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无良太子妃-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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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肉中刺要除
“鸢儿,我们不若先回去吧。”沧澜霄斟酌着询问我,不知不觉,我们几乎在沈府呆了大半个下午了。沧澜霄传来御医医治允文,可到底不见醒来,我心中竟有些担忧。
“我们还是……”我忽而灵台有光亮一闪而过,瞬间便收了神情,抿抿唇道,“不若你留在这边看管情况,压制着沈孟川,我回太子府去。”*
“怎么?你有事未完?”沧澜霄眼中闪过讶异,“你也可以陪我留下来的。”
“毕竟迟柳妍还跪在我的苑外,若是这次的事情不好好解决,我如何当得了这个家?”我哼笑。
沧澜霄面上怜惜,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拉至怀中,低笑呢喃,“我真怕累着你。你倒是不怕我独自在沈府,长夜漫漫,无心……嗯?”低沉暧昧的声音,带着些蛊惑和挑衅的意味。
“你若是这般,倒也出息了!”我冷哼,一脚踩在他的锦靴上,狠狠碾过。沧澜霄做作地抱着单脚蹦跳,“还装!”我作势要打,他才停了作态,将我的手放至唇边亲吻,喃喃道:“最喜你这般妒态了。”
“你在这好好看好,这可是我给你的任务,若是完不成,哼哼,”我阴阴一笑,“恐怕以后你就只有睡地上的命了。”
“地上,唔…。。激烈,磨人了些,倒还是不错的。”沧澜霄摸着下巴琢磨,气得我直拧他的耳朵。我们咕哝了小半个时辰,沧澜霄才恋恋不舍放我回去了。
我甫一上马车,便匆匆赶回太子府,到达麒麟居,我放慢脚步,见迟柳妍依然跪地不起,扯了扯嘴角,便勉强端出个端庄高贵的样子来。
“你还不走么?”我低下身子问道,语气不善。
“妹妹见不到太子呈请,绝不离去!绿桃虽然有所冒犯,可到底是我娘家的人,太子妃这般,可是要绝了我与娘家的瓜葛?我绝不如你的意!”迟柳妍抬起水眸看着我,坚定而决绝。几个时辰的跪等,她的面色已是十分苍白,红润的嘴唇甚而有些干裂。迟柳妍的容色算不上美艳,而那双眼睛却是绝美的,清澈澄明,莹莹水润,面上的几分英气不似往日那般,多了些矫揉做作。
“也对,若是绿桃都不在了,你娘家还真是无人顾你了。”我笑道,欣赏着迟柳妍面色一分白过一分。
“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为什么这样的你,他还会爱!”迟柳妍抚着心口,低斥得声嘶力竭。我看看左右早已喏喏退开的婢女,不由轻笑:“因为我和他是同一种人啊,只有我,才能站在他的身边。你想想,独霸着这样一个男人,是多么自豪的事情呢?他的眼里、身边只能有我。”我见迟柳妍面上露出向往,微微有些走神,嗤笑一声,而后声音陡然提高,“而你,便是那唯一的不和谐!”
“唯一么?”迟柳妍被我这么一喝拉回了神思,仔细端详我片刻,而后忽而一笑,“你要的,也是别人要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毕竟,我可是那唯一的不和谐!”
