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寒香-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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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梅香又问绿叶三人:“彭婆子和巧儿亲眼看见你们将枣儿推入水中,这件事,你们可承认?”
绿叶三人依旧站着,绿叶答道:“伯爷,夫人,我们没有做过这件事,我们不承认。”
罗梅香也不恼,瞧向梁云山:“云山,她们各执一词,我也不好判定了。”
整个事情中,罗梅香不偏不倚,语气也没有任何暗示,显得十分公正。
梁云山提醒道:“琼儿方才不是说还有物证吗?”
彭婆子忙点头,掏出一块手帕来,“大老爷,这就是物证,这是奴婢在救枣儿时,从她嘴里掏出来的。奴婢和巧儿将她救上来之后,想给她控水,先就将这帕子掏出来了。”
一个丫鬟将还没干透的手帕接了过去,递到梁云山跟前。梁云山看了看,偏偏头,丫鬟将手帕给到了罗梅香手中。
罗梅香仔细看了看,说道:“这帕子,上面虽然绣了片绿叶,但也不能证明就是绿叶姑娘的啊。”
彭婆子愣了愣,神情显得有几分激动,说:“夫人,奴婢能拿出来的也就这个帕子了。不过,奴婢和巧儿亲眼看见她们推枣儿入水,这总是没错的。难不成这还不行吗?”
说到这里,彭婆子抹了一把眼睛,“枣儿十分本分,从来不招惹是非,她们无缘无故非要害了枣儿做什么?枣儿什么也碍不着她们!”
巧儿也显得激动起来,带着哭腔开口:“大老爷,大夫人,我和枣儿向来交好,枣儿再本分可怜的人不过了,死得这样凄惨,奴婢恳请大老爷、大夫人,一定要为枣儿主持公道!枣儿是买进来的,自己是哪里人都不知道,更别说爹娘兄弟姐妹了,她就这么可怜的一个人,到底谁看她不顺眼,要这样害死她?大老爷,求您了……”
说罢,巧儿就在地上磕起头来,她心情急迫,磕得地板“邦邦邦”响。
屋子里一片沉默,没人做声。
巧儿磕了一会儿,彭婆子拉住她:“你放心,大老爷和大夫人会为枣儿做主,将那千刀万剐的凶手抓起!”
说完,彭婆子就看着绿叶三人,抹了一把眼泪,“枣儿这么可怜,你们竟然也下得了手!”
巧儿也义愤填膺地瞪着绿叶三人,额头上因为磕头太厉害,已经见了鲜血。
彭婆子又说:“大老爷,大夫人,奴婢斗胆,莫非是枣儿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该瞧的事情,这才让人杀人灭口了?秦管事去请了仵作来,说枣儿是被人慌忙之间往嘴里塞了帕子,然后强行按到水里,活活给闷死的,并没有打斗痕迹,只是胳膊被人扭伤了。”
这意思就是,枣儿是被人仓促之间溺死的。
巧儿和枣儿都只有十三岁,是二房的粗使丫鬟,平日里并不怎么能到主子们跟前露脸,估计蒙氏和三娘、四娘连她的名字都叫不上来。所以说,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鬟。
什么人能和这样一个丫鬟有过节,非要杀了她呢?彭婆子推测说枣儿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这中推测还真有几分道理。
目前,除了罗梅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松涛居的丫鬟婆子,蒙氏和三娘、四娘带来的人之外,外面还陆陆续续聚来了一些好奇的丫鬟婆子。
彭婆子这样一说,很多人都眼神不善地看着绿叶三人,尤其是二房的丫鬟婆子,更是气愤难当地看着绿叶三人。
有的人没忍住议论起来:“这可不是了,枣儿胆小怕事,连主子赏赐的糕点都要省着吃,非常可怜!为什么要这样害了她的性命?”
“真是残忍啊,我去看了枣儿,死得好惨!”
“抓住凶手给枣儿偿命!”
“抓住凶手!否则府里以后还有谁敢在院子里走动?”
……
罗梅香听在耳朵里很满意,面上却有些为难地看着梁云山,“云山,这……哎,你在外带兵打仗,不就是要让平头百姓都不受外敌侵害,好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吗?现在倒好,外敌不来,自己人杀起自己人来了……哎!”
梁云山脸上隐隐浮现怒气,罗梅香这番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梁云山利箭一般的目光就射向秦疏影,秦疏影仍旧不慌不忙,显得十分淡定。
不过,既然梁云山已经这样看自己了,秦疏影就开口问绿叶:“绿叶,她们一口咬定是你们害了枣儿性命,你们可有话说?”
绿叶镇定地摇头否认:“我们三人见都没见过什么枣儿,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枣儿死得惨,奴婢三人愿意接受查证,既还奴婢三人一个清白,也让枣儿姑娘死得瞑目。”
松涛居的人虽然大部分都消了奴籍,大部分人在秦疏影面前仍旧自称奴婢。
罗梅香颔首:“既然如此,那少不得先要将你们三人关押起来了,这边再逐一查证。云山,你看这样可行?”
梁云山迟疑了一下,一直闷不吭声的梁珍开口说道:“父亲,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绿叶三人做的,我倒是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可以证实。”
梁云山转而看向梁珍,但见她气质高华,仪态高雅,不说话的时候,就有赵婉娘七分影子。开口之后,倒是和赵婉娘有很大的区别。
梁云山愣了一下,罗梅香也愣了一下,这个死丫头,当年就不知道坏了自己多少事情,这几天不开口,她还以为她已经被磋磨得失去精神头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要搅和事情呢!
