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处-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他倒是不知道,只是赌咒发誓若是再见到你一定要你好看之类的话。”
“啊!”言瑾儿挫败的嘟囔起来,“他身为世子,怎地这样小气,那么点的小事竟然还记在心里,还真是个会记仇的家伙……”
苏长锦端起那青瓷茶碗喝茶,手腕略低了低,边喝茶边瞧着瑾儿嘟着嘴的样子,心想这两人还真是有缘分的很,也有意思的很。
虽然知道大家可能都很不耐烦了,但是柚子还是想小声的吆喝一句:“各位亲有票票么?能不能留给柚子几张呢?”
第四十章 贵客登门要赏花(一)
杜鹃红山茶的盛花期是在五月到九月份,因此言瑾儿瞧着自己这株虽然长了几个花骨朵,但怕是今年内也就如此了,也不知道冬日里还能不能看到它盛开,心里存了这个想法,每日便花了更多的时间去照料它,还有其他的几十株茶花,哪一株都是她亲亲苦苦培育出来的,虽然花期已过,也要仔细照看着,因此每日忙碌起来,便把苏长锦跟自己说的要去落茶谷的事儿给忘在脑后了。
谁知这日刚落了一场雨,天气有些微凉,言瑾儿加了衣服,看着大荷小荷搬出大盆小盆放在廊檐外接雨水,雨滴落在木盆里溅起晶莹的水花,像盛开的茶花一样绚烂。
外院里响起了女子的声音,被墨葵迎进屋里,没一会儿,墨葵的身影便出现在后院的长廊上,声音清脆的笑道:“姑娘,老老太太院里的叹春姐姐来了,让您到那院里去一趟。”
言瑾儿接过大荷递过来的帕子擦去了手上的雨水,好奇的问道:“说是什么事儿了吗?”老太太好久没有想起过这个院子里还住着她的女儿一家了,怎么今儿突然让她过去?真是奇怪。
“像是家里来了人,要见您,叹春姐姐也没说清楚,您过去瞧瞧便知道了。”墨葵说着便回转身子在前面领路,言瑾儿只好跟了过去。
正屋前得廊檐下,叹春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身边有苏氏陪着,瞧见言瑾儿过来,忙笑道:“姑娘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前几日老太太还说呢,姑娘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姑奶奶幼时的模样。”
苏氏听了这话感慨道:“我那小时候可不就是她这个样子,甚至比她还要不省心,也没少让老太太操心,眼看现在孩子们都大了,我也老了。”
“姑奶奶可别这么说,您还年轻着呢。”叹春说着笑道,“姑娘,随我到前院去一趟吧,老太太还等着呢。”
言瑾儿看了苏氏一眼,见她冲自己点头,便笑了笑,表示同意,大荷拿了油纸伞来,言瑾儿看着她说道:“让小荷跟着吧,你留在家里看着,多接些雨水。”
大荷应了一声,把伞递给小荷,嘱咐她好生扶着姑娘,地上积了雨水,莫要滑了脚,小荷点头应着,走到言瑾儿身旁,撑了伞。
言瑾儿跟在叹春身后缓步走着,出了幽云居,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疑问,便快走了几步,问着叹春,“叹春姐姐,你可知道老太太找我何事啊?”
