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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新婚厌尔-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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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量不少。”杨可说,对方回道:“一次只能来三到四个,三个最好。”
  “好。”杨可也不多问,问得多只能显得她不够老道。
  挂了电话,杨可皱着眉头思索时,金巍开口道:“那边接头的人大部分是当地人,所以就是被抓了也不会有什么事,送的少是因为太多会显眼。”
  他猜到她的疑惑了,杨可望着他问:“你去过?”
  金巍微微点头道:“我和戈阳去过一次。”
  “我这次也要亲自去。”杨可自然是没有告诉金巍她去做什么,但之前她很多事都亲力亲为,他也没有怀疑,但欲言又止。
  他想告诉她那边环境其实不太适合她去,但想想她也应该出去散散心,虽然有危险,但边境风景还是很好的。
  危险不怕,有他在,他就不会再让她有危险。
  而杨可心里其实打着另一只算盘,苏寅虎的财务情况她已经全部掌握了,也接手了父亲之前的药店,苏寅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利用药店进抗生素类药物和手术用品,倒是购买过不少违禁药,包括一些神经毒素和致幻剂。
  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居队长,他专门派了一个同事来帮助杨可,成为了那家药店的老板,继续顺着线做下去,没想到,抓到了魁米。杨可知道她,也终于想通了药店里的那些药品是弄来做什么的。
  居队长待人查封魁米住所的药剂前,杨可开口向他索要了一些试剂e,虽然这不符合规定,但居队长居然帮她拿到了。
  杨可将一些试剂装在小香水瓶里随身携带,为的是防止艾伦那样的事若再次发生,她不至于手足无措。
  杨可还私下建立了一个银行账户,将可用财产大部分都转了进去,这些不是她的钱,确切的说都就是拿命换来的钱,她一分都不会动。承诺金巍的,将来有一天自然会全部都给他,而且,她预感,距离她将一切都交给他的时间,不远了。
  帮助她寻找到安荃的私家侦探也调查了金巍,他父母早年离异,外婆和母亲抚养他长大,但两个人现在身体一直不好,虽然经济条件不错,吃穿不愁,却不知道儿子到底在做什么事。
  金巍之前对钱看的那般重也是因为恰逢外婆病重。尿毒症,透析治疗需要很大一笔钱,杨可知道这些之后,甚至打算劝劝金巍,等她将苏寅虎的所有都给他之后,让他能收手就尽快收手,带着母亲外婆藏匿起来,过好下半生的生活。
  这是她欠他的。
  去越南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金巍不建议杨可跟汽车一起颠簸,但又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坐飞机,派了手下陪她先到接头地点的城市,他再亲自跟车押着那三个女人过来。
  x市不大,杨可来的这几天气温很热,屋里屋外一样闷,却一直不肯下雨,她只能在宾馆房间吹空调,一旦停下就是浑身的汗。
  她不知道,就在与她对街不到一公里的宾馆里,住着年绅。
  他又一次被派来接货,现在基本每五六天就要来跟一次,接的女人来自不同地区,他已经习惯走森林里的路了,白皙的皮肤也被历练的泛了油光,镀上了棕色。
  虽然还是没有绝对的自由,但跟着他的人也知道他跑不了,去街上吃饭会带着他,否则实在麻烦,要一个人看着他一个人去吃,然后打包回来给他再轮换。
  吃饭么,总要图个热闹。
  但人生就是充满了错过,老天不安排见面的时候,哪怕去同一家餐馆吃饭,也一定会岔开时间。年绅和跟着他来的两个男人刚走不久,杨可就进了餐馆,热情的老板娘将年绅他们那一桌的剩菜餐具收走,递给杨可一张菜单。
  杨可筛了一遍,没胃口的将菜单扔在桌子上,让金巍手下自己点,她转头问老板娘要了一大扎啤酒。这边的东西她吃不惯,只能拿当地产的一种很淡的冰啤酒顶饱。
  金巍不久前打来电话,说他再有四五个小时就到了,正好是半夜,一到就要和那边人接头,然后准备过境,让她可以提前睡觉,他来了就叫醒她。
  在这里住了几天,杨可几乎都没有好好睡过,晚上蚊虫叮咬也就罢了,隔壁夜夜不同的**声四面八方袭来,不管是楼上还是左右房间都有,她不习惯用被子捂着头睡觉,只能睁着眼睛崩溃,她住的已经是这里很好的宾馆了,能换的另外一家在对街,已经住满。
  既然晚上要碰头,她也不打算睡了,想着等金巍来了接头后再说,没准去了那边她能有点困意。但这手里的酒一喝就没度,冰凉透心的贪了嘴,她一个人把一扎都喝光了,跟着来的手下也不敢阻拦她,她喝的有点晃,出餐馆他都不敢扶,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她身后跟着。
  杨可回到宾馆就困了,懒得想是酒劲儿还是困意,有点不睡不行的势头。嘱咐陪着她的那个手下,金巍来了之后一定要叫醒她,她便随意冲了个凉,躺下了。
  这一睡,真的睡着了,而且很沉。
  多日的困倦赶着一起压在她身上,一直让她不爽的床也突然变的那么柔软。
  头沉,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是严重。
  完全无梦,也听不到周围任何响动,就这样睡着,排遣着身体已经承载不住的疲惫。
  精力逐渐恢复之后,胃开始一阵阵恶心,感觉坐船一样晃的她想吐,没吃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呕了几次之后胃开始一阵阵抽痛,估计是刚才被冰啤酒刺激的,这会儿才开始抗议。
  床也没那么软了,周围声音也清晰了,是汽车在行进的声音,速度还挺快。杨可没睁眼,随意抬了抬手,被人握住手塞回了她身上盖着的衣服里,衣服应该是男人的,有淡淡的烟味儿。
  杨可觉得不舒服,将手伸出来,压在衣服上,用手指摸了摸衣服的材料,迷迷糊糊的觉得应该是金巍的衣服,他就喜欢穿机车服,都这材料。
  其实她现在不习惯睡觉被抱着,涣散的思维越来越集中,便觉得更是不妥,伸手推了推,想离他的胸口稍微远点,车子此时一颠,她又被搂了回去。
