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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275章

小说: 华帐暖,皇上瞒浩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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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这个孩子帮我送给孩子的父亲让其抚养,孩子的父亲是大楚三王爷卞惊寒,万分感谢。。。。。。】

    因为肚子越来越痛,她也没法多写,就草草写了这么几句,不通顺都顾不上。

    将信折了折,放在了自己里衣的袖袋里,重新爬到床榻上躺好。

    她的故人师弟没多久就回来了,带回了一个稳婆、一个大夫。

    稳婆让准备热水、干净的布、剪刀,以及烛火,还有姜片。

    然后说,等。

    等她羊水破、等宫门开。

    弦音躺在床上,一双手紧紧抓着被褥,强自忍受着腹部一阵一阵往下坠的那种疼痛。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心里的那种恐慌和害怕比疼痛更加厉害。

    她胡思乱想了很多。

    如果真穿回去了,如果真穿回去了怎么办?

    她的这个孩子怎么办?

    卞惊寒又不在身边,她的这个故人师弟会将孩子送去给卞惊寒吗?

    就算送给了卞惊寒,这个孩子以后也是没妈的孩子了,卞惊寒毕竟是一个男人,再疼爱这个孩子,也不是母爱。

    而且,在外人看来,这个孩子来得不明不白,卞惊寒能跟世人公开他和这个孩子父子或者父女的身份吗?

    还是跟她这个母亲一样,也只是一个隐秘的存在,不能生活在阳光下?

    另外,卞惊寒毕竟是一个王爷,就算他不愿意,皇帝也不会让他一直单身一人,以后肯定还是要让他娶亲的,那也就是要给他们的孩子找个后母。

    后母会对这个孩子好吗?

    肯定不好。

    她想,各种想,各种胡思乱想,各种折磨煎熬。。。。。。

    直到阵痛的间隔越来越密集,就像是排山倒海一般将她席卷,她才顾不上去想。

    她痛得大汗淋漓,她痛得哭了起来。

    她让稳婆快点帮她接生。

    可稳婆看完她的肚子和下身,说,还没,再等等,羊水还没破呢,宫门也才开了一指头。

    她就只得再忍受着一浪盖过一浪的巨痛,等着,等着孩子的降临,也等着自己未知命运的降临。

    随着巨痛越来越强,她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混混沌沌。

    趁自己还有意识,趁自己还是自己,她赶紧让稳婆将候在门口的她的那个故人师弟叫进来。

2 第659章 你能发誓吗(2更)

    秦义刚一走到床边,她就抓了他的手。

    “既然。。。。。。既然你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那能不能答应。。。。。。答应我,若我。。。。。。若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定要将这个孩子送到。。。。。。送到卞惊寒的身边。。。。。。”

    她红着眼睛,泪流满面地看着他,说得吃力艰难。

    秦义亦是垂目看着她,半响没做声。

    好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嗯。”

    “你保证,不。。。。。。你发誓。”

    虽然发誓也不过是上嘴皮跟下嘴皮一对,说一句话而已,根本没有任何保障,但是,对于现在的弦音来说,她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哪怕是一根稻草也必须紧紧抓住。

    就算写了信给绵绵,但是,绵绵一个弱女子,若这个男人横加阻拦,绵绵也难办,她必须尽可能地让他做出承诺和保证。

    而且,她也想以此试探一下,这个男人到底意欲何为?

    他的目的到底是她,还是这个孩子?

    见他不做声,她又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催了句:“你。。。。。。你能发誓吗。。。。。。”

    男人“嗯”了一声,“你放心,我会将孩子送还给卞惊寒。”

    弦音睁着红红的眸子,凝着他的眼,就算不知道此时他的心里是真是假,是不是刻意为之,她还是想看清他此刻的想法。

    似没有骗她。

    她只能姑且相信。

    所以,他的目的是她,不是这个孩子是吗?

    一颗心微微放下,她松开他的手,本想说一句谢谢的,后又想今日种种,都是他一手造成,她为何要跟他说谢谢?

    他担不起这两字。

    稳婆催男人出去。

    男人并没有理会稳婆,又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甚至抬手抚了一下她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发顶,虽只是极快的一下,她还是感觉到了。

    “我就在外面,大夫也在外面,别怕。。。。。。”

    虽然觉得“别怕”二字从他的嘴里出来有点讽刺,但是弦音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这才转身,拾步出门,并将房门带上。

    稳婆过来再掀了她的被褥,检查她的肚子和下面。

    “婆婆。。。。。。可以生了吗?”

    弦音痛得已经分不清是小腹痛,还是哪里痛了,只觉得全身都痛,四肢百骸都痛。

    今日之前,她一直希望晚一点,再晚一点生,而此时此刻,她却只想快点,再快一点,越快越好。

    并不仅仅是她快受不住这痛,她更受不了的,是这种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的恐惧和煎熬。

    而且,她还特别担心自己痛得太久了会痛晕过去。

    她不能晕。

    “快了,已经开了两指宽了,姑娘再忍耐忍耐。。。。。。”

    稳婆却还是让她等。

    不知又痛了多久,弦音觉得自己全身都被车轮碾过了一般,才听到稳婆的声音传来:“羊水破了,要生了要生了!”

