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乱朝纲-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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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对萧雨歇情义,才刚起了个头,若要与他……她觉得还不到时候。
他的吻更加深入,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而急促,他离开她的唇,微微弓起身子,火热的吻自她烧红的脸颊往脖颈处而去,异样的酥麻横扫全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聚到了他吻落下的位置……
文君尚存一丝理智,她鼓起勇气,伸出手,抵住他的肩头,轻声道:“再给我些时间,可好?”
萧雨歇闻言,动作有了凝滞,片刻后,他长长吁出一口气,然后埋首在她的脖颈间,温柔的抱着她!萧雨歇还是用他良好的自制力,说服了自己!
终归,他不想做她不愿的事!
片刻后,萧雨歇从她的脖颈处恋恋不舍的起身,四目相对,对上他炽热的双眸,文君心头骤然一缩,脸红的更加厉害。
萧雨歇忽然抿唇一笑,俯身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放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隔间。
那一刻,萧雨歇觉得,他头顶金光万丈,简直就是圣人!
他骤然离去,方才被他抱得火热的身子,忽然就凉了下来,文君心里竟有那么一丝孤单的感觉,她尚未平复心绪,便听外面“噗通”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湖里。
但听兰旌一声惊呼:“侯爷!”
紧接着又听陆离喊道:“侯爷,好端端的你干嘛跳湖啊?”
文君一听,吓了一跳,赶忙追了出去。她来到船边时,正见萧雨歇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冲她爽朗的笑。
他浑身上下湿透了,文君生怕他冻出个好歹来,焦急的嗔怒道:“可是疯魔了?大雪天的跳湖里做什么?还不快上来!”
萧雨歇两手划着水,笑道:“夫人放心,水比天气冷的慢,秋天刚过,这水能冷到哪儿去?为夫灭灭火,一会儿就上来!”
灭灭火?文君听了,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烧的更红了,只得扭头吩咐素娥:“快去取几件衣服出来,用手炉暖着,一会儿侯爷上来给他换上。”
素娥领命进了画舫。
水中的萧雨歇一圈圈的来回游着,他被水打湿了头发,发上簪冠略有些歪斜,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文君看了,不知为何心中渗出丝丝甜蜜的幸福感,忽然不敢看他,脸上一红,侧过身去,不由伸手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双唇。
不一会儿,萧雨歇双手撑着船沿,回到了船上,他浑身上下湿了透,衣衫紧贴在身上,将他身形轮廓勾勒的清清楚楚,文君飞快的扫了一眼,脸便红了,真心觉得,他火可能没怎么降下去。
他湿成这个样子,文君也不好躲闪,只能硬着头皮给他递了棉巾,并催促道:“里面隔间里,已经备好衣服,你快去换了。”
萧雨歇接过棉巾,便擦脸便往画舫内走去,经过文君的时候,文君总觉得他在笑,也不知为何,文君越来越不敢直视他,只能假装看别处。
萧雨歇在隔间里,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恍然发现,这里并没又贴身的中衣,他只得套了直裰与大袖衫,他方才听到了文君的吩咐,衣服被手炉包裹的暖烘烘的,穿在身上那一刻,暖意袭人,感觉特别贴心。
萧雨歇头发也湿透了,他穿好衣服,将簪冠取下,走出隔间。文君见他出来,眼神不由羞涩躲闪。这一幕,被萧雨歇逮了个正着,他笑意更深,他在桌前坐下,将玉冠放在桌上,递给文君棉巾与木梳,平常一般对文君说道:“来帮我束发!”
文君鬼使神差的应了,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棉巾与木梳。
他是武将,无论何时落座,都是腰背自然挺直,文君站在他的身后,将木梳放在一旁,先用棉巾给他擦拭头发,他的头发乌黑且浓密,长长的垂下。
文君小心的替他擦着头发,在她看不见的前面,萧雨歇笑意深邃,目光所落之处,似乎都是她方才在他身下,脸红气息紊乱的模样,他的心,又乱了。
文君放下棉巾,拿了梳子仔细帮他梳头发,文君梳的仔细,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画舫内安静无虞。
陆离素娥等,兰旌也忍不住往里面一眼一眼的瞄着,他自小就跟在侯爷身边,虽是武将,但侯爷打小就是爱闹的性子,过去,但凡宴会聚会,拔头筹引人注目的永远是他家侯爷,可自打七年前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后。
这些年,侯爷是怎么过的,兰旌看得清清楚楚。从前的侯爷,无论人前人后,皆给人一种淡漠的疏离感,可自打那年嘉禾长公主生辰宴上再遇夫人后,侯爷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眼中不仅有了光彩,性子也变得像十五六岁那会儿一样开朗。
屋里的场景,素娥也看得脸红,对陆离小声说道:“若轮容貌,侯爷和夫人当真是我见过最般配的一对。”
兰旌闻言,给了素娥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侯爷和夫人早早都失去了亲人,如今他们互相陪伴,互暖依存,兰旌看着打心眼里为侯爷高兴。
文君边给萧雨歇梳头发,边用手指轻轻拨弄,想让他的头发早点儿干,如果干不透,她怕萧雨歇吹了风后头疼。
她柔软的指尖,在他发间划过,就好像在他心上拂过一般,柔软而又绵长。
待他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文君帮他头发束起,用簪冠固定住。
“束好了。”
萧雨歇起身,转过身面向她,对上他深邃的眼,文君有些慌乱,可下一刻,他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双臂拥着她,没有方才的动情时的那般用力,轻缓温柔的拥抱,让她觉得很安心,反而平静了下来,鬼使神差的伸手,想要去抱萧雨歇的腰,可接触到他衣衫的刹那,文君手微微凝滞,又垂了下去。
文君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听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想亲,夫人让不让?”
