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无良太子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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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住嘴。”那丁夫人低斥了奴婢,转而神色淡淡与我道,“想来凌姑娘也知晓了事因,你是这儿的管事,便给个说法。这孩子,我决计留不得。”
“姑娘!”诗云小跑了进来,担忧地看了眼黛色,又看向我等着我的决断。我回望了眼,沧澜霄并未进来,想来还是有些顾忌的。
“夫人,我只是,只是想为他添份血脉,不想争什么。求你,求你放过这个孩子。”黛色抱住了丁夫人的脚,苦苦哀求着。
“添血脉?你当我是死人么?”丁夫人一脚踢开了黛色,任她摔在地上,也无动于衷。
“黛色,你可知青楼的规矩?”我寻了张座坐下,冷眼看向黛色,不咸不淡道。
诗云见状,赶忙上来劝道:“黛色是一时糊涂,姑娘,你……”
我挥手止了诗云的话,淡淡道:“既是自己糊涂,便得负责。生死富贵,不都安在自己手中,又怎能求他人呢?”
闻言,丁夫人终于正视了我一眼,目光微不可查地露出了几分赞许。
“这样说来,姑娘也不愿念念旧情了?”黛色满面失望地看了我一眼,哀伤道,“为什么?你爱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他的夫人。而我爱他,却连一线血脉也为他留不得?”
“不该要的东西便不要留着,这孩子,不该有。”我递给诗云一个眼神,诗云拗了片刻,终是不得不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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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若是要打掉我的孩子,我宁可一死!”黛色惊恐地看着我,捂着肚子,往后退去。
“那末,我便如你所愿,来人!”丁夫人站起身来,招来家丁。
“慢着!”我站起身来,冷声打断了她,“夫人,这黛色既是我的人,生死自是由我定夺。如若不然,也休要怪我不客气。”
丁夫人望了我片刻,终是妥协,继续坐下观望。诗云手中拿着一颗药丸走来,犹豫地看着我,眼神中亦是带着哀求。
“黛色,若是你吃了这药丸,我便不计前嫌,就当此事未得发生。以你的才色,过个两三年便可赎身,安安稳稳找个稳当点的人家也未尝不可。”我接过药丸,慢慢走近黛色。
黛色退到无路可退之时,终于鼓起勇气,正视着我,眼神中充满怨毒,尖叫道:“为什么?你们有什么权力从我手中夺走他?这是我的孩子,你们这帮刽子手,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为什么?因为你没有能力保护他,因为他根本就不该出现。”我将手中的药丸收起,似笑非笑地看着黛色,“你怎的不想想,孩子的父亲需要他么?或许,除了你,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个错误。”
“你胡说!他,他说他爱我,最喜欢我的甜美。我,他是我我第一次接客,若不是他,我绝不会接客!”黛色神色坚定地看着我,大声道。
位上的丁夫人身子晃了晃,握着扶手的指节泛白。
“那他为何不来?为何不护着他的最爱?”我厉声质问。
黛色脸色一白,眼神慌乱地瞟了瞟,声音也降低了许多:“他,他一定是不知道。他朝中事物繁忙,脱不开身!对,一定是这样!”
我心中不知怎的现出几分悲凉,忽而想到在现代看到的话语。一个男人在乎你的时候不管再忙,在你面前都是空闲的。一个男人不在乎你的时候不管再闲,在你面前都是忙碌的。我放缓了语调,低声蛊惑道:“不若我们我们打个赌。我这就派人找着他,与他说明事情缘由因果。若是他来护着你,那我便是不论如何,也会保住你和孩子。若是他不来,你就乖乖吃了这药丸,如何?”
“你莫要欺人太甚!”丁夫人指着我,气道。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难道夫人就不想看看自家夫君的心意么?”
“好,我答应你!”地上的黛色瞬时站了起来,昂起头看着我,那神色之间,一改先前的畏缩怨毒,满是志在必得的信心。
丁夫人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和黛色一眼,终是,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于是,便不再多看我们一眼,转头品着案几上的茗茶。
“诗云,这事便交给你。你与黛色交情匪浅,她定是相信你的,我们便在此候着。”我随即坐下,抚了抚额头,吩咐诗云。
诗云重重地点了点头,关切地看了黛色一眼。
“诗姐姐,你便告诉他这些,他自是会来的,会来救我的。黛色,相信你。”黛色靠在柱子上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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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神仙醉’可是酒中极品,丁夫人不尝尝么?”我晃了晃手中的杯盏,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华贵的少妇。红唇桃腮,有几分艳丽,也带着几分凌厉,强自端庄着仪态,不似黛色一副娇柔柔的小女儿状。
“这烟花之地的俗物,我又怎能沾染?”丁夫人满不在乎地瞟了我一眼,面上的不肖之意甚浓,却是换来黛色的一声冷哼。
黛色一眼望来,带着几分轻佻嘲弄,笑道:“夫人嫌弃我等风月女子,却为何要与我这下作的人一般见识?”
“夫人,在你看来,嫖客与妓者,何者贵,何者贱?”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丁夫人,压低了声音魅惑道,“丁夫人所不肖的风尘女子,丁大人可喜爱得紧呢!”
“你!”丁夫人一声娇斥,拍案而起,芊芊玉指直指向我,“你们不过是取悦男人的玩物,竟然如此无礼!”
“丁夫人以为,您除了尊贵的身份之外,还有什么?母族的势力?夫君的宠爱?”我抬手挡开她的手指,原本在手中玩弄的神仙醉直直泼向她,一瞬间的沉默之后,便是丁夫人的怒喝,左右家丁皆出,丫鬟手忙脚乱为主子擦拭面颊。
我不紧不慢往后一退靠在椅子上,抬左腿横扫而去虚晃一招,手中银针尽数发出,皆是命中。堂内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家仆捂手痛呼。丁夫人和婢女惊呼着退走,我一个闪身挡在她们前面,冷声道:“你们谁也不许走!在这件事没有一个答复之前,我不会参与任何争端,但若是再出言不逊,我便,”我冷笑一声,绕着瑟缩发抖的婢女和故作镇定的丁夫人走了一圈,扬声,“划花你们的脸,如何?”
