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横祸-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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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逐尧皇会对她投以丝丝赞许的目光,却没想到,像在小酒馆里那样,逐尧皇的视线从头到尾不曾在她的身上停驻过,始终保持疏离的态度,那双绝世的眸子倒是不时停留在秦流苏的身上。
“据我所查到的,确实如此,秦流苏六年前和逐离皇一*夜,生下了小郡主逐绮罗,但前不久才得知,他们原来是兄妹,那逐绮罗如此聪明伶俐,真真是应了孽缘出极品的话。”
纳兰小胡却从纳兰宁楚的话中听到了另外一个信息——
“这么说来,若秦流苏并非逐月皇义女而是亲生女,逐绮罗是逐离皇和秦流苏两兄妹生的事情被日曜王朝的皇族和文武百官及全天下地百姓们知道,那秦流苏岂不成了霍乱日曜王朝的祸首,会被人人得而诛之?”
“听说当年的二皇爷和三公主逐离就是因为这样受到了诸多残忍的待遇,后来不得不离开曜京,远走天涯的,至今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纳兰小胡听了,美眸中露出了笑意。
宴会散了,纳兰小胡的美丽和才情征服不少男人的心,但是当晚最最出色的,还是流苏和绮罗两母女,流苏又兰陵王相助,其风采已经盖过一切,而小郡主的聪明伶俐又成了宴会当晚最独特,最令人澎湃的一道风景线。
流苏和绮罗一夜之间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兰陵王为何会纡尊降贵助流苏,亦成为众人猜测的热点,
直到很久以后,久到繁华落尽、久到沧海变成桑田,久到山无陵天地合……
当人们一遍一遍重复这晚的倾世一舞和一曲时,才从月光中,从晨露间,细细体味到了这个被尘封的答案…
“太子哥哥,今晚,谢谢你了。”逐尧皇将小宝和冷眉屏退了,和流苏一道往华清殿走去,快到华清殿的时候,流苏向他表达谢意
今晚若不是有他,恐怕会被纳兰小胡给鄙视到底的,貌美的女子总是盛气凌人的,从古自今,如斯。
月白色的光华罩在两人身上,圣洁而恬静,世间万物好似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晚风轻拂,树叶沙沙。
“流苏,若朕要说谢,言谢的人,应该是我。”逐尧皇说道。
“嗯?”流苏不解。
“我抚琴多年,从未有过今日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是你,给了我的乐曲生命和力量,流苏,谢谢你……出现……”
流苏但笑不语,他的意思,她明白。
永和殿至华清殿一段长廊,日前正在翻修,虽然整理地很干净,但一路上仍旧免不了有些细碎的石子和木屑之类,长廊顶上的画舫散发出水墨的淡香。
“啪……”许是哪个师傅粗心,将一把长刷放在了头顶的画舫上,当流苏经过的时候,那长刷突然掉了下来。
“呀……”流苏下意识抱住了头,脚却忘了要跑开。
“小心……”就在那刷子要掉到流苏头顶上的时候,逐尧皇毫不犹豫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一个旋身,弯腰。
流苏幸免于难了,那满是墨渍的长刷却砸到了逐尧皇的肩头,那身雪白的袍子,染上了一大片黑墨。
他将她抱得这样紧,有力的双臂横在她的腰间,她身子后倾,他贴了上去。
他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着,两张脸近在咫尺。
流苏的唇就在他眼前微微翕动着,他突然觉得喉间一紧。
两人挨得很近,流苏甚至能感到他灼热的鼻息。
这水之香,月之柔离自己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
逐尧皇碰触到了秦流苏的目光。
那目光……仿佛来自千年之外……
如同受了蛊惑一般,逐尧皇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一个碰触。
流苏蓦地瞪大眼睛——
绮罗郡主的寝宫内。
贴身宫女杏白正在替绮罗铺床,兰儿从膳房端了汤过来,装在精致的的小瓷碗里边,这是兰陵王殿下特意吩咐的,上次太医说绮罗郡主体质偏寒,长大了会怕冷,要多补一补。
小绮罗已经脱去了外衫,身上穿了一身白色的小内衫,无崖子酷酷的双手环胸依靠在门边。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呀?”穿了薄薄衣衫的小绮罗走到无崖子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讨巧地问道。
无崖子看了看她,她给他一个萌萌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两万小月牙,“我厉害吗?”
“厉害。”他淡淡说道。
“哼!”小绮罗听了,手一松,气呼呼地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撅着嘴巴生气了。
“小郡主,该喝药了,喝完药该上榻歇息了。”兰儿端了药过来,放到小绮罗的面前,说道。
“不喝,我睡觉去了。”谁知,小家伙却握着两个小拳头,扭着小屁股,攀着床沿爬了上去,然后用被子盖住了头,闷不吭气的。
“这……这是怎么了?”兰儿和杏白互看了一眼,刚才还好好的呢。
“小郡主,要喝了药才能歇息哦,不然等你长大以后,会变得很怕冷的。”杏白轻轻地拍着被子,好声好气地说道。
“冷死算了!”赌气的声音从被窝里面传了出来。
“小郡主!”一听死字,兰儿和杏白吓得差点跪倒在地。
“你们先下去吧,我来喂她。”突然,门口那小冰人发出了声音。
兰儿和杏白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咦?怎么没有声音了呢?闷在被子里的小绮罗竖起耳朵听了听,兰儿和杏白走了,鸭子也走了吗?
