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7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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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正大所为,何苦行这趁火打劫,背盟弃义的不义之举,为天下人所耻笑呢?”
窦建德的眼中光芒闪闪,开始思考起裴世矩所说话中的得失来,裴世矩咬了咬牙:“而且,李世绩请以他的部队为先锋,要大王率兵继之,若是他起了坏心,想要袭击大王,那大王就有危险了。以臣愚见,不如暂时不动,夫人即将临盆,您可以以此为借口,推托不去,转而让您的妻弟曹旦率兵巡河,那李世绩若真有叛意,肯定会有所行动的,若没有叛意,到时候您再根据中原大战的结果,扶弱抗强,岂不是万无一失吗?”
窦建德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裴仆射,你的想法和孤完全一样!”
第二千五百一十二章 李世绩夜奔(8更)
三天之后,河北,孟津渡口,李文相(李商胡)大营。
一处不起眼的营帐之中,李商胡的双眼之中光芒闪闪,看着坐在对面,一副小兵打扮的李世绩,低声道:“大哥(李世绩已经和李商胡结拜为兄弟),这回真的可以杀了窦建德吗?”
李世绩长叹了一口气:“没戏了,本来我是设了伏兵,可以趁窦建德来黎阳的时候,一举干掉他,可是他却说,因为老婆生孩子了,所以不能率军前来。哼,分明就是胡扯,大丈夫怎么会因为老婆生个娃就废了军国大事?分明是他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了。现在他派妻弟曹旦,率了五万人马前来巡河,明着说是要渡河南征,但实际上,是要查我们有没有反行了。”
李商胡咬了咬牙:“又是曹旦这狗日的,以前我就在他那里受尽了鸟气,本以为窦建德是河北大侠,魏王失败后,去投奔他也能混个富贵,却没想到这帮河北佬把我等中原英杰视如草芥,夺我部众,扣我军粮,这回又是这个曹旦来巡河,就算我们没有伏击窦建德这事,也一定会给他找借口斩杀,只能奋起一搏了。”
李世绩点了点头:“不错,这回只有拼了,曹旦的兵马,都是夏军的精锐,如果我们这回击杀曹旦,尽并其军,就可以断窦建德一臂,到时候回归大唐,也足以立功了。”
李商胡的嘴角勾了勾:“可是大哥,你父亲还在窦建德那里,这可怎么办?”
李世绩的眼中泪光闪闪:“忠孝不能两全,我们都是大唐的人,要为国尽忠,家父那里,只有求上天保佑了,当初我们定下在黎阳袭杀窦建德的计划时,就已经不再顾虑父亲的生死了,这点,正是家父一直以来教导我的。”
李商胡咬了咬牙:“好,动手之前,我再去请教一下我娘。”李商胡从小父亲早亡,是母亲霍氏将其养大,霍氏是胡人出身,弓马娴熟,军中人称霍总管,而李商胡的这一身武艺,也是霍氏所传授的。
李世绩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就这回去了,曹旦这回一来就夺了我的部众,分配给我新的一营人马,都是他的老部下,这些人我指挥不动,现在曹旦已经渡过了黄河,在南边的尉州之外扎营,我的军营也与之相连,而他的别将高雅贤和阮君明则率军在北岸,到时候你我举火为号,分别动手,你干掉北岸的高,阮二军,而我则率亲兵突击曹旦的大营,大事必成!”
李商胡笑道:“好,就这么办,三更之时,举火为号!”
小半个时辰之后,李商胡的帅帐之中,一个四十多岁,颧骨很高,一身戎装的妇人,正是李商胡的母亲,号称霍总管的霍氏,她看着李商胡,嘴角勾了勾:“你和李世绩约好三更动手了?”
李商胡点了点头:“不错,到时候举火为号,他在南岸先想办法解决掉曹旦军中的偏将军校们,然后我在北岸干掉阮君明和高雅贤的亲兵部曲,再干掉这二贼,假传军令,统帅其兵渡河攻打曹旦,则大事必成!”
霍总管冷笑道:“你这个傻儿子,凡事都要给李世绩牵着鼻子走,他在那里设个酒宴就能轻松杀掉那些曹旦军校,你这里却要跟阮,高二军拼死拼活,这不是为他人作嫁衣吗?如果能想办法略施小计,干掉这二人,再反过来要李世绩动手,逼他攻打曹旦大营,不是更好?”
李商胡的脸色一变:“这样也行?”
霍总管点了点头:“老娘我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去,拿着以前窦建德给你的令牌,去阮君明军中,就说曹旦有令,要大军连夜渡河,咱们这里有四条大船,一次可载五百人,到时候先把阮君明的部曲小校给运过去,到河中的时候动手,把他们全给杀光,抛尸河中,再开回去,对高雅贤的部众也来这么一套。”
“他们的部曲没了,部下必不会死战,到时候我们轻松就能攻杀二贼,夺取北岸二军,然后主动举火,叫李世绩去攻打曹旦,他若得势我们就出兵相助,若事不成我们也能带着几万人马向西投李唐,怎么也比给他指挥要来的好啊。”
李商胡哈哈一笑:“还是娘亲有见识,孩儿懂了,就照您说的办。”
一个时辰之后,黄河之上,四条平底大沙船。
李商胡的身上早已经是血迹斑斑,他把一柄染满了鲜血的钢刀,从一个军将的背后抽了出来,在靴底擦了擦,低声道:“动作都利索点,这会儿正好河上有雾,对面看不清,把这些死鬼全都给我补上两刀,扔进黄河里,然后把船洗干净,再开回去运下一拨人。”
船上的李氏部曲都低声应诺,却没有人注意到,船尾的一个黑影,小不在意地落到了水中,黄河上只轻轻地飘了一朵浪花,就再也没有痕迹。
黄河,南岸,李世绩军营。
李世绩面带微笑,看着面前这座营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一个个仍然保持着醉卧酒桌的姿势,可是喉咙上却是给割开了一道道的口子,血腥的味道混合着浓烈的酒吐,盈满了整个营帐,他喃喃地说道:“曹旦啊曹旦,没了这些军官,我看你还要如何指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郭孝恪掀帐而入,李世绩微微一笑,站起身正要说话,郭孝恪却是急道:“不好了,将军,曹旦那里好像接到消息了,全营已经开始戒备,我们怕是无法偷袭啦。”
李世绩的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李商胡举火了吗?”
