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売村之恋(生包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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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我滋味?其实,我只是想让自己在你心里更重要一点,让你再多看我一点……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如果我改,还来不来得及,你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心心念念?
…………
此时,在大洋彼岸,正准备跟老外开会谈判的杜涵泽破天荒的收到了来自自己老婆的一条短信:“工作别太累,好好照顾自己,有空给我打个电话,我想你。另外,早点回来更好,因为我在家等你。”
呜呜呜~~杜家二少握着手机热泪盈眶,朝旁边的秘书大吼:“给我把会议推后一个小时,快!”
这都到会议室门口了啊!秘书泪流满面:“你不是吧,老大,可不可以给我个理由……”
杜涵泽理直气壮慷慨激扬:“老子要打电话给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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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杜涵渊是真的忙翻了。三天了,其中他有将近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合眼。先不说那些趁机闹事的工人有多难摆平,就是这zf派下来的各种调查部门都够人让人应付的了。更不用说那些擅长捕风捉影颠倒黑白的记者,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说,工地上最怕的就是出现工伤事故。原先那些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农民工,出事后就可以瞬间翻脸不认人甚至变得蛮不讲理。他们打着讨要说法的名义,不但罢工,还私下破坏设备仪器。就这一两天功夫,近半的设备都不同程度被弄坏,损失好几百万。
不但如此,这个事件好像一下子挑起了工人和管理层的矛盾,关系一下对立起来,工程根本没办法继续开展下去。不开工,还得养着他们,工钱照样按天算,这笔开销也很壮观。
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一看到记者来采访他们就七嘴八舌的乱说,把很多事情都往歪里带。财务请假回家办事,晚了一天发工资,就被他们说成恶意拖欠;饭里扒出颗沙子,就声讨说工地负责人不把他们当人看;明明是自己把安全帽弄丢了弄坏了,却说管理层从来不关心生产安全,让他们提心吊胆地开工……
唉,原本一个好好的爱心项目,居然被说成是黑心的欺民工程。杜涵渊除了叹气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与各个调查部门斡旋,与记者们斗智斗勇,最重要,他祈祷医院里躺着的那个千万千万要醒过来,否则这个工程搭上了人命,出发点再好也没有人会相信了,那前面他们所努力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
甚至,爱扶的名声从此被搞臭,再没有人愿把善款捐给他们。
杜涵渊压力巨大,太阳穴一阵阵的疼。但是,现在他必须挺住!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哪一步,不是吗?再想想办法,也许老天不会把他逼到绝境的。
中午一点,秘书拿来了快餐,杜涵渊正要打开。电话响了,守在医院的工作人员激动汇报:老大,人醒了!杜涵渊立刻把筷子一摔,带着秘书就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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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重症室门口的走廊上挤满了人。一半是来壮势的农民工,另一半的三分之一是爱扶的工作人员,三分之二就是媒体记者。
杜涵渊一走近,就有无数闪光灯往他身上砸,十几只话筒同时挤到他的面前,各种各样的问题争先恐后地抛出来。杜涵渊一概不应,只快步突破人群往重症室走。
得到医生的许可后,杜涵渊换上了无菌服,进入重症室。
病床上,躺着一个全身插满各种管子的农村汉子。说他是汉子,是因为他露在被子外的肌肤呈现的是一种辛苦劳作之后的粗糙与黝黑。但此时他却那么孱弱,各项生命指标都很不稳定。
杜涵渊走近他,说:“兄弟,我是爱扶的负责人杜涵渊,来看你了,你能说话么?”
对方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杜涵渊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巴,终于勉强听清。他说:“连生……连生……”
说话间,汉子紧闭的眼眶竟滑下了泪滴。杜涵渊帮他擦去眼泪,诚恳地说:“兄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补偿你。”
“照顾……照顾连生……孩子……”对方说话非常吃力,但这几个字说得很清晰。
杜涵渊了然,答应道:“好,你告诉我他们在哪儿,我一定帮你安顿好他们。你安心养病就是。”
那汉子流着泪,轻微地动了动眼睛,费力地说得断断续续:“鸡喇路……斜……阳巷……最……最尽头……门口……有个水缸……”
“嗯,我们一定会找到的,你放心。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对方蠕动着苍白燥裂的嘴唇,说:“……没了……照顾……照顾好连生……我……谢谢你……”
杜涵渊眼眶发热,重重地点头,“放心。”这是身为男人的郑重承诺。
你放心。我也有老婆孩子,我完全能够理解你。如果今天换做是我躺在这儿,我也会和你一样选择——照顾好我的老婆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抽……抽得都没有大家的评论来慰藉我寂寞的心灵……555……
第33章 残酷真相
伤者,何九,三十二岁,阿売村人。
了解到对方是自己老婆的同乡,杜涵渊对他的委托就更上心了。可是,何九给的地址虽然详细,但还是非常难找。
鸡喇路,是城乡结合的一条道儿,那就是城市的边缘地带。尤其斜阳巷,全是私搭私盖的窝棚,说得不好听,这实实在在的就是贫民窟。
在一片贫民窟里找一间门前有水缸的,太难了。在路的尽头,几乎家家门前都有水缸。问了好几个住在附近的人,这里有没有个人叫连生的,竟然所有人都摇头说没有。
最后实在不行了,杜涵渊放弃了文明的寻找方式,直接放开嗓子在巷子里边走边大声喊话:“连生!谁是连生!伍九让我来找你!”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叫喊有了回应,斜方一个简陋的窝棚里传出一个焦急沙哑的声音:“我是!我是连生!伍九他在哪里?”
