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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凤乱朝纲-第45章

小说: 凤乱朝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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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君不由失笑,她怎会嫌弃他?文君自然知道萧雨歇的意思,他怕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伤,于是点点头。萧雨歇冲她笑笑,算是安抚,然后自去了净房。
  过了片刻,文君听到净房里传来水声,起身下地,悄悄的走了过去。
  她小心的推开净房的门,便见萧雨歇只有下半身泡在池子里,后背上,那一条从右肩长至左腰下方的刀口触目惊心!他蹙着眉,正有些费力的擦拭刀口周围。
  文君忍下泪水,轻声走了进去。有些地方,萧雨歇实在够不着,只得放弃,正欲将棉巾仍回池子里,却被文君截断:“我来!”
  萧雨歇微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文君接过棉巾,神色自若,一手扶着萧雨歇的手臂,将他按在池边坐下,一手小心的擦拭他伤口周边的皮肤。毕竟是自己的夫人,萧雨歇知道瞒不过,便由她擦拭。
  干涸的血迹混着药粉黏在他的皮肤上,棉巾洗了四次,才将血污清干净,刚刚愈合的伤口泛着刺眼的血红色,在他背后,他看不见的时候,文君的泪水,颗颗滴落。
  除了后背,右臂、左肩、胸前亦有大小不一的伤痕,手腕和脚腕上,亦是磨破皮的一圈血痕,文君自然知道那是沉重的镣铐所致。若是从未认识她,萧雨歇便不会受这些皮肉之苦,他曾是镇国大将军,是广陵侯,是当世第一英杰,而她便是那只专门借刀杀人,背后捅人刀子的鬼。他本就不该和她搅和在一起,卷进这些无休止的阴谋里。
  他上身不能碰水,文君便洗净棉巾,从手开始帮他细细擦洗,萧雨歇不想让她这么服侍,伸手想接过棉巾:“我自己来。”
  文君用行动拒绝了他,笑笑:“还是我来,我怕你伤上加伤。”萧雨歇失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其实……这感觉也挺好的,于是便由她擦洗。
  萧雨歇望着身边的她,眸色渐渐有了火焰,这样坦诚相对,他下半身泡在水里,文君自是看到了他身下的反应,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子状况,只得装作没看见。
  刹那腾起的冲动,本欲将她揽进怀里,忽地,萧雨歇想起楚王那日的话“为了换取你的信任,她牺牲良多。”如重拳捶心,将心中的渴望,生生的压了下去。
  文君觉察到了萧雨歇那一闪而逝的神情变化,心头生了疑,她的夫君,她清楚。萧雨歇素来性格明朗,自圆房后,每每此时,他都少不得在言语上占她便宜,而后便会动手动脚,今日,是怎么了?
  萧雨歇沐浴过后,文君亲自替他上药,用棉布缠好伤口,拿来提前备下的干净长袍服侍他穿上,又替他擦干头发,仔细的梳散。
  整个过程,绵长而又缓慢,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却都不约而同的希望这样的时光,可以再长一点。
  梳洗妥当,文君将他带至寝殿,在睡榻边坐下。有些话,萧雨歇确实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但不问,如鲠在喉。
  文君亦有她的心思,这一次,她能和萧雨歇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最多三日,他必须离开。
  正想着,萧雨歇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她侧脸靠在他的肩头。良久,萧雨歇握着她的肩头,将她扶起,直视着她的眼睛,这样的目光,让文君心底不由一沉,但听他问道:
  “那几十张楚王的画像,是你画的吗?那日你去文府后,你有没有让素娥带话让我去城外白桦林等你?那张字条,你让我莫急,是你写的吗?”
