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时-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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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莲灯神秘莫测的武力值下,她结识了几个很厚道的小弟,发现他们挺聪明蛮有经商头脑,便有计划地屯了些从赌坊偷来的钱,加上他们做其他的活计赚来的正当钱很快便存了一笔小钱。
正当某个小弟提议要拿这笔钱去做点生意时,叶莲灯制止了。
后来,按照那人所说的“活潇洒自在些”,她去了一家破旧的青楼。
破青楼里别说从来没人见姑娘进来过,就是男人也没见着进来几个,况且来的还是如此标致的姑娘。
众人围在她身边不知应当作何时,叶莲灯却叫来了老鸨。
叶莲灯故意调戏起这名叫作花姐的年轻老鸨,一掷千金买她一夜,花姐同意了,然而进了房间后却打了起来。
花姐武功尚可,但远不是叶莲灯的对手。叶莲灯便趁机和花姐谈了条件,说她愿意为这家青楼提供资金,做东家,一些事情上要听她安排。
叶莲灯混过丐帮,人脉极其广泛,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大批忍饥挨饿自愿上门的姑娘。加上她自身精通琴棋书画,便也亲自教这些姑娘们,花姐则在妆容上为姑娘们锦上添花。
叶莲灯又将酒楼的外表修缮了一下,更名为“筑花楼”,一下子高端了许多,在夜里夜夜伪装出纸醉金迷的生活,久而久之,便真得有越来越多的花客上钩。
半年里,青楼中就赚了大满贯。
叶莲灯和花姐又心生一计,用一部分的钱盖了家小赌场。
并且立了规矩,非家财万贯者不进。
这简直就是一场绝妙的好计谋,穷苦人是不会进来的,真正富甲一方的人不屑于进来,只有那些自以为有钱不缺钱的人才会进来。
叶莲灯经常凭一张不烂之舌和极擅长坑蒙拐骗的脸厮混赌坊,深谙赌场秘诀。
他让小弟暗地里到处传播消息,又利用筑花楼的便利,赌坊和青楼都赚了满盆。
于是,叶莲灯用一年的时间摇身一变,变成了墨阳镇知名青楼与赌坊的大东家。
她具备了栖身之所后,便开始寻找邢疏白之子邢墨。
后来,她终于得到消息,家破人亡后,他独自一人生活在一个小村内。
后来生活不济,他来到了墨阳镇,打算入嵩云派做弟子,但并没有足够的钱供他入试,于是他便就近在青楼寻找琴师一职。
因此,叶莲灯便让花姐和小弟们买通其他几家青楼的老鸨们,让他们任何人都不要收下他,除了他们的筑花楼。
邢墨在筑花楼弹琴那一次见面,是他第一次见到叶莲灯,但却并不是叶莲灯第一次见到邢墨。
叶莲灯轻功极好,是叶莲予亲自教她的。
早在她打听到邢墨的所在之处后,便经常跑到那里去偷偷观察他。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身着破旧的粗衣,在一间破茅屋前专注地练着剑,神情严肃而专注。
他的剑术虽远远比不上叶莲灯,但在同年龄层次里已算是极佳了。
果然如邢疏白所说是个正经得有些闷的少年。
她觉得好玩,故意调戏逗他。
她曾扮作黑衣蒙面人前去试探他,还刻意垫高了鞋底,但是邢墨一眼就认出她是女儿身,可认出了之后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尽了全力地朝叶莲灯攻去。那是他们第一次对弈,邢墨和她走了几招便被击飞了剑。
叶莲灯看出邢墨的心高气傲,当他知道自己输给了一个女子时心中必定非常不甘,邢墨好胜心越来越强,叶莲灯觉得他越来越有意思。
之后,她夜夜都来和他过招,日复一日,渐渐地邢墨在她手下走的招数越来越多。
他在飞速成长。
叶莲灯也对邢墨有了新的认识,比如,他看起来温文尔雅一副受过极好教养的样子,但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清楚了叶莲灯的实力后,暗地里研究着她的缺陷,和她对战时经常还会用一些小计谋,虽然这些小计谋是叶莲灯先用的。