文君身子一怔,便去推他,可她如何推得动,萧雨歇见她急了,反而又生了逗弄她的心思,笑道:“夫人回答为夫一个问题,为夫便放了你。”
文君挺直了挣扎,咬咬唇;“什么问题?”
萧雨歇含了促狭的笑,在她耳边哑声问道:“方才是什么感觉?夫人喜不喜欢?”
文君脸更红了,但她骨子里比较要强,如果一位躲闪,只会叫她感觉更加被动,她更喜欢势均力敌,于是她反驳道:“这是两个问题!”
萧雨歇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俯身逼近文君的眼睛,轻声道:“那先说什么感觉吧?”
文君羞红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势均力敌什么的,还是放放再说吧,她真做不到像萧雨歇那么厚脸皮。萧雨歇见状,双臂箍紧了些:“不说就不放开!”
文君无奈了,纠结了好久,硬着头皮吐出一个字:“疼……”
萧雨歇微怔:“方才我弄疼你了?”
☆、数重围
文君红着脸点点头:“有点儿。”
萧雨歇看着她; 无比认真:“那你下次不要躲,就不会弄疼你了。”
“啊?”文君不自觉的愣了下?他还惦记着下次?不躲?难道回应吗?
萧雨歇看着她面红惊讶的模样,越发的爱不释手,不由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鬓发,眼里心里,都是眼前的这个人。
文君被他看得心虚; 从他的怀里挣脱; 后退一步笑道:“说是来游湖; 结果都听侯爷贫嘴了。”
萧雨歇眉毛一挑:“只是听?不还有亲?”
文君闻言; 讪讪的转过身去,萧雨歇见他这样,笑笑; 上前取过斗篷给她系上,他系带子的动作; 缓慢而又认真; 文君用余光偷偷的瞄着他; 仿佛时光静谧了下来; 忽然,她就有些贪恋这样的关怀与温暖。
系好斗篷,他牵起她的手:“走吧; 去赏雪。”俩人携手,一起出了画舫。
一日的时光,很快结束,下船后; 萧雨歇遣人去告诉了扶苏一声,然后便与文君一同回了侯府。
萧雨歇今日跳了一遭湖,回去一同用过晚膳后,便命人烧水沐浴。就在他沐浴的空档,文君收到了一封来日公车司令何盎的密函。
坐在夜阑轩灯烛下的文君,神色間竟有抑制不住的欢喜,过了片刻后,又有泪水漫上她的眼眶,喜极而泣。
“爹,娘,你们的仇就要报了!”
不知过了多久,文君脸上的喜色渐渐淡去,脸颊上隐约可见泪痕,静静坐在那里的她,像一座雕像,沉寂而又透露着那么一份深切的悲凉……
杜衡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卫尉,这段时间,他凡事亲力亲为,在卫尉手下属官及各级将士中,赢得了极好的赞誉,与此同时,他常在属下面前叹慨“从前做司徒时不晓得,如今方看到卫尉属下将士们的辛劳。”
于是,他常自掏腰包,给将士们封赏犒劳,渐渐杜衡赢得了卫尉下大部分将士的拥戴。
这一夜,北风凛冽,天寒地冻,公车司令何盎同杜衡一起给巡缴官兵送来了几坛子烧酒。
官兵们连连叫好,杜衡命人烫了酒,来回穿梭在人群中,笑容端的威严,言语间又亲密无间:“大家喝酒暖暖身子,但不可贪杯误了轮值。”
一名络腮胡子黑脸大汉用袖子抹一把脸:“大人您就放心吧,您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一定会好好轮值,绝不扯您后腿!”
众人连连附和道:“对啊,大人您就放心吧。”
杜衡高兴的连连点头,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可惜杜大人这么好的官,却被罢了司徒之职。”
朝堂上的官员,知道这一点,有皇帝的借口在,谁也没把这事儿挑明过,但官兵们没心机,只觉得降官了就是降官了,降官了就一定不是好事。
这时,又有一名四五十岁的老将接话道:“我也替杜大人抱不平,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
杜衡闻言,连忙摆手道:“圣旨是不会有错的,是本官能力有限,切莫再有非议,面对惹祸上身啊。”
方才说话那名老将,听了此话,只得不忿的垂下头去,紧抿着嘴唇。
杜衡微叹一声,告辞道:“诸位慢饮,本官先告辞了。”
众人恭送杜衡离去,这时,有人对方才讲话的老将指责道:“你看你,把杜大人气走了。”
老将听了,更加不忿,杜大人可以说他,可别人不行,于是怒言道:“我就是替咱们大人不平,谁不知道,当今皇帝当年能够登基,全靠着咱们大人,现如今,说贬官就贬官,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而且,咱们在卫尉当值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过杜大人这般体恤咱们的上司,过去的卫尉,一个个都忙着讨好权贵,眼里何曾有咱们这些人?你们没良心,我还有良心,我这辈子就念着杜大人的好!”
此话说得掏心掏肺,话音落,便有人拍着大腿怒言道:“言之有理啊,杜大人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可惜这样的人才,只能做一个九卿。”
这时,也不知是哪个没心没肺的喊了一句:“如果皇帝能有杜大人一半好,那咱们也能过上极好的日子!”
忙有人谨慎的阻止:“慎言,慎言!”
被阻止那人不以为意:“嗨,都是自己兄弟,怕个鬼啊!”他又对众人说道:“杜大人现在日子过得憋屈,前几日我巡缴时,碰上大鸿胪付大人等人,那几个怂三儿对着杜大人就是一阵羞辱,大人不理会他们,他们便在背地里骂,真是替咱们大人不平。”
方才那名老将闻言,身子挺直,怒问道:“哪个付大人?兄弟你带路,咱们去砸了他们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