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共西窗(女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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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风看了他一眼。虽然在心里,仍残留着对叶秋罗的百依百顺、关心喜爱的习惯,但理智上,前世遭到那样的对待,自己不仅得不到他的回应,反而面对背叛后,真是伤透了心。现在,决不愿意再与他有太多往来。
江清风沉默了一下。李文长在一旁朗声笑道:“哎,江清风,你怎么回事。叶公、小姐,我来给你付了……”
叶秋罗扭头看着李文长,小声欢呼一声,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在身上摸了又摸,李文长半晌道:“不对,江清风,我今天是来吃你的,没有带一点钱。你就帮我付了呗。”
江清风扶额,知道她就是这不拘小节的脾气,无奈只得掏出钱来,跟掌柜结了账。
李文长笑呵呵道:“江清风,我们送送叶小姐回家?”
江清风道:“你去吧。我还有事,得回去了。”
李文长笑道:“知道你才成为卫军长,你忙……你去吧。”
说着,拍拍江清风的肩膀,带着叶秋罗和他侍儿先走了。还能听到他们一路谈笑着:“好了。账了结了。叶公子,我说,你想吃这里的菜,不会让人带回去啊?”
叶秋罗欢快的声音渐渐变小了:“不来醉香楼有什么趣嘛。别人都说这里的鸡啊……”
江清风重新回到座位上,再独自默默喝了一会儿酒。
往事在脑海中不断地翻滚,令人心烦。江清风放下酒杯,心中最后却浮现起那日晚上,自己给林享戴上碧玉簪后,他面上柔软的笑容。嘴角不禁也泛起微笑来。于是又叫了一份醉鸡还有别的菜,让掌柜的派人送到江府。随即结了账,回家去。
回到江府,就有仆侍跟上来接着。江清风问道:“林公子呢?”
仆侍回说在书房。江清风便一路往书房走去。
路过棠香院时,只听到里面传来练武的呼喝声。凝神一听,一条长鞭舞得虎虎生风。用这武器的,江府就二小姐江月白一个。此时练武的,必是她了。
对于这个隔了父的妹妹,江清风感觉有点叹息。
前世,江清风自母父亡后,整日考虑的是如何将江家的威名留存下去。母亲虽去世,但江家多年威势赫赫,毕竟树大遭风。因此,除每日练武不懈外,还要时时注意江家与各方关系。空暇很少。
对于母亲留下的夫侍俞杨公子,还有他的女儿江月白,主要考虑的是供养好他们,要让他们能舒适地生活下去。其余的接触也不多。后来遇到叶秋罗,心思大部分系在他身上。成亲以后,叶秋罗让自己轻松的时候也少,对江月白的关注就更少了。
在记忆里,江月白是个生气勃勃的姑娘,只是脾气稍微暴躁了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自小缺乏严母的管教,或者是因为她父亲俞杨公子性子柔善,又太过溺爱的缘故,后来越长大,江月白越偏于暴戾,仆侍或别的人稍有触犯就挥鞭相向,在京城恶名很盛。
江清风开始还严加管束,后来见她持续反抗管教,并一直变本加厉地我行我素,俞杨公子又护得厉害,便不再管她。只是保她一世衣食无忧罢了,也尽了长姐责任。
但是这一次,不管什么原因,自己得好好照顾江月白。趁着现在她只有十岁,还小得很。不会让她再变成那样了。
江清风走进棠香院。江月白在院子中间将鞭子舞得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一般。见她进来,江月白停下,站定了,规规矩矩叫了一声:“大姐。”
江清风见她拘束,知道是因两人甚少见面的缘故。便道:“在练鞭子?刚才舞得不错。”
江月白紧张的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江清风又问道:“你的银蛇二十八式练到哪里了?”
江月白将鞭子团成一团,攥在手里,扭捏道:“到第九式了。第十式总也不会。”
江清风道:“不会?过来,我教你。”说着,将鞭子接过来,用力一甩,噼啪地一响。
江月白用力点点头,小小的脸上是惊喜的笑容:“是,大姐。”
江清风见她这样,也不由笑道:“这里不宽敞。去我书房那边吧。”
江月白更是高兴,赶紧随江清风到了她的书房松泉斋。松泉斋四处清净,三面青松围绕,树干间垂下丝丝柔软的松萝。树下,一道清泉绕书房后往别处流去了。
而松泉斋门前,有一大片青砖铺就的空地,结实宽敞,用来练武合适得很。
江清风笑道:“你先把会的招式甩给我瞧瞧。”
江月白答应了:“是,大姐。”随即立定,做个起式,随后卖力将鞭子挥得风声四起。舞了一会,更是兴起。只见鞭梢灵活窜动,鞭子划出一道道令人眼花的曲线。
这时,书房的门突然开了,林享奔了出来:“小姐,你回来了……啊!”
