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明(完结)-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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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半天的蒙古轻骑又开始聚集,准备冲阵。
看阿巴泰的架势,居然不想让胶州营有任何的喘息之极,怎么说也要用一定的力量来牵制着对方,让对方力量最强的前方不能乱动。
登州军参将赵能双目赤红,他现在手中明明有很多的力量,却被对方这种用势来挤压的方法弄得束手束脚。四周地外延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可中心的兵马却无法轮换出来,因为阵型挤压的太过紧密,营和营之间的轮转换位极为困难。
而现在这样的情况,外围大批地骑兵游弋在寻找空隙,轮转中稍微出现困难。就会有被对方抓住缺口,顺势突入的可能,那可就是全盘崩溃了。
这是苦战,也是血战,赵能此时就是想要全神贯注的找出方法,把面前的鞑子攻势彻底的打退,让他来有空余调动力量轮换和弥补。
赵能的精神还是很稳定,他还是在做着一名方面大将的份内之事,可登州军的士兵和一部分军官们。一直是在训练中的那种状态,第一次上战场就是这般地苦战长时间的战斗,却让他们有些受不了了。
此时他们尚能厮杀。但精神状态同样可以用脆弱两个字来形容,一根弦绷得很紧,如果再加力就要绷断了,尽管在各个方向上,外延的步卒骁勇地杀了出去。
左翼的登州军步卒被直刺双眼的下午阳光照射的很不舒服,好在在这一次鼓起勇气的突击之中,外围的蒙古轻骑都是被驱散了,留在长矛面前的只有尸体。
没有人注意到,整个的战场上。外围绕圈的蒙古骑兵大队已经是停了下来,此时也是分成四个方向,或者是吊着,或者是攻击。
在左翼这个方向上,登州军步卒地连续的刺杀用力,目前士兵们的状态就和方才急射的蒙古射手差不多,需要短暂的休整,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和更好的战斗来继续战斗。
战场上方才频繁的鼓声、号角声、哨声,此时已经是停下来了。只有胶州营的节奏鼓和唢呐还在响着调动部队。
突然间,两声极为尖利呼哨响起,听着好像是驯鹰地骨笛声音,即便是这么喧闹的战场,也让人感觉到非常的刺耳。
面前正在苦苦支撑的蒙古骑兵听到这尖声的呼哨,都是如逢大赦,朝着边上仓皇的撤走……
莫非是鞑子吃不住劲了,要撤走,杀出来的登州军步卒都是这么想。心中都觉得一阵阵轻松。可这些轻骑散乱的马蹄声响过之后,却渐渐的能听到好像是闷雷之类地低沉响声。这样地响声,登州军的士兵们在大雾中听到过,后来才知道这是大批马队列队行进地动静,但自从战斗打响,也就是蒙古马队绕圈的时候有这个动静,此时又是因何而来。
蒙古轻骑的突然撤走,让左翼登州军士兵的视野突然间变得开阔起来,西边的太阳光毫无遮蔽的射了过来,每个人都是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再张开的时候,就是微微的眯起,在对面低沉响声的方向,好像是有堵墙在缓缓的移动,并且这移动的速度正在加快。
迎着光看东西,迎面而来的东西距离远些,差不多只能看个轮廓,黑乎乎的一片,看到这堵“墙”,最前列的登州军步卒们觉得整个战场都是变得安静了下来,有人强睁开眼睛去打量对面到底是什么。
“是鞑子!!是鞑子的马队!!”
