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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皇家娱乐指南-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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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来福很不爱听,粗声粗气地说:“不要小看家丁,尤其是周府的家丁,我在外面说起我是周府家丁,一个个都很羡慕我,还有点嫉妒,倒不是说周府家丁佣金高,是我们姑爷从不会轻看我们,让我们常常感到做一个家丁的自豪。”

这些日子来福都跟在周宣身边,耳濡目染,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了。

三痴淡淡地道:“四弟。愚兄现在是周公子剑奴,其实比家丁还不如,主人待我不错,四弟不必为这些争执了。”

四痴见师兄都这么说,也就不好发作,恨恨地盯着周宣,跨着黑骡紧跟不舍。

周宣问:“你去哪?”

四痴扭过头看着跑边树林:“我去哪你管不着。我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周宣心想:“这话味道怎么这么怪,倒象是林涵蕴的口吻!”说:“很快就能管着了。等你成了我地茶奴,我让你穿上家丁服,好好调教你。”

四痴勃然大怒,如果不是三痴在用眼神严厉地制止他,看样子他想行凶。

好端端的一次旅行,因为四痴掺杂进来,就没有了惬意舒心地感觉了。一路上斗嘴,四痴斗嘴哪是周宣的对手,直恨得牙痒痒。

四痴听到周宣马鞍前沿绑着的那个木盒子里传出虫鸣,他也是虫痴,听到虫鸣痴劲就发作,问:“你这是只什么虫?”

周宣反问他:“你的‘虎痴许褚’在哪里?”

四痴说:“那是向人借来的,已送还。”

周宣笑道:“只怕是偷吧。”

四痴没反驳,说:“让我看看你地虫。”

虽然四痴对周宣十分恼火。但对周宣的虫艺还是很佩服地,上次在庐山他取走了周宣帛鱼袋里的一颗小药丸,琢磨来琢磨去,没琢磨出其中奥妙,向精通医道的药师请教,那药师用舌头舔了舔。说出几味药名,但无法反推出药方,因为各种药之间地君臣主辅关系非常重要,搞错剂量,药性就会大变,蟋蟀又是那么个一丁点大地东西,稍有差错就会一命呜呼。

所以四痴见周宣郑重其事地带着一只虫子上路,那么这虫子肯定非同小可,非常想看看究竟是一只什么样的虫?

周宣说:“我们斗茶之期还早,不如先来个小赌。就以我这只虫子来赌。你猜它是什么颜色地虫?猜对了,我让你一路跟着我们。没猜对,我也让你跟着我们,只是你得闭嘴,再说一句就输我一两银子,两句话就二两,以此类推。”

对周宣来说,无时不可赌,无物不可赌。

四痴斜着眼问:“你输了就没一点损失?”

周宣说:“不是说你赢了就让你跟着吗,那样我就得忍受你地聒噪,心情会很不愉快,这不是巨大的损失吗?”

四痴怒道:“你这样太不公平,哪有这样赌的,我赢了,你也不许说话。”

周宣说:“赌注由我定,参赌自愿,没人逼你赌。”骑着马“得得”向前。

四痴气得没办法,赌赢了他什么也没得到,输了却要闭嘴不能说话,真是岂有此理!他料想周宣木盒里就是那只赢了“名将张郃”的怪虫“摸不得”,那天他没有参赌,没见过“摸不得”是什么样子,但在酒楼茶肆到处都能听到对那次虫战的议论,知道“摸不得”是一只黑背虫。

黑背虫能赢青背虫,四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一个虫痴,那是非要看看究竟的,咬咬牙,催骡赶上说:“我赌。”

周宣一笑,他知道四痴一定会赌的,问:“那你说我这盒子里地虫子是红色的还是黄色的?”

四痴盯着周宣的眼睛,见他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心想:“难道不是那只黑背‘摸不得’?不可能,周宣最是狡猾,用最易猜到的事和我赌,想让我误入歧途,把简单地事想复杂,哼,盒子里就是黑背‘摸不得’!”

周宣还来了一句:“黑背?你确定?”

