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如意长公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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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你的头发真漂亮。”
林茜把满是水的水桶一点点提到井口边,随手摸了摸头发;不知不觉,已经长得挺长了。要是以前玉宁的相貌怎么夸都轮不到头发被夸,而今也就头发能看了。林茜想,自个现在要是把头发放下来;光看一个背影是不错,一拍肩膀回头准能吓死一片。
“谢谢您了,我这脑袋上还就剩头发还能算好看的了。”林茜打趣。
“我觉得你哪里都好看,刚才看你头发觉得特别美。”
“您可太会说话了,要是有哪个女孩子被您这么夸;真是要开心死了。”林茜扯了一个笑,拿起另一只空桶。
“那林姑娘你被我夸可开心?”
林茜手上的动作一滞:“您就别拿我开心了,我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不值当您这样夸。”
“可……”宁华佗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茜的话打断:
“宁大夫,您看天下比我好的姑娘多了去;您这样的学识跟本事,应该找个比我漂亮比我温柔的姑娘。我这张脸,这副嗓子;走夜路遇上小鬼,小鬼都要被我吓着;您能不嫌弃我留着我帮活,您对我已经太好了。”
突然,草丛里一声哼唧。
宁华佗和林茜都转头看那发出声音的草丛,一个魁梧的身影摇摇晃晃地站起;外加那身影上插的几支剑看着就像一只巨型大刺猬。
‘大刺猬’朝前走了两步,后优雅地倒地。
宁华佗和林茜小步靠近此人,嚯!这家伙满身是泥跟树枝草叶,不明说还以为是从王屋山跑下来的野人兄弟;宁华佗用树棍拨了拨这个大家伙。
他被宁华佗的树棍戳到以后就发出几个音节:
“兵符……水……”
林茜和宁华佗面面相觑:
“我们这里兵符没有,水倒是有不少。”
说着林茜按照宁华佗的吩咐把一整桶刚从井里吊上了,干净清亮的井水浇在了他身上。
“你们有没有仁义之心!?看见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怎么能浇水呢?”
大家伙坐起身,捋着脸上的泥水混合物;一边把树叶从身上拣下来。宁华佗绕到他身后,戳了戳插在他背上的箭问:
“你……没事吧?”
他倒也豁达,一拍身上的铠甲笑呵呵地说:“没事,多亏这副祖传铠甲;这些小玩意伤不到我。”
“你到荀木山来干什么?”宁华佗问。
他盘坐起腿来,笑着说:“本来,我是看秋高气爽;这荀木山又景色宜人,来这里骑马游山……谁想遭人暗算滚下山头。”
宁华佗用木棍戳着他的盔甲道:“穿这么多游山,兄台真是闲情雅兴。”
“哪里哪里。”他谦虚地拱拱手。
林茜却皱眉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此人一番后,念叨:
“陵晋王?”
一身泥泞的陵晋王愣在当场,思讨着;难道是自己在京城里做的缺德事太多?怎么都出了京师,在这荒郊野岭地里;咋随便一个人都能认出他是陵晋王,按理说自己都被冯清王这个大淫贼以追讨他手上五万骑兵兵符为由追杀了这么数十里地糟粕成这奶奶样了,连他亲娘王妃都很难认出他来了才对啊。
“你开啥玩笑,我只是路过此地;我还得回去呢。”陵晋王心虚地否认,手脚并用地爬起身。
“有人在追杀你,你现在再乱走;怕是要葬身在这荀木山中了。”宁华佗不冷不热地说。
陵晋王停下脚步,转身又回到两人面前:
“也是,我把这茬给忘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呃,在下姓邱名齐,封号陵晋王。”陵晋抱拳。
三个人在回程路上,由陵晋王挑着水在最后面走着;边走这家伙边诅咒前面两个人:真是刁民,都知道本王是陵晋王爷了;还让我干这种粗活。哼哼,等本王还朝了;就派人把你们两抓去,关在刑部天牢里,天天打你们鞭子;打完鞭子再让你们挑水到胳膊断了为止。
当然,这只是陵晋王的内心活动;他要是敢这么说一定会被这两个拣到他的家伙直接丢在深山里。说不怕,是不可能的;陵晋王真的是巨害怕蛇虫鼠蚁狼狗猫兔的,宁可死皮赖脸跟着他们也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郊野。况且,他从早上起就没吃过东西了;虽是七尺男儿,可这么挨饿是从小时候在内阁院读书背不出书来被大学士告状给母妃罚过几回后就再没试过了;饿得他真是抓心挠肺的。
“我这么一个伤病员,你们怎的忍心让我帮你们干活?”
