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乱臣贼子-第5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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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头号伪君子吴超越在源口展现娴熟影技收买人心,沙俄舰队司令诺沃西利斯基却是在文祥面前大发雷霆,破口大骂,疯狂得就象一条发情的公牛,吼叫的速度让通译都无法跟上。
“你们的斥候是干什么吃的?叛军的那么多船通过你们的防区,你们的斥候为什么没发现没告警?你们的斥候是不是故意的?还有,叛军的船队是怎么知道夜间口令的,是不是你们泄的密?”
“你们这些该死黄皮猴子,肮脏的粪便!丑陋的猪猡!我们大俄罗斯**队航行半个地球来帮你们镇压叛军,你们竟然还故意帮叛军船队偷袭我们!我要马上结束和你们合作,单独退兵,让叛军和太平军把你们全部杀光消灭!蠢猪!”
照例忍气吞声的点头哈腰,承诺了一定会严惩失职斥候后,文祥回到清军水师中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追查昨夜负责巡哨的斥候,然而被查到的斥候却个个喊冤,都说昨夜他们都是尽心尽职的巡逻探查,没有半点偷懒,更没有故意放吴军船队去偷袭沙俄舰队。文祥听了大怒,质问道:“那吴贼船队是飞过去的?”
这时,叶常春站了出来,振振有词的说道:“文中堂,有可能是从陆上过去的,舢板小船不算太重,靠人力牛马完全可以搬动。也有可能是吴贼早在这一带暗藏了船只,晚上在我们的防区下游偷偷放下舢板,直接偷袭罗刹舰队,所以我们斥候就没办法发现了。”
清军水师诸将纷纷附和,都说吴军肯定是走陆路绕过了清军水师防区,帮着自军士兵推卸责任。文祥将信将疑,又问起关于口令的问题时,叶常春更加振振有词,说道:“这还用说,肯定是有内奸告密,也许是我们的军队里藏着吴贼奸细,也有可能是罗刹人的舰队里藏着吴贼奸细,中堂大人你只要派人排查,肯定马上就能水落石出。”
文祥一听觉得有理,也马上命令自己从京城里带来的旗人侍卫负责排查内奸,然而排查的结果却让文祥和他的侍卫欲哭无泪清军水师里除了昨夜当值的斥候外,连什长级的清军基层将领都知道昨天晚上的口令!要想把这些人一一排查到底,最保守的估计也得花上一个月时间……
迫于无奈,文祥也只好接受清军水师诸将的建议,向诺沃西利斯基报告说吴军是在沙俄舰队所在的南岸直接上船发起突袭,又说失踪了一个知道昨夜口令的什长,把所以罪责都推到了那个子虚乌有的清军什长身上。诺沃西利斯基暴跳如雷,然而又无可奈何和文祥文中堂玩这些官场手段,诺沃西利斯基还嫩了点。
狂怒之下,诺沃西利斯基当然又故意逼迫清军水师去攻打吴军河口主阵地,文祥哭丧着脸说清军水师主将吴全美已经病倒也没用,诺沃西利斯基根本不听,还威胁道:“如果你们拒绝执行借兵协议,那我们就要结束合作,单独退兵!不再保护你们!”
被诺沃西利斯基的威胁吓住,别无选择之下,文祥只能是又回来逼清军水师诸将,清军水师众将也有些担心沙俄舰队真的单独撤走,导致自军孤立无援,便先暂时敷衍住文祥,然后齐聚旗舰,与卧病在床的吴全美商议对策。
和部下一样,吴全美也有些担心沙俄舰队真的扔下自军单独撤走那就算吴军水师不来追击,拥有两条蒸汽炮船的太平军湖口水师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难得机会。所以吴全美一度都有些动摇,想要接受沙俄舰队的讹诈,说道:“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要不我们就拼一下吧,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生路。”
清军众将纷纷沉默,都知道吴全美说的是实情,却又万分不甘给沙俄舰队做炮灰,吴全美的副手李德麟更是直接说道:“就算能拼出一条生路,我们恐怕也剩不了什么了,大清水师也肯定完了。水师不必陆军,陆军打光了只要有枪有炮,训练不了多久就可以上战场,训练一支娴熟能战的水师需要多少时间,碧山你难道不知道?”
