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下的奇跡-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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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雷斯。诺森了解…然后,我想对殿下做最后的一谏——”
在切断通讯前,路卡这辈子最后一次听见的,伊雷斯的声音:
“殿下…请从现在起,放弃那种半吊子的温柔,抛弃身为人类的柔弱吧…”
“否则的话,没有去背负罪,去违背自己良心做‘正确的事’的勇气的人,是无法去守护的…是无法成为能够守护一个国家的‘王’的。”
“至少在您以‘王’的立场站在天地之间的时候…”
“望您能记住,‘王’并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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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
“…在,中校阁下…您果真不打算…?”
“嗯…”
“可是殿下的意思不是…!!”
“莱尔…我无法用一个应该我们这些大人去辅佐的,年仅16岁的少年的温柔来作为借口,让更多的同胞死去…或者让别人代替我们送死。”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私心么…跟随着你的战士们又该怎么办?!你好歹要为了他们想想!!”
“莱尔…有的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其实我们只是运气不好,刚好在最差劲的时候,待在了最差劲的位置而已…这是没得逃避的事情…士兵们同样应该明白这一点…说到底,早在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宣誓过了…”
“虽然没有人畏惧死亡…如果是真的需要人去死,并且是有价值的牺牲…那么死在这里,又有什么干系…”
“只因为我们是守护一个国家的军人啊。”
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用手指玩弄着,伊雷斯接着道:
“我愿意相信一次,相信自己的死,将士们的死真的会有价值…相信那个承诺一次——因为一个拥有着那种本能般温柔的殿下,我相信他还没有用那种语气向部下说出谎言的灵魂,也不会因为自己的面子或者任性,将没有胜算的战争持续下去…”
“…我无法反驳…只是…罢了…那么我立刻去…”
“莱尔…伤病人员和后勤部队…就拜托你了。”
“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伊雷斯!!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么!?”
“莱尔…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带着她一起离开,并将这场战役最真实的面貌通过她告知世人的人…一个真正的有发言权的人…还有比你更适合的吗?”
“她…琳丝芙拉。班兹么…你对她…”
“啊哈哈…这大概就是我真正的私心了吧…不过,她本来就没有理由陪着我们一起下地狱…让她跟着伤兵和后勤部队一起离开吧——等你们走后,我们就会炸毁列车站。”
站起身,射击口外,帝国军的阵容,已然具有了形状——看起来,全面的进攻,很快就要到来了——
“然后…作为我的参谋长的最后一个工作…莱尔…帮我准备下通讯器吧…有的话,我想对将士们讲讲…”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整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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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撒了谎。
不,或许并不能这么说,因为我只是没有将真正的一切,全部告诉伊雷斯而已…
说到底,我根本不具备奥利维特那种脸不红气不喘就把真正的谎言说出口的能力。
其实,就算第二师团先撤回来…只要将那些现在就投入战场,是有可能在哈维斯平原拖延住帝国军的…
——以暴露一部分底牌,死伤更多的士兵,甚至最危险的——那些被缴获为代价…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而且甚至还有可能让最后的大计破产,即使可能性并不太大。
那么,为什么我一开始要把“备案”告诉伊雷斯…?
因为开始觉得承受不了了么…哈哈…
这十年,我一直以为自己被那C蛋的经历,磨练的够“坚强”了…
结果…果然跟伊雷斯说的一样…我的觉悟和我的内心的冲突,带来的,就只是这么一个“半吊子”的温柔…
不过…放心吧,中校…
我无法发誓只为了第二装甲师团的战士们…
但是我可以发誓,为了所有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格雷尔人…
哪怕心被再一次的撕裂也好——
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我…
会变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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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话 血染的狼烟(三):大炮的序幕
该死的,感冒都一星期了,怎么还没一点好的迹象反而感觉越演愈烈了…
表示明天带病出差去了…真该死…地点依然是西昌…嗯,更新我尽量保持总而言之,依然是提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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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历八月十日——对于我来说,即使没有能够亲眼看见埃雷波尼亚帝国的炮弹落在弗莱尼镇北门上的那一幕,这一天,也能让我铭记一生。
背向着那些恐怕已经再也无法回归故里的第二装甲师团的战士们,我和提前撤离弗莱尼镇的师团伤兵,后勤部队以及文员们,一同坐上了弗莱尼导力列车站的“最后一班列车”。
因为我的责任,我的工作,所以我无法留在那里,见证那里最后发生的一切…我所能看到的伊雷斯中校所率领部队的“最后”,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心中的感觉,很是古怪…遗憾,哀伤,同情,愤怒,不甘,自嘲…种种感情混杂在一起,让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于是,伴随着一种近乎发泄的情感,我写下了这篇文字。
我忽然想到,现在,依然留在弗莱尼的他们…是否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一场根本没有“胜利”可言的战争呢?
有幸在撤离之前,最后一次登上哨塔的我,亲眼确认了帝国军不紧不慢布置阵型的模样…那种余裕,简直就是在像我们宣告“快点逃跑吧,我们根本不需要花费半点力气,就能彻底摧毁你们”一样…
抬起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无情的分针,刚好越过了的中轴向右七十五度的刻线…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从上午十点,到我还没有乘上列车的三十分钟前…整整四个小时,用兵手腕雷厉风行的塞克斯,居然花费了整整四个小时来布置阵型。
如果连我都能明白,这便是独眼塞克斯的“威压之计”,并深深地感到恐惧的话…首当其冲的他们,又是如何感想?又将如何去面对它…征服它呢?