“凌姑娘一届女流之辈,能开此水月容,果然不容小觑。”丁夫人理了理乱发,走向原座,瞥了眼哀嚎的仆从,冷言道:“你们回去吧,我想凌姑娘一言九鼎,自是不会食言。”
仆从再三犹豫,被丁夫人凌厉地瞪了一眼才退下,只余三个婢女候在一旁,皆是神色戒备地看着我,可惜隔着面纱就连我的脸容都看不真切,又如何传达她们的怨怼?
黛色似乎增添了莫大的勇气,冷冷看着丁夫人。我忽而觉得有点可笑而讽刺,一个是明媒正娶的夫人,一个是 知己,在此争锋相对,而那个男子,说不定又在谁的怀中,共话恩好。
“凌姑娘这‘神仙醉’甚好,难得珍品。”丁夫人摇了摇手中杯盏,盯着那绯红的液体发愣,“我到有些艳羡凌姑娘,可如此随性而为。”
丁夫人极轻极浅地喃喃了一句,若不是我与她坐得极近,都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静静望去,只见她那略略有些浮肿的眼睛带着哀伤,却是转瞬即逝,唯留清明果决。这样的女子,知可为,知不可为,也不知是福是祸,是赞是叹。她的路,她的人生,她一向知道,所以半步不让。其实,今日的赌约对黛色而言,根本没有区别,她终是保不得这个孩子。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他人的路,由不得我来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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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山之时,只见着诗云单薄的身影独自归来,几经徘徊,才终于跨了进来。黛色一脸紧张地迎了上去,不停张望着诗云身后,而然终是看不见别他个人,却终是不甘心,颤声问道:“诗云,丁大人呢?你没有寻着他么?”
诗云望了望堂内众人,目光转向黛色时有些躲闪,犹疑半晌,才下定决心道:“见着了,他,他说让丁夫人定夺。”
“不!”黛色厉声尖叫,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上,而后便是痴痴的低语:“那么多日夜,他怎么这样,他说过……”
“够了!”丁夫人斥了一声,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厉声道:“我与你也耗了这许多时间,如今这结果你也该清明了吧?”继而转头看着我,“凌小姐该不会食言吧?”
我摇了摇头,抬步往外走去,黛色却抱住了我的脚,哀求道:“小姐,你不要走,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黛色,黛色求你了!”
“小姐,救人一命甚造七级浮屠,你,救救黛色吧。”诗云也一并跪下,哀求道。
“诗云,不是我不救,她是自食恶果。黛色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受甜言蜜语的蛊惑,怨得了谁?”我脚下挣了挣,黛色和诗云才放了手,我微微转头,“丁夫人,这儿交给你了,望你手下留情。”瞥了眼黛色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轻叹一声,才移步而去。
只是未得出门,便听见“咚”的一声,而后便是一片惊呼,转过头去,只看见黛色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我心下慌乱,赶忙跑了过去,诗云亦反映过来,跑去搂住黛色。
“来人,去叫大夫!”我叫道,丁夫人也慌了神,她手下的婢子闻言跑了出去。
“不,不要了,我,我这样,很好,很好。”黛色半睁着杏目,手指摸索着到了腹部,紧紧护着,“我有孩子,属于、属于我的,一起,在,在……。”话未完,便没了声息,只是那手却还是紧紧地护着腹部。
我颤抖着手移至她的鼻下,竟全没了呼吸。看着黛色原本娇美的面容上血迹斑斑,额头留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我忽地涌出一种无力感。这,便是一个女人的一生么?怀着期盼,憧憬着,乃至绝望?
“我,我没想害死她。”丁夫人面色煞白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哆嗦道。
“若是你们身份互换,你说,此情此景,躺在这儿的是谁?”我轻飘飘地看了眼丁夫人,嘲讽道。的确,在她的立场上,她做的是没有错。身在在世家大族,若没有几分手段,下场之惨,不言而喻。可是,黛色,终是一条人命。
丁夫人的面色更是惨白,她幽幽望了我一眼,终是无言反驳。
诗云抱着与她姐妹之谊几年的黛色,恸哭不已。丁夫人跌跌撞撞而去,不复端庄高贵,临走前,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直至仆从将黛色的尸首搬上架子,我才恍惚回神,一站,便是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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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肯踏出这大门一步,结局便不会这样了。”不知何时,沧澜霄在我耳边幽幽叹道。
“那又如何?你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么?”我转眸对着沧澜霄,细细观察着他那水润凤眸。他本是男生女相,却不知为何身上总有种隐隐的威仪姿态让人不敢放肆。这个男人,离我这般的近,却又这般的远。
沧澜霄执起我的手,牵到唇边,印下一吻,款款道:“只要你想,我什么都能依你的。”
手上似被烙烫一般,我甩开了他的手,不由后退了两步,盯着地上还未擦拭的鲜血,不禁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之感。一个礼部侍郎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堂堂太子?我在徘徊什么?犹豫什么?割舍不下什么呢?
“云公子,夜深了,请回。”我淡淡与他福了福身,便举步离去。耳边,尤余他的挽留。
室外冷风灌入衣襟,平白添了些冷意,此时我才完全省却过来,暗暗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若是,当时若不心软上那么半分,快刀斩乱麻,也不会造成这般局面。既给了黛色希望,又给了她绝望,叫她如何不心生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