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海盗-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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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当大家暂且搁置了党争,一心去对付农民起义的时候,某人发现了机会。
嘉靖帝,你说他聪明,他聪明,你说他愣,他也愣。
这个人明显是帮亲不帮理的,不然严嵩不会嚣张这么久,也就是因为帮亲不帮理,才终究放了老朋友一马,可帮亲不帮理这种性格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义气用事,喜怒无常,脾气暴,任性。
徐阶为了搞倒严党,是一个能跪舔十几年的男人,憋的越久,干的越狠。他当然不介意为了搞死严世藩再多等个一年半载。嘉靖扳倒严嵩让他儿子充军,正处于对朋友愧疚中的时候,没法再落井下石。
那就等一等,等到这种愧疚沉淀下来,等到嘉靖闹脾气的契机。
嘉靖亲召杨博进京,进了一夜第二天又给赶走了,这明显是一件很任性的事情。算算友情沉淀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徐阶该出手时就出手,饥渴持久的老汉子,弹无虚发,镖镖必中,正如他命邹应龙弹劾严世藩时一样,这一次是做足了功课,选好了时机,嘉靖正处于怒意状态,却又不想对杨博动刀,这种时候刚好需要一个重量级祭刀替罪羊。
再搞严世藩的文书就此从江西传来,严世藩这次不是贪污,不是调戏良家妇女,而是逃兵。
严世藩当然是不可能伏法充军的,打第一天开始就是,离京后立刻卸了镣铐,潇潇洒洒回老家盖新房养新姬,召来罗龙文饮酒作乐,不亦乐乎。
这事怎么想都违法,本来很早就可以点的,但嘉靖放话不要再搞了,这才不好点。时隔这么久,嘉靖应该忘得差不多了才对。
就此,检举揭发严世藩逃兵,在老家选帝王宝地建宫殿,嘉靖必然大怒。这孙子潜心缩首混着就好了,偏偏还这么嚣张,这不是诚心惹主子不高兴,不开心么。
实际上,自严世藩定罪出京以来,徐阶便安排了无数个眼线,监视着严嵩、严世藩、严鸿亟甚至是罗龙文,持久的老汉,要做就要做全套。
检举的时候,他手上至少握有一百项罪名,但只挑了最直白的两个。
一是逃兵,二是在帝王宝地建宫殿,前者冠冕堂皇,后者是老虎屁股。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名噪一时的狂徒建宫殿级的豪宅被皇帝搞死的了,最近的一个是赵文华。
不过严世藩也并不会坐以待毙,他刚发觉不对,立刻下令将新宅夷平,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宝殿的事查无实据。
至于充军,那就充军好了,老子再充一次军吧。
严世藩自信没人比他了解这位皇帝,不过是意气用事,过两天开心了就没事了。
因此,他即便进京候审,依旧在宅中与罗龙文饮酒作乐。
罗龙文就没这么踏实了,很怕,非常怕,甚至准备随时卷铺盖走人。
严世藩大笑,因为只有他认定的天下三才才有干掉自己的才华,三才之中,自己自然不会跟自己对着干,另一位陆炳已经被毒死了,至于杨博,刚刚被一嘴巴扇回北方。
他坚定的认为,没人能搞死他。罗列罪名吧,该罗列的都罗列吧,这些罪名早在很久以前嘉靖就看过了,当时没有定死罪,现在也不会,因为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对有些事很健忘,对有些人却从不健忘。
……
苔湾杨府书房中,徐文长与何心隐共同送来噩耗。
“探子被抓了。”
“暴露了?”杨长帆问道。
“好像是跟严世藩走得太近吧。”徐文长接着说道,“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何心隐比我得到消息要早。”
何心隐毫无隐瞒,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说道:“是徐阶告诉我的。”
“……”
“……”
“怎么,怕我与内阁首辅勾结?”何心隐大笑道,“我瞧不上徐阶的,蓝道行死的时候他连个屁都没有放,我早已想到,若是我留在京城被抓,他同样不会管我。这样的人,我实在没心情与他勾结。”
“这个自然。”杨长帆立刻对何心隐表示信任,“只是,徐阶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声明他早已发现了咱们的探子么?”
“是一封手书,传书的人只让我看,不让我拿,看过之后他便销毁了。”何心隐直言道,“徐阶希望我们给罗龙文写一封官方书信,里面表露清楚他与我们勾结,准备同严世藩一同出海相投,然后让这封信正好被官府抓到。”
“借刀杀人!”徐文长立刻会意,“好个徐阶!真的不死不休啊!”
杨长帆在旁问道:“我久闻严世藩作恶多端,残害忠良,罄竹难书,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借刀杀人?”
“呵呵,那是船主你不认识道士皇帝,他从不会推翻自己的判断,那些罪名是治不死严世藩的,要有新的罪名,重的罪名。”
“这通倭卖国真的是屡试不爽啊。”杨长帆大笑道,“想让谁死,扣个汉奸帽子便是了!皇帝看来很吃这套!”
话罢,杨长帆这才问道:“徐阶希望咱们配合打一张默契牌,咱们做是不做?”
“做。”
“不做。”
徐文长何心隐给出了完全相反的答案。(未完待续。)
259 黄金豆
何心隐怒而望向徐文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何苦子虚乌有?严世藩何等鼠辈,与其同流合污辱我声誉。只为向首辅摇尾乞怜就出此下策?笑话!”
“大学士息怒。”徐文长微笑摆手,“要与首辅修善交好,就必须与严东楼勾结么?”
