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海盗-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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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还是一起去吧,你这战法我可学不透啊!”
“实话实说啊。”杨长帆正色道,“我怕死。”
“……”
“绍兴城还好说,比较开阔。咱们有马。打不过就跑。全浙江满世界跑着找倭寇拼命。我可没这本事。”
“兄弟,没你在,只怕还没追到杭州,这帮狼兵就沿路劫掠回老家了啊!”
“这倒也是……”杨长帆托腮道,“像是特七的脾气。”
“再者说了,这军令话中的意思,也是希望兄弟同往的。”
“容我想想对策。”
“……没时间了啊兄弟。”
杨长帆死死抓了抓头,其实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虎尊炮的工艺用料。根本转不动这些事了:“这样,明天一早给你准话。”
“说好了啊!”
“哎……”
凡遇难题,杨长帆搞不定的,都会去找那个人。
他这便收拾行装准备上马。
房内沈悯芮听到声响,匆匆跑出来,手中拿着最新的刺绣作品:“长帆!去找徐先生?”
“咋?”
“帮我捎去,烦请他帮我品鉴一二。”沈悯芮笑嘻嘻送上了改良过的《望夕图》。
杨长帆接过刺绣粗粗一看:“好有立体感。”
“是了,之前在绍兴徐先生指点过后,加入了一些修饰。”
“好说。”杨长帆收起刺绣,“用带话么?”
“这有什么可说的?”
杨长帆无奈摇头:“你跟老徐。可比跟戚将军还要亲了。”
沈悯芮闻言脸色一沉:“你不提他就不舒服是吧?”
“我这是在提醒你,也在提醒自己。”
“哼……”沈悯芮想了想。忽然一乐,“是不是吃醋了?”
“啊?”
“见我与徐先生互相欣赏,心生醋意?”
“我?”杨长帆指着自己道,“你想太多了。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把你送去给徐先生。”
“!”沈悯芮双目一瞪,盯着杨长帆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幽怨,“你……你如此轻易将我送人,为何先前还要冒死去舟山救我?”
“这可不是轻易!”杨长帆赶紧解释,“因为徐先生太重要,我才送的,一般人我才不会给!”
沈悯芮瞪着杨长帆道:“这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话?”
“哎呀!马不听话!哎呀!”杨长帆勒起缰绳,慌忙夺门而出。
沈悯芮木在原地。
这就是自己的命么。
其实杨长帆倒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只是强迫自己与沈悯芮保持距离罢了。戚继光嘴上不在意,心里多少还是有想法的,万不能因女人坏了这个关系。
再者说,翘儿眼看便要临产,这种时候不该胡搞乱搞。
……
绍兴徐府,有人已经早一步到了。
书斋门前,夏正苦苦哀求:“徐先生……徐先生你先开开门。”
杨长帆拴好了马过来,夏正见他来了,也只好叹了口气。
“哪一出啊?”杨长帆不解问道。
“乡试,中午刚发的榜……”夏正愁眉苦脸,后面的话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又没中?”杨长帆露出了惊讶加惋惜的神色,用此来掩饰心中的兴奋。
夏正见徐文长还不开门,这才小声道:“杨参议也帮忙劝劝。之前巡抚大宴诸位考官交待过了,几十个考官,只有一个考官没来,谁知……这次文长的卷子,偏偏就赶到了那位考官手底下……”
杨长帆不禁叹道:“这是天煞孤星啊!”
巡抚都亲自交待了,文采斐然,才思敏捷,依然能不中!
徐文长果然也是有大运势的人!
要说此次乡试,基本已经具备了各路条件,肯给身无任何背景的徐文长冒险开后门的巡抚,怕是不会有第二个。下次乡试又要等上三年,三年之后胡宗宪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也难怪徐文长不开门,搞不好已经挂上绳子吊房顶上了。
不过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问题。
徐文长应考,真的有问题,一次失误可以理解,六次十八年,这足够说明问题了。
杨长帆不禁问道:“考官有没有点评?”
“得知文长落榜,巡抚第一时间找到了考官,翻出了文长的卷子……”夏正哭叹道,“考官倒也记得这卷子,憋了半天只说……此人心术不正,不走正道,尽是歪理邪说。”
房中徐文长的喊声传来“胡说!我破题已是用的最正的正法了!”
谈到考试、试题,果然按耐不住啊。
夏正见徐文长接话茬了,连忙劝道:“徐先生,三年而已。此三年不妨来杭州,一面处事一面备考,三年之后……”
吱!!
房门突然打开,只见徐文长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瞪着夏正:“你老实说,是不是巡抚吃定了我,刻意不让我中举?”
夏正大惊,当即信誓旦旦道:“我以人头担保!巡抚绝非这样的人!徐先生若是不信可去与考官们打探打探!考前胡巡抚真的都交代过!只漏了一人!”(未完待续。)
148 发疯
杨长帆在旁煽风点火:“是啊,胡巡抚品行端正,绝无虚言!”
夏正闻言,气得想跺脚,但又说不出什么。
要说胡宗宪深谋远虑可以,忍辱负重也可以,但论品行端正是不太可能了,更多的时候看起来是在助纣为虐,至于绝无虚言……弹劾张经、周琉、曹邦辅的行文可都是他的杰作。
徐文长虽然情绪很不稳定,但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
他愤恨地看着杨长帆:“杨参议心里怕是高兴的很吧?”