回首望去,一望无垠的平原上,弗莱尼镇的影子已经荡然无存…就如同这个问题可能的答案一样——我琳丝芙拉。班兹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再找到了…
节自《利贝尔通讯(国际咨询)》八月十四日号刊,《邻国的战场》
专栏撰稿人:琳丝芙拉。班兹
(稿纸上有水滴状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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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历八月十日,下午两点二十分…
格雷尔公国,辛尼尔丘陵南部边缘城镇,弗莱尼镇,北门外500塞尔矩处——
铁之林…炮塔顶部至地面平均高度约3。12亚矩的埃雷波尼亚帝国导力战车阵,宛若在被夷平的两座丘陵的“平台”上,和它们之间的山口,植入了一片钢铁的丛林。
两两交错的阵型,狰狞的主战炮一致指向前方的城池;透过铁之林的间隙,看向它身后隐藏的事物——那是等待着一声令下,就突入弗莱尼的帝国军陆军士兵们。
红色的军服,因为还没有经受过艰苦的战斗,竟然能算得上人人笔挺;腰间的军刀在开始西沉的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辉——那是因为保养良好的刀刃,还没有切开过人体的油脂;手中捧着的导力步枪或者导力冲锋枪,竟然亮的能够照出持有人的脸…
除了行军中带来的些许疲累外…这几乎就是一支刚刚进入战斗的新军——正是士气旺盛,想为了军功而施展手脚的“一鼓之军”。
期待这群士兵因为没有进入状态而战斗力低下?倘若走进去看,恐怕没有哪个傻子还会抱有这种想法…
老兵的脸上,或许没有等同于勋章的伤疤——但是那眼中的透出的淡淡阴郁,说明了他们习惯于死亡;即使是新进的补充兵,那脸上兴奋与期待皆有的表情,也说明了他们毫不在意将子弹与利刃送进对面士兵的脑子与胸膛…
将目光拉回钢之丛林——在统一涂装的战车群的正中间,有一块故意隔出的小小空地,在其中央,停放着的,是一部造型独特的导力战车。
比量产重型导力战车“盖亚”还要大上一圈的战车,与帝国战车通常的红色涂装不同,在黑色的底色上,用紫红色的涂料勾勒出了萧杀的条纹;车身四周或悬挂,或镶嵌着无数厚重的追加装甲,然而却又没有一丝缭乱的感觉,反而诡异的表现出一种属于战士的狂野高贵;从炮塔前方伸出的,是口径甚至超越主力战车“野牛”的双管滑膛炮,炮口内部黝黑仿佛深渊,似乎随时都会有致命的炮弹从中飞出,砸入敌人的装甲与血肉之中。
不过,事实上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还不如这辆战车车身侧面,铭刻的那个纹章,以及那串字母显眼——
基克洛普斯号(Cyclops)…以及与其同名的纹章“独眼巨人”。
而此刻站在这辆战车旁边的独眼中年男性,正是它的主人…格雷尔攻击军总司令,“独眼的塞克斯”,塞克斯。范德尔中将。
“总帅阁下!!!第七方阵准备完毕!!!”
“阁下!!!第十方阵完毕!!!!”
“范德尔阁下!!!第四方阵已经就位!!”
“总帅阁下,第三师团,第七师团,第十师团的所有部队已经完成布阵…请下命令吧。”
一个又一个“完成”的报告向着赛克斯传来…不过,他却只是一直用那唯一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城墙…良久之后,才在最后向他汇报“全军成阵”的副官面前,改变了一丝表情——
“…是吗…弗林特卿那边?”
“弗林特中将阁下表示,这场战斗将全权听从总帅您的指挥,并祝愿您武运昌隆。”
“呵…那家伙,假如让世人知道疾风之鹰根本是一个有办法偷懒就绝对不会动自己一个手指的人的话…恐怕帝国军的名将的含金量,都会跟着降一个档次吧…”
摇了摇头——不过塞克斯却知道,过去的弗林特,其实绝对没有那么消极…
和卡纳德有着不错的关系,又在数年前的对山德诺斯公国作战中,被路卡拯救了自己整个师团的弗林特,现在可以说几乎是把自己的部队完全扔给了塞克斯在指挥…而他本人,大概现在正窝在数百塞尔矩外的某个营地里,喝着自己的威士忌红茶吧…
【狡猾又自私的家伙,因为不想让自己的良心过不去,所以干脆就“都是塞克斯打的,跟我无关么”…呵…】
没办法,自己早就该知道“疾风之鹰”这个称号,除了意味着这个男人在高机动作战上的天才指挥能力之外…还意味着他那如风如鹰一般,不受拘束的心理么?
在旁人看来,或者弗林特是塞克斯怎么说,就说“范德尔殿下此言甚是”的——说的好听点就是范德尔军官团的成员之一,说的难听点就是范德尔的跟屁虫吧?然而塞克斯却很清楚,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弗林特只是一个很聪明,却又同时很懒的人而已…根本懒得参与帝国内部现在的那些让人烦躁的斗争的他,却又装出一副“中立派”模样的原因,除了让私交不错的塞克斯给他顶包之外,还有任何别的可能么?
说到底,他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