何心隐一愣,瞬间会意:“可若没有勾结,那样的力度够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要相信首辅在这方面的才能。”徐文长说罢,冲一头雾水的杨长帆道,“回信之中,陈述严世藩、罗文龙欲携重金家产投倭国,以图大名的庇护,保得平安,由于其苦无通路,求船主为掮客,重金为报。我徽王府自然与严党势不两立,痛斥严世藩卑鄙无能,只为逃罪,将刮来的民脂民膏献与倭人,此大逆不道,最后再劝其老老实实伏法去充军。”
杨长帆瞪眼道:“还能掰扯成这样?”
何心隐无奈摇头:“你们这些个文人呐……执笔一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我瞧不起你。”
徐文长大笑道:“泰州一脉,本就瞧不起天下人。”
“船主决断吧,我主我的学事就好。”何心隐摆了摆手,不愿再在此多动脑筋。
“必要的手段还是要用的。”杨长帆安抚何心隐后随即命道,“既然如此,文长主笔便是。”
“不一定是我,有一人比我更适合执笔。”
杨长帆稍作思索便有答案:“他可以么?”
“先让他写一版,若不适宜,我再下笔不迟。”
“就这样吧。”杨长帆点头道,“此事速决。”
二人正要告退,马尼拉官吏正巧来访,说是马老九找到去美洲的人了。
杨长帆正有意也让徐文长何心隐品断此人,就此召见。
一壮高青年就此怯怯进厅,神情有些紧张,此人鼻梁高挺,大眼深窝,虽是黑发黑眸,却隐隐荡出几分异域风情。
男子看过三人之后,慌忙行礼:“见过……船主。”
旁边官吏这才介绍,杨长帆征东航之人的消息散布各地,由徽王府配船配人,只求带回两样货品,事成之后重赏千金,封官进爵。如此重赏之下,自然出现了一些敢于冒险的人,经各地选拔筛取,这个来自安汶的小伙子成为了最终人选。
“貌美的像个女子。”何心隐皱眉道,“驾船向东,不知风浪如何,海匪几多,你受的住么?”
青年沉吸一口气,振振有词:“我随父亲去过,那边最大的城市叫墨西哥城。”
三人同时一惊。
“你父亲身在何方?”
“两年前染病去世。”青年平静答道,“东岸多病,父亲与当地女子交欢,染了怪病,传与母亲,一年前双双离世。”
“这……”何心隐见青年谈及此事出奇的平静,不禁问道,“你可有二十岁了?”
“二十一岁。”青年点头道,“此前常与父亲出海,很小就望风看雨,自认善水事。”
杨长帆颇为满意,就此问道:“你父亲是葡萄牙人还是西班牙人?”
“按照汉语来说,该属弗朗机人,我母亲是流落至安汶的汉人,葡语西语汉语,我都可以说。”
杨长帆神色一扬问道:“那你知道此行要去找什么么?”
“大概可以确定。”青年神情终于放松,绘声绘色比划起来,“依照他们告诉我的,首先要找一种棒子那么粗的农作物,拨开外面的绿叶皮,内部是粗棒圆杆,围着圆杆一圈占满了‘黄金豆’,我应该见过这个。”
杨长帆大喜问道:“叫什么?”
“按照我听到的,这应该叫……咋亚麻丝……”
杨长帆追问道:“是不是一排排种在田里,像很多矮木,丰收之时每颗能结好几个。”
“大概如此,当地人种在山地居多。”
“那就对了。”杨长帆继而问道,“第二种呢,埋在地下的大黄豆你可曾见过?”
“未曾见过,但听过,也是很矮的,可以在很贫瘠的地方生长的东西,花虽然很好看,但是叶子很难吃,根确实很大。但那不脏么?”
“洗干净就可以了,人参不也是那样子!”杨长帆喜出望外,“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很长,船主称我为迪哥即可。”
何心隐闻言大笑:“要船主称你为兄长么?”
迪哥脸一红,尴尬道:“那就叫……迪弟吧……”
三人闻言大笑,何心隐徐文长皆透来肯定之色。
杨长帆就此托付:“好,迪哥,就交给你了,你能带回来这两样东西,我叫你哥哥也未尝不可!去找寻这两样东西的种子,越多越好,最好从原住民那里搞。你需要什么,你想要什么,大可说来!”
“我需要……”迪哥思索道,“至少三艘武装帆船,虽然我计划从墨西哥西岸登陆,那里海盗会少一些,但还是要防范,一般海盗看到有武装的舰队都会犹豫。”
“可以,三艘标准炮舰,配精兵400名,燧发铳200,无论海上陆地,皆有自保之力。”
“那应该够了。”迪哥点头道,“往东的航线比较平静,并无太多风浪的危险。”
“那你还想要什么?”
“身份。”迪哥诚然道,“我父亲总说自己是贵族,我会继承他的爵位,但他其实不是,我的血统也无法继承。”
杨长帆闻言为难道:“在徽王府治下,还没有一个王爵。”
“我不需要封地,不需要特权,只需要一个身份。”
“嗯……”杨长帆思索过后说道,“明白了。你如果能带回这两种东西,我会上表徽王,给你一个荣誉。”
“谢船主。”迪哥感激鞠躬。
“去准备吧,我算过风向洋流了,二十天后出发,可以顺利横跨大洋,至于返程时间,要你自己摸索了。”
迪哥为难道:“我不知道船主是如何占卜的……出行时间,我希望自己决定。”
“哈哈哈!”徐文长跟着大笑,“真是耿直,竟然质疑船主对航行的判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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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心隐怒而望向徐文长:“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