陵晋王一脸苦相,拖着步子在后面越走越慢。
林茜有些看不下去,倒是宁华佗拦住林茜开口道:
“没事,让他挑着去;他顶多也就是在山里颠簸了一天手脚酸得紧,再这么活动活动反而好得快些。”
林茜皱眉:“他这种人也没干过这些活,等会平地摔个大马趴给洒了;浪费了我辛苦打上来的水。”
“也对,那我来吧。”宁华佗说着作势要去接过扁担。
陵晋王好歹是一朝摄政王,虽然是四个里最不济的;但总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被他们两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磕碜得当然不甘心,他把扁担一转脖子一梗:“谁说我不行,不过挑个水;小王这些事还是做得来的。”
说着,他就加快脚步担着水超过了宁华佗和林茜两人。
第三十七章
天阴阴见黑的时候,宁华佗把屋里的灯全点上;灯油和着棉灯芯燃烧偶尔溅出小火星落在平静透明的灯油里。很快,灶间里就传出菜油爆香葱花的气味;阿宝把碗筷都码放在桌子上,宁华佗则看着墙壁上的经络图出神。
等林茜把热乎乎的饭菜都端放在桌子上的时候,邱齐,也就是我们的陵晋王穿着一套宁华佗干净的旧衣服从里屋出来。
吃饭的时候,邱齐明显多吃了两碗;看得阿宝在一边啧啧称奇:
“师傅,你们去打水是不是拣回来了个饭桶啊?”
“别多嘴,吃饭。”林茜听了阿宝的话忍笑,而宁华佗则用筷子背敲了一下阿宝的头顶叱道。
饭后,阿宝去收拾柴禾;而邱齐也跟着阿宝去了后院。
林茜把碗筷收拾起来,宁华佗拖着步子帮林茜收拾。
“林姑娘,你认识这个人?”宁华佗把碗浸在木盆里。
“也不算认识,只是我认识他;他大概认不出我来了。”林茜用抹布擦着桌子。
“林姑娘认识皇亲?”宁华佗似乎对这个问题颇有兴趣。
林茜拧了一把抹布,回头看宁华佗:
“宁大夫您为何这么问?”
“前段时日,皇城传出消息;长公主玉宁无故失踪。现在皇上正到处颁皇榜悬赏寻找长公主下落。那日我在林中见你就觉得你衣着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况且你年纪又跟玉宁长公主相仿。如若你有什么苦衷不便言说也罢了,只是我不希望林姑娘你对我有所隐瞒。”
“宁大夫……”林茜突然觉得一股愧疚涌上心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末了只道:
“我真名叫林茜,我本来不是长公主;不过有人觉得我是她罢了。我对您也不是存心欺瞒,只是,我已经不能再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邱齐匆匆忙忙回到屋子里。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怎么了?”林茜忙拉住邱齐问。
“我得到京师来的信报,冯清王造反了;如今整个京城都被冯清王的兵马团团围住。只出不进,这是要向皇上逼宫啊。我必须得回去!”
“慢着!”林茜一把揪住陵晋王邱齐的胳臂,“我跟你一块去!”
阿宝把草棚里唯一一头还算壮实的骡子牵出来,套系上鞍;而林茜一身短打暗装。踩着镫子跨上骡子背,而提着铠甲拿着灯笼的陵晋王急的哇哇直叫:
“你上去了,我可怎么办!?”