四痴大声道:“别故弄玄虚了,快打开盒子让我看看。”

周宣跳下马背,解下木盒,放在路边一块石头上,笑嘻嘻从盒子里捧出一个黑陶罐。

四痴赶紧探去看,黑陶罐空空如也。

周宣不紧不慢地又从盒子里取出一管五寸长的竹筒,往黑陶罐里一倒,一只暗红色的蟋蟀就在陶罐里快速游走。

四痴目瞪口呆。

周宣说了声:“你输了。”收起蟋蟀,放回木盒,重新系在马鞍上。

四痴呆了半晌,忽然叫道:“这是只三尾雌蟋蟀,是给‘摸不得’交尾的是不是?”

周宣应道:“是呀,一两银子。”

四痴一听,这就开始给他算一句话十两银子了!高声问道:“这么说‘摸不得’也在木盒里?”

周宣点头说:“对,二两银子,快掏钱。”

“我掏什么钱!”四痴气愤道:“你这是耍赖,无耻!”

周宣教训他说:“既然要赌,就要考虑周全,你应该问清楚我这盒子里有几只虫子?其实根本不用问,早该想到‘摸不得’这样的猛虫,精力充沛,怎能离得开雌虫,所以说你的失败并非偶然,全是你自己的错,怪你自己心不细,浮躁,估计围棋水平应该和你三师兄相差很远。”

这时三痴开口说:“四弟,你还是回雁宕山去吧。”

四痴气得脑袋发晕,问:“三哥,你是认为我斗茶也会输给他吗?”

三痴不答。

来福在一边说:“你已经说了四句话了,四两银子。”

四痴暴跳如雷,从骡背革囊中摸出一锭黄灿灿的金锭,朝周宣丢去:“这是二十两金子,够我一天说到晚了,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周宣敏捷地接过小金锭,让来福收好,笑道:“很好很好,尽管说,二十两金子可以说二千句话,你可别说少了,不然亏大了。”

四痴张着嘴,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宣好不得意,一出江州就赢二十两金子,真是好彩头,看来此次出游真是大吉大利。

在路上三日,越过马回岭,过德安、永修,来到号称唐国西南第一大城的洪州。

第023章 绝美小家妓

九月初四巳时,周宣一行四人来到豫章水北岸,豫章水即赣江,对岸就是洪州大城。

周宣骑在大马上,心情有些激动,故地重游却在千年前,看豫章水两岸,江面宽阔,水流浩大,两岸都是平畴旷野,找不到半点相识的痕迹。

四人沿江东行,想觅渡船过江,遥见对岸耸起一座孤楼,翘角飞檐,碧瓦回廊,沥粉贴翠,金碧辉煌。

“滕王阁!这是不是滕王阁?”周宣大叫起来。

来福没来过洪州,一脸茫然,四痴扭头不理,三痴应道:“主人,这便是滕王阁。”

远望滕王阁,周宣甚感亲切,叫道:“过江去,我要登楼赋诗。”

三痴显然来过这里,领着周宣往下游行了三里,就见一座长长的浮桥连接两岸,大缆维舟,两端各用八只大铁牛固定,每只铁牛都重达五、六万斤,没有这样的重量也维持不住这样长的浮桥。

浮桥宽达一丈有余,小型马车可以交错而过,两边还有围栏,骑马过桥时稍微有点晃悠,马蹄踏在厚厚的木板上“咚咚”直响,象擂鼓一般。

还没到滕王阁,就听到阁上传来丝竹管弦之声,似乎正在举行盛宴歌舞。

滕王阁是江南三大名楼之首,是李渊的儿子李玄婴任洪州都督时建造的,到南唐李煜这时已经有三百多年了,也不知是不是后来重建的。楼高十丈,明三层暗六层,看上去雄伟高峻、华丽堂皇。

滕王阁下广场上有艺人在表演杂技百戏,山车旱船、走索戴竿、吞刀吐火、鱼龙曼衍,热闹非凡,一问才知是重阳节快到了,镇南都护府和洪州刺史下令全城欢庆。这些艺人从中秋到重阳每天都要献戏。

周宣牵着马兴味盎然地看了一会,有两个走索地女艺人青巾束发、一身红装。腰肢勒得极细,在离地两丈的一根绷得如弓弦般的绳子上往来倏忽、翻滚跳跃,做出各种惊险动作,两个人面对面时只是稍一侧身,就已经交错而过,灵巧敏捷让人叹为观止。

周宣让来福看住马匹,他和三痴准备登上滕王阁纵目赏玩一番。

这时有两个青年书生从周宣身边走过。一个说:“陈公子今日举行赏菊诗会,不知会不会邀请魏公子?”

