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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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本王会查清楚!”卞惊寒随后接了话。
弦音垂着小脑袋绞着手指,很紧张,很窘迫,很无措的样子。
“嗯。”她点点头。
皇帝眸光深深凝了她片刻,又瞥了一眼卞惊寒,起身:“好了,已经很晚了,朕回了,你也早点休息。”
话是说给卞惊寒的。
卞惊寒颔首躬身:“恭送父皇!”
皇帝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脚步又顿住,回头:“老三,你为何身上有寒毒?“
卞惊寒眸光微敛:”不知道,记事起就有,当时母妃让儿臣绝对不能外说。“
皇帝转眸看向门外苍茫的夜色,静默。
好一会儿才再度扭回头开了口:“老三,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是药有什么问题,你现在跟朕坦白,朕还可以既往不咎,毕竟,这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病,难治是一定的。但如果你非常肯定,药没有问题,那么你就得按照你自己方才说的,一日之内给朕查清楚是怎么回事,查不出,你同样得负责。”
卞惊寒面色不动,微微颔首,再次笃定出声:“请父皇相信儿臣,药没问题,这件事儿臣一定会查清楚,给父皇一个交代。”
皇帝睇着他,点点头:“嗯,最好如此。”
说完,这才拾步离开。
直到确定皇帝是真的走了,且走了好久,弦音才与卞惊寒对视了一眼,然后紧绷的神经一松,大吁一口气,歪坐在地上。
下一瞬就被卞惊寒给拉了起来:“地上凉,别坐地上。”
然后指指房中的桌子:“坐到那边去,本王给你手臂包一下。”
“哦。”弦音依言走过去等着。
却还是探头探脑看向门口,总有些担心某个可怕的皇帝又杀个回马枪,便干脆起身去将房门关了,并拴上门栓。
再回到桌边坐下。
卞惊寒自柜子里提了药箱,走过来坐在她边上。
并未立即给她包扎,而是深目看着她。
弦音莫名,正欲开口问他,他却在这时出了声:“疼吗?”
弦音怔了怔,不意他凝了她半天问的是这句,摇摇头:“不疼,吓都吓死了,哪还知道疼?”
她说的是真心话。
那情那景她根本就顾不上疼。
“不过,现在好像还真有点疼了。。。。。。”她皱着小眉头,撅着嘴,委屈巴巴地朝面前的男人嘟囔。
卞惊寒看着她,眸子黑如浓墨,又看了她好一会儿,却是一句话也未说,只沉默地收了视线,握起她的手臂,缓缓将袖管撸上去,开始给她包扎。
见他俊眉微微蹙着,脸部的线条明显绷得有些紧,薄唇轻轻抿着,弦音虽读不出他心里,却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情绪。
“我没事,王爷不用担心,小伤而已,我说疼,只是跟王爷撒娇而已,想让王爷心疼心疼,看来,我的目的达到了。”
弦音笑眯眯看着卞惊寒。
卞惊寒眉眼低垂,专注于手中包扎的动作,也未看她,依旧没做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他平静的外表下,实则有多紧张,这样的夜,只着一件单薄里衣的他,背心都出汗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那个父皇,性情不定一词都无法形容他反复无常、乖张的性格,觊觎的,一定要占为己有,碍事的,除掉就像踩死一只蚂蚁,生杀予夺从未心慈手软过,还生性多疑,不信任何人。
他真的很怕他执意要杀了她,他也怕有任何一个闪失,毕竟是做戏,是谎言,且事先还没有过任何商量,任何通气,他很怕,怕他、她、管深,任何人,任何一个小的闪失,都可能将她的小命葬送。
“王爷,管家大人是不是也知道我会读心术了?”
弦音突然出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本来不知道,经过今夜此事,应该知道了。”
弦音“嘢?”斜眼嗤他:“不知道是谁跟我说,不许再将我的这两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了?”
卞惊寒瞥了她一眼:“比起多一个人知道,本王更希望你好好的。”
弦音怔了怔,没接话。
她当然知道他是迫不得已,也深知当时情况的危急,幸亏他脑子转得快。
“对了,今夜这件事王爷怎么看?难道神医的药又没效?”
弦音用了个“又”字,用完就后悔了。
果然,对面的男人唇角翘了翘:“你以为跟在神医府你对本王用的那个过期药一样?”
弦音红了脸,自是否认:“我可没说。”
男人笑,坏坏的。
“此次的事很蹊跷,本王要查一查。”
弦音点点头。
“聂弦音,还记得下午从明宫回来,本王在院子里跟你说的那些话吗?”
这人话题跳跃得还真大,想了想,“记得,就是要提防谁,小心谁那些对吧?”
“嗯,本王再加一条。”
“什么?”
“任何时候,先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本王最好的保护。”
弦音愣了愣,大眼睛眨了眨,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拗口呢?
拗口归拗口,她当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说她不应该去护他,导致自己受了伤是么。
“本王是男人、会武功、是他儿子。”
弦音本想回他,当时皇帝那个样子,哪里有一点点父亲对儿子的心慈,可恐伤到他,便没说出口。
见男人长指灵活地将缠绕在她手臂上的绷带打个结,指甲上的蔻丹图案入眼,弦音扬扬眉:“王爷对我给王爷做的美甲可还满意?”
