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倒追用点心好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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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晏平回身投洗手巾时,忽然发现其他人都走没了。无声无息的,像是她擦得多认真才没发现似的。
赵晏平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是什么世道?这人今晚就要纳妾了,她还在这照顾他醉酒?
想是这样想,手上还是没有停留的将他的衣领解开,拿了手巾轻拭他的脖颈。谁知刚一触碰他的喉结,便见他耳朵动了动。
赵晏平手上的动作随即戛然而止,她看着躺在榻上装醉的陆墨,心头的火已经窜到了头顶,即刻便要爆发。
陆墨感觉着她动作停滞,便知道是败露了。睁开眼睛,便看见已经被气极了的赵晏平。
攥紧了拳头,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陆墨,你什么心思?你说来我听听可好?”她咬着牙问道,她可真想知道知道装醉到她屋里来是个什么想法。
“你不见我,我总得想个法子才是。”陆墨苦笑道。
赵晏平听了这话嗤笑一声,问道:“怎么?今日纳妾,想起来要见见我这个正妻呀?”
陆墨听了这话,不禁也板起脸来说道:“赵晏平,咱们两个能好好说话吗?”
“好好说话?我没在跟你好好说话吗?”赵晏平笑道。
陆墨看着眼前起了情绪的赵晏平,知道再说下去便是无休止的争吵。于是闭嘴不言。
赵晏平见他不说,便也不说话。
两厢无言,便这么坐着,一直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
直到四喜跑到门前来禀道:“大人,轿子已经到了门前了。”
赵晏平闻言,呵笑了一声便起身走了。
只剩陆墨还坐在那里,一时还没从思绪里抽离。
四喜又说了一遍,陆墨才反映过来。然后冷漠的说了一句:“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四喜答应了一声,便领着几个人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陆墨在攒大招,不要打~
☆、《晏晏余生》之十七
阮紫娴自从得知了要嫁给陆墨这件事之后,对未来的婚姻生活有很多憧憬。但便是怎么也没料到是这样一个光景。
虽说是嫁,居然连一个喜字都没见到。就这么悄悄地抬了进来,谁见了还以为买了个丫鬟进来呢。
来接她的也不是陆墨,是个叫四喜的家仆。气势汹汹的将他们拦在了门前,只让带进去贴身的衣物,一概嫁妆全部退回。
便是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了。
四喜安排了两个媳妇伺候着阮紫娴,住处是早就定好了的紫云阁,东西刚放下四喜便走了,留下阮紫娴带着一个陪嫁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大眼瞪小眼。
陪嫁雪蕊一脸丧气的嘟囔道:“小姐,这丞相大人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这算怎么个事啊。”
阮紫娴也憋了一肚子火,听见雪蕊这么说气道:“要你多嘴!定是赵晏平搞的鬼。哼,以为遣了个奴才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吩咐了几句就算完了?本郡主今日大婚,断没有就这样草草了事的道理。”说着便携了雪蕊去了主堂。
赵晏平刚跟陆墨生了气,刚好出去几个铺子转转,并没有在主堂。阮紫娴寻而未得,只得憋屈的又回到了紫云阁。
虽说阮紫娴是悄悄地抬了进来的,没个动静也没打照面。但赵晏平就是心里膈应,总感觉家里来了只恶心人的耗子,教人怎么也在府中待不下去了。
于是,赵晏平便溜溜达达的上了街。四喜媳妇虽然在身后跟着,却也不敢多言,只默默的跟在身后。
两个人从丞相府出门径直上了长安大道,又拐进了永安街看了看还一直废着的德盛楼。然后从永安街拐了个弯进了福安街。
走的有些乏累了,赵晏平便随手进了一家茶馆。
茶馆不大但也精致,上下两层都是乌木制得,显得十分温润。一楼有个女子正在唱一曲《小桃红》正唱到:莲花相似,情短藕丝长。
赵晏平拾阶正往二楼走去,听到这里,脚步一顿。双眼眯起,戾气蒸腾道:“怎么,即便是出来喝个茶也免不了这份奚落吗?”