第368章 长短大小
不过,她罗梅香并不怕,看梁珍这个贱人究竟要说什么。
但是,罗梅香还没开口,梁云山已经开口了,显得有点儿焦急:“珍儿有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梁珍微微点头,“父亲,须得给我一炷香时间。夫人,请你让人奉上文房四宝和朱砂,纸张要宽大一点。”
罗梅香摸不着她要干什么,这是什么时候了,还要这个作甚?
梁云山在此,罗梅香什么也没问,吩咐人去拿东西。
梁琼笑了笑,说:“我竟不知,大姐原来还有着诸葛之才,非但当年琴棋书画样样要压京城的闺秀们一头,如今竟然连案子也能破了。只是不知道,大姐破案用的是文房四宝,到时候若是破不了,岂不是像当年一样,贻笑大方,惹笑京城?”
梁珍微微一笑,对着梁云山说道:“父亲,二妹妹说我当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压京城的闺秀们一头,父亲可知道?”
梁云山就是一愣。
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都是梁珍顽劣不堪,不敬尊长,什么都不会。
罗梅香脸色一白,强笑道:“好了,琼儿,你就爱和你大姐开玩笑。京城闺秀都说你是京城第一才女,你向来不屑于此,如今故意拿来刺你大姐作甚?不知道你大姐当年因此受过多少嘲笑?以后再也不许说了!”
梁珍也不争辩,依旧稳如泰山坐在那里。
罗梅香猛然有些后悔了,梁珍要文房四宝不是要现场写字作画,然后让梁云山发现她其实并不是个草包,而是才华横溢吧?
这……
罗梅香额头上起了薄汗。
但只过了一会儿,她又心安了几分,梁云山虽然也被老侯爷精心培养,但于琴棋书画的鉴赏上还真不算厉害。
就是梁珍露两手,梁云山觉得好是好,不过也未必能看出梁珍的水平好在何处。
想到这里,罗梅香又安然了几分,此时,文房四宝已经被拿了上来,梁珍就着桌子,拿起毛笔在纸上涂涂写写起来。
很快,梁珍就画好了,让身边的丫鬟手执一幅画,站在了她的前面。
众人定睛一看,愣住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罗梅香,因为梁珍画的这幅画,实在称不上好,而且任何一个人都能画出来两对尾端带箭头的线条,一上一下放置。上面一根线条的箭头朝里,下面一个线条的箭头朝外。
梁珍指着画,问彭婆子和巧儿,“我要问你们两个问题,我数三声,必须在三声之内回答我的问题。”
彭婆子和巧儿迷茫地看着画,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们认为这两根线,上面的和底下的,谁长一点?或者说,是不是一样长?一,二……”
彭婆子和巧儿都不假思索地指着底下的线条,“底下的线条长!”
梁珍又看了看众奴仆,“你们觉得呢?”
大家全都毫无二致地指着底下的线条,“底下的绝对长!怎么可能一样长呢?”
梁珍再次问:“你们都认为,底下的线条长一些,对吗?”
众人异口同声:“是!”
梁珍拿起毛笔,在底下那根线条旁边画了个圈,写了一个字:“长”。
随后,梁珍对丫鬟嘀咕了一声,丫鬟将这张画放在旁边,又举起另外一张画,众人看去,仍旧十分简单。
画上左边是六个黑色实心圆围绕着一个红色实心圆,右边也是如此。只不过,左边的黑色实心圆比右边的黑色实心圆要大很多。
梁珍指了指两个红色实心圆,说道:“我的第二个问题是,这两个红色实心圆,哪一个大?或者说,它们是不是一样大?”
众人闹哄哄说:“分明就是右边的红色实心圆要大,怎么可能一样大?”
“就是,分明就是右边的红色实心圆比左边的大。”
梁珍问彭婆子和巧儿,“你们觉得呢?”
虽然不知道梁珍此意为何,彭婆子和巧儿还是如实回答:“就是右边的红色实心圆比左边的大。”
“真的?”
“千真万确?”
梁珍就在右边的红色实心圆旁边写了个“大”字。
写完之后,梁珍说:“我要问的问题问完了。父亲,她们都说,底下的线条比上面的长,右边的红色实心圆比左边的大。现在,请父亲叫人来测一测。”
罗梅香不知道梁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也不怕,刚才她也看了这两张图,众人的说法和她的想法一模一样,分明就是底下的线条比上边的长,右边的红色实心圆比左边的大。
梁云山也很疑惑,因为这明摆着大家的说法没有错。不过,既然梁珍说了,他就叫茗茶,“你去测一测。”
茗茶答应了一声,拿着尺子就去量。
量完了,他的神色十分古怪,站在原地,像是傻了一般。
茗茶是在等绿叶几人的时候过来的,来了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一边,大小姐刚才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全都看在眼中,他也觉得大伙儿说得对,不知道大小姐做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有什么道理。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不过,兹事体大,他对梁云山说:“伯爷,小的再请两人一起做个见证。”
梁云山见他如此,知道有蹊跷,就看了看罗梅香,“你指两个人和茗茶一起量吧。”
罗梅香按捺着疑惑,指了两个丫鬟,“你们和茗茶一起量,要如实说最终的结果。”
两个丫鬟答应了,然后就和茗茶一起测量。事情都是最简单的事情,三人量了一会儿就得到了最终答案,不过,个个都神色古怪。
罗梅香见状,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个丫鬟看了看梁云山,又看看罗梅香,艰难得回答道:“夫人,这两根线条一样长,两个红色实心圆也一样大,不差分毫。”
罗梅香还没说话,现场的三四十个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