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红破-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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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自己也累得够戗,这些天的奔波下来,身上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此时只想着能有一大桶热水把我好好泡一泡。虽然这一路上大家都对我照顾得极其周到,但是毕竟人在旅途,身不由己。我又是个女子,终日跟那些少年混在一起总有诸多不便,而且还顶着个死肥胖子的身份,自然没什么机会好好享受泡澡的乐趣。
在桶里泡了半个小时,直到水渐渐变凉,我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穿衣。待到重新整理好,外面的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云箫在门口叫我下楼吃饭,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一下楼,发现大家早已在楼下厅里坐好,一齐等着我。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瞥了云箫一眼,责怪他不应让大家等我的。他摇头笑笑道:“我们家林老爷家规厉害得紧,我们怎么敢在吃在您老人家前头。”
我顿时无语,怎么就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万恶商人林老爷,而不是风流倜傥的林公子。表情有些尴尬,由着他拉了我在最里的一张桌上坐了。
天水此地属甘肃境内,饮食并无多大特色,不过当地小吃却是在座各位从来没有见过的。这家客栈的老板善于经营,一见我们操外地口音,便准备了许多当地的特色小吃。其中一个叫做天水呱呱的,味道实在不错,而且品种也繁多,仅呱呱一项就有荞麦呱呱、扁豆呱呱、豌豆呱呱和粉面呱呱,光看都看不过来了。听老板说,西汉末年隗嚣割据天水,呱呱乃皇宫御食。隗嚣之母塑宁王太后,嗜呱呱如命,每隔三日必有一食。时至东汉,隗嚣兵败刘秀,投奔西蜀,而其御厨逃离皇宫,隐居天水,专营呱呱,始此扎根秦州城。所以这东西还是有些历史来历的。
我们一路上风餐露宿,也没吃什么好东西,突然见着此物,一时觉得新奇,自然要好好品尝了。那些少年胃口奇佳,不一会儿,老板就已经不断地换了好几桌了。我虽然也嘴谗,但是吃东西一向有节制,云箫在他们面前又要讲形象、顾面子,吃起东西来也是慢条斯理的。
我们正吃得热火朝天呢,忽然觉得身上一冷,有人把大厅的门推开了,一股寒风灌进屋,屋里的温度顿时下降了不少。
大家下意识地一起抬头朝门口看去,一个魁梧的汉子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我们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杀气,让人觉得身上发冷,忍不住会躲开他的目光。可能是我的形象在众少年中特别打眼,他环视了一圈,最后还是把眼神放在了我的身上。我忙装出害怕的样子,身上还不自然地瑟瑟发抖。他轻啐了一声,不屑地把眼神移开,然后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盯着云箫看。
现在的队伍里,最亮眼的就是粉雕玉焯的云箫了,他虽然只有十三岁,但脸上却有着不符年龄的成熟。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看起来又特别天真纯洁,一看就让人有好感。难怪那人一直盯着他瞧。
我担心云箫受不了他的眼神,准备示意他不要动怒。转身一看,才发现他也学着我避开那人的眼神,缩着个身子作哆嗦状。心中不由得感叹这小子已经机灵到不象个孩子了。
那汉子看了我们半晌,似乎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复又出门,恭身迎到一旁。我和云箫对视一眼,敢情后面才是正主儿。
果然,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进了屋。看起来他的年纪应该在三十上下,但也说不准,因为他的气度看起来有些沧桑,不象是个年轻人。可能是保养得很好的贵族吧,我心里这样想着。
这男子身着一身紫衣,很打眼,身上的装饰不多,腰带上有几颗深邃的宝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跟我身上到处挂着的那些叮当作响的东西自然不能相提并论。长得嘛,五官一般,不说比不上楚易,就是燕家几兄弟也比他好看多了。但是他身上有种气质,是那种经历过很多沧桑的老人才有的那种厚重感。看那个手下,也知道他应该不凡。到底是什么人呢?我心里琢磨着,到底是谁会在这当头到这边疆来。
这人进来后看都没看我们,径直走到柜台前说道:“要两间上房。”
掌柜很抱歉地回道:“客官,真是对不住,小店今儿客满了。别说上房,连下房也没了。”
那下人忍不住插言了,“你这儿不是天水最大的客栈吗?怎么连房间都没有。”
掌柜忙在一旁陪着小心,“这位爷,您看看现在这屋里这么多客人就知道小的骗没骗您。我这家客栈说是城里最大的,其实也就能接五六十个人,今儿也是好不容易才把这些客人安排好的。连后面伙计的房间都誊了出来,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那下人还想说些什么,但被那紫衣人用眼神止住了。他稍微皱了皱眉头,也不多说话,转身就往外走。我一直好奇地看着他,直到他走出门。临出门前,他的眼神似乎朝我们这桌扫了一眼,眼神中颇有些意味,只是我琢磨不透。
待到确定他已经走远了,我这才满脸疑惑地看了看云箫,他也是思索的表情。“这人有些怪。”他说道,看看我又补充道:“我完全探测不到他是否有武功,不能确定。还有他那眼神,似乎可以看到我的心里头去。却又没有什么恶意,倒像是认识我们一般。可是我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他说罢疑惑地看着我,好象我应该认识一样。
我给了他一个一无所知的表情,然后也陷入深思。
虽然有了这段令人疑惑的小插曲,但这并不影响我强烈嗜睡的愿望。用完晚膳,一回屋就倒在了床上。没有云烟在身边真不方便啊!我昂天叹息,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做,好在云箫够体贴,什么事情都吩咐了小二给我准备好,不然我还真的会烦死。又想到那时生病在床时舞寒地贴心照顾,心里一时暖暖的,对他的思念更甚。
从贴身处摸出他送我的那个玉虎,轻轻地抚摩着,好象是他的脸庞一样。想想再过不久就能见他,心里说不出的温馨。都半年没见他了,也不知瘦了没,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想我?