在胶州营之中,对于关外的清国军队战力有十分明确的划分,汉八旗和三顺王的士卒是最次一等,蒙八旗是高一等的,最强的就是满洲八旗,在实际的情况中,汉八旗和三顺王的汉卒战斗力其实不差。
被称作“鞑子”的也就是女真八旗的部队,则被认为是最强的部队,这样的分别,当然是为了让士兵们有所重视,不要懈怠。
但在今天的战场上,所谓最强的满八旗马队却一直到这个时候才出现,士兵们刚才经过艰苦的厮杀,都有些疲惫,此时用这个不恰当的比喻,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状态,这所谓最强的敌人恰好出现,心理上的震撼实在是太大。
而且步卒们正对着阳光,看东西也是有些困难,刚才的厮杀,让前后队都有些脱节。更不要说身体上的疲惫和心理上的畏缩。
这女真八旗的马队冲击时候,正是放在了不管从身体还是心理,登州军地士卒最薄弱的状态上。
而且看着满洲马队的状态,在蒙古轻骑散开之前,没准这女真八旗的马队已经是开始跑了,马匹的速度渐渐的再提高。
在左翼地正对面。共有两个女真人的骑兵方队,这个两个方队的横列差不多和左翼一样的宽度,骑兵们彼此紧紧的挨着,控制着马步,慢慢的加速向前,他们的冲击和阳光是一个方向。
最前面这一横排的女真骑兵,在登州军步卒的眼中看来,好像是一尊尊黑色地妖魔,正在张牙舞爪的扑来。不管是人还是马匹的动作都是非常地整齐,马蹄齐齐的踏在地面上,比起方才的那种散乱自然不同。
响声随着距离的拉近。有如是不断逼近的闷雷一般,鞑虏女真骑兵冲阵时候所用的武器也是骑矛,长度比起胶州营的长矛来要短不少,但也有足够的杀伤。
面前所有的蒙古骑兵散去地时候,在蒙古兵的横排右侧,有人用女真话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阵列中的有人互相的大声迎合,原本竖起来的骑矛都是被放平,马匹行动的速度又是快了些。
“平矛。拒马!!!”“回本队列阵,回本队列阵!!”
前冲出来的士兵面对迅速压过来的女真骑队,都有些慌张了,目前他们不是在齐整的方队之中,而是前后脱节。对方地骑兵同样是方队,马匹和马匹之间骑兵的腿甚至互相磕碰,这样密实的方队,而且还是积蓄了许久力量的方队冲击,势头和力量极为的可怕。凭着登州军前冲出来的这些士卒,单薄的阵列,肯定是无法抵挡。
但在前面的军官,有人作出了这个判断,却有人做出了另外的判断,认为凭借着前面地阵列,完全能够顶住。
登州军军官地命令都已经是出现了矛盾,士兵们那就更加的无可是从。
原本就是遮蔽性地冲锋,防御的阵线不整齐更是灾难性的。满八旗马队的速度在不断的加快。可彼此之间还是在调整着位置,确保是整个的阵列不散乱。最前面几排的鞑子骑兵都是穿着泡钉棉甲,带着尖顶皮兜盔,手中的骑矛都已经放平,逐渐加速的压了过来。
看见前面冲来的女真骑兵,看看自己身边的战友,发现有的人正在朝着本阵的方向奔跑,而自己却在前面平矛拒马。
不是一起来拒敌,自己在前面顶着敌人,而战友却向后跑,在战场上看到这样的情景,难免会想到自己被战友丢弃,或者是觉得拒敌的信心并不强,在战场上,这样的心理状态是最忌讳的。
步兵靠什么来抵抗敌人骑兵的冲锋,就是要依靠士兵们的意志、士气还有坚实的阵型来对抗,现在士气和意志都是混乱,并不能统一行动,事情的确是朝着灾难性的方向发展了,留在原地做出拒马姿态的只有一队。
冲上来的鞑子马队丝毫没有加速或者是调整的意思,直接的朝这个队列撞了过去,在这种人马挨着非常紧密的骑兵方队中,身在其中的骑兵想要转向也是极为的困难,整个的大队也只能是朝着一个方向运动。
