点古怪:“起来了?”
  他擦着头发,她立即站了起来,才要走过,被他头发上的水滴甩到额头上,不由怔住:“一大早上的,你在洗凉水澡?”
  的确是冲了个凉水澡。
  软香在怀,他一早醒过来时候,手还在她胸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那里的,怀中人睡得很沉,可他怎么受得住。
  霍澜庭只当没听见,去拿电吹风吹头发。
  徐迦宁见他无所谓的,也未在意,去浴室洗手洗脸,霍家的洋楼里比苏家厅堂大一些,和霍澜庭一起吃了早饭,他要出门,她也要走。
  二人一起走出院子,并肩而行。
  今日二人都不约而同地穿了毛衣休闲裤,以及风衣。
  还是一个色系的,出了院子,远远地就看见三姨太和苏莹站在花圃前面有说有笑地,走到面前了,徐迦宁随着霍澜庭都打了招呼。
  三姨太客客气气的,苏莹也是一脸笑意。
  徐迦宁今日心情不错,还停了一停:“今日阳光明媚,很适合打牌,打牌还缺人的么,缺人我给你们凑手呀,可比出去乱逛强多了。”
  三姨太干笑两声,登时婉拒:“不了不了,今天天好,我正和苏莹说着,也要一起出去转转,今天不打牌了,改日的,改日缺人一定去叫你啊!”
  她说好,随即转身,跟上了霍澜庭的脚步。
  他回眸看见她唇边笑意,知道她故意逗三姨太,不由心有感触。
  有时候,她就像个谜团,如果不仔细看,不仔细体会,永远不知道她说的那一句话是真的,那一句话是假的,他总是摸不透她的心。
  或许是看出他神色来了,徐迦宁快走两步,到他前面又转身过来倒退着走,看着他笑意浅浅的:“又怎么了?”
  他怕她脚下踩到什么,直瞥着她脚底下:“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你对我说的话,有几分真。”
  她好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难得心情好,还拍了下手,将两手都背了身后,站住了,等他走到面前,这才开口:“这样吧,我们约定一下,要彼此坦诚,彼此信任,从这开始。”
  他想了下,点头:“好。”
  她转过身来,见他脸色还有点冷峻的,心中还有歉疚,难得迁就他,对着他伸出了手来:“那我先坦诚下,我现在想牵手,一起走。”
  这姑娘今日穿着打扮,电影明星似地。
  长发烫了一下,些微的卷,都披在脑后,额前碎发还别了个树叶的发卡,看起来娇媚至极。
  她还扬着脸,纤细的手伸在自己面前,实在坦诚得很。
  霍澜庭被她这么一撩,心情荡漾,立即牵住了她的手,他脚步本就不快,这么一来更是慢了下来。
  出了家门,霍澜庭问她去哪,徐迦宁说随便走走。
  他说先送她,可她婉拒了,说想一个人转转,随后会回苏家有事。
  明日就要去学校读书了,他想和她一起走走,想来自己也是忙,她无意于此,也就算了,叫上司机开车,霍澜庭先行离开了霍家大门。
  司机开车带他离开,不过片刻,他就叫住了司机,让掉头回来。
  才说过要坦诚,其实他当然是想时时刻刻都同她在一起,这个时期正是特殊的蜜意期,离开一会儿就会想起,不在身边当然更多担心。
  随便走走,随便转转,随便,那是有什么事,想去哪里?
  司机开车往回走可还不等到了霍家门前,一辆电车擦身而过,霍澜庭无意间看向窗外,立即叫司机停车,刚才一瞥之下,他已经看见了,徐迦宁就坐在电车的头等座前面,她坐电车走了。
  洋楼前面就有电车,这里交通方便。
  徐迦宁自包中拿了零钱出来,真是很久没有坐电车了,她享受着一个人的时光,乘车到商铺一条街前下车,也到花店买了一束花,这个时候的玫瑰花都红得娇艳,抱了在怀里,叫了黄包车,到外滩江边去。
  从这里坐车到外滩可不近,黄包车车夫要了大价钱,她当即应下,一路到了江上码头,徐迦宁先没有付钱,只不过从包里拿了两块钱在车夫面前晃了一晃,往江边指了一指。
  “我要去江边祭奠一个朋友,你在这里就能看见我,这里很难叫到黄包车回去,上次我被一个师傅扔在这里了,所以这次我想出两块钱,不过你得等我一会儿,我不会骗你,回来时候再给你。”
  两块钱,车夫连连点头:“小姐说笑了,像您这样的人怎么会骗我们,我就在码头这等你。”
  徐迦宁今日穿着,的确更像大家小姐。
  她抱着玫瑰花,人比花娇,看见车夫等她的地方了,随即走下外滩,外滩风大,吹得她长发随风而动,徐迦宁脚步匆匆,一路走到江边才站下了。
  之前也未想过,也未懂过,所以从未祭拜过他。
  相隔千年,想来不知道他长眠在哪里,不知道该去哪里看他,想起沈弋那祭奠的模样,有所触动。抱着玫瑰花,徐迦宁看着江水,和已然跃起来的晨光,扬起了脸来。
  仿佛看见,那少年模样。
  他翻墙过来,刚好掉进了她的园子里。
  她站在石阶上面,怒斥他大胆,他竟然还对着她笑,说她真好看,长得特别像他妹妹。
  后来说笑间,他也总是说,她就是他那从小走失的妹妹傻蛋。
  他那样笑,分明是故意的,从那时,他胆敢叫她傻蛋,她声色俱厉便打他一通,然后叫他狗子……
  千年过后,她在异世醒过来,一切都已过去。
  可惜她才刚懂得,才刚明白他的心意,还未真正拥有去碰,就已经结束了。
  徐迦宁低眼看着玫瑰花,长发随风飘起:“傻狗子,你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投胎转世了呢?但愿来生你能人生如意,别再遇见我了。”
  江水涌上外滩,又褪去。
  她迎风而立,看着天水一线处,那无边无际的天边。
  可能是看得太入神了,身边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不知道,直到才要弯腰放下花,这才惊觉,回眸间,沈弋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怀中抱着的是百合花,与她怀中的玫瑰一白一红,倒是应景地美。
  她本来就是看见他来江边祭奠故人,才想起的这么个地方,此时撞见他了,有点不好意思了,沈弋今日穿着一身青衫,可素得很。
  他目光所及,也是天边:“你在这里做什么?”