郭孝恪摇了摇头,沉声道:“没有,但北岸的阮君明和高雅贤好像也接到消息,开始勒兵自守了,这会儿李商胡大营一片灯火通明,正在出兵准备攻击阮,高二将。”
李世绩气得一跺脚:“这个蠢材,一定是他那里提前行动,走漏了风声,给这头猪害死了,我们的部下是曹旦新派过来的,根本不会听我们指挥,孝恪,赶快带着部曲们逃吧,再晚一点,就逃不掉啦!”
郭孝恪的眼中光芒闪闪:“逃去哪里?”
李世绩咬了咬牙:“向南,去洛阳城外,找秦王!”
第二千五百一十三章 粮道危机(9更)
洛阳,外廓,上春门城头。
王世充一身将袍大铠,面色凝重,看着北面的氓山方向,那已经绵延百余里的李唐军营,密密麻麻的军队来回于营寨之间,鼓角之声此起彼伏,长风猎猎,吹得那成千上万面的旌旗招展,而营中那冲天的士气,即使隔了几十里的洛阳城头上,仍然可以感受得到。
魏征勾了勾嘴角:“这一路之上,李世民都没有冒进,就是这么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以至于此,现在他们已经在北氓山扎营,五十里的距离看似很远,但是以李唐军队的高度机动,一个时辰就能杀到城下,实在是让我们太难受了。”
“更糟糕的是,现在中原各地的州郡,开始大批地倒向李唐,主公,那进进出出李唐军营的,有很多就是这些地头蛇们的乡兵民兵,唉,在我们这里的时候,怎么征调都是找借口推脱,这回一看李唐大军杀到,就争先恐后地出粮出人,真是帮混蛋!”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哼,这些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不算什么,还是按原计划,我们只要牢牢地守住,就不会有问题。对了,听说李世绩最近跑回到李唐大营中了,是吗?”
魏征点了点头:“据探子回报,就是在前天,李世绩在黄河南岸的孟津一带,想要联合魏郡贼帅李商胡,去偷袭窦建德的妻弟曹旦,结果事情败露,李世绩和郭孝恪连夜带了百余部曲逃走,而李商胡虽然一时用小计击杀了一些忠于窦建德的河北部曲,但终归因为实力薄弱,被曹旦和窦建德率兵击灭,其部下被窦建德尽数坑杀,以泄其恨。”
王世充笑道:“李世绩连他爹都不要了吗?我的老朋友徐盖,唔,虽然应该是叫李盖了,但我还是习惯叫他徐盖,这回也应该没命了吧。”
魏征微微一笑:“那倒没有,虽然左右的部将们都请求杀死徐盖,但窦建德还是留了他一命,也许,他也想留一线,以后跟李世绩,或者是李唐交涉呢。”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可是这个王八蛋知道我们的弱点所在,现在他在这个时候到了李唐这里,事情可能就会麻烦了。”
魏征的脸色一变:“弱点?主公有什么弱点呢?有什么是以前我们没考虑到的地方呢?”
王世充叹了口气:“正面跟李唐相持,我一点也不怕,因为李唐毕竟是远道而来,利于速战,我们有洛阳坚城,利于防守,持久,这些地头蛇们会在李唐大军初来之时倒向他们,但是时间一长,李世民若是无法攻克洛阳,一统中原,那他们就会再次地见风使舵,倒向我们了。”
说到这里,王世充冷笑道:“那些地方,我本就没有看成是自己的,得之无所乐,失之亦无所悲,两军决战,靠了州郡乡兵的那些个虾兵蟹将,根本是指望不上的,人来的再多越是负作用,真正能派上用场的,还是李世民的这十余万关中精锐。”
魏征点了点头:“我有点明白了,主公说的弱点,可是粮草?”
王世充叹了口气:“唉,是啊,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地方,现在回洛仓城在我们的手中,战胜李密之后的大量存粮,虽然有许多已经运进了东都,含嘉仓城,但是大部分的仍然是在回洛仓城,现在以城中的粮食,应付一年还可以,可要是再多,就麻烦了。”
魏征的脸色一变:“不是运了足有三年的粮草吗,怎么只有一年?”
王世充摇了摇头:“这些天,唐军出中原,虽然有不少州郡倒向了李唐,但还是有许多人忠于我们的,只这十天以来,进城避难的各地难民就有四万多户,拖家带口的足有二十多万人,仗如果继续打下去,来的人还会更多,我们原来存了三年的粮草,现在只怕能撑上一年就不错了。”
魏征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城中,外城的城墙之内,本来空空旷旷的地方,已经有了大量的帐蓬,数不清的民众,正在这里走来走去,这方圆二十多里的外廓,这会儿几乎成了一个巨大的难民营。
魏征叹了口气:“那是不是要阻止难民的进一步入城呢,不然的话,粮食怕是负担不起,而且也会有许多李唐的奸细混进来啊。”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半晌无语,久久,才摇了摇头:“不,这回,我们不要阻止民众来洛阳。现在我已经建了国,不能再象以前那样行事了。谋乱天下的奸雄王世充,可以不管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