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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回到明朝当海盗-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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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赵文华,甚至包括胡宗宪本人多年的经营下,已经没人敢说话了。

    可无论朝廷的决策对错,产生的后果总要有人处理,屁股总要有人擦。岑港未克,各路倭寇登岸,俞大猷只好先围岑港,再分兵救援浙南各地,手下大将戚继光再次陷入了东奔西跑的救火状态。

    正在此时,有舟山百姓检举揭发,据往来“怪人”所述,六月十五要来一波大的,汪直九州余党会来救毛海峰。

    俞大猷登高博望,舟山东北,确实有船队在集结。

    他下令出击,船队就退,一旦回港,船队又来。

    局面愈发复杂,为了应对,俞大猷也只好调更多的兵。

    赶在六月初十,俞大猷再次向岑港发动总攻,军士们几乎是踩着弟兄们的尸体在向上冲,从天亮冲到天黑,付出了近千条人命后,再次失败。

    俞大猷也真正意识到了汪直的可怕之处,这批出海为盗的人,本身就是亡命之徒,亡命之徒进入亡命的状态,据守险要,他真的技穷了。

    他只好召回戚继光,再度增兵派船。

    六月十五,此批倭寇必然会下山,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近十万大军,全浙舰船集于舟山,只待决胜一战。

    这一日,从日出到日落,可谓是一滴血也没有见!

    外围船队好似看戏一般,竟无一只靠近。

    岑港贼寇,更未有一人下山出海。

    俞大猷与十万大军,本以抱着死战的决心,却看了个寂寞。

    日落之时,军报传来——

    杭州已破。

    俞大猷怀疑自己被寂寞冲昏了头脑,又问了一次。

    传令兵的表情同样茫然:“都督,没错……杭州已破。”

    “我还是没明白。”

    “杭州府。”传令兵木木道,“城墙,破了。”

    “怎么破的?”

    “不知道。”

    “然后呢?”

    “贼人杀进城来。”

    “哪路贼人?”

    “不知道。”

    “多少人?”

    “不知道。”

    俞大猷脑袋空空,抓起传令兵:“你在唬我吧?”

    “不知道。”传令兵脑袋更空。

    此时,戚继光得召进帐,见俞大猷抓着传令命,连忙相劝:“都督何苦如此?”

    俞大猷转悠着大眼珠道:“他说杭州破了个洞,被不明来路的人攻陷了。”

    “……”

    “我懂了!”俞大猷突然神色一亮,“必是汪直一党的调虎离山之计,假意杭州告急,诱我们回救,届时突围!狡诈啊狡诈!”

    传令兵十分无辜道:“是真的,都督。”

    “真个卵。”俞大猷再次提起传令兵,“你拿了多少好处?”

    “我妻儿老小都在杭州,都督。”传令兵瞪着眼睛道。

    “我也都在!”俞大猷狞目道。

    随后,他突然神色一僵,转望戚继光。

    戚继光神色木然:“我的也在。”

    正此时,本军来报——毛海峰下山了,开始突围。

    俞大猷脑海中仿佛绽放了几十炮烟花,绚烂异常。

    他只想好好领兵,好好打仗的,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一定要简单一些。(未完待续。)

182 城破

    “此贼人奸细,妖言惑众,乱我军心,押下去,战后再议!”俞大猷一把扔下杭州的传令兵,披甲出帐,“十万大军在此,岑港岂能有失?此人之言,万不可外传乱我军心!”

    日落之时,岑港终于展开大战。

    传令兵没有说错,杭州府永昌门侧城墙的确已是破壁残垣,此前这面城墙历经了十二门红夷大炮长达两个时辰的洗礼。

    在这日刚刚天亮,俞大猷还蓄势待发的时候,胡宗宪被第一声炮响吵醒。他以为是打雷,翻身再睡,没过多久,再次被吵醒。

    军士急报,有人攻城。

    胡宗宪露出了与俞大猷听闻杭州陷落时相同的表情,但与俞大猷的处境不同,他能切实地感受到脚下地面的颤抖。

    来不及洗漱,胡宗宪一路穿袍一路奔向永昌门,路上又历经了一轮齐射。

    杭州百姓也皆已醒来,出门张望,只看到城东南的滚滚浓烟,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不明所以。

    待胡宗宪到达永昌门之时,城壁已岌岌可危,这可是十几年前刚刚修过的城墙,高数丈,精砖所砌,便是用威力最大的弗朗机,轰上个一天一夜不见得会破。

    指挥使同胡宗宪一样姗姗来迟,他也并不知道的更多。

    一行官员自永昌门远处登城相望,只见万余大军身着白袍丧服,已围在城东南侧,军前十二门从未见过的大炮正静待下一轮齐射。

    惊讶,彻底的惊讶。

    他们从哪里来的?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他们怎么来的?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他们……

    指挥使火速派遣使者,自侧面出城问话,然而使者再没有回来。

    再复杂的局面,这屁股也要擦。

    “胡总督……”指挥使已是面无人色,“如此下来,城要破了……”

    “我知道。”胡宗宪语气颤抖,“含章何在?”

    指挥使低头道:“刚刚找过,不见人影。”

    “含章也走了么……”胡宗宪几近崩溃。

    “总督,杭州守兵不足两千……若城破……”指挥使咬牙道,“总督先行避一避,末将留此死守。”

    “这里……是杭州啊。”胡宗宪瞪着眼睛道,“杭州若陷,你我还有活头?”

