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7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原来射往沈光面门的这一箭,则堪堪地从沈光的鞋底穿过,沈光甚至能感觉到脚底板如被火烤,整个靴底被带得无影无踪,只差了半分,他这只脚就会给一箭射穿,连骨头都保不住了。
可是沈光艺高人胆大的这冲天一下,却是让他闪过了这雷霆的一击,李世民张大了嘴巴,眼神中尽是奇异之色,沈光的这一下飞天,超过了人类的极限,也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现在,他的手里持着奔雷大弓,愣在了原地,而沈光在空中居高临下,向他突刺的长槊,离他的面门已经不到一尺了,他甚至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三棱槊头上的三道血槽,以及槊尖上闪的那冷冷杀气。
“希啾啾”,“彭”,烟尘四起,朱龙宝马狠狠地撞到了李世民的座骑身上,把他连人带马都撞得歪向了一边,李世民的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起了一个七百二十度的旋转,飞向了一边,亏得了这鬼使神差的这一撞,他的人向着一边飞起,那本可以贯穿他脑袋的夺命一槊,却只是从他的脸边擦过,“啪”地一声,这副恶鬼面当,给这槊侧打得碎成了四半,跌落地面,一如李世民的人一样,翻天而起,又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沈光和李世民几乎同时落了地,只不过一个是站着,一个是躺着,李世民这一下给撞得完全失去了平衡,是整个背部朝下着地,这一下摔得是七晕八素,再也不能动了,两次想要挣扎着起来,可是腿却是被自己的坐骑压着,几乎已经完全骨折,哪还起得了身?
沈光的双脚重重地踏到了地面,那被一箭掀掉了鞋底,导致整个脚底板都在外面的脚,一下子踩到了李世民那碎落在地的面当碎片,锋利的碎片扎进了他的脚里,让他一下子痛得咧歪了嘴,但沈光哪还顾得上这些,他单脚一跳,手里抄着的长槊一横,槊尖闪起万千朵枪花,带起烈烈杀气,风云为之变色,烟尘如狂龙一样卷起,让他顿时就冲到了无法再爬起身的李世民的身边,沈光高高举起了长槊,大吼道:“李世民,你完蛋啦!”
第二千五百六十五章 影武者战法
可是当沈光举起长槊的时候,他整个人突然象是要给石化了似的,面前倒着的这个人,显然不是李世民,而是个胡子都没有的年轻后生,他的口鼻之间都在流血,两眼失了神,可是脸上却带着一丝胜利的笑容:“想害额叔?下辈子吧!”
沈光整个人都象给施了定身法似地,直接不动了,他的脚底板在流血,长槊举在空中,槊光闪闪,照耀着这张面前年轻而得意的脸,他仔细地看着这张脸,再次确认了,这个不是李世民。
突然,沈光把槊一扔,弯下腰去摸这个人的脸,大吼道:“你是不是有人皮面具,你是不是化妆的,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是李世民,你这武艺,你这弓,你这马,你不是李世民,又会是谁?”
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给沈光抓得捏得皮都快掉下来了,他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可仍然是哈哈大笑:“你没有听说过我吗?(泥抹油挺唆过额嘛)我乃大唐淮阳王,右千牛卫大将军,李道玄是也。秦王是额叔!”
沈光整个人都软了,一屁股坐回了后面的地上,喃喃地说道:“小子,你,你居然穿着李世民的盔甲,骑着他的马,可是,可是你怎么会有这等武艺?!”
李道玄一边笑,一边在咳着血,他的嘴角边鲜血长流,却是双眼中神光闪闪:“我们,我们陇西李氏,子侄世代习武,不止秦王有这武艺,齐王,额,还有不少兄弟都有这功夫,就算你今天害了叔,我们大唐仍然是不可能输的!”