杜涵渊一行赶紧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刚走至门前,一个人突然从里面撞开残破的门扉爬了出来。对,是爬。那人只有上半身能动,两个手肘吃力地撑在地上,拖着细弱的下半身缓慢爬行。更骇人的是,他背上还凌乱地绑着一个脏兮兮的瘦小的婴儿。
没等杜涵渊他们缓过神,对方已经着急地撑起上半身,仰头焦急地问:“伍九呢?他在哪儿?他都三天没回来了,他……”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眶已然泛红。
杜涵渊被那深切担忧的眼神盯着,竟有些说不出话。缓了一会,才歉然道:“对不起,伍九在工地出了事,在医院抢救……”
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抱头泣不成声,额头撞抵在污脏的地上,哭声压抑凄惨,让听者无不心生恻隐。
杜涵渊立刻和工作人员一起把他抬进屋,安顿到床上。
说是床,实际上就是几块砖垫着的一块木板。环顾四周,这里,真正叫做家徒四壁。窝棚的四周是用一块块废弃的木板钉成的,漏缝极大,光线就从这瓣瓣漏缝里透进昏暗潮湿的屋里。整个窝棚都弥漫着一股令人难忍的气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还有各种莫名的臊臭味。
工作人员把小婴儿解开,放到连生旁边。刚着床,小婴儿就大声哭叫起来。听到哭声,连生立刻又挣扎把婴儿捞进自己的怀里,忍着泪水,又拍又哄,“乖乖,哦……不哭不哭。”
拍了几分钟,小孩的哭声不但没停,反而越发凄厉。连生急得满头大汗,嘴唇咬紧又松开,最后下了狠心,语气难堪地说:“哦……宝宝饿了吗?……乖,乖……阿爸……阿爸这就给你喂奶……”
杜涵渊下意识地去看残破矮几上的一个奶粉罐,摇了摇,竟是空的。正想叫人出去买一罐来,却见连生摸索着解开自己的衣服。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盯着连生看,都想知道他要干嘛。曾经在阿売村生活过的杜涵渊怔了怔,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该不会是……喂奶是……!!
杜涵渊猛地反应过来,立刻把其他人全轰了出去,关在门外。
连生用还充满水雾的眼睛感激地望了杜涵渊一眼,说实话,要不是不忍心让孩子饿着,他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出身体给孩子喂奶。毕竟,在这个城市里,能生孩子产乳的男人,会被别人当做怪物来看吧。至于眼前这个人,看样子应该是见过我们这种人的,不然怎么会这么镇定……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连生一咬牙,掀开衣襟,露出比普通男人肿大一些的深红ru头,然后把孩子托到胸前。小婴儿立刻熟门熟路地找到地儿,张口一把含住,然后吧唧吧唧开始甜甜地吮吸起来。
边喂奶,连生边爱怜地抚摸着孩子的小脑袋,想起出事的何九,眼泪又控制不住,大滴大滴地掉落。
杜涵渊为让他放松,干脆在矮凳上坐了下来,与他平视:“你别太担心,经过抢救何九已经醒了,后面我们会给他继续提供治疗,直到他完全康复为止。”
“他……伤得重不重?”
“重。他从三楼高的脚手架上摔下来……我不想骗你,之前医院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但是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杜涵渊握了握拳,有时候说实话真的非常需要勇气。
闻言,连生的眼泪像决堤了一样奔出来,为了不吓到怀里的孩子,他把自己的手放进嘴里,死死咬住,才没哭嚎出声。
“他是在工地出事的,我很抱歉。但是,我会补偿你们。”杜涵渊用尽所有的诚恳说,“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嘱托我照顾好你和孩子。”
连生不说话,只是哭。杜涵渊本已做好准备,被家属怒骂或是动手什么,但却没想过会出现当事人什么也不骂、什么赔偿都不提的情况。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真想做点什么,来让这家人好过一些。
这时,小婴儿嘴巴使劲吸了几下,小脸一皱,突然哇地松开阿爸的ru头,开始大声啼哭。连生连忙把孩子换了个方向,凑上另一边胸膛让他含住。哭声停止。可没多久,小婴儿又不干了,蹬着小腿不满意地嗷嗷直闹。
连生心痛地拍着孩子,却一点办法没有。他没有奶了,三天没有吃饭,身体已经几乎产不出奶来。看着幼子哭得崩天塌地,连生的眼泪流得越发的急,直恨不得咬破自己的血管让孩子喝他的血。
杜涵渊不忍,走上前伸出手,“如果你相信我,把孩子交给我,我带他出去买些牛奶。而且他浑身都脏了,需要好好清洗护理。”
连生紧紧抱着孩子,摇头。伍九已经在医院躺着了,他不能再让孩子离开自己身边。
杜涵渊理解他,试着解除他的疑虑,说:“你们是阿売村的,对么?我爱人也来自阿売村,你们是他的同乡,所以,我不会欺骗你们。”
连生没想到竟有同村的人也来到了这里,问道:“他是……?”
“你认识韦启林吗?”杜涵渊笑道,“他是我小弟。他也怀孕了,刚一个多月,我也想为我还未出生的孩子做点好事积点德。所以,你可以放心。”
阿売村里的人,有谁不认识启林这个俊俏的男孩?连生自然也识得,心里的警惕终于放下了一些。“难怪,你看到我喂孩子一点都不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