叹春是个精明的人,心里明白就算苏映寒再不受重视,总归也还是老太太的亲生骨肉,便不跟着其他人一样小瞧了他们,倒是处处亲近着,听瑾儿这么问,。。便瞧了她一眼,笑道:“姑娘不用担心,只是家里来了贵客,听说姑娘极懂茶花,那人也是个爱茶花的,便想跟您请教请教,姑娘只管放宽了心,几位公子也都在呢。”
那么说二哥哥也在了,那就好了,只要有他在,就算是真有什么事,自己也是不怕的,想着便放宽了心,加快步子跟着叹春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了。
因为下着雨,叹春便引着言瑾儿沿着抄手游廊经过东西厢房走到了正房门口,房门大开着,几人进了房门,转过一扇紫檀雕花嵌螺钿绣寿字围屏,只见屋里有很多人,老太太坐在上首,旁边坐着一个身穿石青色宽袖长衫的男子,正侧着头跟身旁的苏长清说话,言瑾儿只扫了一眼便忙低下头去,也不敢多看,大夫人、二夫人也都在坐,苏家三个公子也都在。
叹春见她有些失神,便轻轻的推了她一下,继而笑着上前,“老太太,瑾儿姑娘来了。”
言瑾儿忙行礼,“外祖母。”
苏家老太太难得的冲她笑了笑,亲和的说道:“瑾儿来了,快些过来,到我身边坐下。”
南宫逸正在听苏长清跟他说着京中的趣事儿,听见说言瑾儿来了,便转过头去瞧,着实吃了一惊,却又旋即笑了起来,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言瑾儿今儿穿的是一件浅紫色绣折枝山茶花的半旧宽松广袖长衫,下面是曳地撒花绿叶百褶裙,高高的如意髻上插着东菱玉缠丝曲簪,又簪了一朵刚采下,仿佛还含着雨水的粉紫茶花,杏面桃腮,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身上不时散发着淡淡的茶花香,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正惊讶的看着他。
南宫逸看着便唇角微微上翘,回她一个笑容。
言瑾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笑容刺眼的很,恨不得搬来屏风把他从自己眼前掩去。
老太太看着这两人的‘眉目传情’,微微有些不悦,又见言瑾儿只穿了半旧的家常衣裳来见客,刚刚表露出来的亲昵便收回去了一些,声音硬邦邦的说道:“出来见客怎么也不换件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外祖母苛待了你。”
言瑾儿闻言忙把目光从南宫逸那儿移开,无奈的解释道:“回外祖母,瑾儿刚才正在侍弄茶花,见叹春姐姐来叫,以为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吩咐,便没来得及还衣服,要不瑾儿现在回去换吧?”言瑾儿此刻巴不得赶快离了这里。
“罢了,既然来了,就这么着吧,但是以后可不许再如此了。”老太太无奈的说着,看着言瑾儿在自己身边坐下,才笑着跟南宫逸说道:“让世子见笑了。”
南宫逸正看言瑾儿看的入神,也就没有听见苏家老太太的话,他身旁的无心忙轻轻的推了他一把,南宫逸这才回过神来,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便握拳到嘴边咳了一声,“老太太刚才说什么?”
一旁坐着的二夫人夏氏忙重复了一遍,“我们老太太说姑娘们年幼不知礼,让您见笑了。”
“无妨,瑾儿姑娘如此这般,倒越发显得可爱。”南宫逸仍旧去瞧言瑾儿,言瑾儿见他又看自己,想瞪回去,却又瞧见老太太不乐意的往这边撇了一眼,大夫人更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二夫人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也是透着些不悦,便忙低了头,想了想又去看苏长锦,脸上带着求救的神色。
苏长锦正斜倚在椅背上看着这两人的互动,正觉得有意思的紧,就收到言瑾儿求救的眼神,便忙坐正了身子,笑说:“祖母,逸世子也不是第一次到咱们家来了,他的性子想必您也知道些,是个受不了约束的,不如我引着去书房坐坐,大娘和二婶也都忙得很,我看就不用陪在这里了。”苏长锦这话虽是跟老太太说的,可是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南宫逸,南宫逸心里想着也是如此,自己跟这些女人确实没什么话可讲,便点了点头。
苏家老太太本想跟南宫逸套套近乎,看见南宫逸点头,只得同意,让苏长锦带着他去书房,又叮嘱叹春跟过去好生照看着,又让人去厨房传话,要是那边要什么吃食之类的,就赶着送过去。
南宫逸随着苏家几位公子出了门,大夫人和二夫人也都站了起来,脸上都带着遗憾,瞧见言瑾儿也跟了去,都忙去看老太太。
苏家老太太自是知道她们的意思,豫王爷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甚为得宠,这逸世子虽不是豫王爷的独子,却是正室嫡生的,将来这王爷的位子自是要传给他的,又因为人长的好,京中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抢着要嫁给他呢,她自己当然也有这个想法,若是能有一个孙女跟南宫家联姻,那么苏家的地位便又多了一层保障。
苏老太太看着两个儿媳的神色,便吩咐道:“既然逸世子不是外人,又难得来一趟,就让惜雪和惜寒也都过去书房瞧瞧吧,他们年轻人在一起也有话说。”
赵氏和夏氏听了这话都高兴的点着头,匆忙跟老太太行了礼,就快步回自己院子去喊人了,都想着要怎样好好的把自家宝贝闺女好好的装扮一番,好吸引南宫逸的注意。
各位亲,谁能给柚子提点意见什么的?拜托拜托,哪里好哪里不好,都跟柚子说说好不?
