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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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笑道:“杜参军,看到了吧,如此勾槊,可以直接勾掉栅栏,而且这内弯的勾子是很锋利的,勾口是由精钢打磨,可以断铁切金,要是拉不动的栅栏就会象这样。”
王世充伸手一指,只见有二十余根栅栏木,给打桩打得很深,直入地层,天寒地冻,给冻在了土里,几根勾槊也无法将之拔出,于是槊手们干脆变拉为锯,用勾子的内部刃口,开始不停地磨锯着栅木,这营栅的木头,毕竟也只是木质,遇金则破,给这样锋利的内勾如此拉锯,用不了几下,就给生生割断,而勾住下层的几根勾槊再次发力,缺乏了上层的厚度与重量,也与其他木栅断开的下沿,很快就或断或拔,成了一道缺口。
王世充微微一笑:“本来这种勾槊是用来对付骑兵,刺击之余用来割斩马腿的,不过这回形势紧急,张公谨居然直接用来攻营拔栅了,很好,传令,擂鼓助阵,借着这一股子劲,给我冲进敌营,放手大杀!”
几百面大鼓的轰鸣声,喊杀声,惊天动地,即使隔着几里外的洛水前线,也听得清清楚楚,张公谨猛地一勾一拉,又是一根栅木给他生生拔出,栅后的几名瓦岗军士吓得连忙散开,以避免给这缺口处的淮南兵射到或者刺到。
张公谨哈哈一笑,把勾槊往地上一插,退后了几步,身后的几个亲卫一拥而上,接替了他刚才的位置,张公谨走回了那个指挥高坡,站在这里,他才能看得清楚,只见一里多宽的大营正面,这会儿已经是千疮百孔,而李君羡则是面带微笑,看着前面的战况,弓箭的射击早已经停止,而淮南兵正发出阵阵欢呼,看着一根又一根的木栅给拔出,一个又一个的缺口给打开。
张公谨扫视了一眼全局,说道:“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可以从破口处冲进大营了,传令,勾槊手暂退,长槊重装步兵方阵,列阵前行,压迫敌军!”
房彦藻也已经是两眼通红,他没有料到,隋军竟然有如此精良的兵器,自己倚为长城的栅栏防线,竟然就这样轻易地给攻破了,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不许退,不许退,给我压出去,与敌接阵,没有栅栏,就用人墙,给我守住阵线,一定要顶住!”
徐世冲也跟着吼道:“上,都给我上,今天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有闻鼓不进者,斩,擂鼓,擂鼓!”
随着主将的命令,瓦岗军寨中也是百十面地大鼓轰鸣,就连那些在地上躺了没有半个时辰的徐家军军士们,也只能重新起身,拿起武器,再次冲向了前方,近万名瓦岗军士,在这几里宽的栅栏之后,重新列成了阵线,他们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紧张之色,看着面前的栅栏一根根地倒下,而对面那铁甲长槊的方阵步兵,正一步步地向着自己这里迫来,整齐划一,无坚不摧!
房彦藻一挥手,三千多前排的瓦岗军槊手们也发一声喊,举槊前冲,淮南步兵们随之对冲,原本相隔二十多步的两军方阵,一下子冲近到了三四步之间的距离,如林般的矛槊,开始对捅对刺,不停地有人惨叫着倒下,而后排的士兵们,则迅速地补上这些阵型的缺口,维持着阵线的完整,只是,明显淮南军一方是在缓慢而坚定地前进着,而瓦岗军士,则是步步后退!(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五十五章 死兵出击
房彦藻双目尽赤,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眼睁睁地看着部下们节节败退,这会儿都已经退出了百步开外,隋军已经摧毁了栅栏,夷为平地,潮水般地向里面涌,尽管他的部下们还在顽强抵挡着,但显然已经挡不住隋军的凌厉攻势,崩溃已经是时间的问题。
房彦藻急得一跺脚,怒道:“亲卫,八弓弩箭!”
