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9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徐盖的任务
三个时辰后,天已经黑了下来,王世充的帅帐之中,徐盖满脸怒气地盯着他,二人相对而坐,面前都摆着酒肉,可是徐盖的牙齿,却是紧紧地咬着,那咯嘣咯嘣的声音,倒是象在啃食王世充。
王世充微微一笑,自顾自地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怎么了,徐兄,这次你我可以联手行事,不满意吗?”
徐盖终于忍不住了,低吼道:“满意你奶奶个熊,你自己要去送死我不拦着,可你为啥要拉上我?”
王世充神色自若地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端到嘴边,轻轻地用鼻子嗅了嗅,笑道:“好洒,这齐鲁之地的孔府家酒,喝了让人想家,徐先生乃是文人出身,就不想尝尝吗?”
徐盖气得一拍面前的小案,酒碗里的酒溅得满案都是:“尝个屁尝,姓王的,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王世充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平静地看着徐盖:“徐先生为什么就这么认定了,我的出击是送死呢?”
徐盖恨恨地说道:“两万人去攻击敌军有坚固设防的六万人大营,他们的装备又不比你差,这不是送命是什么?王世充,我一向以为你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这回你是鬼上身了吗?要这样出风头不要命?”
王世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敌军虽众,但是只守不攻,时间一长,未免会懈怠,再说我自然有的是办法。能一举破敌。徐先生。你手下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我没记错的话,多是从长白山上下来的那些变民部队,穿山越岭,如履平地,对吧。”
徐盖的心中一动,脸上怒气稍消,却换上了一副狐疑的表情。上下打量起王世充来:“你又打的什么心思?我的人是精于山地丛林作战,但高句丽军连营数十里,我们根本无法穿越他们的营地,进到林中,再说了,高句丽军在林中必有埋伏,我可不会让我的弟兄们进林送死。”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你说对了,我确实是要你们,进入到那密林之中潜伏。但不是穿越营寨,而是伺机混过去。”
徐盖睁大了眼睛:“你开什么玩笑。营寨在那里,怎么可能混得过去?”
王世充笑道:“我早已经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秘密派人挖了一条地道,直穿高句丽营地的后方,你的三千手下,只要一个晚上就可以混过去,进入到密林深处。”
徐盖长舒一口气:“怪不得你有办法侦查那林中之事,我还以为你是从天上飞过去的呢,原来你早已经挖好地道了。”
说到这里,徐盖的眉头一皱:“可你若是有地道,为什么不自己过去,找我做什么?我的手下是善于在林间作战,但你要是以为三千人就可以从背后攻破敌营,那是做梦!”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我可没让你作战,我只是要你的这些人,分批地趁乱混进高句丽的各营各寨附近潜伏,我的人已经摸清楚了敌军的巡逻路线与规律,甚至还清楚高句丽营中每天的口令,你只要带着手下穿着高句丽的军服,大摇大摆地走入营地都没有问题。”
徐盖沉声道:“混进去后又能如何?敌军六万之众,我军才不到三千,成不了什么事的,这又不是攻击城池,而是几十里的大寨。”
王世充笑道:“徐先生啊,你是根本没去注意这一带的水文地形,现在是快七月天,天气炎热,高句丽兵为了贪图荫凉,所以大营靠近树林,想要在树荫中乘凉,可是他们又怕我军火攻,所以在营寨的正面深沟长壕,又多布灭火之物,加上这个天不刮西风,所以我军无法在正面用火攻之计。”
徐盖冷笑道:“这个我也早就看出来了,又何需你多言,你是不是想让我混进军营里放火?我告诉你,这是做梦,就是我带了引火之物,也无法混进高句丽的营地,更不可能全线放火了。”
王世充摇了摇头:“平时是不行,但是在四更天可以,徐先生,你可知道,这高句丽军营一带,每天四更天时就会起大雾,一直会持续到五更左右呢?”
徐盖对这个倒是不清楚,微微一愣,说道:“那又如何?你想在这段时间内火攻敌军?”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不需要,密林之中,没有大风,即使火攻,也无法竟其功,若是风势吹向我军,那就麻烦了,我需要你们在我军趁机进攻的时候,从背后袭击在前方值守的敌方军士,打开寨门,放我军入内!”
徐盖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呢?我的手下都不会说高句丽话,给人撞到,那可怎么办?”
王世充笑道:“不需要你们有多少人进入寨子,徐先生只需要带百十来个机灵之人,化作巡逻军士,碰到巡逻敌军就说当夜的口令便是,只要摸到营寨的前方,趁我军鼓噪进攻之时,你们动手杀掉某个寨子的值守营门的士兵,就可以打开寨门,放我军入内了。”
徐盖的眼中仍然是充满了疑虑:“就算让你摸进一个寨子,又能如何?你的人太少,高句丽人就是就地反击,也能把你赶出去。”
王世充的眼中绿芒一闪:“别忘了,那天可是天降大雾,五步以内,难辩人形,我自己的部队当然很难消灭高句丽人,可是要是他们自相残杀,那可就会省我们很多事了,徐先生,这回可愿助我了呢?”