杨长帆毫不含糊:“不错!非常非常的高兴!”
夏正见机,紧跟着就是一个回马枪:“杨参议你怎么能这样!”
“文长兄啊!”杨长帆正色道,“你说过,天下事都解得了,唯有自己的事解不了!我看的确如此!六考六败!老天爷早已跟你说清楚了!你怎么就品不透?现下还怪罪到胡巡抚脑袋上,胡巡抚是那样的人么?”
“你走!你走!你们都走!!”徐文长上前使劲推开二人,“我谁都不跟,我谁的人都不当!礼都拿回去!宅子我也不要!都走!都给我走!!”
“徐先生……”夏正险些被推个跟头,可他不能就这么走了,依然赖在院中。
“还不走!!”徐文长怒而转身,从房中取出了一支锥子,挥着锥子就朝夏正脑袋上戳去,当真像个疯子一样,毫无道理,毫无预兆。没有一点点读书人的样子。
夏正大惊。徐文长好歹是个文化人。怎么一言不和就这样?
他也是个文化人,文化人之间打架,比的是谁不要命,在这方面徐文长完胜,他是真的奔着玩儿命去的。夏正慌忙躲避,动作慢了半拍,还是被一锥子戳中了肩膀。
好在,徐文长就那点力气。也只是破皮而已,可见血是真的。
夏正大骇,捂着肩膀指着徐文长不断退后:“你疯了么!一次考不中还有下次啊!”
徐文长现在是不讲道理的人,当即挥着锥子又要干,夏正岂敢与他拼命,大喊着夺门而出,十天半个月是不敢再来了。
见夏正跑了,徐文长一个转头又瞄向杨长帆,二话不说举起锥子。
杨长帆急中生智,从囊中掏出了沈悯芮的那一幅刺绣。护在胸口喊道:“悯芮托我带来请先生品鉴作品!!!”
徐文长本来锥子已经要干下去,一见这刺绣。整个人突然就软了。
啪嗒!
锥子掉在地上,徐文长木木上前,用双手捧过刺绣:“这是……”
杨长帆松了口气,凑到徐文长身旁点评道:“我认为这是透视,近大远小。”
徐文长捧着刺绣,屏息凝视:“有意境……山水画中偶尔看到过,没想到竟然能将刺绣绣出这种意境。”
中国画画法中,透视原理始终没什么市场,讲究的是心灵意境,一般焦点透视要西洋画中才有所体现。沈悯芮误打误撞,精雕细琢改了这幅刺绣,竟然蒙出了些效果,看来除了祸根,她还是有一些慧根的。
“那文长兄认为这幅刺绣算是完成了么?”
“我不知道,到这里我已经不懂了。”
“文长兄也有不懂的事?”
“世事易料,意境难品,这幅刺绣和我的理解,不在一个意境内。”徐文长继续品味着刺绣,“想不到,二夫人竟能将刺绣做到这般地步,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是瘦马女儿身。”
“其实她可惜的地方还有很多。”杨长帆叹了口气,扶着徐文长的肩膀问,“好些了么?”
徐文长木木点头:“还是书画,能让人心平气和。”
“好了,我别的不说,就两句。”杨长帆抓紧机会说道,“第一,你该是怪错了胡宗宪,他没必要不让你中举。你不中,他更得不到你。”
“……”
“你看你,你碰到自己的事就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了。”杨长帆接着说道,“第二,在考试方面,你真的是天煞孤星,谁都别怪了,怪这天,怪这地吧。”
“……”
“最后,你之前也已经说过,害死张经的人,天谴民伐都逃不过,你若去了胡宗宪那里,保得了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不过是苦苦支撑罢了。他的想法也许是对的,但终点不会好看。”
“那你的终点又在哪里?”
“是我们的终点。”杨长帆露出伟岸温柔的笑容,“没有你,我走不到那里。”
徐文长浑身一个寒颤,你又来这个!
“我想说,我的一切也是你的一切,我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给你。”
“任何东西?”
“任何。”杨长帆也不慌,不就是沈悯芮么,虽然很可惜,但我也必须是个狠人,不能这么在乎,也许真的将沈悯芮送给徐文长会惹到戚继光,但戚继光好像更不在乎。
徐文长愣了很久,终于开口道:“我不知道该要什么……”
哎呀好矜持。
杨长帆托腮道:“废除科举怎么样?”
“???”
“我看科举不爽很久了。”
“你当你是皇上么??就算是皇上,也废不得的!太祖有训……”徐文长说着说着,突然呆住。
对了,这就是自己一直品不透杨长帆的地方。
这家伙打骨子里,就不认同一切事,虚伪的顺从傻子都能看到,他的目标从不是别的东西,他的目标一直就摆在这里。
杨长帆继而说道:“既然已经是天煞孤星,不如就灭掉那文曲星,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懂,我还是不懂。”徐文长哑然道,“你有什么必要这样?”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不对头,我只想试试,让他们对头。”杨长帆长叹了一口气,“但我知道,我的才能是不够的,我知道,蛮干我也是拼不起的,我要找到比我更聪明的人。”
“可我并没想过这样。”
“那就去想。”
杨长帆话罢,反身走向马舍。
“没有你,我不敢做,而且我已经在被怀疑了,现在的局面已经失控,三日之内你不来,我只好放弃这些明哲保身,我们将失去一切机会,你将终生无法中举,你的才华只有发泄在字画上,也许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