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手札-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社交场上最多的,果然是废话连篇的阿谀奉承……
泰瑞莎这头痛并快乐着,会场之中却有人因着她而真正痛苦煎熬——南丝-比特瑞!
站在角落里的南丝瞪着人群的中心,满眼的各种嫉恨——她嫉恨,那被众人围绕的为什么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从前什么也比不上她的泰瑞莎;她嫉恨,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布下的局却居然没能给她造成哪怕一点儿的影响;她更嫉恨,自己千辛万苦也没能得来的东西,却被她轻易获取!
嫉妒使得南丝还算美丽的面容不由得扭曲几分,可是,就在她以最深的恶意无声诅咒泰瑞莎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泰瑞莎侧过身来,目光直指她所在的方向——没有左顾右盼,没有四下逡巡,就那样一下转过来,好像她早已锁定她一般,就这样望了过来!
虽然隔了老远,南丝却不知为何依旧能感觉到那如有实质的眼神,锐利!冷淡!有如一把出了鞘的利刃,灯光之下反射着冷酷的刀光!
只一眼,南丝便觉浑身僵硬,紧接着,一直陪伴泰瑞莎左右的阿奇尔也跟着她望了过来,那别有深意的微笑只令得南丝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猛然间,南丝想起了之前那几位传播闲话的少女们的下场——被塞凡提斯城的社交圈所耻笑、所排斥,其中两人是圣爱尔柏塔的学生,因着这样的坏名声,那两人都被勒令退学了!
被圣爱尔柏塔勒令退学代表着这两个女孩一生都将背负着这样的枷锁,永远也别想进入帝国的上流社会!
冷汗从额际滑落,慢慢地渗进鬓边,没入发中,让人再也寻不着它的踪迹……南丝只有一种感觉——如坠冰窟!
……
“我说,你就是个蔫坏的,”阿奇尔低笑着凑在泰瑞莎耳边说话,“你就想着让她怕着、提防着,一直处在担心你报复的纠结中,是也不是?”
泰瑞莎瞟过一眼来,没好气道:“我哪有那么坏?她怕她的,关我什么事?我的准备还没做好呢……”
话至于此,泰瑞莎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一暗,原本剔透明亮的翡色眼眸突然间变成浓郁而浓艳的深绿,虽然不再透亮却有着另一番的风情,暗着眸色,微冷下脸,她一字一顿,慢慢地,略有几分阴森地说道:“她既然敢拿我妈妈来说事,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仅仅让她声败名裂哪里够!”
☆☆☆
时间指向晚间七点,宴会厅的主正门外响起几声沉重的敲击声,“咚咚咚”一下一下极有力地在室内环绕着,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歇了声,纷纷调转视线,望向主正门——
众星捧月——眼见着瑟斯坦夫人的出场,泰瑞莎第一个想到的词汇便是它,不仅因为塞凡提斯城的几位行政长官及他们的配偶如众星捧月般地环绕在瑟斯坦夫人身边,更因为自这一行人入场,会场中绝大多数人的行动重心都不由自主地绕着瑟斯坦夫人转悠……
离得近了,泰瑞莎也能小心打量着瑟斯坦夫人的模样——这位大公夫人是位美人,而且是位非常善于保养的美人,别看她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可是从外表上看,却是怎么看怎么像三旬少妇!不过,更美的是她的气质,沉稳可亲同时又带着几分长期生活于军旅之中而养成的干练爽气。
泰瑞莎这头正打量着,却不防瑟斯坦大公夫人突然转过身来,望向她这个方向,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位大公夫人似乎也许大概……望着她,亲切万端地笑了?
甚而,这位大公夫人在向身边人低语两句后,竟直直朝着泰瑞莎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泰丝,你认识大公夫人?”阿奇尔一直和泰瑞莎同行,自然也看到了同样的场景,万分惊讶地问着泰瑞莎。
可是,泰瑞莎只能满腹纳闷地摇头,再摇头,纳闷地应着:“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那么,她认识你?”阿奇尔说话的语气有几分怪异——因为随着大公夫人的接近,全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转向这个方向!