徐盖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无语,久久,才叹了口气:“你这家伙,实在是一肚子的坏水,这都能给你想得到。只是如此行事的话,我只要带着百余名手下过去就是,为何要我三千人都潜伏过去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除了要你开门外,我也需要你这三千善于林中作战的老贼们,趁乱大杀溃逃的高句丽败兵啊,我可不想有多少人逃回平壤守城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夜袭
五天之后,高句丽林前大营,中军帐。
崔男生今天睡得格外的早,自从乙支文德率了大军北上之后,就把这看守林前大营的重任交给了他,还能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只守不攻,千万不要出击,而且一定要作好防守,尤其是要防火。
崔男生也是在南部与百济,新罗交手多年的宿将了,应付这种事情,自是驾轻就熟,一边率了三万本部精锐入驻,一边把所用来扎营立栅的木桩都涂抹上了湿泥,以防敌军的火攻,本来按着他的性子,有这等实力,早就摆开阵势与隋军大战一场了,可是明乙支文德的严令在此,为了不给整个战争的胜负造成任何的不利因素,他还是忍住了。
只是这种日子过得实在是让人郁闷,眼看着高千惠和乙支文德一起率主力北上,与隋军的主力决战,而自己则在这里只能以偏师守卫大营,这让从来都是独当一面的崔男生心中苦闷,连日来,每天便是喝酒吃肉。
可是这些该死的隋军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从四天前开始,每天夜间都是派出数千人,在营寨前敲锣打鼓,虚张声势,由于高句丽军的守备作得很好,营前的壕沟挖得足有一丈宽,加上日夜有人值守前营,隋军若是喊声接近,便以弓箭乱射之,生生将之逼退。
几天下来,看起来隋军也是每天例行公事了,几乎是准时地三更出动,吼到五更过后天边拂晓之时,才会退出。崔男生知道这是兵法中的疲兵之计。以少量的人让你全营都睡不安稳。着实讨厌,于是他从今天开始下令,部队轮流休息,以布条棉絮塞住耳朵,每营帐中留一人值守,若有异动,则前营士兵鸣锣示警,而这个留守的哨兵则踢醒所有睡觉的士兵起来防守。
崔男生今天晚上又喝了不少酒。这些天他要烦心的事太多了,不借着这酒劲,很难安稳入睡,更不要说在这些该死的隋军的锣鼓骚扰下了,他也早早地安排了亲兵护卫,一有变故,马上叫醒他。
已是四更天,营寨之外的隋军,锣鼓声开始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喊杀声也远没有前几天响亮。崔男生突然坐直了身子,他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梦见在战场上,自己浑身是血,被几十个隋军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隋将狞笑着举起了大刀,正当大刀落下之时,他醒了,满身都是汗水,脑袋却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变得异常地发沉,他的左眼皮直跳,这样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崔男生厉声叫道:“来人哪,来人哪!”
两个亲卫兵跑了进来,对着崔男生行礼道:“将军,我等在此,有何吩咐?”
崔男生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外面隋军的喊杀声,片刻之后,他扭头看了一眼帐中的沙漏,已是四更过后,他站起了身子,沉声道:“给本帅披甲,今天隋军的喧嚣之声,怎么这么轻?本帅觉得有些不对劲,要出营巡视一番。”
两个亲卫兵开始手忙脚乱地给崔男生套上全副铠甲,这一身两当铠是从月前在平壤城内战死的一个隋军大将身上剥下来的,那人是给崔男生亲自一箭射穿了面门,就是想要保住他身上这身又漂亮又坚固的明光大铠不要被箭射穿。事后乙支文德曾经劝阻过崔男生,说给自己亲手杀之死人身上的战甲,穿之不祥,而一向不信鬼神的崔男生却只当耳边风。
一个亲卫兵说道:“大帅,许是那些隋军,天天夜里不能睡觉,要过来这样闹,自己也受不了了吧。”
崔男生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不对,隋军也有数万兵力,完全可以让人轮换着来行这疲兵之计,怎么这么快就自己累了呢?这其中有诈,现在外面还是白雾弥漫吗?”
另一个亲卫说道:“是的,小的就是住在这南津浦一带的猎人,整个夏天,都差不多是这样。现在帐外看不见五步之外的距离,前面守箭楼的弟兄们都打起了火把,也照不见十步之外,隋军更是不辨东西南北,不可能进攻的。”
崔男生没有说话,快步地走出了帐外,只见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这片雾色之中,外面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火把,不停地是营中口令在交替响起,那是他在今天傍晚时分亲自下达的:平壤柳酒。
崔男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样的防备要继续,本帅今天要回去再休息一会儿,你们在外面给本帅看好了,若是隋军入侵,你们千万要来叫醒本帅。”
两个亲卫齐声应是,听着崔男生的脚步声转回到了帐内,左边那个亲卫看着右边那个中等个子,面容黝黑的同伴,奇道:“兄弟,今天不应该是老武来值守吗?俺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黑脸亲卫转过头,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老武今天肚子疼,要俺来帮他代个岗,俺叫刘黑闼,跟他老乡,哦,对了,顺才哥,俺这里有些平壤柳酒,你喝不?”
崔男生回到营帐之中,他没有脱下盔甲,而是和甲而睡,今天不知怎么,他总是感觉不太对劲,好不容易才合上了眼,没多久,正处在迷糊间,突然听到外面杀声大作,兵刃相交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营地之间,崔男生条件反射似地蹦了起来,一把抄起床边兵器架上的那把长柄大刀,直接冲出了营帐,只见外面雾色依旧,但火光冲天,杀声震地,崔男生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门口的守卫只剩下了那个黝黑面容的刘黑闼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