吴全美无言以对,许久后才叹了一句,说道:“但也比直接退兵的好,朝廷这次为了向罗刹人借兵捣毁吴贼的大冶铁厂,付出了多少代价,耗费了多少钱粮物资,又对罗刹人做出了多少让步,我们如果就这么直接退兵回去,如何能向朝廷交代?”
轮到李德麟无言以对了,然而就在这时候,清军将领中却有人突然说道:“军门,那罗刹洋鬼子就能向他们的朝廷交代了?”
众人一惊,循声看去时,却见说话之人正是最早拒绝给沙俄舰队当炮灰的碣石总兵王鹏年。被众人注视,王鹏年也不心慌,只是朗声说道:“吴军门,各位同僚,我们就直接撤退回去,是没办法向朝廷交代,可我们不要忘了,罗刹人也没办法向他们的朝廷交代,他们为了发起这次远征,付出的代价好象比我们大清朝廷更大吧?”
得王鹏年提醒,李德麟勐然醒悟,一拍大腿说道:“王总兵说得对,如果就这么撤退的话,罗刹人也肯定没办法向他们的朝廷交代!”
“我听文中堂说,罗刹人的船队是走了几万里路才来到我们大清,路上消耗的军需物资堆在一起,肯定比山还高。而且罗刹人也不是白白帮我们,是要我们朝廷拿大片土地交换。他们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来打吴贼,如果一仗不打就直接撤退回去,他们的朝廷肯定同样饶不了他们!”
听了王鹏年和李德麟一针见血的分析,吴全美自然是大为心动,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罗刹人是应该不敢直接撤退回去,他们扬言单独撤退,很有可能只是威胁我们,逼着我们顶在前面给他们当挡箭牌。”
“不能一味忍让,我们得强硬一次!”李德麟斩钉截铁的说道:“想办法反过来威胁罗刹洋人,逼他们改变战术!”
清军水师众将纷纷点头,都认为不能对沙俄军队一味忍让,吴全美盘算了片刻后,也咬了咬牙,说道:“想个办法反过来威胁罗刹人一次,看他们反应,实在不行我们再另外向办法。谁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说。”
这时候,自然轮到清军众将中最为滑头的叶常春表现了,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叶常春就说出了自己早就盘算过的建议,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集体递表辞官,逼文中堂去求罗刹人改变战术。也让罗刹人知道,他们如果不愿意打这一仗,我们也可以不打,和他们奉陪到底!”
言罢,叶常春又赶紧补充道:“吴军门,还有各位同僚,你们放心,我料定朝廷和文中堂绝不敢因为此事处置我们,现在大清江山的情况有多危急你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朝廷除非疯了才会对我们降罪,更不敢让我们这么多功臣旧将集体辞官!”
“好主意。”李德麟再次叫好,说道:“就算将来朝廷和文中堂有可能对我们秋后算帐,也胜过现在就白白送死!”
吴全美犹豫再三,左思右想后发现这个办法虽然有可能被满清朝廷秋后算帐,却胜在可以用和平手段反将沙俄舰队一军,以后也有将功赎罪的机会。所以吴全美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吧,就这么办!”
于是乎,厚厚一叠辞呈就很快送到了可怜的文祥文中堂面前,得知以吴全美为首的清军水师众将集体请辞后,文祥也马上陷入了癫狂状态,冲面前的吴全美等水师将领怒吼道:“你们发什么疯?为什么要全部辞官?大战在即,你们为什么还要辞官?”
“中堂恕罪,我等才能低下,毫无信心攻下河口,惟恐贻误朝廷大事,故而集体请辞。”清军众将异口同声的回答道:“请文中堂另择贤能,统兵上阵!”