  徐迦宁将玫瑰花抱紧了些,坦然道:“有一个故人,想同他作个别。”
  沈弋面无表情地侧身过来,浅浅目光落在她脸上,皱眉:“作别?然后呢?”
  她想了下,竟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轻声道:“作别,当时就是从此别过,以后再不会有遗憾,去珍惜眼前人,从前的种种都让这江水卷了去吧,大概是这个意思。”
  他眸光微动,也懂她。
  江边风大,他低下眼帘来,眼底江水卷着黄沙过来了,又卷走了去:“哪有那么简单。”
  人和人怎么能一样,或许他心中人太多遗憾,根本就放不下,徐迦宁弯腰将玫瑰花放了江水当中,心中默念了那人的大名,叫了三遍,才放手。
  江水随即将花卷走,她看着那抹红色飘远了,又被浪卷回来。
  卷回来,又被浪带走。
  双掌合十:“你最喜欢红色了,对吧,子易,再见。”
  闭上眼睛,她在心中默念数遍,从前过往在脑海当中一走一过,仿佛是一个局外人,能看见那少年总是挂在唇边的浅浅的笑意。
  再睁开眼睛时候,那抹红已经飘远了。
  徐迦宁回眸看着沈弋,对他轻摆着手也是作别,阳光照在她身上,照在她的笑脸上,也照在她的指尖,上面那颗钻戒还有微光。


第111章 妮子的小腿
  江水将百合也卷走了,男人转身,目光紧锁在已经转身的女人身上。
  她两手都在风衣口袋里面,长发飘扬,姿态潇洒。
  他不远不近地跟了她的身后,青衫微动。
  上了码头了,因为有过之前的教训,这次没有先付钱,徐迦宁用两块大洋成功吊住了黄包车师傅,之前来过码头,她都没有好好走过,今日迎风而上,也往邮轮走了过去。
  这个时间,码头上面的人越来越多了,江上不少船只来往,还有许多废弃的船停靠在一边,大邮轮停港靠岸,有出行的人们拿着皮箱,匆匆忙忙,还有做工的男人们背着货包。
  卖报纸的小孩子扯着嗓子喊着今日头条,穿梭在人群当中。
  这个时代,真的很不可思议,她在码头随便走走,才要回黄包车去,或是错觉,忽然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她,这里到处都是人,还有巡警,没什么好害怕的。
  回头,沈弋就站在几步开外。
  她站住了,定定地看着他,等他走到面前了,才开口:“三爷跟着我干什么?”
  沈弋目光略沉,不答反问:“随便走走。”
  她可真是在随便走走,不想他先占去了,再问下去未免多心了似地,徐迦宁侧身相让,伸手让他先走:“好吧,那请三爷先走,请。”
  他脚步微动,走过她身边,与她擦肩时,又站住了:“这里我日日来,她从前就喜欢像你这么随便乱走,人又天真烂漫,温柔良善,即便是在路边遇到的流浪猫狗,都要可怜一番,真的是再没有比她更好的姑娘了。”
  因为从前经历过,所以懂。
  几乎是一入耳,她就立即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了:“三爷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目光沉沉。
  徐迦宁目光浅浅,转身奔着码头一侧围栏走去,即使没有回头,她也知道沈弋跟了过来了,不知道他怎么又跟着她了,到了围栏前,两手扶住了,看向江水。
  片刻之后,男人也走了过来。
  二人并肩而立,仿佛是回到了宫中时候,那时候皇帝常常对着她说一些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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