沈光长叹一声,站了起来,说道:“关陇子侄,真的是让人敬佩的敌人,小子,看你算是条好汉,今天留你一命,下回战场上再见,打生打死,就各凭造化了。”
他说着,一蹦一跳地走到了朱龙宝马面前,叹了口气,神驹刚才一撞之下,也跟主人一样,挣扎着自己爬起来了,这会儿摇头晃脑,喷着血沫子,显然这一下撞击加上之前的追击,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了。
沈光翻身上了马,这会儿他才发现,仍然躺在地上的那匹紫色战马,流汗之后,身上的紫水一滴滴地向下流,原来居然是用颜料刷在身上的,这是一匹红色的汗血好马,但为了装成李世民的飒露紫,特意染成紫色的,刚才若不是自己一心追杀,没有留意这马的身上,又怎么可能看不出破绽呢?
沈光咬了咬牙,说道:“算你狠,连马都能做假,小子,回去养好伤,下次,咱们接着干!”
说完这话,沈光一拍马臀,朱龙宝马奋起四蹄,腾起飞烟,向着方诸门外的战阵而去,李道玄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沈光远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时,才终于大叫起来:“额日你奶奶滴,痛死小爷了!哎呦哟哟!”
谷水,东侧,方渚门外。
王世充的脸色阴沉,他的嘴角在微微地抽动着,就在几百步外,唐军的玄甲骑兵潮水般地在向着南边的河堤边来回奔驰,所过之处,箭如雨下,跟在后面追击的骁果军长槊手和单雄信的骑兵,都只能吃着他们背后的尘土,却是追击不上。
魏征喃喃地说道:“沈光追击李世民,这会儿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不对,我觉得我们可能上当了,沈光去追的,恐怕不是李世民。”
魏征睁大了眼睛:“不是李世民?不可能吧,难道尉迟恭和秦琼是假的?”
王世充咬了咬牙:“只怕这回我上了这小子的当了,他的主力在向南边跑,向北边逃的只是散骑,却带走了我们的骑兵主力,从李世民的角度来说,他冲阵难道就是为了逃回去吗?显然不可能!他是想摸清我们阵中的底,引出所有伏兵,然后打通去南边郑国仓城的路!”
魏征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怎么可能?他难道想今天一战就夺取郑国仓城?”
王世充咬了咬牙:“大事不妙了,李世民是在这里跟我们拖延时间,他已经另外派兵去城南了,奶奶的,虽然我的设想是今天如果杀不了李世民,就尽撤城南之兵和粮草回城死守,但要是给李世民这样夺下郑国仓城,那我们的存粮就完蛋了,快,快叫沈光回来,调所有骑兵,给我去城南,还有,叫城中的部队紧急出动,出南门去救郑国仓城!”
这时候,一个粗喉咙大嗓子从后面响起:“陛下,陛下,我来了,我来了!”
王世充的脸色一变,他的嘴角抽了抽,转过身,看着从方渚门里源源不断冲出来的部队,为首一人,带着几百骑兵一马当先,威风凛凛,可不正是郑国仓城的大将,吃人魔王朱桀?
王世充几乎一口老血要喷出来,可他仍然保持了一个主帅的镇定和从容,沉声道:“朱将军,朕不是让你守好郑国仓城,万万不可出战的吗?你为什么不听朕的号令,率军前来?”
朱桀一下子收住了马,就这样停在离王世充几十步远的地方,他瞪大了眼睛,奇道:“主公不是派了信使来传令,让我率军前来助战吗?还特意说了时间紧急,别从南边绕过来,直接从洛阳城中过吗?我奉的是陛下的旨啊,这是兵符呢。”
王世充看也不看那个兵符,长叹一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朕大意了,还是大意了,本来派人持虎符去命你好好守城,不得出兵,却是给李世民截杀了信使,假传军令!这下大事不好,你的一万精兵出援,郑国仓中只有几千民夫防守,李唐这会儿,只怕已经占了郑国仓城了!”