  越问,萧雨歇越没有底气,那字条上,分明是她的字迹。
  文君望着他,倒抽一口冷气,泪水不自觉的滚落,原来,云淩是这样借她名义诱捕他的……原来,那些画像,云淩拿去给他看了……那些画像,确实是她所画,她无言以对。
  所以,现在在他的心里,应当觉得,她为了云淩,一直在利用他,直到诱捕他。文君心痛的抽搐,这样也好,就让他这样以为,如此他便可以放下她,然后自己离开,省的又被她拖累。
  看着文君久久不言,萧雨歇握着她肩头的手不由用了力,他将她拉近一点,再次问道:“昭昭,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想放过一丝可以安慰他的神情。文君的肩头被他捏的生疼,她苦涩的笑笑,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画像是我所画,素娥是我派遣,字条亦是我亲手所写……”
  以往都是猜测,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萧雨歇的心,这才真的跌进了千尺冰潭,他握住文君肩头的手,愈发用力,一字一句的沉声道:“侯府那些日子的恩爱,我看在眼里,你装不出来……可你为何……是不是云淩胁迫你?”
  文君心痛到渐渐失了理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掀开萧雨歇攥着她的手,猛然离座起身,她没有勇气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声音渐渐不受控制,声嘶力竭:
  “没有人胁迫我!是我设计诱捕你!你不在,义父的大业才能平安无事!我和义父苦心经营八年,我怎会为你放弃?你为我做的再多,如何抵得过我在义父身边的七年?”
  文君倒抽一口气,双唇颤抖,泪满双颊:“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义父大业已成,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广陵侯夫人,而是护国公主。今日救你出来,欠你的,便是还清了……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你,从来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的进度居然没到船戏,不好意思啊,那就是明晚。
  作者君专访侯爷
  作者君:和夫人闹别扭了怎么办?
  萧雨歇:直接扔床上,用男人的雄风征服!


☆、身心俱痛

  文君的话; 一字一句,清晰的落进萧雨歇耳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不再是广陵侯夫人?心中根本没有他?
  他不信!
  萧雨歇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朝文君逼去,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庞上; 潜藏着丝丝的危险……
  他走到文君的面前; 伸手拖住她的双肩; 恍惚似的问道:“你再说一次?”
  文君忍下心中剧烈的绞痛; 直视他的眼睛,缓缓开口,声线平稳而清晰:“我心里; 根本就没有你……”
  萧雨歇眸光一跳,望着眼前心心念念的人; 强烈的不甘一腾而起!不舍与怒火齐齐窜上心头; 脑中刹那一片空白; 大手拖起她的双肩; 用力往上一拽,在她唇上死死的吻了下去!他不舍,真的不舍……这一刻; 他只想占有她,仿佛只有这样,她便永远是他的!
  熟悉的温软紧贴在文君的唇上,险些沦陷进去; 她虽贪恋,可是理智尚存,她不能再拖累他,没什么比他好好活着更重要!文君只得用力推搡他,但他吻得用力,身子好似铜墙铁壁,文君根本推不动。
  一个强吻,一个要躲,两下挣扎,唇齿碰撞,舌尖尝到丝丝的血腥味。萧雨歇根本不愿放过她,死死的吻着她,同时双手顺着她的手臂下移,扣住她的手腕,扳至她的背后交叠,用一只手将她双腕锁住,臂上一用力,将她拉至怀里,紧紧相贴。
  萧雨歇力气不小,文君手腕被他锁的生疼,他用力亲吻的唇亦是疼痛,他从未这般对过她,他定是气急了,想着,文君即心痛又悲哀。他另一只手,探至文君衣裙上的腰封,一只手解不开,只能用力撕扯。片刻后,腰封断裂,衣襟散开,他迫不及待的将手伸了进去。
  一场掠夺般的索取后,文君衣衫全然落在她身后被他锁住的手臂上,萧雨歇另一只手绕到她的后腰,两臂用力,将她提起。他后退几步,在榻边坐下,将她抱坐在腿上,一手依旧锁着她的双腕,另一手拖住她的后颈,让她身子靠近自己。吻自唇下落,他此时的吻,分明是失去理智后的掠夺,哪里来的温柔,所过之处,文君身上留下片片鲜红的吻痕。
  萧雨歇手伸进两人身体的空隙间,扯开自己的衣衫,又将她下裙撩起,用力撕去恼人的遮挡,找准位置,提起她的腰,狠狠撞了进去。
  文君小产后尚未恢复,此时身子又根本没有做好迎接他的准备,他这样贸然的闯入,干涩的撕裂感阵阵传来,文君痛的蹙眉。
  萧雨歇从未这样对待过她,脑中满是他过去的温柔与怜惜,他此时这样掠夺般的索取,像是不舍,更像是报复,他心里,当是恨极了她!想着,清冷的泪水,从文君眼角滑落,落在萧雨歇清俊的脸颊上。
  那滴泪水,像是烈焰上浇下的冷水,让萧雨歇恍然清醒,他抬眼望她,她唇上有血迹,身上亦是他留下的痕迹……他都做了些什么?一时间,萧雨歇心头满是懊悔,他怎能这般对她?