徐世冲的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不行啊,房将军,敌我已经混战在一起,这时候发射,只会伤到自己人的!”
房彦藻声色俱厉,大叫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不用这招,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敌军?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哪怕打退隋狗的这一波攻势,魏公很快就会来了!”
李密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了过来:“很好,你们做得很好。”
房彦藻先是一愣,转而大喜过望,连忙和徐世冲一起扭头看向了后方,只见李密带着两千余名骑兵,正好驰到了这中军帅旗下,他那张黑黑的脸上,神色严肃,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战线,箭矢横飞,“嗖”“嗖”地飞来飞去,有些箭枝落在离李密跟前不过十余步远的地方,房彦藻马上意识到这里的危险,连忙说道:“魏公,这里危险,你还是先退。”
李密厉声道:“退?你让我往哪儿退?今天这一战,就是决战,不是打退王老邪,就是被他打崩,要么战死,要么战胜,没有什么退不退的,彦藻,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房彦藻咬了咬牙,沉声道:“属下知罪,属下言而无状,还请魏公治罪。”
李密的神色稍缓,说道:“好了,军情紧急,也不怪你,现在我已经带着骑兵来援,大队人马还在后方,彦藻,无论如何,你要顶住一波,只要顶住一盏热茶的时间,我这里的铁骑集结,列阵,就可以反突击了,你这营地里太乱,到处是营帐和大车,我的骑兵现在无法反突击,所以,你一定要给我争取一盏茶的时间,不管用什么办法!”
房彦藻把头盔重重地往地上一掷,操起大刀,大吼道:“弟兄们,都听到魏公的话了吗?有进无退,有死无生,随我反击!”
随着房彦藻冲了出去,徐世冲也带着手下们鼓噪而出,从前方的驻队空隙中钻了进去,很快,前方的战线就响起一阵激烈的兵刃相交之声。
几百名房彦藻和徐世冲的部曲,跟着两人冲出,一下子杀到了前线,这回他们不再列阵,也不再保持战线,手持大刀利斧,发了疯似地,迎着隋军的长槊,就是一通乱砍猛砸。
主将拼命,三军无不效死,本来已经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崩溃的瓦岗军阵线,一看到两位主将身先士卒,冲杀在前,无不奋勇反击,甚至有不少悍勇之士干脆不再持槊对捅,抽出腰间的短剑佩刀,一边抓着淮南兵方阵刺过来的步槊,一边从槊杆之间钻进去,挤到对方的盾牌之前,用这些短兵器对着盾牌后的敌军疯狂地乱砍乱刺,反而打得本来步步进逼的淮南兵阵列,出现了小小的混乱,不少部队停止了向前,甚至被迫边战边撤,整个战局,又出现了小小的反复。
张公谨咬了咬牙,这会儿他的位置已经站到了瓦岗军栅栏后的一处箭楼上,反过来居高临下地纵观全局,本来本方的战线一直向前推进,已经入大营两百余步,给这一通猛击,又退回了五十余步,他恨恨地说道:“娘的,这些瓦岗贼居然还能反击。”
不经意间,他一抬头,却看到瓦岗军的阵后,烟尘弥漫,蹄声动地,数不清的铁甲骑兵,正源源不断地从后寨寨门进入,一队队的铁骑,已经开始在中军帅旗附近列阵,他一下子就意识了过来,失声道:“不好,贼军骑兵来了。”
李君羡也是面色凝重,他甚至比起张公谨还要早一步发现这个变化,他沉声道:“老张,这些瓦岗步兵就是要给骑兵列阵拖延时间的,咱们得尽快打垮他们,不然给他们的骑兵在这里直接冲击,不好打呀。”
王仁则的笑声在楼下响起:“有什么不好打的,他有骑兵,咱们就没有吗?张将军,李将军,仁则前来相助!”