把玉虎放在唇边亲了亲,这才解了衣服进入温暖的梦乡。梦里似乎有他的影子,一直在前方轻轻地唤我,待到我正要奔到他身边时,我醒了。
有些气恼地瞪着门外叫我起床云箫,他很无辜、很委屈地撇着嘴,无奈地苦笑。我知道他一定在腹谤,于是对他横眉冷对,他马上换了副讨好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我。
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些少年在天水休息两天,我自然不好食言。等用了早膳,便放了他们随便去逛逛,只嘱咐不要走散了,晚上一定要回来之类老生常谈的话。这都是我念高中时出门老师每次必说的,现在我又来叮嘱他们。颇有些感触啊!
没有麦积山石窟,我对天水的兴趣便淡了许多,也没跟他们一起出门,继续窝在被窝里睡觉。这天寒地冬的,暖和的被窝绝对是个最佳的去处。希望能梦见舞寒来着,结果闭上眼睛就是强盗啊、杀人啊什么的,气得我一掀被子复又坐了起来。发了半天呆,终于还是决定把云箫一起拖出去转转。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少年失踪
云箫眯着眼睛,撇着嘴巴随着我在街上奔来跑去。一会儿,我就开始觉得有些累了,额头隐隐有汗沁出,果然穿了太多衣服就是会影响行动。为了扮成这个死胖子,我身上可是挂了好几斤棉花,稍微运动一下,马上就汗如雨下。
这样跑了几步,我就蔫了,把手上淘来的东西往云箫怀里一扔,没好气地说道:“没意思,累死了。”
云箫无奈地笑笑,把东西收好,使劲扶起快要趴下的我,嘴里还嘟哝着肥猪之类的话。我也不在意,反正我又不是,乐呵呵地把身子斜靠在他身上,自己几乎不用花什么力气。若不是现在这副尊容,早就叫他背我了。好不容易把他带到这么大,不好好利用怎么成,以后等他成亲了,就是老婆最大,我这老姐就使唤不动咯。
总算觉得舒服了不少,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他身上移开,只因不断有人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那意思根本就是在斥责我,一个大肥猪把这个长得像瓷娃娃一般的小男孩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哪里知道我这身肥肉其实都是假冒产品,而他们眼中的瓷娃娃其实是个铁人。
云箫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声地叹气,默默地摇头。直到注意到我很幽怨地望着他,这才又换上了讨好的笑。
我们很慢地在街上晃悠,当作散步一般。这里虽然不比杭州繁华,但胜在风格迥异,不时可以见到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异族人从身边走过,店铺里的装饰也多种多样,甚至还可以看到身着彩衣的异族美女,忽闪着大眼睛,毫不回避地看着云箫。我心里暗自发笑,不由得就表现出来,脸上和眼神中就带了些促狭和玩味。他强自镇定,装作视而不见,但眼中的尴尬和对我的恼怒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我见他窘得厉害,也不再取笑他,强忍住了面上的促狭表情,但眼中仍是忍不住有一丝笑意。他很是别扭地跟着我走了半路,却是离得远远的,怎么叫他也不靠近。我无奈只得走一会儿,又停下来蹲在原地等他,于是短短的一段路,竟然走了许久。
等我再一次停下准备叫他的时候,忽然发现他正怔怔地站在路中央不动,眼神疑惑地看着旁边的一家酒楼。顺着他的眼神望去,赫然发现了昨日在客栈出现的那个紫衣人的身影。酒楼上人很多,四处都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在一旁等位子,不少人则跟别人就在一张桌上。但那紫衣人却一个人独占一桌,慢悠悠地倒着酒,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我很惊讶为什么那些人宁愿在一旁等位子也不愿跟他同坐。其实他的眼神很平和,不带一丝肃杀之气,只是身形魁梧,看起来多了些气势。
在看云箫,他的眼睛先是在紫衣人身上流连,一会儿又越过他,转到了他身后的那一桌上。我仔细一看,哟,那不是昨天那个眼神很凶的那个仆人么?竟然没有站在他主子身边。观察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端倪。那紫衣人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只要一有人准备在他桌上落座,那仆人恶狠狠的眼神就射向了他,直到那客人知难而退。
我心里觉得好笑,那人也恁地霸道了些,不过却十分有趣。本来准备故意坐到那紫衣人面前好逗逗他,但一想到昨天云箫对他的疑惑,心里又犹豫了。再说,我现在这副尊容,只怕去了也讨不了好处。
正盯着那人胡思乱想呢,忽然觉得身上一凉,一道目光射过来,我只觉得后背凉飕飕饿,好似被人看了个通透。这是什么眼神呐?我心中暗自叫苦,简直像一道闪电,只让人无所遁行。
我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那紫衣人的目光,硬着头皮过去准备把云箫拉走。算了,这种人我们可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不要被他看出什么才好。
但云箫却像是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使劲拉了他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我。我顾不上说话,拉了他就逃,恨不得马上离开那人的视线。直到奔到另外一条街,仍能感觉到背后如芒针在刺,分外难受。
云箫仍是目光游离,有些呆傻地望着我,说道:“那人很奇怪,真奇怪。”
我气喘吁吁地回道:“我也知道他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奇怪?他的眼神好象有穿透力,害得我不敢再在他面前出现了。还好跑得快,不然就中了他的道儿了。”
云箫有些无奈地笑笑,“我也具体说不上来到底他哪里不对劲。他好象能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