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倒追用点心好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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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英听了这话蹭地坐了起来,她匪夷所思的看着分析的条条是道的赵晏平,不禁问道:“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怎么你倒越来越精了?”萧凌英语气故意装作十分鄙薄的嫌弃道:“你到底是真怀孕了还是假怀孕了?”
☆、《晏晏余生》之廿八
萧凌英其实还有个下半句没说——欺君可是大罪。
萧云明本来是‘乘兴而来’,如今却大有要‘败兴而归’的意思。萧云明此番亲征容州之举放在旁人眼里或许琢磨不出个什么,但他们几个整日里相伴左右的,却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赵晏平这个当事人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出来。若说她是用假怀孕来推挡萧云明,这是非常说得过去的。
赵晏平将她和赵和的事分析了出来,甚至准确的令人恼羞成怒。她因着这诛心之言面上有些挂不住,才装作鄙薄的样子说了这话。却没想到赵晏平听了之后神色一僵,两个眼珠直直的盯着她,本来说着俏话的嘴紧抿着,一言不发。
萧凌英也被她弄得有些震惊,她带着些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赵晏平没有答话,只是朝后看了看。萧凌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戴明正拎着个药箱,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走来。他到府之后便被安排着去吃了午饭,本来说好的歇息半晌再号脉的,但他惦记着赵晏平的身子,等不到晚上用过了午饭便匆匆过来了。
戴明一门心思都在赵晏平的胎上,并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人异常的神色。直到搭上了脉,他才十分疑惑的抬头,正好对上了赵晏平的视线。
喜脉是非常明显的脉象,像戴明这种行医几十年的老郎中,只要搭上了脉,怀孕与否立时便知。
“夫人……”戴明脑子里斟酌着用词,沉吟着问道:“最后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赵晏平看着戴明,眼神诚恳的回道:“三个月前。”
戴明神色有些凝重,他不知道背后的这些事情,只以为是赵晏平和陆墨夫妻两个人之间的事。为了顾全赵晏平的脸面,又认真的号了一次脉象,然后措辞谨慎的说道:“夫人,老夫为您开一副温经调血的药您先喝喝看。”
赵晏平将手腕从戴明的脉枕上收了回来,语气十分笃定的说道:“先给我开保胎的方子。”
戴明抬眼看了看赵晏平,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自欺欺人。
一旁看着的萧凌英见戴明的问答和反应,心下已经十分清楚了。她有些心急,这招虽然见效,但风险太大。
如果一开始没有怀孕这件事,萧云明行事还需考虑三分。可如今的假孕一旦被揭穿,等于是将这层窗户纸戳破了,萧云明就一定会有所行动。她这分明就是把自己推向了悬崖边上!
戴明想劝赵晏平心宽一些,不必因为急于求子而做出些个荒唐的事情来。赵晏平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倒是一旁的萧凌英先开了口,只见她忽然拿出了当朝公主的款儿来,十分有威慑力的说道:“戴大夫,人有时候得识时务,您说是不是?”
戴明被她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敲打敲晕了头,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萧凌英。
只听萧凌英接着说道:“你现在是跟丞相夫人说话,她自己的身体自然她最清楚。她说先开保胎药,便先开保胎药!”
戴明听到这里才听出些个意味来,视线在她们二人面上巡睃。语气有些不太肯定的问道:“那……我就先开保胎的方子?”
赵晏平看了一眼萧凌英,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戴明。肯定的说道:“恩,先开保胎的方子。”
戴明得了这句话之后便收拾起了药箱,准备去煎药。
赵晏平这时却忽然叫住了他,吩咐道:“若是旁人问起,就说胎相正常。免得他们担心。”
“夫人请放心,老夫清楚了。”戴明回道。
戴明走后,水榭中有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句话。间或的虫鸣从草丛中传来,显得这水榭静谧的有些过分了。
赵晏平猜中了萧凌英心事的一半,萧凌英猜中了赵晏平心事的全部。
这让两个人有种互生悲悯的感觉。
许久,萧凌英先开了口:“你打算怎么办?”
“无论如何,撑到陆墨回来。”赵晏平回道。
萧凌英的到来似乎给了萧云明正大光明住在赵府的理由,兄妹一同住在赵府,显示了天家盛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天气渐热,赵晏平的日子愈发的难过。赵母坚持认为要捂春寒,赵晏平怀孕了更要多穿。于是当她看着萧凌英一边啃着冰镇西瓜,一边光着脚丫蹦跶时,羡慕的简直发狂。
水榭跟相府的用料是一样的,光滑的黑檀木地板,让里里外外裹了不下三层衣服的赵晏平脚趾头发痒。
然而这只是其一,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日常的催吐。通常害喜的症状要持续两个月,所以每日都要有晨吐。赵晏平为了避人耳目,每日晨起都要用筷子捅自己嗓子眼。每次吐的过程中都会有严重的头晕目眩,从胃里向上反出来的酸液灼伤食道,使得整个喉咙都撕裂般的疼痛。尽管是假孕,但赵晏平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寝室里被日渐升温的天气烘成一个蒸笼,赵母不允许她开窗,并且为了防止她半夜自己偷偷开窗还派人看着她。然而晨吐的气味根本散不出去。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一股酸腐的气味,熏得她脑仁儿疼。
好在宋燃送过来了一些沉霜香,不仅气味清新,而且还开窍通闭醒神,正好拯救她被晨吐弄得终日头脑昏沉的症状。
虽然戴明曾经嘱咐过说这沉霜香中含有一定剂量的麝香,这几日用些是可以,但不能长期使用。但她现在是在是憋闷的难受,时刻都离不了这香。
赵晏平刚从水榭坐下,身后的丫头便燃上这沉霜香了。
水榭赵母自然也是不许她去的,每日也只能借着丫头婆子们洒扫的时候偷跑过来透口气。看着冰西瓜吃的欢快的萧泼妇,赵晏平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左右瞧了瞧,没有发现她家老太太的爪牙之后迅速的从萧凌英面前的瓜盘中拿了一块过来,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一旁的萧凌英都被她的吃相给震惊到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快速吃完了一整块西瓜的赵晏平,惊到嘴巴一直张着都忘了闭上。
“至于吗赵婆娘!”