四喜媳妇跟在身后,虽没看见她的这个表情,听了这话却还是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紧接着只见赵晏平猛然回头冲着她吩咐道:“去叫东家,老娘要把这茶馆买下来改成青楼妓馆!”
说完便气哼哼的回过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泄愤道:“全都养成精壮小伙子,天天供老娘取乐,看谁还稀罕那个陆墨!”
四喜媳妇一看她自言自语的自己走到二楼窗边倒茶喝,便是知道刚才那句是玩笑话。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跟她家大人交代。
正喝着茶,赵晏平便看见明王骑着一匹红鬃马正从街上走过。赵晏平有些诧异,他一向是散漫惯了的,成日里不是提着个鸟笼子上街便是坐着轿子瞎晃悠,何时骑过马?
多亏了这身好皮囊,不然就明王这么个整日只知道声色犬马的,再怎么也不会有这么意气少年的模样。
明王本来骑得不是太快,刚好一抬头便看见了坐在茶馆二楼靠窗的赵晏平。支着下巴,正看着他。眼神纯良的像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看的明王心里有些痒。
他勒住了马,翻身下来便朝着茶馆走去。
上了二楼,明王一眼便瞧见了赵晏平。他总是很奇怪,为什么她并没有倾城的容姿,他却总是能一眼便看见她。
他坐下倒了杯茶给自己,抬眼问道:“今天有些冷,你怎么穿的这样少?”
赵晏平见了明王倒是很诧异,今天这日子,他在外面见了她居然开口第一句不是调侃?
“今天这样冷,你倒是骑了马上街啊?”她反过来问道。
明王没说是因为近日里私下见过了几个将军侯爷,染其风姿飒爽又或是真的觉得人生似乎有有了些追求才感觉时间紧短,步履匆匆。
只是饶有意味的邀请她道:“今天这样冷,不如我们叫一壶酒如何?”
赵晏平低头嘬了一口茶,咋了咂嘴,恩,略苦。
她看了看外间晚来天欲雪的光景,又低头看了看眼前这杯略苦的茶,半晌应道:“好啊。”
阮紫娴没能找到赵晏平理论,只好去找陆墨。可令人觉得可笑的是,陆墨居然不在府中。
今日妾室过门,他居然不在府中。
阮进忠虽说是到了今年才发迹,但阮紫娴从小作为独女也是宠惯了的。哪能受得了这闲气?
仗着自己顶着郡主的头衔,又是太师独女皇后的侄女。便一气之下坐在了主堂的正厅,扇扇门窗四敞大开的等着不归家的陆墨以及赵晏平。
福叔在一旁劝了多次,阮紫娴都不为所动。一直僵持到天都黑了很久,陆墨回府。
阮紫娴坐在主堂中远远的便看见陆墨大步走过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赶紧站了起来,手上还抚了抚坐久了有些微皱的嫁衣。
他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心事,眉头皱的紧紧地,走的十分焦急。晕黄的提灯映在他绀青色的衣角让外间的寒冷都退散了些。阮紫娴想着,一会儿让厨房温碗银耳粥来给陆墨喝了,他身上也好暖和些。
正等着陆墨进门便与他说了,可谁知走到堂前他却拐了个弯朝着后院走去。眼神往她这里瞧都没瞧上一眼。
阮紫娴心里又是失落又是生气,赶紧打发了雪蕊去探听探听陆墨到底是干嘛去了,竟然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可谁知雪蕊回来却告诉她说,是赵晏平在外面喝醉了酒,刚刚才抬回府中。丞相大人正着急赶忙过去查看呢。
赵晏平在外面喝醉了酒?还被抬了回来?
