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殿下共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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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皇上明明才四十出头,为何容貌如此显老?
“哈哈哈,不知者不罪,起来吧!”皇帝豁达的大笑,看似心情非常好。
说着起身,亲自走下堂来,在楚珊珊面前站定,笑道:“璃月丫头,上次经你手搭建的菜架,如今已是硕果累累,可想陪朕去摘它一些?”
“这是璃月的容幸,谢皇上不责之恩!”皇帝平易近人,对她没有半点为难,楚珊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过去搀扶了皇帝,欲一起走出景阳殿。
恰巧来福公公进来禀报:“皇上,国师来了。”
“是吗?快快有请。”楚珊珊听皇帝这样说,还以为他会返回龙椅上就座,哪知他就站在原地,等国师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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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见过吾皇陛下!”国师也是垂首进来,下跪行礼。
皇帝朝他略一挥手,说:“国师不必多礼,请起!”
“谢皇上!”国师平身,抬头时目光正好停留在楚珊珊身上。一丝惊讶从他脸上划过,虽然他很快掩了去,可皇上还是看到了。
就连楚珊珊也瞧得明显。
“国师啊,正好,上官家的璃月丫头进宫,朕要同她去菜园里摘菜,你也一起来吧。”皇帝招呼一声,开始往殿外走。
“是!”国师应了,自是尾随其后。
出了景阳殿,皇帝又左右张望了一下,很随意地问:琛儿呢,刚不是一起来的吗?没有在外殿侯着?”
来福紧答:“回陛下,三殿下说上书房那边还有公务要处理,所以先去忙了。”
“嗯,倒是位公私分明的皇子。”宸熙皇帝一脸欣慰。但楚珊珊却分明瞧见皇上夸容琛的时候,来福公公的老脸抽了一下。
又是那一片菜园,再次见到它,楚珊珊觉得特别的亲切。
它不仅仅是一片菜园,看到它,她还能联想起从小到大妈妈在家后院忙活的那块菜地。仿佛,能感受到妈妈就在身旁一样。
来这里快半年了,也不知妈妈没了她这个相依为命的女儿,是否会活得下去。妈妈,我还在,我从没有离开过你,妈妈,为了女儿,好好活着。。。。。。
不知不觉,泪水噙满眼眶。
“璃月丫头,怎么了?”见她望着架子上的绿滕发呆,皇帝怔了怔,遂关切道:“又想起你娘了?”
“嗯~~”楚珊珊赶紧抹去泪水,勉强露出笑容,说:“皇上,您吃过自己种的菜吗?”
“这个。。。。。。”这一问倒将皇帝问住了。
从来,皇上的御食都有御膳房负责,说实话,皇上还真不知道自己种的这些菜,那些御厨们是否有烹调了呈上过。
而他自己,亦只是一味地种,而从未想过要亲口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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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没有是不是?”楚珊珊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皇帝吃的东西,是要讲究色、香、味齐全的。
一道菜的烹调工艺也不知要经过多少道程序,说好听点是山珍海味、花样百出,其实就是金玉其表罢了。
就像这菜地里的黄瓜一样,你直接洗净了生吃或炒熟了吃,它就叫黄瓜,那你左一道工序,右一工序,弄到最后,恐怕连黄瓜味都没有了。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楚珊珊便立刻建议道:“皇上,不如这样吧,将这些菜摘回去,晚上我炒几样家常菜,给您尝尝。。。。。。”说到家常菜的手艺嘛,嘿嘿,楚珊珊在心里超自恋的笑。
“大胆!”她话还没说完,来福公公即大声喝阻了她,斥道:“天子御膳,岂能随便经由他人手?”
“来福!”皇帝皱皱眉,语气里显示不满:“你何时变得如此浮躁了!”