哼!真生气。
走就走吧,我就不喝,就冷死算了,哼!!小家伙的嘴巴越撅越高,小鼻头皱成了一团。
“哼!”她哼的一声,把被子一把扯了下来。
“喝药。”结果,刚一露出脸,就看见那个酷酷的鸭子端了那碗药,坐在她的床边,原来他没走啊。
“我不喝。”别过脸去,继续生气。
“喝药!”闷骚鸭子的语气强硬了起来。
“就不喝!”
“喝药!!”语气更强硬了。
“不要!”她才不怕他呢,“不喝不喝就不喝!”
“喝吧……”有人率先败下阵来,用小勺子咬了一勺药汁,递到小萌主地嘴边,有点哄女孩子的味道了。
小绮罗低头看了看。
“快点喝了,就可以睡觉了。”
“你又不说我厉害,我才不要喝。”
原来是为这个生闷气?
“不是说了吗?”
“你不是真心的!”她控诉!
“我是。”
“你不是。”她坚持她的看法。
“……要那么厉害做什么……”无崖子小朋友小声说了句。
“你说什么?”
“我说你厉害还是不厉害都是你,我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意思?”
“喝了要我就告诉你是什么意思。”
“不许骗我哦。”小绮罗张开嘴巴,无崖将小勺递到她嘴边,她刚舔到那药汁,又不放心地问道。
“好,绝不骗你。”他似在做着什么承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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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七】
小绮罗这才乖乖地张开嘴巴,把那一勺药喝了下去。
“好苦哦。”她皱起了小眉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无崖子。
“听话,把药都喝完,喝完长大以后就不会怕冷了。”无崖用衣袖擦去她唇角的药汁。
“好吧。”接着,又喝下了第二口。
无崖子亲手喂小绮罗喝完了一碗药,还没来得及听无崖子解释那句话的意思,就睡着了。
她乖乖地闭着眼睛,一双长着八个酒窝窝的小嫩手半握成拳头放在被单外面,均匀的呼吸响起,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小刷子在眼睑下方形成一道黑影,将那近乎透明的粉色泪痣遮住了,好像一个美丽的瓷娃娃躺在那里,令人爱不释手,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
无崖子将被单掀开,将她两个冰凉的小手放入了被单内,把被子捂好了,然后站了起来,斜靠在床边,双腿跌交,双手环胸,酷酷地站着,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小人儿。
过了一会,她好似做了个什么有趣的梦,突然笑了,那笑容好似冬日的暖阳荡漾开来,无崖子那颗冷冰冰的心,突然驿动了,然后——
他情不自禁地弯下腰,俯首,唇轻触在她的嫩唇上。
然后,又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站直了身子,双手环胸,守候在她的床沿。
这一切的发生,小绮罗浑然不知。
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
静静地拥住她,此刻身旁世间万物的还抵不过她轻浅的呼吸。
她的唇,原来那么美好。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逐尧皇才松开了手,将她扶着站好,手恋恋不舍地收了回来,说道——
“小心些。”
他清澈如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那手还是忍不住将她乱了的发丝,捋顺到耳后方,动作间,宠溺万千,眼眸间,柔情似水。
“我……我该回去了……”流苏自他身前抽身出来,慌忙转过身往华清殿走去。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吻她了?他是兰陵王,是大哥啊!虽然只是一个轻触,但是——
流苏抬手,抚着自己的唇,脑海中纠结着疑虑,矛盾,和深深的挣扎。
逐尧皇没有追上去,只定定地站在原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角落,还没有离去。
想着刚才的倾世一吻,他还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这一吻,很坚定,却也无法不令他错愕。
似乎只有面对流苏,他的自制力便会出现不由他控制的场面。
只是轻轻的一个碰触,她的唇香却久久消散不去,萦绕在他的鼻息间,回味无穷。
她的唇,会上瘾。
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中了她的毒。
这毒,却要解。
小宝错愕地看着逐尧皇,忘了下跪,忘了请安。
天啊,发生什么事,仿佛永远都纤尘不染,一丝不苟的殿下,那身飘逸的白袍上竟然染了一肩膀的墨汁,而且,头发有丝丝凌乱。
相对于小宝的错愕,冷眉倒显得很淡定,她拿了新衫过来,双手捧着,递给逐尧皇——
“殿下,换衫。”
“不必了。”
冷眉听了,惊异地抬起头,看了看小宝,又看了看逐尧皇,她是否听错了,殿下居然说不必了?
“你们出去吧。”
“是。”
小宝和冷眉退了出来。
“冷眉姐姐,殿下这是怎么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送公主回去,却弄了一身脏回来,难道和公主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啊,脏了还不愿意换,好像很舍不得脱下那件脏袍子似的,诡异,太诡异了,一点也不像殿下啊……”
“殿下的事情,我们不必知道的太清楚,只要服从他就好了。”冷眉淡淡地说道。
“哎哟,你真是的,一个女人家,能不能有血有肉一点嘛……”小宝见冷眉又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样子,忍不住抱怨道,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问冷眉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