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亚玫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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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很喜欢钱。”弗兰茨嘲讽的笑。
“有谁不喜欢钱呢?”伊丽莎白耸肩:“我听说路易治理国家很有一套,打仗就万万不如他的叔叔了。”
“还好他没有他叔叔那么强干。”
“那么说,你是同意把伦巴第抵押出去了?”
“你让我再考虑几天。”弗兰茨再一次发挥了他优柔的特长。
伊丽莎白一笑,亲吻了丈夫便说自己累了,告辞出来。
不出意外的,当晚,华伦斯塔主教便得到了皇帝的授权,命他游说法兰西银行收下抵押物。自然,这份口头授权说的含糊不清,甚为外交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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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莫尔尼摸清俄国可能接受的条款之后,法国将消息透露给奥地利外交大臣鲍尔。鲍尔在四点方案的基础上,写了一个更为严格的说明,并以最后通牒的形式迫使俄国接受。
多瑙河两公国置于各国共同保障之下;重新划定比萨拉比亚的边界,将一部分合并于摩尔多瓦。二、多瑙河航行自由,由各国共同监督实行。三、实行黑海中立化,禁止各国军舰通过两海峡;土耳其加入欧洲列强之列;如果土耳其和其他国家发生纠纷,先由列强裁决。四、土耳其政府确保其领土内基督教徒的权利。
1855年11月18日,奥地利通牒文本由法国驻英大使交给英国政府。
1855年12月28日,奥地利通牒文本由奥地利的费迪南德·马克思亲王亲自递交给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注34'
45、刺客凶猛
英法联军开始从土耳其陆续撤退回国,军队把霍乱也带了回国,甚至在维也纳也出现了几个霍乱患者。弗兰茨·约瑟夫对茜茜的健康很担心,1831年流行霍乱造成的严重灾难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时弗兰茨尚在襁褓,稍大之后每每听到父母及侍从们提及当年的疫病。当时的维也纳有50万人口,却只有500名医生和50名外科大夫,药品奇缺,幼儿死亡率奇高。好在这次的霍乱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索菲太后此时的心思全部放在未来的孙子身上。她根本不考虑儿媳妇的想法,一揽子包揽了孩子出生后的一应事务,包括保姆、奶妈、佣人,和孩子的房间。以“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又怎么能带的好孩子”为理由,强行剥夺了伊丽莎白作为母亲的权利。
对此弗兰茨是完全没有反对意见的。伊丽莎白在度量了目前的婆媳形势之后,也勉强同意了索菲的蛮横做法。
贝莱加尔德夫人倒很是为皇后抱不平,“陛下,太后这么做,完全没有为陛下您考虑过。我觉得这对您和皇储的母子感情是个强大的不好的干扰。”
“这也没办法。太后对孩子的养育问题很是固执,坚决不同意由我自己来带。”伊丽莎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陛下不能想个办法吗?”也是个母亲的贝莱加尔德夫人担忧的问道:“无论如何,孩子不在母亲身边,那对孩子非常不好。”
“这个我也知道啊。我的母亲养育了七个孩子,她把什么都教给我了,可是太后还是不放心。她总觉得我还太小了,认为我就是什么都不懂。”
贝莱加尔德夫人摇头:“太后自己亲手带大了四个儿子,她就不能体谅一下陛下您的心情?”
