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第5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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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长町道:“大人容禀。杂政司的补偿完全无用。灌县全城疏散,我家有个亲戚就在其中,故而小人深知其中的究竟。那点补偿,根本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杂政司根本就不像杨掌门那么大方。”
吴现曦道:“哎,我说,那杨掌门一己之力毕竟有限,总不能一路上都由杨掌门出钱吧。更何况,这战争的事根本就不是杨掌门的责任。”
“这就叫做‘神仙打仗,百姓遭殃’喽。”蔡长町道。
吴现曦亦叹道:“唉,难怪古人要说:‘自古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哎呀,大事不好!”付晋宁突然一声大喝,把蔡长町和吴现曦都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急问:“怎么了,大人?”
“我偶尔想到一事,但愿我没有猜对。”付晋宁这时反而迟疑了一下,才道:“曾听邹卫闽说。我们出发之前的下午,温姑娘曾在点将台上宣称,此次全军北上,乃是因为两位军师要试验万将军的用兵之术。这兵凶战祸的事情,可不是儿戏,怎么能试验呢?”
蔡长町怔了一下,道:“大人明察秋毫,小的佩服之至。寻常的演练在情海就可以进行,犯不着这样劳师动众。这一次肯定是真正的战争。”
吴现曦却道:“付大人,请恕小的失礼冒犯。小的认为,大人怀疑温姑娘是很不应该的。温姑娘素来婉约柔顺,心底无私。在军师被扣的日子里,她更是竭其所能,费尽了心血。别的不说,就冲着温姑娘的长相,就不可能是奸滑之辈。因此,小的认为,温姑娘说什么我们就办什么,绝不应该有丝毫的懈怠。假使温姑娘有所隐瞒,必然是认为不该我们知道,必然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放肆!”付晋宁也急了,喝道:“吴兄这是怎么说的?难道我会怀疑温姑娘判国投敌么?”随即却又放缓了语气,道:“我想请问吴兄一个问题:从温姑娘下令出发开始,有谁看见了军师?”
“军师?”吴现曦一时未回过神来。
“对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不仅是军师,就是军师的两位姐姐,似乎也没人看见。”蔡长町道。
“按吴兄所言。假若温姑娘有所隐瞒,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付晋宁道:“请问吴兄,温姑娘的苦衷是不是因为不见了军师?”
“啪啪”两声,吴现曦自打了两记耳光,道:“小的该死,错怪了大人。”
蔡长町圆场道:“付大人息怒。吴兄与大人肝胆相照,这才敢放言无忌。这些都是小事。当前最要紧的是找神刺营的言监军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向中军发函询问。”
吴现曦亦道:“蔡兄之议极为可取。大人与言监军联合发函询问,温姑娘定然不会回避。”
付晋宁想了一下,道:“好吧。我们一起去。”
同日,殿军即将出发。殿军又称后军,承担收集掉队士兵的任务,除医倌、药材较多之外,还有相当多的大车,编队极为麻烦。
留守情海部队的监军章祥符前来送别,道:“是否需要多带一些粮食?”
后军监军吕孝直道:“多谢,不用。剩下这些补充自大理的粮食,说不定另有用处。兄弟我可不敢擅自取用。章兄是在说笑吧?”
章祥符笑了笑,道:“不错,兄弟我真是在说笑。不过,听说吕兄与中军的万将军熟悉。不知可有此事?”
“是有那么一点交情。”吕孝直道:“难道章兄不想直接带兵了,想到中军?”
“不不,不是那个意思。”章祥符道:“只是这次全军出动,兄弟我始终没有看见军师的影子,有些想念了。”
“嘘──禁声。”吕孝直看了看周围,道:“这种话,只能想,不能说!”
章祥符道:“没什么。兄弟我不是为自己,为的是全体士兵,士兵们绝对不能没有军师。因此,我想让吕兄通过万将军给军师传信,在打仗的时候,所有士兵都希望能看见军师的身影。”
“哎,这关乎到士气,两位军师难道会不知道?章兄多虑了。”吕孝直道:“好,我将尽快备下函件,安排传令官将章兄的意见送达中军。我们后会有期。”
中军行进至贺兰,传令官送来了神机营付晋宁、神刺营言寿风的联名信函。信中声称,万事应谋定而后动,反对无端进兵。并强调在包头调整编队之时,将等候两位军师的回音。
“温姑娘,怎么了?”万临山催马赶上。
温玉华将手一扬,信函飞向万临山。温玉华道:“果然来了。哨兵经过之后,敖闻喜、王济恩、尊重他们得到消息,一定也会提出质问。”
“报──”又来了一名传令官,送上殿军监军吕孝直的信函。
温玉华接过信函,匆匆一览,苦笑了一下,亦扔给万临山。叹道:“从最前到最后。这一下,且看哪一位监军不提出质问?”
万临山道:“把实情告诉大家怎么样?”
温玉华摇摇头,道:“不行。倘若她们名节不保,我们同样会失去她们。必须瞒住。”
万临山道:“可是,如果不说实情,我们根本就不能自圆其说,无法对全军交待。”
“我尽力而为吧。”温玉华道。
由于仓促进兵,道路不畅,九十五万大军被拉成千余里的长线。
这样的长线,最先赶到的人数必然不多,根本不足以投入大规模的战斗。雷又招曾经取笑说,对付这样的长线,只需打仗、吃饭、睡觉、抢尸、运尸、挖坑、埋人、做道场各一千人,共八千人就能守住。
故此,大军在包头进行编队调整。
付晋宁、言寿风所率神机营、神刺营最先到达包头。中军赶到之时,付言二人更邀约了王济恩、尊重等人,等候在刚刚修建的中军营盘外面。
温玉华到了。众人行礼。士兵们搬运杂物。众人簇拥着温玉华走向帅帐。“不错。”“神机营干得不错。”“这片斜坡很好,不会积水。”温玉华一路走,一路赞许。
尊重仗着自己与温玉华多年的交情,还未到达帅帐,就抢先发问:“军师呢?怎么没有看见?”