“奴才有罪!”所谓伴君如伴虎,来福在皇帝身边待了十多年,自认了解主子的所有喜好,没想今日竟当着一个小丫头的面被主子怪责,来福颇是难为情。
同时,也暗暗记住了上官璃月这个名字。
见此,皇帝的口气又软和下来:“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所谓的退下,不过是退到菜园子门口罢了。
“丫头,别在意,这些奴才只是太习惯宫里的规矩了,对了,你说——你会炒菜?”说话时,皇帝正将一根丝瓜从架上摘下,拿在手里冲楚珊珊晃了晃。
楚珊珊正在纠结来福公公的训示呢,难得皇上转移话题,便也乐见其成,重新露出了笑容,答:“我娘炒得一手好菜,我在一旁瞧着,便也学会了几道,但都是家常菜,自然不能跟皇上的御食相比。”
“好好好!”皇上开怀地笑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道:“朕决定了,今晚就吃自己种的菜,这样吧,朕传个口喻,让御膳房给你腾个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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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御膳房?那可全是顶尖的厨师在那瞧着呢,她怎么敢在这些人面前班门弄斧?
想了想,便不好意思地说:“皇上,还是不去御膳房了吧,在大师们眼皮子底下,我怕是连锅铲都拿不稳呢,更别说炒菜了,那个,景德宫应该有小灶的吧,我拿去那里好了。”
嗯,宫里地方大,唯一熟的地方也就景德宫了。虽然不知赵皇后会不会再给自己脸色瞧,不过有皇上顶着,应该不至于不给她进屋吧。
“这。。。。。。”皇帝有些为难,暗想:在景德宫炒菜,那不就代表着晚膳要在景德宫用吗?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好吧,朕叫人将这些菜送去景德宫,你歇歇就过去准备吧。”
“不用了,”楚珊珊蹲下身子,飞快地将摘下来的果菜一样选了几个,装进篮子里,说:“就这么点东西,我自己提着就行了。”
“嗯。”皇帝的眼底满是赞赏,下一秒却又无端地叹了气。
楚珊珊不解,问:“皇上,好好的,为何叹气?”总觉得,皇帝的眉眸间,有着深深的愁绪。这样的老人,该是有很多故事的吧。
“丫头,知道朕为何会花那么多心思来拾掇这个菜园么?”皇帝的眼神变得迷离,楚珊珊知道,她有故事听了。
没有出声,只摇了摇头,等着他告诉自己原因。
皇帝又悠悠地叹一口气:二十年前,朕爱了一个女人,这片菜地其实就是她的。”
“原来如此!”一愣,皇帝还真是痴情又大方,连这种私密的故事都说给她听,遂紧问:“那她现在人呢?”
“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被朕害死的。”
“啊?”楚珊珊便呆了,她不懂:既然是自己所爱的女人,又怎狠得下心去杀她?
皇帝也不计较她的想法,自顾自地说起了那一段二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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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朕第一次见到她,她正在笑,美丽的脸蛋上洋溢着少女独有的风采,朕为之着迷。朕以为世上女子都会以成为朕的女人而自豪的,所以,朕下旨让她进宫做了贵人。”
自以为是,占有欲强,帝王的通病啊。楚珊珊在心里摇了摇头,继续听下去。
“进宫后,朕就再也没见她笑过了,不论我为她搜集再多的金银首饰、奇珍异宝,她始终都不笑一下,甚至有的时候,她看朕的眼神里还充满着怨恨。”
“朕查问原由,才知道她早已心里有人。朕当时是气糊涂了,一怒之下便赐死了那个男人,但对她,我始终是舍不得的。朕问她究竟要什么,以为她会说出‘自由’二字,哪知她却只要了一片菜地。”
“有从朕赐了她这片菜地后,她就将全部的心思花在了这些青菜上,身子亦一天天的差了起来。熬了两年后,终是撒手去了。朕无法接受她的离去,亦跟着一病不起。”
“太医院彻查她死因的时候,发现两年来她一直在服用慢性毒药,最糟糕的是,由于朕总是亲自喂她服药,免不了以口试温。所以,朕不是生病,而是受了刺激,体内的毒性开始发作!”