二人的心中一动,都向箭楼下看去,只见王仁则手持双手大刀,全身包得跟铁皮罐头一样,带着二千余甲骑俱装,正在营栅外列阵,而其他的步兵,已经开始转而向大寨的两侧包抄,两人又惊又喜,李君羡连忙说道:“这,这不是大帅的部曲铁骑吗,怎么也过来了?”
王仁则点了点头,说道:“大帅对战况看得一清二楚,他坐得高,看得远,早就发现李密所部的骑兵向这里移动了,怕你们吃亏,所以让我前来助阵,别怕,你们加一把劲,尽快击破敌军正面的步兵,然后向两侧散开,我以骑对骑,这瓦岗军的内马军,我就不信能打得过咱们王大帅的部曲铁骑!”
张公谨二话不说,直接从箭楼上跳了下去,他倒提着一根大铁棒,吼道:“死兵,给我飞!”
张公谨的军令,被几十只号角迅速地传遍了前军,本来一直与敌军相持,互有进退的长槊重甲步兵们,几乎是同时停了下来,无论是在后撤还是在进攻的,全都卡在了原地,前排的战士站着不动,就在原地与敌军继续刺击,而后排的将士们却是一排排地稍稍屈膝,弯腰,下蹲,形成了一个从前到后的坡度,从高到低。
几百名军士们手持着长长的木板,搭上了这些军士们的肩头,如同一道人肉浮桥,给架起了桥梁。
而两百余名壮如熊罴的大汉,穿着双重铁甲,双手挥舞着铁锤或者狼牙棒之类沉重的钝器,从阵后开始全速冲击。
这些死兵力士踩着这些木板,直冲而前,一直到阵前最后一个排头兵的肩头,重重地一踏,连人带甲带武器重达三百多斤的庞大身躯,如同一只只飞翔的野牛与黑熊一般,就这样生生地飞进了对方的阵形里。(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五十六章 兵败如山倒(一更)
由于瓦岗军的阵线刚才也是散开了阵形,不再是密集的矛林槊山,因此对于这种铁甲死士的凌空飞击,几乎全无准备,如果是换在平时的紧密阵型,起码后排战士斜向上举或者是向天的矛槊还能多少防一下这种飞扑的死兵力士,至少三成的死兵力士,会给串成肉串,即使是双层铁甲,也无法抵挡几枝,甚至十几枝锋利槊尖的刺击。
但是现在,这些死兵力士却是毫无阻碍地砸进了人群之中,在落地之前,砸倒七八个敌军士兵,给压到砸到的瓦岗军战士,如同被几百斤的巨石所击,无不骨断筋折,鲜血狂喷!跟铁包骨头一样的死兵力士们,摔到了一起。
这些死兵力士们每天练的就是这一下,砸进人群后迅速地起身,为了达到这一点,他们的身上一直到膝盖位置都是双层重甲,面部也是包在一个全封闭型的头盔里,可是腰盖以下却是没有绑胫甲,就是为了避免影响膝盖的弯曲,这些力士们撑起手中的大棒,铁锤,一下子弹起了身,抡起这几十斤重的钝器,就象扔链球一样,以自身为轴,滴溜溜地一个巨大旋转。
这沉重的铁锤巨棒,带起狂风,飞沙走石一般,挨得近的瓦岗军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给砸得直飞出去,甚至有些身形瘦小的,就象是给打高尔夫球一样,惨叫着凌空飞起,起到十余步外,把后队和周围的人,都砸倒一片,场面顿时变得极为混乱。
这两百多个双层铁甲的死兵力士,就是用这铁锤在人群中猛抡猛砸,势大力沉的铁锤击中人体时,那种骨断筋折的声音,极为恐怖,甚至很多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给这些铁锤一下扫到了脸上,顿时脸就给打成了一张张地肉饼,连他的爹娘也不可能认出来了。
房彦藻刚刚举起大刀,正要狠狠地劈向面前的一个倒地的淮南长槊步兵时,突然觉得脖子一痛,象是给什么东西狠狠砸中了,他当机立断,也不斩这个敌兵了,一脚踢得他翻了几圈,滚到对面的敌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