“我们不能对太后要求太多。”伊丽莎白笑笑。
话虽如此,说伊丽莎白就对索菲太后的所作所为丝毫不在意,那也不可能。缺乏婆媳生活经验的她,对此也无法可想。回想起来,真实的茜茜也因为索菲抢走了自己的孩子,因而郁郁寡欢,疏离了丈夫和孩子奇書网。这也是默默的反抗。因此一半的人民同情她受到索菲的不公正待遇,一半的人民又埋怨她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陪伴在皇帝身边。
只得抱着得过且过、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想法,把这个问题暂时放下了。
索菲太后不会考虑到其他人的想法,这是几十年来的习惯。没出嫁之前在慕尼黑王宫内,便是姐妹中最有主见的一个;嫁到维也纳,又是宫中能做主的王子妃,公公爱护,婆婆又是自己姐姐,也让着她;丈夫敬畏不说,儿子们也个个被调教的俯首帖耳,现在自然也满心希望儿媳妇也像儿子们那样,对自己不会说一个“不”字。
伊丽莎白目前还没有正式跟婆婆闹翻,也希望尽量不要有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一直忍让着婆婆的专横。她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索菲对哈布斯堡家族很重要,对伊丽莎白也很重要,伊丽莎白很清楚这一点。如果没有索菲太后,弗兰茨或许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伊丽莎白——那样的话,历史真会截然不同了;结婚后,如果没有索菲,伊丽莎白将缺乏一位女性的保护人,这将使得年轻幼稚的皇后直接面临一大堆宫廷事务和政治事务,而这些,无论是伊丽莎白还是伊丽莎,都无法迅速上手。
然则,不知道是索菲流年不利,还是伊丽莎白的运气实在好得不行,10月底的一天,正当伊丽莎白百无聊赖准备扑到床上,进行下午的第二次午睡的时候,皇后的内廷男总管图恩侯爵跌跌撞撞的进来了。
贝莱加尔德夫人很不满的皱眉道:“侯爵,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皇后陛下今天精神怎么样?”尽管图恩侯爵气喘吁吁,还是没忘记先问问女主人的身体状况。
“陛下今天精神不错,这会子正准备睡觉呢。怎么了?看您那么着急的跑来,有什么事情?”
“哎……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皇后……”
“侯爵?”刚换了睡衣的伊丽莎白披了件睡袍出来:“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图恩侯爵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啊,是这样的……适才我听侍卫长说,皇帝陛下……陛下又遇刺了!”
“什么!”贝莱加尔德夫人和伊丽莎白异口同声叫了出来。夫人看了一眼皇后,立即过去扶住她:“皇后您小心点。”
伊丽莎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我早应该派人保护他的!不然我还要这个劳什子的玫瑰骑士团做什么?只用力咬着牙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什么叫听说?”
“这个……皇后陛下不要着急。”图恩侯爵一阵心慌,怕皇后受打击太大,“侍卫长只说皇帝陛下遇刺,陛下倒是没事,只是——”一边为难的看着皇后。
“陛下没受伤吗?”贝莱加尔德夫人厉声问。
“啊,听说是没有。但是——”
“什么但是?赶紧说!”
“陛下今天是跟太后约了喝下午茶的,太后兴致很好,命将桌子放在花园内,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园丁,拿了一把匕首就要刺杀陛下,太后为了救护陛下,上去挡住了……”
“……是太后受伤了?”贝莱加尔德夫人看看面色苍白的皇后,然后问侯爵。
“是,皇帝陛下毫发未伤,只是太后伤的不轻,已经派人去叫太医了。”
伊丽莎白在头晕目眩之后好不容易定下神:“陛下没事,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好在这种场面话还是会说的。
又想了想:“我也不用换衣服了,夫人,陪我去看望太后。”
皇帝遇刺虽然一直在伊丽莎白的预计中,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并且就发生在身边。伊丽莎白一面自责自己的动作太慢,一面迅速在心中将此事引发的后果考虑了一番。
“侯爵,去把瑞恩斯坦·司穆伯爵找来,叫他直接来见我。”伊丽莎白带着贝莱加尔德夫人往索菲太后那边赶,一路吩咐着图恩侯爵。