阮紫娴嘴角扯出了一丝狡诈的笑意,她闲逸的站了起来绕过了主堂,朝着赵晏平的寝室望了望。远远地看见一群仆从忙进忙出的端水送药,急慌慌的好像她得了什么大病一样。
不管是跟谁喝的酒,居然能醉到被人抬回家中?说出去怕是只消这一晚她便声名狼藉了。
阮紫娴嗤笑一声:“做了人妇了还这样放荡,果然,小门小户的长不出什么好东西。”
陆墨此时正拧着眉看着榻上喝得断了片的赵晏平,脑子里思绪纷乱。
就在今天下午,他还泼了一身酒在身上,闭着眼装成醉酒躺在这张榻上任由她擦洗。本以为想借此与她亲近亲近以打消隔阂与猜疑,没想到适得其反倒把她惹得更生气了。
这还没过了半日,两个人的角色整个互换了过来。
不管她当时看着醉酒的他是何滋味,但现在,陆墨想,他心头有些苦涩。
他遣走了伺候的媳妇们,自己趴在床边看着她。她有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他总是喜欢在指间把玩,滑滑的,很舒服。
她还有一双黛玉眉,十分的秀美。单单纯纯的总让人想不起她是个精明狠辣的女商人来。睫毛不是很长,但眼睛圆圆的,十分灵动。
鼻子翘翘的,嘴唇软软的。
陆墨视线凝固在赵晏平醉酒后红的十分晶莹的嘴唇上,喉结滚动了下,终是没忍住探身上前吻了她。
他脑海中闪现着过往中她的音容笑貌,像是一阵一阵的铁锤一样锤击着胸口,传来一阵一阵闷疼。
人活这几十年,有很多东西要做取舍。不管到了什么关口,陆墨想,赵晏平,永远不会是他选择舍弃的那一个。
那么她呢?
皇帝那日在宴上逼问她的那一刻,她心里是怎么选的呢?
阮紫娴等到了后半夜依然没见到陆墨的影子,虽说是妾,不迎娶不拜堂。但也没有洞房都不入的道理吧?
阮紫娴令雪蕊去探看了多次,雪蕊回来都说那边并没有熄灯就寝,听起来总是让她有陆墨忙完了那边会过来的错觉。
但是马上都要到二更天了,那边似乎有种要通宵达旦的感觉。
阮紫娴终是按捺不住,起身朝着那边走去。
守在门口的四喜见她过来,困顿的眼神一愣,随即便上前来阻拦。
谁知,还没等四喜近身,阮紫娴便一个耳刮子扇了上去。今日她受的折辱已经够多了!
只听一声响亮的耳光过后,阮紫娴怒斥道:“什么东西?也敢来拉扯我不成?”
四喜被扇了这一下有些委屈,但做的都是主子吩咐的事,倒也理直气壮。
只见四喜样子摆的十分恭敬道:“这位阮小姐,更深露重,我家大人与夫人已经休息了。有事还请您明天再来。”
“明天再来只怕还是宿醉未醒呢!”阮紫娴讥讽道。
“阮小姐这是何意?”
“何意?赵晏平与人在外浪荡,醉酒而归。你还要问我何意?真是个好奴才。只怕你这份装傻在我这行得通,明日里在全上焱的街头巷尾可行不行得通呢?”阮紫娴得意的笑道。
四喜听了这话,不卑不亢的回道:“我家夫人最近正在收购一家酒庄,但因着酒量浅每次只是尝了几口味道便醉倒了。如果阮小姐您是说的这件事的话,那我觉得在上焱城的百姓那里自有定论的。”
“你!”阮紫娴气愤的瞪着眼前的四喜,思来想去好像这件事就这样被他轻易的遮盖过去了,实在是可恶!
“滚开!本小姐今日大婚,没有连陆墨的面都见不到的道理!”阮紫娴怒道。
四喜本还要阻拦,却听见里面赵晏平的声音响起道:“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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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余生》之十八
阮紫娴嫌恶的朝着四喜瞥了一眼,然后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
赵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