朱桀“啊呀”一声,几乎要从马上掉了下来,他连忙说道:“末将一时不察,犯下大错,陛下,末将这就回去郑国仓城防守,希望还来得及!”
他正要拨转马头,王世充摇了摇头,指着城南方向,十余里外腾起的几股冲天的黑烟,说道:“别折腾了,已经晚了,郑国仓,已经丢了!”
说到这里,王世充的眼中突然碧芒一闪,看着正在阵中来回驰突的两千余唐军玄甲骑兵,厉声道:“郑国仓丢了就丢了,传令,所有部队给我上,消灭掉这些玄甲骑兵,李世民一定就在这些人里面,杀掉他,就是胜利!”
第二千五百六十六章 世民本尊
随着王世充的一声令下,一阵传令的号角声响过,鼓角之声震天动地,刚才还不动如山的中军步兵,开始迅速地转向,跟在单雄信的队伍之后,冲向了正往南边机动的唐军玄甲骑兵,而朱桀所部的两千多骑兵,也直接从阵后绕过,冲向了李唐的骑兵部队,整个阵型,终于开始了大动。
谷水西侧,封伦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笑容,他猛地一击马鞍,笑道:“动了,终于动了,王老邪还是先沉不住气啦,嘿嘿嘿嘿。”
夫容姐姐的眉头一皱:“这又说明什么情况了?我看,秦王危险啊。”
封伦摆了摆手:“今天,我们已经赢了,刚才南城那边郑国仓城冒烟,我才知道了秦王真正的用意,原来,他一直是在这里拖延时间,他看中的,是南边的郑国仓城,我原以为他是想要在今天这一战打胜,能在青城宫这里扎下大营,再徐图南边的仓城,可没想到,秦王比我还要狠,还要绝,今天这一战,他是为了想办法调出郑国仓的守军,然后再趁虚夺取郑国仓城,现在,仓城已经入手了。”
夫容姐姐勾了勾嘴角:“只是起了烟就是得手了?这不一定吧。”
封伦冷笑道:“如果不是丢了仓城,又怎么会起黑烟呢,这是夺取仓城的部队在跟秦王通信。若不是他这样左冲右突,把王老邪全部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又赚来了仓城守军,那坚固的仓城如何会丢呢?现在王老邪已经气急败坏,出动中军去追杀秦王了,而我们,也到了该动的时候啦。”
夫容姐姐笑道:“我们真的可以出击了吗?刚才为什么就不行?”
封伦一指在王世充中军之后,突然出现的百余部投石车,这些投石车正飞快地落石,砸向玄甲骑兵所在的那片烟尘,不时地有骑士惨叫着落马。封伦笑道:“王老邪的这个大阵里,杀机四伏,骁果步兵藏于地道之中,而投石车和弩机则列于中军阵后,如果刚才我们就压上主力,密集地挤在河岸一线的狭窄空间,就会给他的这些伏兵和投石机大量杀伤。”
“可是现在,他把所有后招都打出来了,就是为了去对付秦王,秦王是铁骑部队,机动力好,只要冲破了南边的堵截,就一定可以冲出去。只要这一战我们能救出秦王殿下,就是全胜,给我下令,所有部队压上,前线三万军队不顾伤亡,给我强冲敌军撤退的前军,我们这里所有步骑全部给我压过河去,右侧的柴绍不要再磨蹭了,以最快的速度去策应玄甲骑兵,无论如何,都给我接应秦王出来!”
“呜呜”“”,石块飞舞,砸中人体的声音不绝于耳,烟尘之中,两骑紧紧地靠在一起,左冲右突,左边一人,持着长刀,左劈右砍,时不时地有冲到近前想要挑他们下马的华强军步兵,给他的这把大刀砍倒在地,此人豹头环眼,虬髯刚立,可不正是关陇猛将,号称万人敌的丘行恭?
而右边一人,穿着个小兵的衣服,却是内罩重甲,手中一枚铁胎大弓,足有四股兽筋绞合在一起,弓弦响处,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