事情到了这步,文祥当然也明白了水师众将的意思,赶紧威胁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做是什么下场?先皇二年时,朝廷曾经颁布旨意,无论文武官员,临阵之际称病请辞者,无论什么原因,一律斩首!”
“请中堂立斩我等!”
清军众将的整齐回答让文祥彻底发疯,上蹿下跳的吼叫了许久,威胁利诱都收不到任何作用,文祥也这才放软声气认输,喘着粗气说道:“好吧,你们说吧,老夫要怎么做,你们才肯收回辞呈?”
“请中堂要求罗刹人改变战术。”吴全美说道:“不要再故意逼着我们大清水师白白送死,重新制定一个我们能够接受的作战战术,这样末将等才能收回辞呈。”
“可罗刹人怎么可能答应?”文祥哀嚎着问,以吴全美为首的清军水师诸将却一言不发,把这个难题踢回去给文祥自己解决。
最后,束手无策的文祥只能是带着清军众将的辞呈赶来拜见诺沃西利斯基,还一见面就向诺沃西利斯基双膝跪下,声泪俱下的陈述清军水师众将已经集体请辞的情况,磕头如鸡啄米一样的哀求诺沃西利斯基高抬贵手,更换一个战术计划,能够让清军水师众将接受的战术计划。
对此,根本不愿过于损耗实力的诺沃西利斯基当然也是大发雷霆,大吼大叫着断然拒绝,结果就在文祥彻底绝望的时候,诺沃西利斯基却突然松了口,大吼道:“滚出去等消息,我们要商量一下,该死的清国猪猡!”
文祥连滚带爬的出了船舱了,满清朝廷派来的通译也被诺沃西利斯基赶了出去,然后诺沃西利斯基才对其他的沙俄将领说道:“没办法,黄皮猴子的水师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这么打了,虽然我们还有直接退兵这个选择,但我担心这么做无法向我们皇帝陛下交代,你们的看法呢?”
“当然没办法向皇帝陛下交代。”一个沙俄将领说道:“皇帝陛下同意穆拉维约夫先生的建议,发起这次远征,是为了摧毁清国叛军的工业能力,降低我们军事援助清国朝廷的成本。”
“不然的话,我们不但要付出重大代价才能保住清国朝廷,还很有可能导致清国朝廷垮台,让敌对我们的清国叛军首领吴超越成为清国统治者,严重破坏我们大俄罗斯在亚洲远东的经济军事利益。”
“我们这次远征的成本也很大,如果就这么放弃,皇帝陛下肯定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另一个沙俄将领也说道:“不如适当对黄皮猴子让步,让他们继续参战,让他们留下一点力量替我们打陆战也不错。”
见几个部下都反对直接放弃这次远征,还指望升中将上将的诺沃西利斯基也改了主意,点头说道:“好吧,就用我们参谋团制订的备用计划打,让黄皮猴子留下些力量替我们打陆战。”
沙俄舰队参谋团制订的备用战术计划是这样,派遣十二条风帆战列舰协助清军水师作战,走长江北岸航道突破吴军拦江铁索防线,同时以炮火摧毁力量相对薄弱的吴军北岸炮台,打开直抵沙洲上游的北线航道。
然后清军水师和俄军风帆战船继续北上,如果吴军水师到沙洲北面的水面开阔处迎战,那么俄军的蒸汽炮船舰队也西上参战,在没有岸炮掩护的情况下与吴军水师主力决战,先消灭吴军水师主力拿到制江权,然后再发起登陆作战。
如果吴军水师继续躲在被沙洲江心岛保护的水师营地里,那么清军水师和俄军风帆战船就继续攻打沙洲最北端的吴军铁索防线,捣毁拦江铁索逼迫吴军水师离营出击,沙俄蒸汽炮船则乘机与吴军水师决战。清军水师则负责与沙俄风帆战列舰火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