鞭子的风声一下停止了。江月白站在原地。林享被她的鞭子扫到了。自己光听声都觉得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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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江月白站在原地,有点被吓傻了。
大姐江清风与自己自小便不亲近。自己从小到大,能记事起,就觉得大姐整日忙来忙去,没有陪自己玩过。但是自己还是很喜欢这个大姐,也有点崇拜她,觉得她武功又高,长得又好,平日里也常记得给自己送点小玩意,那东西常是在京城中自己这个年纪的小女娃间风行。
这个被鞭子扫到的男孩子,自己是认得的,叫做林享。
前些时候,大姐外出一段时间后,就把他带了回来。那天,是大姐一路牵着他的手进的江府。这事情全府都传遍了。大家都说大姐很喜欢他。那天自己听到后,不顾父亲的拦阻,还悄悄跟在后面偷看。大姐一直在笑,心情果然很好。
后来大姐又让他住进碧水园。那园子清静幽凉,除了父亲俞杨公子和自己住的棠香院,还有大姐住的蕉桐馆外,是江府最好的住处了。大家都说,这林公子,是大姐很可能会娶来做夫侍,甚至夫君的人了。
而现在,自己竟将他给抽伤了。
今日自己与大姐好不容易才隔得这么近讲话,大姐还提出要教自己武艺,这真是想了好久也想不来的事。但现在全被自己弄砸了。
江月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见江清风脸色一时间变得可怕,更是害怕。
江清风刚才见江月白一鞭子抽到林享,顿时大怒,那一瞬间头脑发生混乱,直以为她是前世那个狂躁的动不动就抽人的江月白,差点走上前一脚踹倒她。
定了定神,再一看她,见她直愣愣地站着,手中鞭子也掉了,两只手不安地扭在一起,显见得也吓坏了。才回过神来,明白她还是个小姑娘,是现在这个小的江月白。
江清风冲过去抱起倒在地上的林享,一边温言安抚道:“江月白,没事的。”
江月白哇地一声大声哭了:“大、大姐,我不是故意的……”
江清风道:“知道知道。江月白,不要怕。”然后喊道:“来人,快来人。快去拿药……都呆站在这里做什么……”
一堆仆侍顿时忙乱成一团,拥着江清风将林享抱进了书房,放到卧榻上。
江清风连声问道:“你怎么样?”
林享开始疼得半晌做不了声,这时缓了过来,望着她笑道:“没有什么事……”
鞭子伤在腰。江清风要将林享的衣服解开,看伤得怎么样。林享见她动手,吓了一跳,自己拉着衣服,脸全红了:“那、那个……路儿帮我就行……”
江清风抓着他的手,笑着劝哄道:“没有关系的。就看看腰,别的地方衣服不解开的。”
林享动了动,随后顺从地看着江清风,点了点头。
江清风解开林享外面的衣裳,然后将里衣从下摆那拉上去,露出一段洁白的腰来。长长的一道鞭痕,肿起有两指高,皮已经破了,渗出一溜血痕。
虽然不责怪江月白,但还是忍不住心疼林享平白受伤。江清风赶紧给林享上药,又包扎好了,把里衣放下来。又唤人给他另拿套宽松的衣服套在外面。
林享拉住江清风道:“不用麻烦了。这个不碍事的。”
江清风笑道:“这有什么。”说着,一手绕过林享颈后,另一手绕过他的腿弯,将他轻柔地抱起来,然后一路抱到碧水园,放到他平日休息的床上。
江清风柔声道:“林享,你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陪你。”
刚在一旁坐下,就有仆侍来报禁军东屯卫军长王山大人请她去商议事情,只得又站起来。
江清风碰了碰林享的脸,说:“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见他苍白着小脸,乖乖地点头,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将他靠着的枕头整理了一番。随后嘱咐路儿和一众仆侍好些照顾,这才快步离开了。
林享安静地躺在床上,只感到腰间火烧火燎的疼。
但这也不算什么,林享想着。在小莫村的时候,每当活计没有做好,或者有什么令人不满意了,养父都是拿柴禾抽的。在被江清风带走前,还因为丢了外衣,被打了一顿。今日只是被抽了一鞭子。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
更何况,林享在心底微笑一下。江清风那样紧张自己,真是害她担心了。自己真的没事。
林享转过头,见路儿站在床边。其余侍儿仆侍站了一屋子,都是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林享总觉得不自在,便道:“路儿,我不用这么多人。就你留下来好不好?”
路儿笑眯眯道:“是,林公子。”随即让众人退下。待人离开,又轻快地问:“公子,你还疼不疼?躺得难受不难受?要不,我说几个笑话,给你解解闷吧。”
林享笑道:“多谢你。路儿,我想喝杯茶。”
路儿一拍脑袋:“哎,我都忘了给你倒水。公子,你等会儿啊。”说着,忙忙地走出去了。过了一会,路儿又走了进来:“公子,俞杨公子来了。”
林享吃了一惊。那不是二小姐江月白的父亲么。忙道:“快扶我起来。”
一个极温柔的男子声音传来:“林公子,你快好生躺着。不用起来。”随即一个衣摆飘拂的男子一步三摇地走进来,又慢慢在林享床边坐下了。
这男子便是俞杨公子了。只见他穿着极宽大繁复的深红色衣裳,眉眼秀丽。但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弱不胜衣之感,而这柔软轻飘的衣服,更衬得他柔弱得如同一株在风中飘摇的海棠。
俞杨公子轻柔地说道:“林公子,我来这里,是替月儿向你赔罪的。”
林享扶着路儿坐起来,吸了口气,终于靠在枕上,道:“没有关系的。”
俞杨公子缓缓道:“真的么?月儿这孩子,就是不小心。她还这么小,也不是有意的。”
林享道:“我知道的。不怪二小姐。是我自己突然跑过去才……”
“是么?”俞杨公子抬起宽大的袖子,掩住嘴极轻地惊呼一声,又轻柔地放下手,道:“原来是这样子啊。难怪了,我听说月儿她当时是在练鞭子吧。”
林享道:“是的,二小姐她……”
俞杨公子温柔地拉过林享的手,一笑:“月儿最近用功多了。林公子,你不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有多高兴。你说对不对?”
林享点点头。
俞杨公子微笑道:“林公子,你现在可好些了?还疼不疼呀?”又掩嘴笑道:“月儿她怕伤你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