赵晏平又拿了第二块西瓜开始吃,听了这话抽空瞥了她一眼说道:“你试试?”
萧凌英还没来得及回答,远远地便看见萧云明朝着她们走了过来。而此时,赵晏平又把第二块西瓜吃完了。萧云明走进水榭时,她才堪堪将嘴巴抹干净。
萧云明坐下同她们两个闲聊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拿出一份战报折子来摆在了桌上,然后有些为难的对着赵晏平说道:“这是北边刚传来的战报,周奕和陆墨刚刚拿下了赤城。现在正是三军上下众志成城的时候,但……”萧云明顿了一下,对着赵晏平犹豫的开口道:“这个时候粮草不能断,但现在因着连续的战事,国库已经拿不出什么了。”
“要多少,我有。”赵晏平十分干脆的打断道。
“五千万两。”
“没问题,明天我就让宋燃从柜上支出来送到府上。”
赵晏平答得干脆,不仅是因为陆墨现在就在前线,同样她也很高兴萧云明肯将他们的关系退回到君臣的关系上。
赵晏平的干脆有些出乎萧云明的意料,整件事情的结束简直能用‘迅速’来形容。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使得他的为难和犹豫显得有些多余。
就在这安静的空当,萧云明忽然关心的问道:“你这几天身体怎么样?”
赵晏平被他问的有些紧张,有些胡言乱语道:“难受死了,老来得子嘛,总是得受点罪。”
一旁的萧凌英听了这话噗地笑出了声。
萧云明抿了抿微微上扬的唇角,抑制住了笑意。可面上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感觉。
“夫人,我想了想,这个香还是不好,我给你调了一个,你闻……”戴明一路低头走过来,注意力全在手上的那本调香古籍上。走到跟前才发现萧云明的存在,他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们三人,戛然止住了话头。
忽然出现的戴明突兀的将刚才其乐融融的气愤打破,萧云明歪头看了一眼刚才没怎么注意的香炉上,一缕缕青烟正袅袅升起。
“这香怎么不好了?”萧云明问道。
“……”戴明被这突然的问题问的有些答不上来。
萧云明的脸色随着戴明的沉默逐渐变得有些沉郁,他紧逼的视线从戴明身上缓缓地移到了赵晏平面上。帝王的气势让他不怒自威,他问赵晏平:“这戴明的医术怎么样?”
赵晏平猜测着他大抵是想让太医来给她诊诊脉像,如果她说戴明医术不佳正好中了他的下怀。若说是医术极佳,怕他又说要太医院的太医和戴明切磋医术,顺便诊诊她的脉。
事情难道就这样败露了?
☆、《晏晏余生》之廿九
怎么说都不对,赵晏平为难的沉吟着。
“回禀陛下,这香是宋老板送来的,主要用来驱散夫人寝室的酸腐之气。草民看过这香了,虽然清新香甜,但却性寒。不太适合夫人的体质。草民曾劝过无果,夫人执意喜爱这清甜气味,于是草民便翻阅了调香古籍,特意为夫人调制了一种既气味清甜又性温的香料。”戴明此时反映了过来,抢在赵晏平前头,装成十分权威肯定的语气将事情遮掩了过去。
萧云明眼中的怀疑并没有因为戴明的这两句话而轻易消散,他问道:“即使如此,那你为何迟疑了这些时候才说出来?”
“回陛下,草民年纪大了,刚刚注意力都在新研制出来的香上。没有听清陛下的问题,还请陛下恕罪。”戴明说着便跪了下来请罪。
一旁的萧凌英这时劝道:“皇兄,这戴明大夫一直照料着晏平的身子,这你还不放心啊?老大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医术可是了不得。答得慢些罢了,皇兄你就不要同他计较了。”
萧云明神色微敛,语气恢复平常的说道:“起来吧。”
萧云明走后,萧凌英才长舒出一口气。然而赵晏平却和戴明对视了一眼,语气沉重的说道:“只怕现在还不是长舒气的时候。”
“他还是起了疑心了吗?”萧凌英扭过头来问道。
“只怕是。”
“别担心,老夫有办法。”戴明说道。
五月,窗外的那株枫树已经枝叶茂盛到遮挡住了书房的大部分阳光了。刚刚过了小黄花落满地的光景,整个书案和窗棂似乎都显得十分的整洁。
萧云明靠在包浆光滑的紫檀木椅背上,目光阴沉的盯着某一处沉思。
太医章易知匆匆而来,他照常行礼参见。却迟迟没有得到萧云明的回应。
章易知偷偷地抬眼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吓人的萧云明,心下有些慌乱。萧云明登基之后虽然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性子,但到底温和。像这样雷霆万钧的气场,任谁都是没有见过的。
过了一盏茶的光景,有内侍走进来禀道:“陛下,拿到了。”
萧云明这才收回缥缈的视线,转过头来看着地上的他们二人。
“给他。”萧云明冰冷的吩咐道。
章易知见那内侍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于是连忙伸出双手去接。那内侍给他往手上一放,然而他手心里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不禁疑惑地低头看了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