泰瑞莎还来不及回话,贝蒂已经走了过来,低声询问着相类似的问题,而她只能郁闷着,继续摇头……
不等泰瑞莎纠结出个所以然来,瑟斯坦大公夫人已经走到她的身前,一双温暖的眼满含着笑意望着她,那目光柔和而温暖,完全是长辈看着自己疼爱的晚辈的神情——可是,这切还是泰瑞莎头一次见到大公夫人的“真人”啊!
“泰瑞莎-布伦托-博尔杰?”瑟斯坦大公夫人开口问道,泰瑞莎欠身行礼,回应了她这一问。
大公夫人望着她,盈盈笑意中竟带着几分感怀,看得泰瑞莎心中一抽一抽地,不仅如此,大公夫人说出的话,也震得泰瑞莎一愣一愣——
“你和蕾妮年轻时倒是有五六成的相似……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当年遇见你的父亲、母亲时,他们不过比你大上几岁,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一般,哪里想得到,一转眼,你都已经这么大了……”
“夫人认识我父亲母亲?”泰瑞莎激动地扣着自己的双手,瞪大双眼问着,也不知是因为眼睛瞪得太大太久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别的原因,她只觉眼眶中一阵阵的发酸发热……
“哎,十几年前,可是他们俩救了我两次,”大公夫人感慨万端地叹息着,目光柔和地望着泰瑞莎,竟主动伸出手将泰瑞莎的双手握入自己的手中,轻轻地,安抚性地拍了拍,再说道,“一直想着见你一面,可是行程早就定好了,一直错不开身,这回可好了,总算见到了,我在塞凡提斯还会待两天,明天早上我让人去接你,咱们俩再好好聊一聊,可好?”
泰瑞莎微颤着唇,哪里还说得出什么话来,只能胀红着脸,拼命点着头,那股子狠劲儿似乎生怕点慢了,大公夫人就会反悔一般。
大公夫人见了她这模样,不由叹息一声,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又摸摸她的发,再回来拍拍她的手,这才松了手,转而与贝蒂、拉克利森夫人等人寒暄起来。
……
泰瑞莎火了,实实在在地火了!自这一夜起,泰瑞莎成为塞凡提斯城中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名字,所有人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不免将她与瑟斯妮大公夫人挂上钩,欣羡者有之,爱怜者有之,当然,各种羡慕嫉妒恨的人也有之,不过,虽然各种酸话不断,但是,却再也没人敢拿泰瑞莎的身世说事——人家大公夫人都明摆着说了,泰瑞莎的父母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谁要是敢于再亵渎大公夫人的救命恩人,仅仅为了名誉,瑟斯坦大公夫人都必然会出手惩处亵渎者!
这样的情况对泰瑞莎没有任何影响——哦,不,应该说这样的变化令她心情愉悦,不仅因为父亲、母亲的名声得到了保证,更因为她有机会知道父母亲的当年!
就连奥布里翁夫妇对蕾妮当年的恋情也是知之甚少了,而今有了这么一位长辈愿意与自己分享,泰瑞莎怎么能不高兴,能不兴奋?
兴奋的泰瑞莎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便在大客厅中“磨地板”,一圈一圈地绕着走啊走,焦虑得让所有的人都为之叹息——当然,叹息之余,自是不免心疼……
043 父亲
更新时间2011…12…21 22:28:23 字数:3062
大清早,来接泰瑞莎的是一辆外表装饰极平常的马车,没有时新流行的繁杂装饰,也没有专门用于炫耀家世的家徽印章,可是,马车的用料却是极难得的香枕木,清漆打底露出美丽的木纹,只有识货的人才知道,仅这辆马车的造价就抵得上一座小别墅了!