林茜叹了一口气,伸手。陵晋王拉住林茜的胳臂跨上马鞍,坐在林茜身后。
“扶住我的腰!”林茜喝道,说完一勒缰绳;双腿狠夹了一下骡子的腹部。这骡子就撒开蹄子跑起来。
宁华佗扶着阿宝的肩膀,看着林茜与陵晋王绝尘而去的背影摇头叹道:
“咱们这朝的长公主还真是有男儿风范,真是大而化之了。”
一路上,林茜按照上次去京师的大概记忆;在密林中骑着骡子穿行;陵晋吓得只能一手拿着佩剑的剑鞘手臂紧紧环着林茜的腰,另一只手提掌着灯笼给林茜照路。
很快,骡子就跑到了离城不远的土坡上;在坡上就能看见远远地城池上下都映照着点点火光。林茜拽着陵晋飞快跳下马,吹熄了灯笼。
两个人伏在土坡上大概能看清楚整个城墙外面密密麻麻安布着少说有数千的精兵。
“怎么回事?怎么冯清王说造反就造反了?”林茜也没看陵晋就问。
陵晋则不满:“这是朝廷机密与你这个庶民何干?”
林茜气得立刻敲了陵晋脑门一下,并且揪起陵晋的衣领狠狠道:
“老娘说有关就有关,你最好给我老实说。不然……我就揍你!”
林茜捏起拳头作势要揍陵晋,陵晋则痴痴看着林茜的眼睛;恍然道:
“你是玉……”后半个字被林茜一只手掌生生捂在了嘴里。
“行了,废话少说;这是秘密,你要是敢把我身份说出去;我会揍你到你娘都认不出你!”
当年,林茜与陵晋王相识之时;林茜就经常以武力威胁陵晋王就范,最最常用的,就是那句:不怎么怎么样,我就揍你!。陵晋王居然很吃这套,每回都被林茜吃得死死的。
这回,陵晋捂在脑袋上被林茜狠K的伤;期期艾艾地说:
“是这样的,其实冯清王预谋造反已经挺久了;只是他保密工作做得好,大伙都不知道,本来还有个玉宁长公主以正朝纲辅佐幼帝的;他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长公主自缢于万和殿。这本来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wrbook。)玉宁你一死;对手握兵权的北靖是一个致命打击,就算他冯清王把整个京师颠了个;北靖王也不会去管他什么了。但谁知你当时没缢毙,反而再次出现;就把他的计划给全盘击溃了。现在,长公主失踪;北靖又重伤未愈,哎……我还没说完呐!玉宁!”
林茜再一次捂住陵晋王的嘴恶狠狠警告:
“我现在不是玉宁,不准叫我玉宁!”
陵晋愣愣看着林茜,嘴巴被捂住也不能说话只能点点头。
“以后叫我西。”言罢,林茜松开捂在陵晋嘴上的手。
“西?”
林茜点了点头,反正以前人都把她名字的‘茜’念成‘西’,现在索性就叫西吧。
两人伏在高坡上静观远处京城外的动静。
成群结队训练有素的官兵提着长枪,在城墙下蹲守;成簇的火把将半段城池照得明晃,城墙上;数百弓箭手驾好弓弩等待命令。
“殿下,为何叛军盘踞城下迟迟不见动作?”
白少风披着裘褂,面色略显苍白;吐息平缓,握着手中的青和宝剑俯瞰城下围兵:
“他们想断绝京师的粮草,先把城中主力饿到衰败;再一鼓作气直捣皇城。”
“殿下,若如此在下带军突围朝北搬来救兵可里应外合,夹攻叛军。”留着黑须的督军继续道。
白少风看着城下呈队仗行进的守兵缓缓开口:
“若是能突围那自然有救,可现在;城内八百禁军尚可使用。可若是尽数用于突围,皇城上下就再无能守之兵;万一突围不成,圣上安危堪舆。”
“那,依殿下所见?”
“必须找一个可信之人,带本王兵符潜行出城;从玉门调本王十万精兵回师。”
听了北靖王白少风的话,在场的诸位将军督军面面相望,满脸难色;这个时候去哪里找这么个神人来带兵符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