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4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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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放了一通箭,就迅速地拨马回撤,甚至由于过于惊慌,没有遵照一般的军中纪律,从两侧散开,而是直接撞上了后面的骑射手和步军,整个瓦岗军的右翼,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单雄信心中窃喜,脸上却是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大吼道:“不许退,不许乱,给我顶住,顶住啊!”一边的王儒信脸色惨白,失声道:“单将军,不好了,现在怕是顶不住了,咱们要不要请求支援?!”
单雄信一咬牙,厉声道:“王将军,你去翟司徒那里求援,我先带部曲反冲击一回,拖延敌军,要快啊!”
说着,单雄信一挥寒骨白,沉声吼道:“兄弟们,随我冲杀!”他的双腿一夹马腹,闪电乌龙驹长嘶一声,奋蹄而出,四五百名亲卫骑兵紧随其后,向着已经冲进阵列,大开杀戒的隋军骑兵冲了过去。
瓦岗军正面,翟让面沉如水,看着隋军铁骑一**地冲击着本方的一线步兵,这些铁甲战骑,一个个双眼血红,长槊平端,对着列成阵列的瓦岗军步兵,不停地攒刺着,虽然因为渡河攻击,速度无法加到最大,达不到平原上那种一个冲击能顶飞十几人的效果,但是长长的马槊和半速冲击的威力,仍然是血肉之躯很难抵挡的,即使是停在原地以槊对刺,装备精良的隋军骑兵,仍然是占尽了上风。
鲜血如喷泉似地从被刺到的瓦岗军步兵的身体里涌出,不停地有人惨叫着倒下,尽管几乎每一个隋军铁骑,都会给四五支步槊集中攒刺,但是这些骑兵们挥舞着的长槊,却能让他们拨开绝大多数的攻击。
而这一记横扫,往往能打中瓦岗军步兵们的胸前或者是脖颈之处的要害,即使是身着锁甲的瓦岗步兵,也难以抵挡这锋利槊头的横扫,一片片地倒下,而随着前排战士的战死,后排的士兵们开始不住地后退,二三十分钟的功夫,中央的阵线就已经足足向后退出了两百多步,只留下了遍地的尸体与伤员,在隋军的铁蹄之下化为片片血泥。
翟摩候双眼血红,急道:“叔,现在情况不妙啊,步兵怕是顶不住了,快用骑兵反击吧!”
翟让厉声道:“不行,现在我军阵形过于密集,没有给骑兵冲出去的通道,传令,骑兵到步槊手的阵后,跟弓箭手一起给我全速放箭,用箭雨杀伤敌骑,给长槊手们创造重整的机会,快!”
翟摩候暴诺一声,正要打马上前,王儒信的声音却从一边响起:“司徒,司徒,我来了!”
翟让的眉头一皱,扭头看向了一边的王儒信,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搞的,不是在右军陪雄信吗?”
他话没说完,目光就扫到了右翼,脸色大变,原来翟让骑在马上,视野有限,因为中军前方战情吃紧,也顾不上看两翼,这一眼扫过去,却是心惊肉跳,本以为本方中军已经退得够多了,可没想到右翼那里的情况比这里还糟糕,甚至退到了自己后方一百多步,几乎要退入大营了。(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一十八章 单挑,雄信战六郎!
瓦岗军中军的右翼已经完全暴露,甚至不少隋军的箭雨已经从右方袭来,射倒了上百名军士,单雄信正在敌阵之中,带着数百骑兵左冲右突,而他的步兵则是不停地后退着,后方的弓箭手正在争先恐后地撤进大营,即使是一些基层的军官们也放弃了押阵的职守,开始率先逃蹿,阵列已呈分崩离析之势!
翟让咬了咬牙,吼道:“中军骑兵,给我冲,转向右翼,反击隋军,冲啊!”