“是么?那便进来吧。”我看她那般信心满满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不舒服。的确,沧澜霄很优秀,他的容貌,他的身份,他的能力都是他吸引人的资本。我也确实被这些吸引了,与他人不同的是,还有他对我的爱。可是,现在我忽而有些疲惫。他太优秀了,往后,也不知道这些事情还要遇到多少。
“你想怎么样?”迟柳妍还是跪在地上,警惕地看着我。我本是已经转身而去了,闻得此言,转身有些好笑有些嘲讽地看着她,“你连这点胆色都没有,还谈什么鹿死谁手?”说完,便看也不看迟柳妍,顾自往麒麟居走,不过,倒是听见她跟上我的脚步声了。
我着丫鬟在偏房摆了酒菜,便让她们退下。我向来不喜有人在一旁伺候,自我来后,沧澜霄也变得不太欢喜侍婢环绕,这麒麟居的起居饮食便少了许多下人。
迟柳妍小心翼翼在我对面坐下,偷眼打量着我。我有些好笑,见她不动筷,便自斟自酌起来。吃了个半饱,迟柳妍才迟疑着动筷。
“你如今,还回得去迟家么?”我笑道,抬了下巴指指迟柳妍。她却是眼圈一红,强自忍住哽咽,嘴硬道:“你那沈家,也不怎么欢喜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我毕竟是个庶出,早就这么习惯了许多年人情冷暖。听闻柳妍当初可是迟廷尉的掌上明珠,风华一时,不想区区几月,便是明珠暗投。现今连娘家也要为了避祸舍弃你了,世情险恶,人情薄凉由此可见。”我斟了杯酒给迟柳妍,她禁不住这般伤怀,接下酒杯便一饮而尽。
“爹爹那时很疼我的,娘亲也是。为什么我嫁给了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太子殿下,他们却要这样对我!”迟柳妍经不住流泪,吸了吸鼻子,猛地从我这儿抢过了酒壶,给自己的杯子又满上了。
“皇上知道了你与离渊有所勾结,只是顾及到朝廷的颜面没有降罪于你,便稀里糊涂地认了你受害者的身份,你道你就逃出生天了?”
“要说通敌叛国,舍你其谁?为何太子殿下要护着你,连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迟柳妍忿忿道,几杯酒下肚,颊上已染殷红。
“谁让我是他儿媳的不二人选?沧澜霄,拼死拼活护着我,皇上又能如何作为?”我笑得嚣张无比,很是自得。沧澜霄那么护着我,我又有何惧?
“你不过是个女人!也就比我漂亮些罢了,凭什么?”迟柳妍叫嚷道,满脸愤怒
。脸蛋红红的,我竟觉得她有几分可爱,想来也是,不过一个十六岁的丫头,为着对心上人,便不顾一切了,真的很难说清孰是孰非。
“参见二皇子。”门外柳眉的声音有些紧张,有些怯怯。
“你家主子呢?”沧澜锐温和道,声音中有淡淡的疑惑。
我见迟柳妍喝得已是人事不清,便将手中筷子射向蜡烛,破了灯罩,随后惊呼出声。
“婉鸢!”“小姐!”沧澜锐和柳眉各自惊呼着冲进来。黑暗之中,他们不知如何摸索,竟是摸到了迟柳妍身旁。
“婉鸢,你没事吧?”沧澜锐惊急焦虑,摇晃着迟柳妍,便听迟柳妍咕哝一声。
我躲在暗处,借着光亮用手中银戒对准沧澜锐的后背射去。他心知不对的时候,便昏昏然倒地了。
“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柳眉惶急道,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还能怎么样?找人搬去迟柳妍的屋子!”这柳眉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这点事情就怕成这样。虽然这貌似是件污人通奸的大事……不过我凌绯是谁?这等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就是除了个碍眼的人罢了。想来把迟柳妍和沧澜锐凑在一起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接走新娘他和莫忧都有份,莫忧不在,自然得让他担上这份责任了。
不过左右想想,这沧澜锐对我还算不错,对我倒是有几分上心,投桃报李,我送他个温香软玉也算对得起他了。
“等等,还是我去找人吧,这个事情,泄漏者死!”我故意恐吓柳眉,吓得那小妮子捂着嘴巴不住点头,那可爱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不过这是倒是马虎不得,我招来几个家丁,色历具行对他们拉拢一番,才命他们趁着夜色将沧澜锐和迟柳妍送走。
拿出残留着迟柳妍余温的酒壶微微摇晃,其中的声音别致,这便是我搜罗来的阴阳壶。我喝的是其中的淡酒,而迟柳妍引的便是烈酒,几杯下肚,已然神志不清。而我喝的,却是最浅淡的水酒。我在沈府之时,便已经想到这一出了,因为沧澜霄不在沈府,我便可以肆无忌惮,掌控这里的一切。我已经忍受了够久了,每次看到迟柳妍,便是不断地在提醒自己,有一个女人,名义上和我分享着同一个男人。这个事实让我几乎崩溃。所以,我不想等下去了,我要一个了结,我灌醉了迟柳妍,骗来了沧澜锐,一定要把她弄出太子府。我纵然会惹祸上身,亦是在所不惜。毕竟这偌大的太子府就我与迟柳妍,不管迟柳妍是以什么名义消失的,最终的帐终是会落到我的身上,我又有什么好瞻前顾后的?