  杨可凝凝眉,实在太困,便没有睁眼睛,也罢,出来也需要克服一些,索性再睡一会儿吧。换了个姿势靠在抱着自己的人身上,却没法再沉睡了。
  除了车子的声音,车里完全没有人说话,她宁可有人低声谈论着什么,也不要这样都沉默着,睡眠越发不踏实,困意也渐渐散了,头一阵阵疼和晕,杨可勉强睁开眼睛。
 。。。 

  ☆、第216章 遇见你,痛

  金巍低头看了她一眼,表情很严肃,除了动作,眼神一点儿没越界。他脱了外套,只穿一件紧身背心,他的纹身在左边手臂,而她在右边手臂,此时两条手臂距离挺近。虽然光线暗看不清楚,但都是黑乎乎的,还挺默契。
  杨可长叹一声又闭了闭眼。预料之中。最近金巍给她的安全感真的是要满的溢出来了。虽然她一直在抵触,可他依然默默不语的认真做着。
  我行我素时间久了,也不想管来接头的是什么人,反正肯定不是好人,杨可又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实在不打算再睡了,便坐了起来。
  这是辆小型厢式货车。司机在前面,他们在后面,金巍和她对面还坐了几个人,坐的有些拥挤,她这一侧的座椅许是照顾她,只有她和金巍,脚边还躺着几个,应该是她指定送过来的女人,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吃药了。反正都没动静。
  金巍很笔直的没动,车子颠簸杨可怕撞了头也没有直接从他腿上起来,只是很随意的偏头看了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她觉得自己命都没了。
  车内是黑的,外面不知道走到哪儿了,一点儿光都没有,唯一的光源是司机开着的大灯,很微弱的散进来那么一点,可就是这一点儿,也足够凌迟她好几次了……
  就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正对着她和金巍的地方……那双眼,是她朝思暮想,触不触碰都让她心痛的人的眼!
  她在梦里都勾勒着他眼睛的流线,清晰的记得他任何表情下睫毛的弯度……
  年绅,她心头仅存那抹光明里的人。
  她的挚爱。
  杨可就这样出神的看着他,周围一切都不重要了,其余人的注意力也都不重要了,只知道她对面的他,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没有任何动作。
  在被她盯着十多秒钟后,终于缓缓闭上了眼。
  杨可心口被扎了一把刀子,拔出来就死。
  他看到了,看到的是她坐在别的男人身上,看到的是她和别的男人手臂上都有纹身,就像之前她和苏赫都有一样,可她和他却没有……
  他会怎么想?作为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她没有相信他,在家里陪着净净耐心的等他回来,却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坐在和他同一辆,跨越边境犯着不可饶恕罪行的车上……
  杨可觉得自己快死了,机械的扭过头,沉默的看着车厢后两扇闭合门上的玻璃,外面漆黑一片,司机偶尔避开崎岖时刹车,血红的尾灯会打破这份黑。
  除此之外,没有了。
  依然没人说话,呼吸都快省了。
  她突然很想推开那扇门,不顾一切的跳下去,他会不会跟着她一起?这样她就找到他了,可以和他一起离开了,哪怕是死一起,她也觉得没什么的了。
  脑子很乱,就在她真打算起来朝着车门去的时候,金巍让开了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来,虽然没有将衣服亲自披在她身上,却还是塞在了她怀里,小声说:“冷了就穿上。”
  这是这么久以来,车里第一句话,杨可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了,眼睛胀痛,心口闷痛,胃痛牵引着五脏六腑都在痛,但这些痛,都比不上年绅冷漠表情带来的痛。布低史划。
  他没有怨怪,没有愤怒,让她有一种可能是认错人了的错觉,杨可从来没有见过年绅真的对她发怒的样子,但她此时真的不怕他瞪她,怨她,恨她,至少不要不理她,装作根本不认识她……
  哪怕情况特殊,身边的人也特殊,能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也好,能有一秒钟的温柔也好。
  她都能满足。
  杨可看着对面的年绅,他依然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见到她的不淡定,他不想她么,这些时间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她么?
  他瘦了,脸颊两侧出现了刀刻样的线条,那副静的什么都不能搅动的神态,带着零下几十度的酷寒,将她从头到尾冻了个痛快。
  杨可知道金巍在开始看她了,不想他察觉到不妥,这些日子硬是被逼出来的迅速伪装的能力,再次占了上风。她沉默的将金巍的衣服递还给他,深吸一口气,向后仰靠在车厢壁上,也如年绅一样,闭上了眼睛。
  满脑子都是纹身时候的疼,她是亲眼看着纹身枪游走在手臂上的全过程的,当年绅和净净的生日日期被一点点纹出来的时候,她高兴的忘记了疼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样珍惜的看着。
  她好想和他说话,告诉他净净会叫爸爸了,告诉他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委屈,痛苦,挣扎,难过。
  可她开不了口。
  他突然就站去了陌生人的界限中,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她渐渐的开始明白,他不是对她不怒的,也不是不愿意生气的,而是失望透顶了,在她在金巍怀里一直沉睡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心凉了。
  所以,才会那样,那样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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