“军师?”温玉华不答,反而问道:“军师的帐逢比我的好吧?她们的帐逢,可是住三个人的。”
付晋宁道:“一样好。一样好。温姑娘的帐逢要放置大量的账册图卷,也相当于是住的三人。”
进帐后,温玉华道:“你们随意。”然后坐了。
尊重再次发问:“近日军中传言,闭合堂掳去军师,然后以军师要挟温姑娘,所以这才兵发武川。在下以为,以雷招弟、雷再招两位姑娘的武功,闭合堂根本就无法得逞。却又因为确实不见军师,无法平息谣言。故此肯求温姑娘请出军师,端正军心。如果军师不在军中,她们的去向。还望温姑娘告知。”
温玉华微笑道:“军师不在这里,我遮掩不住,你们都看见了。她们四姐妹是一块走的,故此没有危险。她们的去向,好说否?不好说。说不好,所以还是不说好。我想回避,我欲不说,称病?谎言?我无法做到。出发至今,除了傅界子之外,所有监军都已提出质问。我已不堪重负,还望各位体谅。待全军到齐,编队完成,挥师武川之时,我将在点将台上说出进兵的理由。我相信,你们不会逼问我的。更何况,就算是你们逼问,我也不说。”
尊重慨然道:“既然温姑娘坚持,属下等只能顺从。此事关乎百万雄师和四川万万民众的生死存亡。在下很难相信,姑娘在拒绝说出军师去向的时候,脸上还始终带着笑意。在下曾经熟知的温姑娘,也不知还是不是你。告辞。”
温玉华依然微笑道:“随你怎么说,我还是我。付晋宁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王济恩、言寿风等人见尊重言辞激烈,已然发生冲撞,都不再多说,全部告辞而出。
付晋宁偷眼观察温玉华,见温玉华似乎在独自沉思。良久,见温玉华望向自己,忙抱拳道:“都怪小人胡思乱想,还邀约言监军联名发信。请温姑娘责罚。”
温玉华不理会付晋宁请罪之言,道:“敌军盘踞逗留,正等着想看天朝的公主。我军合围武川,比较容易。然而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我不想歼灭他们,只希望使他们全军投降。为此,需要瓦解他们的军心。又因我军自身军心动荡。必须尽快进行。故我想到采用药物浸泡瓜籽,然后烘干,类似于炮制五香瓜籽的方法。由于煎炒的损耗,葵花籽只具备些许毒性。虽不足以削弱敌军的战斗能力,但令其疑神疑鬼,也能有所帮助。此外,雷家的霹雳弹,稍碰即炸,极不方便,已经改作明火引信。因其威力太小,只能使敌人大惊而小伤,一直未能真正使用。此次我想用霹雳弹扰敌,命士兵将霹雳弹绑在弓箭之上,射入敌阵。故此命令你营速造霹雳弹四十万颗,同时制作五香瓜籽。”
付晋宁听了,知道两件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异常艰难。其中,还缺乏硝石、煤炭和毒草,需要重新寻找。考虑到适才温玉华对尊重的态度,付晋宁未敢多说,领命而出,寻找万临山诉苦去了。
万临山和俞常泰、凌向山等将赶到营盘,迎面便遇上等候在辕门的付晋宁。知道情况之后,万临山稍微耽搁,即赶往帅帐。
“付监军说,因为硝石、煤炭和毒草不一定能够找到,姑娘交待的两项任务有可能完成不了,特让在下转告。”
温玉华道:“我知道。两项任务,主要是为了不让他们闲着,不让他们有思考、聊天的时间。军师不在,突然进兵,两件事明摆在这儿。不能让他们把这两件事情与和亲联系起来。到时候如果付监军未能圆满邀令,我不会追究的。”
万临山想了想,道:“这几日,在下想了很久。在下依然认为应该把实情告诉大家。倘若有人对于雷家四女的意外之喜有所非异,有损于她们的名节,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意外之喜乃是雷家四女自己造成,相应的毁誉她们就应该自己承担。只要我们不是凭空捏造,相信雷家四女亦不会因此而产生怨恨,从而脱离川军。如果我们不说出事实真相,等到王昭君选择嫁妆的事迹传开之后,我们将更难编造谎言。那时,我军势必军心大乱,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攻不下武川。而我军一旦战败,同样也会失去军师。”
温玉华苦笑了一下,道:“你认为你没有凭空捏造,她们也会同样认为?意外之喜本来就只是我们的猜测,不一定就是真的。退一步说,就算它是真的,这感情的事也实难分清。女女相恋,大违纲常。由于礼教对思想的长期束缚,她们很可能在超乎寻常地喜爱王昭君的同时而并没有绮念,她们很可能在产生意外之喜的同时又在各自的心中对意外之喜给予否定。她们喜爱昭君而又远离,不敢相见,就是她们自我否定的一种表现。昭君和亲,她们可以向自己的心灵解释为朋友有难,故此兼程前往,共赴危难。所以,就算事实上她们存在意外之喜,她们的心中也极可能并没有明确这样的念头。你说,我还敢公开么?”
“原来,此事竟如此复杂。”万临山又道:“听说,姑娘已经表态,待全军到齐,编队完成,挥师武川之时,姑娘将在点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