我望着窗外的明月,不知沧澜霄明日回来之后,可会因为我的贸然行动生气发怒?可是,就算我们再如何相爱,他终究不是我,不会与我感同身受,也不会知晓我心中的难过。他终究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他是男子,理解不了我的那种称之为妒的情感。
正文 后患无穷
我躺在床上,几乎是一夜无眠,看着日头渐渐升起,天边一点点泛白,透过窗纸照在地上。现在,沧澜霄许是要回来了吧,他昨日说好请朝假的。我起身稍作梳理,柳眉已经在外面等候了,想来她也是一夜未眠,眼圈泛着乌黑。*
我甩甩头,试图甩去那不该存在的怜悯和愧疚。我日后只会走得越来越高,许多事情就算身不由己也得去做的,何必要这般假惺惺地去同情?我拍拍柳眉的手,以示要她安心。刚要步出院子,便见沧澜锐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衣衫不整,发冠零乱,罕见的落魄样。
“沈婉鸢!你这妇人!”沧澜锐指着我,说起话来嘴唇都有些哆嗦,显然是气得不轻。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拍开他的手指,摆出泼妇骂街的阵势,“她是你们弄出来的祸事,凭什么要我来受罪?我就是阴你了,怎么样!”我斜眼看着他,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沧澜锐气得直捂胸口,调整了半晌才恨声道:“好,我今日就带她走!”
“慢走,不送!”我指了指门口,示意沧澜锐快些出去。他被我气得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内院,二哥何时可进出,也不怕惹来闲言碎语么?”一声冷淡却含着极大怒意的声音传来,我头皮有些个发麻,转过头去,果然是沧澜霄摇着扇子回来了,薄唇紧抿,眼神像刀锋一般扫来,吓得我缩了缩脖子。沧澜霄大步到我面前,搂过我的肩膀,皱眉道:“怎么才穿那么点,手好冷。”他大手握着我的小手,暖意不断从他身上传来。
“沧澜锐,你可以走了,记得你说的话。”我对他挥挥手,赶蚊子似的。这句话又引起了沧澜霄的注意,他略有疑惑地看着沧澜锐,试探道:“二哥怎的如此狼狈?”
沧澜锐目光瞟向我,默不作声。当然,我在用眼神射杀他,示意他不许说。
“沈婉鸢,你这个贱妇!”本呈胶着状态的三人同时转头,看向披头散发而来的迟柳妍,她面色苍白,身上披着厚重的衣物,纵然在这深秋时节,亦是厚得有些怪异。她奔冲而来时,身后跟着几个丫鬟,都在惊叫着制止,柳眉见着迟柳妍,止不住地颤抖。
迟柳妍跨进屋子时,才见着沧澜霄和沧澜锐也在场,苍白的面色更添了几分,身子颤抖着扑向沧澜霄,沧澜霄抱着我嫌恶地避开,她便扑空摔到了地上。
“沧澜霄,霄,她害我,她害了我!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要被她骗了!”迟柳妍哑着声音嘶吼,干哑的声音摧枯拉朽似的刺激着人的耳膜。
沧澜霄低头看我,目光中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开口时竟也有些沙哑,“你动手了?你原来不相信我!”转而看看迟柳妍和沧澜锐的情态,他目中便是了然,“你竟然用这种手段!”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再等你的手段了。”我有些心虚地低头,确实我这般坏了迟柳妍的名声实在太过,可是,迟柳妍纵然是被沧澜霄赶出去了,也没的什么名声。况且,她这连日来巴不得有人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