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闲人-第8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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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长孙无忌双目一睁,太尉府的人,每当长孙无忌在此打坐冥想时,除非非常重要的事,一般情况下是决不能打扰他的。道:“谁?”
“老爷,是我。”
长孙无忌一听这声音,立刻道:“进来。”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走了进来,从袖中拿出一块布来,递了过去。
长孙无忌接过布来,并未急着看,道:“你出去吧!”
“是。”
那汉子立刻退了出去。
长孙无忌打开白布一看,只是一眼,他便将那白布紧紧拽在手里,双目透着阵阵杀意,过得半响,他狠狠骂道:“李勣,你这老匹夫,真是比狐狸还狡猾一些,当初老夫就不该留你。”
言罢,他一掌将密信重重地拍在边上桌上。
其实韩艺从李勣家中出来之后,第一个通知的不是李治,而是长孙无忌,他还是谨守自己的原则,两边都帮。
过了一会儿,长孙无忌脸上那愤怒之色,又变得异常挣扎,双手握拳,一把老骨头难得作响一回,这在已入化境的长孙无忌脸上,是极难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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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李治在当晚就召见了李勣,他并不觉得还有拖下去的必要,并且亲自来到两仪殿外等候。
当初李靖北伐归来,李世民同样也是领着满朝文武出城迎接,那一场战争不但洗脱了李世民的耻辱,也将大唐王朝从危机中拯救出来,正式宣告贞观之治的来临。而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对于李治的意义,并不比那一场战争小多少。
过得好一会儿,火光飘忽间,一道长长的身影照到李治跟前。
李治大喜,举目望去。
只见李勣精神抖擞的走上前来,在李治身旁的张德胜见罢,不免暗想,这个大司空还真是会骗人。
李勣也没有料到李治竟然来到门口等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待仔细一看,发现真是李治,急忙快步上前来,正欲行礼。
李治突然上前扶住他,意味深长道:“这里没有外人,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这句话对于李勣而言非常重要,这里没有外人,言下之意,就是你才是自己人。
李治又与李勣携手并肩入得殿内,这可是极高的待遇啊。
来到殿内,二人坐了下来,一番寒暄,谈的都是往事,对于李勣的病情,二人都是只字不提。
这寒暄过后,李治就直截了当的说道:“朕今欲立武昭仪为皇后,然而,褚遂良却坚决反对,而他又是托孤大臣,朕该当如何和?”
这话看似简单,但其实可也是大有内涵呀!李治的口气是在征求意见,但是他自己的态度是明确的,问李勣的是,要不要屈服于褚遂良?
因为李治现在知道李勣是害怕他的意志不坚定,他必须要在李勣面前表现出非常坚定的意志来,等于就是给予李勣一个承诺。
李勣面无表情,眼睑低垂,淡淡道:“此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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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六章 权力VS道德
很多人都说政客都是一个德行,这话有些不妥。
因为每种职业都有它的特性,哪怕是工厂的流水线也不例外,政治当然也有它的特性。然而政治其实还是充满个性化的,同一件事,同一个意思,但是由不同的政客说出来,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有些政客张狂,他会将他的张狂代入到政治中,有些内敛,他的政治生涯中,也就充满了内敛的特性。而不是因为政治去改变他们的个性,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此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
这就是李勣式的回答。
你的家事,你跑来问我,你是在搞笑吗?
非常中立。
没有比这更加中立的了。
李治听得也是一愣,说好支持我的,怎么又变得这么中立。瞧了李勣一眼,李勣还是古井不波,显得非常无趣,仿佛真的跟他没有关系似得。
奇怪了!李治皱眉沉吟片刻,突然恍然大悟。
李勣这话非常耐人寻味,这第一层的意思是,你皇帝要立皇后,这是皇帝自己的事,不应该问我,因为我是个外人啊。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李勣何不直接说“我”,为何要说“外人”。由此可以推论出第二层意思,就是不仅是我,别人也是外人,也不应该问,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那么由此可以得出,那褚遂良当然也是外人,没有必要征得他的同意。
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你是个皇帝,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李勣不想愧对李世民,他心里是不赞成立武昭仪为后的,但是目前的局势不允许他这么说,他这一句话就很巧妙的避开了这一点,今后去到下面见到李世民,他就可以说,我没有支持,是你儿子自己拿的注意,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尽忠而已。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以说是体现出李勣毕生的智慧。
但不管怎么样,这就是对李治最大的支持。
李治要的是什么,不是谁当皇后,这他其实无所谓的,他是要掌权,他要自己做主。
你问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反对,你问我,我答应。不管是答应还是反对,那都不是你自己在做主,只是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意见而已。
不管是立是废,你自己拍板决定就是了。
许敬宗等人也建议过李治立武媚娘为后,但是因为性格的不同,他们那种就是很张狂的建议,没有李勣的内敛,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大家的意境也不在一个层面上,为什么李勣这么牛,许敬宗这么郁郁不得志,总的来说,还是思想和能力上差了很多,这是无法逾越的。
短短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李治心中疾呼,这才是真正的忠臣啊!