单雄信的寒朵白又一次挥舞,重重地击中了一个隋军铁骑的前胸,狠狠地刺穿了两当铠的甲片,把胸口搠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这个倒霉的骑兵惨叫一声,弃了手中的铁鞭,想要去抓寒骨白的槊头,单雄信大吼一声,双臂一震,一挑,这名隋军就生生地给他捅到了马下,两腿一蹬,气绝而亡。
这已经是单雄信今天冲进来杀掉的第二十四个对手了,尽管他故意安排出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阵型,为的就是尽可能地方便隋军的冲击,但是为了避免落下嫌疑,他本人还是得尽力搏杀的,毕竟知道他内应身份的,只有王世充和魏征,其他的隋军众将,都是一无所知呢。
单雄信抹了抹脸上的血渍,身边的一个亲卫凑了过来,跳下战马,一把抽出腰上的小刀,准备去割那战死者的鼻子,笑道:“单将军,这是第二十四个了!”
他的话音未落,空中突然一股强烈的破空之声袭来,仿佛空气都在燃烧,单雄信的脸色一变,连忙一低头,只听到“嗖”地一声,一箭划过他的头皮,直钉入那个割鼻子的亲卫的背上,那人惨叫一声,扑地而倒,而背上的杆羽箭,四棱箭尾,仍然在那里微微地晃动着。
单雄信心中大惊,这一箭有多厉害,他一眼就能看出,扭头一看,只见一员三十上下的白袍大将,跨下白龙马,手中亮银枪,双目如电,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杀气腾腾,嘴上唇边的短髯如钢刺一般猬立,手里持着的一柄大弓,弓弦仍然在微微地晃动着,可不正是那威震山东群贼的来整来六郎!
来整哈哈一笑,一把扔掉了手中的五石五斗铁胎大弓,大喝道:“单雄信,你这个反贼,叫本将军碰上了,还想往哪走!”
他说着,一夹马腹,就冲了过来,单雄信咬了咬牙,提起寒骨白,迎着来整就冲了上去,二马交错,兵刃相格,两人很快就缠斗在了一起,枪来槊往,各凭所能,两匹战马也是摇头摆尾,口咬脚踢,打得好不热闹。
两人身边的十余名亲卫,全都剑拔弩弓,各自守在外圈,这是阵中大将相遇时的不成文规矩,两人的部曲都是以护卫为主,而不是厮杀,几十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三丈多的方圆里,裹在漫天沙尘中,战术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隋军的铁骑和瓦岗军的溃兵从他们身边不断地经过,却是无人停下破坏这一场阵内的单挑。
单雄信斗了六十多招,来整大吼一声,双手握住银枪枪柄,变刺为扫,一招力压千军,当头一棒就砸了下来,单雄信一咬牙,沉声一喝,双臂运起千斤之力,一招天王托天,横举寒骨白,向上奋力一顶,只怕“呯”地一声,闪电乌龙驹的四蹄猛地下降三寸,深入土中,而单雄信的虎口一阵剧痛,隐约有撕裂的感觉。
可是那来整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招是他全力施为,虽然以高击低,势大力沉,但不仅没有打垮单雄信,反而是六十三斤重的亮银铁枪几乎把持不住,堪堪要脱手飞出,连带着他这二百多斤重的连人带甲,都差点要从马背上飞去,幸亏他的脚紧紧地勾着马镫,才堪堪稳住了身形,这一击之下,两人都是大气直喘,横兵刃守住门户,再也无力继续马上发起攻击。
单雄信看了一下四周,风尘之外,二十余名两人的亲卫都在紧张地注视着里面,可是这会儿风声呼啸,十余步外都听不到喊杀之声,他看着来整,低声道:“六郎何必如此苦苦相逼,非要置某于死地?”
来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反贼,王大帅对你天高地厚之恩,你却是背主从贼,比起翟让这些啸聚山林的百姓出身,你这种人更该杀千刀!”
单雄信叹了口气,低声道:“六郎啊,你为人一向精明,怎么不想想我老单为啥要投身瓦岗呢?我是翟让那样犯罪逃亡?是普通贼寇那样衣食无着?还是象李密那样跟隋朝血海深仇?”