结打好,男人将她的衣袖放下来,五指摊开,朝她一亮:“解释一下吧。”
2 第538章 说是shi吗(1更)
呃。
还要解释?
“咳咳,”弦音清清嗓子,其实是给自己时间,快速想了想,“那个,我见王爷的手实在太好看,然后,我又闲着没事干。。。。。。”
弦音发现自己说的话好押韵,可如此押韵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对面的男人打断。
“本王要的不是这个解释。”
弦音一愣,“那王爷是。。。。。。”
“什么意思?”男人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又抬眼看向她。
这几个图案什么意思?
特别是大拇指上的这坨粪便什么意思?
其实,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意思。
一次是偶然,两次就刻意了。
也就是到今天,他才知道,当初在宝玉轩,她为何挑了那么个扇坠送给他了?
脸上当即就有些挂不住,黑了几分。
不过犹不相信,她虽然胆大妄为,却也应该不至于这般没大没小毫无底线。
弦音瞅他那样,哪还敢说?
非常诚恳、非常认真地摇摇头:“没什么意思呀,就是想到什么就画什么,能有什么意思?”
“那这是什么?”
男人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晃了晃大拇指上的那个。
呃。
弦音咬唇。
能说是shi吗?
瞧他面色不善,显然不能。
那。。。。。。
忽的眸光一亮:“那个。。。。。是这样的,王爷请听我解释一下哈,我呢,本来是想画一座小山丘,结果呢,皇上‘嘭’的一声就撞开了门,我手一抖,没画完,也没画好,就变成这样了,王爷是不是觉得看起来特别像一坨那什么?其实,不是啦。”
弦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诌。
男人竟也没有提出任何质疑,没做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只转过身去,将药箱收拾好,挪开至一旁。
然后伸手自桌上的笔架上取下一支朱砂笔,笔尖在边上盒子里的朱砂上舐了舐。
再然后转过来面朝着她。
“过来,凑过来一点。”
弦音心中疑惑,不知他意欲何为,“做什么?”
“礼尚往来,你给本王的指甲作了那么好看的画,本王作为报答,亲手给你眉心画一枚花钿。”
花钿?
她自是见过,不仅电视上见过,上次三王府在外面请的那几个过来教下人们歌舞的女姬额头上也都描了花钿。
还挺好看的。
作势就要将脸凑过去,惊觉过来不对,赶紧往后一仰,弹离开。
艾玛,差点就上了他的洋当。
他肯定是要在她的额头上也画一坨大便,就算不是大便,也一定不会有好东西,肯定的。
她笑嘻嘻摆手:“算了算了,夜已深了,我画了回去还得洗,就不浪费王爷时间了,王爷早点歇着吧,我也回去了。”
说完,作势就要起身,却是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按住,然后长臂揽住她的腰,朝自己面前一扣,另一只执朱砂笔的那只手抬起来,作势就要点上她的眉心。
她吓得赶紧叫:“等一下等一下!”
她已经预料到这个男人不仅会给她画上什么不好的东西,而且还肯定不允许她洗,那她明天还能出门见人吗?
“要不,我现在就帮王爷将指甲上的图案洗掉吧,王爷一个大男人,指甲上画这么些东西终究不是很好,对吧?我画的,我负责洗。。。。。。”
“本王自己会洗。”男人情绪不明地说完,长臂又将她朝自己面前压紧了几分,笔尖眼见着又要落了下来。
弦音眼睛一闭:“别画,我坦白,我坦白,我坦白还不行吗?”
男人这才将手臂放了下来。
弦音示意他将朱砂笔放掉。
他依言办了,将笔置于笔架上,弦音朝他伸出手,示意他将手给她。
他也依言办了。
弦音握着他的大手,垂目看着指甲上的几个图案,小心思活动得厉害。
该如何说呢?
其实她画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
重要的是,如何告诉他,他的大拇指那个就是大便,且还能让他欣然接受?
想了想,她指着小指头上的那个音符,“王爷看得出这是什么吧?”
男人看着她,没做声,大概以为她又要开始胡诌了。
这次她还真不瞎说了。
“这是音符,王爷擅瑶琴、精通音律,想来也应该认识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古代是不是也有这种音符,反正就这样说吧。
男人依旧没说话,等着她继续。
“音符,就是我,”弦音指了指自己,“我是音音,然后,王爷记不记得我曾经跟王爷说过,这世上最永恒不变的是什么?”
男人自是没答。
弦音也没指望他答,自顾自接着道:“是头顶的明月、天上的繁星,千百年以后,它们还是它们,经久不衰、从未改变,所以,这无名指上的星,和中指上的月,代表的,是永远,然后,食指上的这个,就是人的这里。”
她指指自己的左胸口,“代表心,也代表爱。再然后。。。。。。”
她咬唇顿了顿,瞄了一眼男人,见反正也躲不过,干脆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道:“这个便便,就是。。。。。。咳咳,就是王爷您,因为王爷姓卞不是,所以。。。。。。”
果然与心中所猜的一样,男人的脸“唰”的一沉。
弦音吓得赶紧一把抓了他手臂:“王爷莫要发飙、王爷莫要发飙,听我说完,听我说完,这整句话的意思就是‘音音永远爱卞卞’!”
男人眸光微微一敛,怔了怔,弦音见状,赶紧从凳子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