李勣这一句话,让李治下定了决心,不管谁反对,他都要立武媚娘为皇后。
二人的交流也就到此为止,因为李勣这一句已经是终结,这事你别来问我,那李治当然不会问了,不问了,那就没啥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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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府。
“舅舅,如今陛下已经获得大司空的支持,你为何还这般愁眉苦脸。”
王德俭见许敬宗坐在椅子上,十分的落寞,眉头紧锁,心中很是纳闷,随着李勣的参战,他们的局势是一片光明呀。
许敬宗叹道:“话虽如此,但是你不要忘记这李勣是何人请来的。”
王德俭微微皱眉,道:“舅舅担心的是韩艺?”
许敬宗点点头道:“此人卑鄙狡猾,我与他恩怨颇深,他若坐在我头上,我恐怕是无法翻身了。唉。。。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将李勣请出山的。”
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这不是小人之举,而是人性。不管是小人,还是君子,都是喜欢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许敬宗更加会这样,他屡屡跟韩艺过不去,如今韩艺立下如此大功,他也害怕到时韩艺会骑在他头上。
王德俭道:“舅舅,纵使韩艺立下如此大功,但是他兀自不足为惧。他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而且李中书和崔大夫都与他不是非常亲近,舅舅会这样想,李中书和崔大夫难道就不会这么想了吗?”
许敬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又道:“但是这功劳不能让韩艺一个人给抢去了,我也得做些什么。”
王德俭毕竟是号称智囊的,这心念一动,道:“舅舅,你还是的专注你擅长的。”
许敬宗道:“此话怎讲?”
王德俭道:“最近门下侍中韩瑗,与中书令来济二人一直都在写文章,批评陛下和武昭仪,虽然不足以影响大局,但还是令陛下头疼,若是舅舅你能够写文章驳斥他们的言论,那也是大功一件呀,而这写文章不就是舅舅你所擅长的么。”
许敬宗听得不禁老脸一红,他的确是非常擅长写文章的,问题在于韩瑗、来济更加擅长一些,而且道理确实也不在他这一边,他要能有主意的话,早就写了。
王德俭见许敬宗非常不自信,立刻就明白过来,稍一沉吟,又道:“舅舅,这写文章有大雅大俗一说,多少千古绝句是出自青楼那等肮脏之地,舅舅何不换个路数试试看。”
许敬宗听得一愣,似乎想到什么,但很快就陷入沉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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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韩瑗、来济又来到弘文馆,与一干大臣讨论这立后废后一事,现在这事已经是聊开了,他们也无须藏着掖着了,韩瑗、来济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利用各种学派的理论,去动员其余的大臣,让他们支持自己。
“哈哈!”
正当大家讨论激烈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笑声,只见许敬宗、李义府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韩瑗、来济怀着极强的敌意望着许敬宗、李义府。
许敬宗拱拱手,笑道:“韩侍中,中书令,方才许某人在外面听了少许二位的妙论,但是许某对二位之言,倒是有些异议。”
韩瑗不冷不淡道:“愿闻高见。”
许敬宗笑道:“想那郊外田舍翁若多收十斛麦,就想**子,何况天子欲立后,这本来就与别人没有关系,何必要妄加议论呢?”
李义府略显诧异的瞧了眼许敬宗。
而其余文臣对此更是嗤之以鼻。
这话你也太俗气了,拿皇帝跟田舍翁相提并论,拿不道德当理说,真是岂有此理。
这里可是弘文馆,是代表大唐最高文化的地方,看来这许敬宗肚中墨水已经用尽,竟然说出这等不要脸的话来。
可是韩瑗、来济却是听得眉头一皱,面露担忧之色。
有句话说得好,话糙理不糙!
这许敬宗再怎么说,也是出身名门,而且文章写得非常好,不然他也进不了弘文馆,为什么如此有名的大学士,竟然用田舍翁来比喻皇帝呢?
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自损名誉。其实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个比喻却有恰当的一面,那就是皇帝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连田舍翁的权力都不如,这才是真正的核心诉求,许敬宗宣扬的重点是皇帝如今没有权力,别跟我扯什么道德道理,我们说的是政治。
这一句话就将韩瑗、来济所有的理论都给弃之一边。
你们爱讲道理,我不跟你们讲道理,我们将权力,讲皇权,究竟是皇权大,还是道理大?咱们来拼拼看。
皇帝这么做,怪谁?还不就是怪你们这些权臣,总是对皇帝指手画脚,君不君,臣不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念念叨叨的,你们要脸不要脸。
李义府突然明白过来,心里大呼,此言甚妙啊!
边上也有许多大臣反应过来了,他们要在这里讲道理,那就是在架空皇权,这可得考虑清楚,别讲了道理,却丢了性命。
许多大臣悄悄的移动着脚步,跟韩瑗、来济拉开距离。
聪明的李义府不甘于落于人后,他立刻借花献佛,将此话告知了武媚娘,为什么告诉武媚娘,而不直接告诉李治,就是因为这话太低俗了,不好意思跟皇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