  萧雨歇松开她被他钳制的手腕,将她落下的衣衫拉起,裹住她,然后伸手将紧紧抱在怀里,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间。
  许久的静默后,萧雨歇方懊悔的在她耳边轻声道了歉:“对不起……”这般伤她,非他所愿,他只是一时冲动气恼。
  良久,萧雨歇从她脖颈间抬起头,他望着她的眼睛,眸中的神色像一个失去了珍宝的孩子,他探问道:“昭昭,你是不是,从没想过跟我一起走?”他语气平静,平静到有些悲哀。
  文君双唇微颤,随后紧抿,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说出实话。她这样为难的神色落在萧雨歇眼里,无疑便是默认,萧雨歇自嘲的笑笑:“好,我知道了。”
  他双臂略一用力,将她微微提起,从她身体中退了出来。萧雨歇放下她被他撩起的下裙,将她抱离自己怀中,轻放在睡榻边上,让她坐好。
  萧雨歇起身,拿起素娥一早拿来的衣服,穿好,而后又自己束发,戴好玉冠。一切穿戴妥当,萧雨歇在远处的椅子上落座,半个身子隐在烛火照不到的黑暗里,他语气平静,好似寻常闲话一般:“我想……一会儿便走。”留着也不知如何相处。
  文君心头一颤,不自在的笑笑:“好,陆离会送你出去,之前先去了平阳县的那几个家厮还在,你到平阳后与他们会合,陆离会告诉你他们留下的记号。”
  “好!”
  文君继续说道:“汇合后,你们直接前往淮阴郡,那里的郡守卢大人与我相熟,一旦出事,他会帮着遮掩。”
  “好!”
  “等救出兰旌,他会去淮阴郡跟你会合。”
  “好!”萧雨歇平静的应下。
  该说的已经说完,一时间,两下里都陷入了长久的静默。过了片刻,文君还想跟他说些什么:“你……”
  萧雨歇抬眼望向她,眸中闪过一丝希冀。文君心下自嘲,何必没话找话呢,他终归会走的,文君看着他笑笑:“你多加小心。”
  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萧雨歇垂眸,平静回道:“你也是。”
  说罢,萧雨歇起身,拿起桌上的剑,沉步往殿门处走去,文君贪恋的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深深的刻在心里。
  这一别,再见无期!
  萧雨歇走到殿门后,驻足,微微侧身,眼角的余光里,是榻边那抹纤细的身影……他转回身子,拉开沉重的殿门,抬腿跨了出去,紧接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良久,许是衣衫不整的缘故,又许是坐的久的缘故,文君满身都是彻骨的寒意,寒得她难以忍受,那一刻,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刹那间泪如雨下,她蓦然起身,朝着她毕生唯一的温暖,恍惚的追了上去。
  她追到殿门边,茫茫夜色中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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