第四十一章 贵客登门要赏花(二)
言瑾儿别别扭扭的随着苏长锦和南宫逸等人到了外书房,那里是苏家几个哥儿日常读书的地方,她身为女子,自是从未来过的,如今既然得了机会跟过来,自是要好好的瞧上一瞧。
这间书房很大,足有三四间屋子的空间,里面又用几个屏风隔开,最外间迎面摆着一张紫檀木堂桌,两边分别摆了几把同样材质的木椅,看样子是平日里商谈事情的地方。
用来作隔断功用的是一座紫檀边座錾胎珐琅四友图宝座屏风,紫檀木边座,底座为八字形三联须弥式,其上浮雕莲瓣纹,底座侧沿及莲瓣的下边均镶锦地花卉珐琅条,屏风上眉板及下裙板分别嵌珐琅蝙蝠纹及硬角云纹,两侧饰镂空夔纹站牙,屏心三扇通景,铜镀金錾刻卷云纹地,饰松、竹、梅、兰四友图,其间点缀山石、花草,宝座屏风背面饰花卉图,减地浮雕松、竹、梅。
言瑾儿用手去摸那浮雕莲瓣纹,心里感叹着还是有钱人好,这样精致的屏风估计得值好些银子,若是能带回到自己那个时代,卖得钱怕是够自己半辈子花的了。
南宫逸见言瑾儿的眼睛仿佛粘在了那屏风上,嗤笑道:“你若是拿那株杜鹃红山茶来换,我能给你更好的屏风。”
言瑾儿闻言丢了个白眼给他,“谁稀罕你的东西!”说着绕过那屏风往里走,里间摆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桌,上面一个青玉桥形笔架,平板式桥面,两端为坡状,桥上人物与桥下渔舟相互唱和,雕琢精细,形象生动逼真,惹得言瑾儿又是一阵感叹。
青玉笔架的旁边是一个横长式的竹木笔挂,上面挂着几支狼毫笔,桌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宣纸,上面压着镇纸,另有一方古砚,一个旧窑笔洗。
左边墙上挂了一把古琴,旁边是一幅水墨画,下面木几上摆着一个镂空刻荷花水塘图案的竹质筒炉,里面放了不知道什么味的香片,正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一旁的琉璃瓶里插着一束白色的马蹄莲。
苏长锦请南宫逸在桌旁坐下,自己和苏长远、苏长清也坐了,南宫逸的两个护卫无心和无言则留在了外间。
言瑾儿瞧着他们都坐下了,可是她却好奇最里间是什么,便趁众人没有注意自己的空儿进了里面,只见靠着两边墙壁的是两排宽大的书架,她上前翻了翻,尽是《周易古占》、《离骚》、《左传》、《百家唐诗》等书,还有一些名家字帖,如《黄庭经》、《云麾将军碑》、《十七帖》、《怀素绢书千文》。
再看另一边,难得的有几本闲书,也是《草堂诗余》、《正续花间集》、《历代词府》之类,也有《齐民要术》、《陈敷农书》、《农政全书》几本农书,言瑾儿又认真的翻了翻,却是没有关于茶花的书,只好放弃,随手拿了一本古诗词走到外间,在苏长锦身边坐下。
苏长锦和南宫逸、苏长清正在讨论农田赋税之事,苏长远独个另在一边坐着,听他们谈起这些,却是兴致缺缺,坐在那里不住的打哈欠,只拿眼睛往外瞥,却不敢离开,便在那里坐立难安。
言瑾儿瞧着他那仿佛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