来整微微一愣,沉声道:“每个贼人都有从贼落草,造反的理由,我哪管得过来,现在我只知道你是反贼,我是官军,就足够了。”
单雄信低声道:“我若真的是反贼,你有这么容易冲垮我的右军吗,来将军,弄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这才是关键!”
来整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说的是,你是。。。。”
单雄信咬了咬牙,沉声道:“你去问王大帅吧,他会给你答案的,记住,此事是绝密,不要对任何人外传,若不是咱们在高句丽战场曾经联手大战高建,算是有过命的交情,我才不会跟你说这个呢。”
来整沉吟了一下,低声道:“你若真是卧底瓦岗的自己人,那就恕我刚才无礼了,放心,此事我会去向大帅求证的,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如果你骗我,下次我绝不放过你!”
单雄信勾了勾嘴角,说道:“六郎,刺我一枪!”
来整奇道:“这是做什么?”
单雄信咬了咬牙:“我今天在这里军溃,必受贼人们怀疑,若不挂点彩,是交代不了的,而且现在大家都看着,咱们就这样不打了,你也不追,只怕我会有杀身之祸!”
来整点了点头,大吼一声:“贼人看枪!”他的亮银铁枪如毒龙出洞,猛地一闪一刺,正中单雄信的左大腿外侧,裙甲的叶片给击得粉碎,带血的甲叶碎片在空中飞舞着,而单雄信的惨叫声随着他腿上的鲜血,一起喷出:“唉呀妈呀!”(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一十九章 徐世绩的救援
眼看单雄信中枪流血,他手下的护卫们齐声惊呼道:“将军,将军!”然后齐齐地打马而上,想要救援,这时候来整的护卫们哈哈大笑,一拥而上,挡在了单雄信的部曲们前方,这些亲卫们捉对厮杀,很快就打到了一起。
单雄信伏在马鞍之上,倒提着寒骨白,向后奔去,来整低声道:“我这一枪扎得不深,但血出得挺多,应该能让你混过关了,用暗箭或者是飞刀射我,阻我追杀!”
单雄信低声道:“多谢六郎成全,雄信记得你这人情。”但他高声叫道:“贼人刺我大腿,看箭!”
来整哈哈一笑,正要开口,突然只觉得眼前的一道锐光闪过,他的脸色大变,匆忙间连忙一低头,只觉得头上一凉,银盔不翼而发,而绑得好好的那束发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给打散,一头乱发,顿时糊住了眼睛。
只听到一个如雷般的断喝声,在空中炸起:“休得伤了我兄长!”
来整和单雄信同时看去,只见一骑绝尘,从黑色的隋军铁骑红流之中杀出,全身明光铠,胯下赤骠马,脸上带着几分英气,却是个二十不到的少年,唇红齿白,双目如电,一杆骑槊挂在武器勾上,而手中却是操着一柄檀木大弓,足有一人高,弓弦还在微微地震动着,显然这一箭,就是此人所发。
单雄信又惊又喜,高呼道:“徐贤弟救我,徐贤弟救我!”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徐盖之子,也是身为瓦岗大将的徐世绩了,他今天本来是在回洛仓城防守,本就是作好了随时要撤离的准备,但是看到了单雄信这个兄长这里的右军军溃,单雄信本人也陷入了重围,心急如焚,说不得,带了一千部曲骑兵逆袭,就是要救出单雄信。
来整一咬牙,厉声道:“原来你这贼人还有帮手,看箭!”
他一把抄起地上的铁胎大弓,也来不及用手拉弦,脚踩着内弓背,搭箭上弦,对着徐世绩,就是一箭射出。
徐世绩的眉头一抖,他没有料到来整居然这么快就能反击,连忙挥起大弓一格,只听“啪”地一声,这张大弓的坚硬弓背,正好击中这势如流星的一箭,竟然从中生生折断,这一箭偏了方向,却是去势未衰,堪堪地擦过了徐世绩的脸,在这张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