在叶莲灯这个大无赖面前,如果现在的邢墨想要有能力和她抗衡就必须化身小无赖,然而邢墨这个永远板着一张脸的人着实看不透,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比试中叫她吃惊。
以及他说话看似不着痕迹,其实一套一套的,在叶莲灯以为自己是在套他话的时候往往自己漏的底更多。
邢墨就像邢疏白一样,无形之间深刻地诠释着腹黑两个字。
再这样下去,叶莲灯怕他过不了多久就有能力揭开自己的面纱,那样的话,她后面的局就没意思了,于是赶紧止住,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后,叶莲灯开始设局让他来筑花楼。
邢墨果然来到了筑花楼。
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算计,不论邢墨琴技如何,不论他想不想留下,最后他都必须留下。
之前的相处中,邢墨从来没有弹过琴,所以那夜是叶莲灯第一次听邢墨弹琴。
不知为何,弦音响起的刹那琴韵就像镌刻在心头一样,久久不能抹去。
明明已经落魄的邢墨,却始终在心里住着一个心气高傲又能隐忍蛰伏的强者。
一曲罢,邢墨如愿留下,花姐安排他和叶莲灯正式见一面。
邢墨并不知道叶莲灯就是夜夜见面的黑衣人,以对待外人那种恭和温雅的态度对待她。
叶莲灯觉得有趣,他怎么又开始伪装,孩子心性的叶莲灯有了恶作剧的心思,她要让邢墨现原形。
鬼使神差地,她朝邢墨扑了上去。
最初,邢墨还保持着恭和文雅。
叶莲灯在青楼呆惯了,耳濡目染便学会了如何调情,她自以为她的试探再正常不过,但在邢墨有限的生命他根本没有和女子近距离接触过,在叶莲灯近到快要贴在一起的攻势下,邢墨出手完全是因为慌了神。
他头一次失去了理智,失手将她击飞出去。
反应过来后,又立刻追上去将她接住。
笙歌艳艳,华灯初上。
叶莲灯趁机咬了他一口,咬在唇上。
那时她并知道不初吻的含义,以为那就只是算计和调戏的一部分。
她在青楼见惯了你侬我侬的香艳场景,她清楚地知道那些人的每一吻都是在谋求些什么。
她也一样,她所谋求的就是逗他,逗了他很久很久。
多年后的很久之后,那一吻翩然入梦,她才明白原来那一吻里有何许含义。
后来,邢墨羞愤地挣开她。
叶莲灯不要脸地黏在他后面。
她始终嘻嘻哈哈:“哟,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邢墨不理她,但叶莲灯之前就调查了,早就知道他的名字。
叶莲灯又瞎扯别的,但是很反常的,效果都不大。
她很纳闷,要是以往的话,邢墨早就被自己给“同化”,相当无赖腹黑地和她争论。
后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怪痒痒的不舒服,也很气愤邢墨不理自己,为了逼他和自己说话,她甚至无意之中用了之前她作为黑衣蒙面人的身份才该有的语气。
比如“臭小子武功进步了就得意地上天了是吧”。
再比如“就装吧你”。
可是今天,听了这些话,邢墨只是脚步顿了顿,然后又飞快地走了,叶莲灯跟上去,无论怎么逗,他都不和自己说话。
她还傻乎乎地想,难道他猜到了自己是谁?觉得尴尬?
抛开众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叶莲灯的最终目的,就是要黏着他,虽然她本可以直接把玉坠交给他就此走人。
叶莲灯继续跟了他很久,几乎走出墨阳镇,快要到他在城郊小村的茅屋,他还是不和自己说话。
叶莲灯怒了,一把攀过邢墨的肩,趁机锁住他的脖子,逼他凑近自己,但是反倒凑得有些太近了,叶莲灯说话有些不利索:“你……你怎么倒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明明是你占了我便宜,你怎么到还生了气!”