“朕如今的苍老,便是拜她当年所赐。朕对她那么好,可她竟然害朕,朕没办法接受,就算她死了,朕也要报复她的家人,朕下旨查抄了她一家。”
“本以为,一切就在这里结束了,可是五年后的一个晚上,朕不知怎么着就走到了她曾经住过的宫殿,那里的一桌一椅,还维持着她在时的原貌,在她的寝室里,朕发现了一本小札,里面密密麻麻地纪录着她进宫后的每一天、每一件事。”
“朕一页页地翻看,最后忍不住泪流满面,原来,她爱上了朕,可她钻了牛角尖,她觉得自己这是在变节,她日日夜夜被愧疚与怨恨所折磨,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才选择了服毒,却没成想朕会跟着中毒,她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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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很后悔,可是佳人已逝,朕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帮她照顾这片菜地。”
我说皇上明明四十出头,却为何如此显苍老呢,原来还有这么一茬。
故事听完了,楚珊珊久久无法释怀。如果,如果当时彼此多一份耐心,多问几句‘你究竟要什么’,试着多去了解对方一些,又何须落得今日不能挽回的遗憾?
“皇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娘娘在天有灵,定不想看到皇上为她如此伤心。”
“罢了,”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些事抛开,然后朝园子门口望了一眼,语气已恢复常态:“丫头,你先过去吧,琛儿已在外头等着你了。”
“啊?”楚珊珊一愣,赶紧转头去望,却什么也没看到,但瞧着皇帝一脸的自信,也不敢妄自多问,只弯腰福了福:“臣女先走了。”然后提着篮子退出。
出得菜园子门来,果然见到容琛立在一棵大树下往这边看。她一喜,暗想:皇帝果然就是皇帝,还长着火眼金睛呢。
本想飞快地奔过去的,但瞧着来福公公与国师正在注视着她,这才强装矜持,冲二人礼貌地笑了一下,再一步一步地走向容琛。
身后,国师看了来福一眼,然后独自进了菜园子。
“皇上不与那丫头一起走,是有事要问贫道吗?”国师进去,见皇帝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休息,遂似笑非笑地问。
听闻,皇帝用手指了指他,摇头苦笑:“你啊,总是将朕的心思猜得那么透。”
“皇上想要知道什么?”
皇上微微一笑,道:“方才在景阳殿,你瞧见那丫头时,朕见你神色惊讶,可是为何?”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国师凑近了些,继续道:“皇上,贫道斗胆要说实话了,这女子丰颔重颐,两颧饱满,聪慧有智,乃母仪天下之相。”
“什么?竟是这样?”这番话大大出乎了宸熙皇帝的意料。
家宴!东西两宫暗争1
国师一生钻研占卜星象,凡经他掐指算过的事物,十有八九都准。
“照你这么说,她将来的夫君不就是。。。。。。”
“皇上,”国师不敢听他后面的话,只试着建议:“既然有顾虑,何不册封她为娘娘?贫道瞧着,您也喜欢这丫头不是吗?”
皇帝立即否决,斥责他,道:你胡说些什么呢,朕如今的状况岂不害了她?再说,朕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二十年前的伤痛了,更何况这一次还事关琛儿的幸福,这事,不急着下定论,还是先瞧瞧再说吧。”
国师还是免不了担忧:“可是皇上,千好万好,却背了个弃妇的名声,如今三殿下与她,虽没召告天下,可是帝都已传得纷纷扬扬。。。。。。”
“唉~~”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丫头,身上有一股不同寻常的亲和力,别说琛儿了,就连朕见到她,亦忍不住将心事和盘托出啊。”
景德宫。
当容琛与楚珊珊手牵手出现在赵皇后面前的时候,赵皇后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