    “那……”指挥使颤声道,“至少,先将总督家人送出城去。”

    “这个可以,可以,立刻去办。”

    杭州全城惶惶,有限的精锐马匹全部出动,按官职高卑,一一去各家府邸接来家眷,自北门而出。百姓眼见形势不对,亦开始卷铺盖逃亡,城内剩余守军,眼见城墙倒塌,瑟瑟发抖。

    再派使者,依然有去无回,攻城的人看来没打算说哪怕一句话。

    午时城破,万余孝服丧军压向城池,守军见势丢盔卸甲,夺路而逃,将领呼之不住,指挥使见事已至此,急请胡宗宪出城。

    胡宗宪,早已没了苟活的心情。

    “你走吧,刀留下,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总督……”

    “休要再说,我一世如此,至少要死得其所。”胡宗宪抓来指挥使的兵刃,默默坐在破墙之处,眼看着丧服大军压来。

    指挥使无奈一叹:“末将必护总督家眷周全。”

    话罢,他纵身上马,夺路而逃。

    丧军之首,一光头身着孝服,头戴白巾,当先入城。

    胡宗宪绝望四顾,然后持刀横在颈上,高呼一句:“吾与杭州共存亡!!!”

    话罢,奋力一抹,鲜血涌出。

    赵光头快速奔来,一把夺过了胡宗宪手中的刀子,看看伤口,反是摘下白巾裹在胡宗宪脖颈之上:“天谴老贼!你就这点能耐!求死不得!!”

    胡宗宪本想一死殉节,岂料力道不足,又从没耍过大刀,竟是被赵光头如此给救了回来,他只好死命扑腾,只求伤口裂开失血而死,却被赵光头死死按在地上,真个是求死不得。

    丧军蜂拥入城,开始四散疯狂劫掠,便是赵光头也喝止不住,毕竟大仇在此,毕竟是杭州。

    好在,杭州军民已尽皆散去,给足了他们时间。

    赵光头与汪直手下诸位大首领,押着胡宗宪一路走向杭州北城门。

    大将登城,将早已准备好的白布挂好。

    胡宗宪此时说不出的悲愤。

    想不到,堂堂总督,自己最终的归宿,竟是横尸杭州城头,他遂闭双目,只待一死。

    忽闻一声呼喊自城外传来——“刀下留人!船主有话说!”

    胡宗宪惊讶睁眼,只见城北一路人马奔来,为首者高大异常,胡宗宪这辈子只见过一个这么高的人。

    此人纵马奔驰,马后坐着一位妇人,定睛一看,正是被纳入官府为奴的汪直遗孀胡氏。

    “船主?”赵光头抓着胡宗宪老远喊道,“船主没死么?”

    杨长帆只一路奔来下马。

    “义母请下马。”杨长帆扶下惊恐不定的胡氏,转而冲赵光头等人道,“此为船主夫人,船主走之前有话留下。”

    赵光头打量了一圈这个毫无英气可言的普通老妇人,转望胡宗宪:“可是船主夫人?”

    胡宗宪木木点头。

    赵光头立刻行礼,看着饱受摧残的老妇,一股热泪滑下:“属下不才!!来晚了啊!”

    老妇面色煞白。

    杨长帆在旁安慰道:“义母,余下的事后面再说,先跟大家交待一下船主的遗训。”

    老妇缓缓点头,沉了口气:“亡夫临刑,托业与汪东城。哪位是汪东城?”

    赵光头不及多想,转身冲杨长帆便是一跪:“今后!二公子就是新船主!”

    众首领惊骇,心中本是有不服的,一来汪东城来的日子短,二来年纪轻,怎么都轮不到他。可汪东城一心护主深谋远虑却是真真切切,早在汪直出行之前就死命劝说不要上岸,此后又安排一应事宜极其妥当,妙计连连。若是没有汪东城,怎能取杭州擒总督?

    眼见赵光头俯首听命,众首领也唯有称服。

    老妇惊讶望向杨长帆:“不愧亡夫托业之人!”

    杨长帆表情却惊讶万分:“长兄汪滶还在九州,当扶长兄为船主!”

    老妇摇头道:“汪滶平庸,亡夫只求其一生平安。”

    “……”(未完待续。)

183 八十年

    “你……你……你……”胡宗宪喉咙受伤,指着杨长帆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

    等等,也只有这样才能说通了。

    如果他还活着,那……

    后方,另一马这才赶上,徐文长依旧是狼狈下马,看着苟延残喘的胡宗宪,终是一叹。

    杨长帆无奈一叹:“余下的后面再说,船主可还有遗训?”

    “有。”胡氏继而望向胡宗宪,“亡夫有云,害亡夫者,非宗宪也。”

    “什么?”一首领当即喊道,“还能有谁?”

    “不管这些!诱船主上岸的正是此老贼!”

    “先杀了再说?”

    赵光头回身大骂:“都闭嘴,听老夫人说完!”

    胡氏这才说道:“杀不杀他,诸位来定。亡夫只是说,真正害死他的并非胡宗宪。”

    “谁?”赵光头当即道,“如今杭州已取!便是天王老子,咱们也要杀过去为船主报仇!”

    众人屏息静听。

    只闻老妇道:“朱厚熜。”

    众人面面相觑。

    “朱厚什么?”

    “这人谁啊?”

    一首领当即骂道:“狗皇帝?!”

    又是一阵沉默,赵光头刚刚说出了一番豪言壮志,这会儿也不得不哑了。

    这仇,有点难报啊。

    “首领这话说的妙。”杨长帆望向刚刚开骂的那位首领,“‘狗皇帝’这三个字,老船主在的时候,是不敢说的吧?”

    首领哑然,只等着杨长帆说后面的话。

    杨长帆扶着胡氏继而说道:“老船主虽身在九州,却始终心系大明,视己为臣子,想封王,从未对大明皇帝有所不敬,可现在结果已经摆在眼前,老船主一心报国,怎奈君昏臣奸,终致老船主于死地,我等救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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