“这位姑娘,你就是那个黑衣人,千辛万苦设这些局究竟是要做什么。”皎白月光下,以暧昧的姿态被叶莲灯“锁喉”的邢墨语气清淡如水,但眼角眉梢的神态是叶莲灯读不出的。
邢墨终究是邢疏白之子,并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人。
他很快便联系了所有线索猜到了叶莲灯有所图谋,从她扮作黑衣人夜夜和他比试,到他故意说自己要寻一个琴师的职位就果然处处碰壁直至到筑花楼遇见她,全都分析得头头是道。
轮到叶莲灯哑口无言,她还是被邢墨这个黑狐狸给摆了一道。
但是她绝不可能现在就把关于邢疏白的事情告诉他,她要等到邢墨足够信任她时。
叶莲灯索性道:“做什么?本姑娘不是说了吗?本姑娘喜欢你,赖上你了。”
少年脸上原本严肃的表情飞速地变了变,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莲灯好笑地打量着他,歪着头笑嘻嘻问:
“怎么,吻都吻过了,想不负责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初见的详细情节见第十九章 《摄魂》
…
回忆情节一共大概有五六章
第69章 陆拾捌 情郎
当天,叶莲灯就一直跟着邢墨,甚至直接跟到了邢墨的那间小茅屋。
那间茅屋很别致,四周都长满了及腰的花草。
时值仲春,溶溶月色下,茅屋宁静地坐落在乡村郊野,晚风拂过时,夜露将掩映在摇曳花丛中的茅屋衬托得格外清新脱俗。
邢墨站在茅屋门口,静静看着紧跟在身后的叶莲灯。
叶莲灯身着素白衣衫,站在晚风里笑得绚烂。
邢墨盯了她一会儿,本想叫她进来喝杯水,但叶莲灯却抢先开了口:
“好,我不进去就是了。”
邢墨微愣了片刻,便不客气地道:“请便。”
随后,他便关了门自己睡下了。
但是这一夜,他闭上眼根本睡不着,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外面的叶莲灯走了没有。
发现自己居然在想她,他立刻逼迫自己将前些日子练习的剑诀复习一遍。
这一次他没有再走神,但仍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又把剑诀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后,还是睡不着,他终于决定直面问题源头出去看看。
大约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那臭丫头肯定走了。
他这样想,一打开门却看见叶莲灯蜷缩着身子蹲在茅屋的木门前,清冷的月色更加将身材瘦弱娇小的她衬托得楚楚可怜,虽然这个人从来不会露出这种神情。
他冷声问:“你怎么还不走?”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熟睡的叶莲灯猛然跳起来,歪着头嘤嘤一笑。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啊,你是我的人,当然就要黏着你。”她一边说完,一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咳嗽了起来。
紧接着她又加了句:“外面冷,快去睡吧。”
背后的晚风漾起,春日里的月下繁花在叶莲灯背后摇曳,看得久了,倒给人一种宛如置身三月白昼的错觉。
白天的时候,邢墨对她一系列惊悚的操作防不胜防,完全无暇留心她的长相,而以前叶莲灯以蒙面人的身份与他交手时,他只觉得那双眼睛格外清澈澈明,现在近距离地看着她,才发现她眉眼若画,格外明艳撩人,原来她长得很是好看。
“喂,呆住啦!”叶莲灯唤他,他才知道自己失神了。
他刻意沉了声音,“先进来吧,外面冷。”
“咦?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邢墨凉凉看着她,侧身一只手拉着门,用肢体动作表示“你到底进不进,不进我关门了”。
叶莲灯立刻泥鳅似地溜了进去,大剌剌地打量着茅屋内的情形。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