太后被紧急安置在就近的房间,距离弗兰茨的办公室不远。等待在接待大厅的官员们已经听到消息,正自相互交头接耳议论,却看素面朝天的皇后只披了睡袍穿过大厅,忙不迭的起身行礼。
“各位大人们好。”皇后略一点头,急急从众人身边走过。
大臣们一待皇后经过,便道:“看来消息是真的,太后确实受了很重的伤;皇后看起来并不像流传的那样,跟太后关系很僵。”
“那是自然,太后受伤了,皇后陛下就算再不喜欢太后,也会表现出焦急的模样。”
“可不能这么说,这位皇后可是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的,她不喜欢的,怎么都不会喜欢。”
“太后总是皇帝陛下的母亲不是?我看皇后这一点倒是很不错的,不喜欢归不喜欢,还是一家人。”
最后大臣们得出结论,年轻的皇后对太后的关切之情发自内心。这也无形中影响了这些保皇派贵族们对皇后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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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日要强的索菲太后,此刻面色惨白,侧躺在床上,牙关紧闭。皇帝弗兰茨在一旁握住母亲的手,强行压抑住哽咽;大弟弟斐迪南正在国外,二弟弟卡尔握住母亲的另一只手,头低低的垂下。
“弗兰茨。”伊丽莎白小声唤道。
“茜茜……”悲伤的皇帝抬起眼,眼神涣散的看了看妻子,“妈妈……妈妈她……”不能成语。
伊丽莎白上前,轻轻拥抱他:“我都知道了,弗兰茨。太医来看过了吗?”
“……佐伯格太医刚刚看过,说妈妈伤势不算严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一直昏迷就很不好。”弗兰茨几乎要哭出来了——没有哭出来是因为他还记得自己是一国之君,是兄长,是丈夫,是这个家庭的当家人。
伊丽莎白喟叹:这可是没有抗生素的年代啊!就算没有重伤,光是感染就能要人命了。
“妈妈……妈妈真勇敢。”
“茜茜,妈妈都是为了我啊……”弗兰茨自责,他的心灵又背负上一道沉重枷锁。
“弗兰茨,妈妈是最爱你的人,她会为了你不惜一切的,因为你是她的孩子,所以我能理解妈妈的心情。”
“我知道,茜茜……可是看着妈妈躺在这里昏迷不醒,我的心都要碎了!”
“这不是你的错,我的弗兰茨。”
“是,这都是那个该死的刺客!”弗兰茨这才想起刺客来,红着眼,咬牙切齿的道:“我要杀了他!”
“……”伊丽莎白被弗兰茨脸上表情吓了一跳。
“本来我是没想告诉你的,怕你受打击,身体受不了。”
“我哪里就这么脆弱了?”伊丽莎白以微笑安慰丈夫。
这时候,贝莱加尔德夫人悄声告诉伊丽莎白,瑞恩斯坦·司穆伯爵奉召到了。
伊丽莎白一拉丈夫:“你也来。”
“司穆伯爵,你现在立即去审问犯人。”伊丽莎白拿出皇后的款儿来,严厉的吩咐道:“去问他是谁主使的,怎么进的皇宫,同党是谁。然后,立即盘问今天当值的守卫,不可靠的全部换掉!”一面吩咐,一面偷看弗兰茨脸上表情。
弗兰茨倒没觉得伊丽莎白说的不妥,许是习惯了身边有强势的女人的缘故。“刺客已经被关押起来了,你去找侍卫长。”弗兰茨无力的道。
“皇帝身边的侍卫保护不力,全部撤掉,降职;今天当值的队长撤职,让他去奇利舍尼巡街。”'注35'
瑞恩斯坦·司穆伯爵应了,一溜烟跑去办事。
伊丽莎白蹙眉,转身又挽了弗兰茨:“亲爱的,希望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张。”
“怎么会呢,我的茜茜。”弗兰茨倒是对妻子今天的表现很是惊喜:“我想妈妈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
稍微安心了些的皇帝,又回到母亲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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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霍夫宫堡的地牢内,名为詹姆士·克拉克·麦克斯韦的匈牙利人,正披头散发喃喃自语中。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看他身上伤痕,显然已经被殴打过,没有被打死的原因,自然是要等皇帝陛下亲审。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刺杀皇帝,都免不了一死,差别只在于何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