和那长矛对撞的骑兵基本不可能去转向或者是躲开,六排左右的长矛方队,厚度肯不够,极为的单薄,和正面压过来的骑兵方队相撞,第一排和第二排的长矛的确是有刺中马上的骑兵,但这伤害也就是仅此而已。
第一第二排的长矛,还是有空隙的,在马上的士兵甚至可以做出动作来闪躲,如果是坚实的方阵,后排的长矛就要刺杀了。
但压过来的骑兵,被两边的阵列夹着,根本无法转向,马匹毫无阻碍的撞到了第一排和第二排的士兵上面,女真马队的骑阵这么密集,撞在其中一人身上,就好像是整个马队的力量撞了上去。
受力的士兵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巨大力量,身体朝着后面就撞了过去,若是从前那样的阵型,就能够顶住,但六排的纵深,实在是太单薄了。前排士兵的后退直接是让整个地阵型散乱掉了。
拒马的这个小队,第一波的接触,就被满八旗的马队一冲而跨,瞬间的散掉,几名鞑子的骑兵也是从马上掉了下来,不过没有人理会。甚至连被冲散冲垮地这一小队登州军也同样是没有人理会。
但他们都不可能活下来,直接就是被战马踩踏成了肉泥,冲过这一队之后,在八旗马队之中又有人拿出铜哨放入口中,死命的吹起来,尖利的声音又是大响,前冲的满八旗马队稍微一停顿。
仅仅是稍微一停顿,整个队伍却猛然间开始加速冲击,方才那个小队的阻截。根本没有起到拦截的作用,或者说仅仅是换来了那一停顿。
马匹肯定是比人跑的快,何况这些急着朝自己本阵跑的登州军士兵手中还拿着长矛。他们的回撤始终和后面地女真骑兵大队拉不开距离,等他们跑到本阵的时候,还要转身列阵对齐,仓促间肯定是无法对齐,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鞑子地骑兵方队等待着的或许就是这个机会,就在这混乱没有对齐的时刻,骑兵方队直接就是撞了上去。
直视刺眼的日光,士兵们的反应本身也都是慢了少许,火铳兵已经是损失了不少。无法构成有效的阻击,种种情况结合在一起,都是对登州军的右翼方队极为不利的因素,加上这士气状态满满的鞑子骑兵方队。
左翼地三个营,都在这一刻被骑兵冲散了,登州军的方阵一直好像是一个有着坚硬外壳的正方体。
用蒙古马队射手的进退机动,打掉了其中几面的外壳,然后瞄准一点,在登州军种种不利因素最多的一面上。尽可能的打开一个缺口,然后用蓄力许久的女真八旗马队重重一击,这就好像是拿着大锤狠狠的砸在这个小小缺口上。
出现了缺口地地方就有裂缝,重重的外力砸上,裂缝就要扩大,整个这个坚实的长方体就要破碎。
方阵完全浑实的时候,是没有问题的,火铳兵和长矛兵的配合,包括胶州营步兵的素质。尽可以抵御骑兵的冲击。但是眼下无甲的火铳兵损失惨重,长矛兵也是被靠近射箭杀伤不少。几个营都已经是残了。
又在方才地战斗中因为缺乏远程地火力,出击去和弓箭手战斗,被逼得前后脱节,阳光的角度和方向这就是小问题了,而且这种种地举动,都是有意的调动,就是为了要在这边打开缺
正面是两个大方队,横排八十人,每队五排,共有四队,用蒙八旗和蒙古散兵不断的绕圈,遮蔽视线,吸引注意力,用步卒和火器的纠缠在前方的主力,布置力量在左翼这边,突然发动。
大股骑兵方队的冲撞直接是撞进了登州军的步卒方阵之中,外围几个已经是残缺不全的营直接就是被冲散了。
四个方向上都有强弱不同的敌人,任何一个方向都无法抽调出力量过来支援,真正该死的是,女真的骑兵队列是基本上堵住了向外溃散的可能,不断被逼退的登州军步卒不是被马匹践踏而死,就是被逼得朝着里面跑。
不断后退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