    原本照顾她的那个老婆子在边上打副手帮忙。

    稳婆将被褥整个都掀掉,让她分开腿,曲起膝盖。

    “姑娘,听我的指挥,开始用力,用力往下挣。,就跟平素解大手的时候那样。。。。。”

    末了又吩咐边上的老婆子将剪刀放到烛火上烧一烧消好毒给她。

    弦音其实已经听不到多少她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她们的声音一会儿在眼前,一会儿又飘渺得像是在遥远的天边。

    她只知道用力。

    用力往下挣。

    连稳婆让她歇一歇,保存体力的时候,她还在用力挣。

    大汗淋漓地挣,泪流满面地挣。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快点生下来,趁她没有晕过去之前生下来,趁她还有意识的时候生下来,越耗对她越不利,越拖体力只会越不支。

    她真的不能晕,无论是痛晕,还是累晕,都不能。

    她甚至主动要求稳婆放一片参片她嘴里含着。

    不像现代可以挂氧气,在古代没有什么身体补给,她见电视上古代女子生孩子的时候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反正稳婆也让准备了,她就主动要了。

    “姑娘,用力,再用点力。。。。。。。”

    稳婆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一直在她的耳边盘旋,时近时远,时清晰时模糊。

    明明床没有动,可头上方的帐顶在晃,一直在晃,眼前亦是一会儿煞白,一会儿漆黑一团,她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溺于海水中,浮浮沉沉、起起落落,身子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只得拼命用力往下挣的同时,也拼命睁着眼睛。

    目眦欲裂,让自己保持清醒。

    一双手臂举过头顶,十指紧紧攥着床头上的横木,方便自己用力。

    因为毫无心里准备会早产,所以指甲也没有剪,虽并不长,却也承受不住如此大力地抓攥,十指指甲早已绷断,有的还出了血,她也浑然不觉。

    因为大痛的地方太多了,指尖的那一点痛完全被覆盖。

    “快,再用力,已经看到头了,再用大点力,对,用力!”

    弦音第一次让自己闭了眼,然后拼尽全力,大叫着往下一挣:“啊———”

    眼前一暗,紧随着她凄厉的痛叫之后,传来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那一声就像是星光划过永夜,就像是黎明照亮黑暗,似乎整个世界都因为那一声而变得明亮。

    紧接着便是稳婆欣喜的声音:“恭喜姑娘,是个。。。。。”

    稳婆的声音还未落下,“嘭”的一声房门被人自外面猛地一把推开,男人的身影快步而入。

    照顾弦音的那个老婆子连忙拉了被褥将弦音的身子盖上。

    稳婆抱着啼哭的小不点迎过去:“恭喜公子,是位千金。。。。。。”

    男人却看也未看稳婆手里的孩子一眼,甚至都未看稳婆一眼,径直大步从她的身边走过,急急来到床边,看向床榻上的女人。

    榻上女人浑身湿透,就像是刚从水里面捞起来,脸色苍白,更如被大石碾过一般,连嘴唇都无一丝血色,双目阖着,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滴,一动不动,毫无生机,像是睡过去了,又像是晕过去了,还像是。。。。。。

    男人眼颤心颤,就连缓缓伸出的手,亦是颤抖得厉害。

    长指探向她的鼻尖。

2 第660章 所以真的是绵绵?(3末)

    长指与鼻尖轻触的瞬间,鼻尖的体温还在,然,似是没了气息。

    秦义触电一般将手收了回来。

    跟《景康后妃史》上描述的那个兰婕妤的症状一模一样!

    一时间面色大动。

    眸中亦是各种情绪激烈涌过。

    许是太过激动了,激动到难以自持,他哑声喃喃:“绵绵,真的是你要回来了吗?你会原谅我吗?”

    然后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大概是惊喜早到了两个月,来得太快了,来得太突然了,他竟有些不敢相信。

    对了,自己方才只是触上她的鼻尖,就惊得将手收了回来,是真的没了气息吗?

    是真的没了吧?

    他再次伸出手探向她的鼻下。

    蓦地想起《景康后妃史》上兰婕妤是生完孩子后,突然没了气息,心跳脉象也全无。

    对,心跳和脉象!

    刚准备收手去确认女子的心跳,却突然感觉到一抹温热轻撩在他的指尖上,他呼吸一滞。

    有的。

    有气息的!

    明明一息尚存!

    所以。。。。。。

    他惊错地想,是她其实一直都有气息,第一次是他没有探出来就收手了,还是第一次他探的时候,她的确没了气息,只是此刻突然活过来了,就如同记录里的兰婕妤诈尸一样?

    如果是后者,如果是后者,那就真的是绵绵回来了。

    他一阵激动。

    可如果是前者。。。。。。

    就在他站在那里心念大动地做着猜测的时候,女子长睫轻颤,缓缓睁开眼睛。

    他骤紧了呼吸,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紧张地看着她、期待地看着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敢做声,不敢错过她任何一个微末的表情。

    女子似乎还有些迷迷糊糊,半睁半眯着一双惺忪的眼,迷离地看着上方的帐顶,好一会儿似乎才缓过神,然后茫然侧首。

    自是就看到了站在床榻边上的他。

    四目相对,他亦是眼睛一眨不敢眨。

    女子眼帘却是狠狠颤了一下。

    撇开眼,环视屋内,她冷声开口:“这是哪里?我没死吗?”

    她甚至试图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因为太过虚弱,没能如愿,便眉心一皱,作罢。

    秦义的心里打着鼓。

    激烈地打着鼓,咚、咚、咚,一声一声,强烈地撞进自己的耳朵里。

    所以,她现在是。。。。。。绵绵?还是聂弦音?

    是绵绵对吗?

    因为她看到他的第一眼,眼帘很明显地颤了一下,然后,又问他这是哪里,最主要的,她问,她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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