泰瑞莎却是一点惊叹的心思都没有,此时的她,全身心都被今天的这场邀约所牵引着,不断在心底打着腹稿,反复演练着,希望能得瑟斯坦大公夫人的喜爱——这样做不仅是因为她想知道更多更全面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同时,也有几分借大公夫人盛名的缘故。
泰瑞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清高高尚的人,既然大公夫人已经提前释放了善意,她为什么不借着机会搞好两人的关系,以便使自己的未来少些麻烦呢——那种因着所谓面子问题而让自身实际利益受损失的傻事,她可绝对不会去做的!
高期许自然带来高压力,故而马车一路颠簸,泰瑞莎竟是一点也没认真享受香枕木马车的平稳快捷,直到马车渐渐停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即将到达目标地!
开门下车,只一抬眼,泰瑞莎竟不由傻眼——眼前的建筑物是如此之熟悉,以至于她根本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扇朱漆大门,那爬满墙头的青萝,那探出院墙的红樱……她再如何迷糊也不可能认错这儿!因为,这个冬天,泰瑞莎不只一次来到过这儿泡温泉——马车将泰瑞带到了贝妮塔长辈的小山庄,那座与哈克家的别院相邻而建的小山庄!
傻愣愣地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门,走过已经无比熟悉的路径,一路来到阳光灿烂的暖厅,只见瑟斯坦大公夫人正站在阳光之中,冲着她微笑——
“夫人日安,”泰瑞莎曲膝行礼,起身后,略一犹豫,还是忍不住问道,“夫人是否认识贝妮塔-阿斯拉姆?”
“呵呵,那可是我可爱的小侄女,”大公夫人笑道,“怎么,贝妮塔没和你提过她和我的关系?”
泰瑞莎摇头,心底已经将贝妮塔掐死无数遍,再抽打无数遍——她早就觉得贝妮塔与她结交的过程太过主动,原因也太过蹊跷,最先她还有所防备,可是长久相处下来,感受到贝妮塔的真心,她才抛开之前的疑惑,与她交好,现在看来,贝妮塔与她交好的缘由十之八九与瑟斯坦大公夫人相关!
眼见泰瑞莎的神色有些微古怪,大公夫人笑着调侃道:“原来如此,难怪她昨天晚上找了借口不去参加晚宴,听说了我今天会邀请你过来,大清早地就跑出去了——原本她这是在避着你啊……这孩子这回真不应该这样,等以后逮着她了,可得好好地罚一罚她。”
泰瑞莎闻言笑开,应道:“夫人这话说得是,要我说吧,就罚她一个月不许骑马,保证让她下回再也不敢这样了。”
“哎,你这孩子倒是了解她,难怪贝妮塔这次假期回来满口都称着你的好——小丫头自小脾性古怪,朋友更是少得可怜,这回居然能在塞凡提斯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倒也真算是你们俩的缘分,算我偏心,以后可得麻烦你多多包涵包涵这丫头的怪脾气。”大公夫人微微笑着,叹息着,完全是一个宠溺孩子的长辈。
面对这样的托付,泰瑞莎哪里能有第二种态度,只能恭敬地听着、应着。
☆☆☆
走在林间小道上,阳光透过林叶稀疏的树林照在身上,暖洋洋地,耳边听着瑟斯坦夫人的述说,泰瑞莎的意识却不知缘何产生了几分涣散,心神一分为二,一半在认真听着大公夫人的人讲述,一字不落,另一半则飘飘乎乎地飘远地,回到似乎遥远的过去——
自小,母亲不只一次与她说过父亲的事情,在母亲眼中,父亲是那么地完美——英气俊美,气质不凡,武技高强,为人热情、乐观、善良……似乎人世间所有的美好加诸在他身上都能说得过去,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却抛下已有身孕的恋人,一去十年未归……
虽然母亲无数次地强调,他的离开是为她寻药去的,同时,她也无数次说明,他离开的时候压根不知道她怀了孕,更是无数次地反复告诉她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