另一个说:“他们两位是死对头,恐怕不会请吧。”

先前那个说:“虽然不睦,但毕竟一个是都护之子,一个是刺史之子,这些表面礼节还是要的,请肯定要请,就不知道魏公子会不会来?”

周寒一听“赏菊诗会”。精神一振,感觉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拱手道:“两位兄台留步,在下也想参加这次诗会,不知可肯代为引荐一下?”

两个青年书生打量一下周宣,见他面生。应该不是洪州名士,便问:“兄台贵姓?仙乡何处?”

周宣说:“在下姓周,刚从江州来,平日也好吟诗填词,适逢滕王阁上盛会……”

“哈哈,一个路过的江州人也附庸风雅要吟诗,真让人笑掉了大牙!”

身后传来一个放肆的声音,打断了周宣文绉绉的客套话。

就听先前那青年书生低声说:“魏公子果然来了!”

周宣慢慢转过身,只见一个身材高瘦、神态轻俘地锦袍公子在几名清客的簇拥下洋洋得意地走过来,不正眼瞧周宣。斜着眼打量。嘲笑道:“我们洪州七岁小儿也会吟诗,而江州人吟吟散句还可以。要想成篇,难!”

锦袍公子身边那几个清客都附和地讥笑起来。

论文风,洪州一向比江州盛,洪州也地确出才子,这从每年的科举取士就看得出来,人数远超江州,说到繁华富庶,洪州也凌驾江州之上,所以洪州人总觉得自己比江州人高那么一等,看不起江州人,只不过一般人不会象这锦袍公子说得这么直接、这么露骨而已。

周宣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江州能诗擅词者固然是少之又少,但在下恰恰就是这少之又少中的一个;洪州固然精通诗词者多,但再多也轮不到阁下。”

锦袍公子一听,气得脸色发青,没想到一个江州人词锋这么锐利,还敢顶撞他,一时还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他身边的清客帮闲挺身而出,纷纷叫道:“江州人,可敢与我们一较词章?”

周宣道:“有何不敢!”

滕王阁里走出一位优雅俊秀的青年男子,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快步迎过来,笑容满面地说:“魏兄,你来迟了,要罚诗三首。”

这锦袍公子就是镇南节度使之子魏觉,迎出来的俊雅男子姓陈名济,是洪州刺史之子,这两位可称是洪州清流雅士地两大领袖,只不过魏觉是仗着权势附庸风雅,而陈济的确是有才学的,受洪州文人士子景仰,这让魏觉很嫉妒,常想找机会灭陈济的威风,没想到先在滕王阁下先人被羞辱了,还是个鄙陋的江州人!

魏觉没理睬陈济,指着周宣喝道:“你,给我上楼,你这个江州人今天不给我吟几首象样的诗出来,我决不饶你!”

陈济已从那两个青年书生口里得知周宣与魏觉冲突之因,对周宣那句妙语极为欣赏,笑道:“魏兄,这是风雅聚会,不要搞得士人议论魏兄仗势欺人,来,这位周公子既然也会诗,那就请参加这一年一度的赏菊诗会。”

魏觉好充斯文,不想给人恶少的形象。强压怒气,点着头说:“好,好,今天倒要看看江州人吟诗,看吟地是什么歪诗!”

周宣朝陈济拱拱手,带着三痴上楼,四痴紧紧跟随。

盘旋直上六楼。这是最高层,中间一个大厅。东西各有一个侧厅,环绕楼阁的回廊摆了各色菊花,争奇斗妍,表露芬芳,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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