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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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留在此地的心思。跟随他出来的,一共有五六位技艺超群的厨子,再加上他本人就曾经经营过家族中的酒楼产业,颇有心得,此时要支撑起一家相当规摸的高丽酒楼来,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我听了以后啧啧称奇,这人说做就做,倒是很有几分成事的先决条件,若是我再从旁协助一番,搞出个名堂来自是不成问题的。
两个人计议了一番后,商讨了一下具体的操作流程,立刻有了定案。
有钱自然好办事,更何况后台是我这样的一方大员,一个月后,高丽酒楼就挂牌子开张了,除了因为天气比较炎热,泡菜需要现作现吃以外,一切都很合人心思,烧烤与火锅都很深入人心,几乎全苏州的人都在谈论这家酒楼,而曹秋道更是雄心勃勃地计划着要将高丽酒楼往各地开出分号来,连名字也想了一个比较响亮的,叫作“三千里“。
这个名字令我想起了某些事情,心中很不好服,于是立刻喊停,重新为他的酒楼起了一个比较入乡随俗的名字,“阿里郎酒接“。
曹秋道听了以后觉得有些亲切,于是也没有再坚持使用原来的名字。如此大家皆大欢喜。
日子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虽然我还没有闲到可以每天提偷鸡摸狗寻花问柳的地步,却也非常满足了,除了办理一下公事外,就是去昆山视察一下钢铁基地的生产情况,再不时地对那里地工匠们点拨一下,显示一下高人风范,要么就是到宋迪的钱庄去对对帐,顺便温存一番。偶尔也去太湖操练一下水师,绝不能让他们成天打鱼晒网变成一群米虫。
兵器研制方面有了很多新的突破,主要是因为我这里的待遇好条件宽松,还有一些现成的点子供他们研发,产出自然要高一些,很多攻城行军时用的装备都已经开始量产了,只是天下太平,英雄用武之地不多罢了。也只是在操演的时候拉出来过过瘾而已。
过不多久。就在八月中五之前。京师来了圣命,却是封赏的。
原来曹熏上京之后。举上了高丽新王的表章与贡品,要求重新确立自己大宋落属国地地位,并请大宋皇帝加以册封,太宗皇帝先前惟恐高丽国倒向大辽一方,此时接到了高丽王的表章,心中自然非常德喜,不由对曹熏等使者百般抚慰,赐下了不少的好东西。再看到七郎来上的我的密奏后,才明白了高丽国朝中变乱的经过,对我在其中的表现更是非常欣赏,一时高兴之下,不但封了高丽新王为检校太保,玄菟州都督,充大顺军使,还下令大赦天下,在京师的文武官员各自进爵一级,以示皇恩诸荡。
我虽然不在京师,却因为于此事建有大功,太宗皇帝特意为我进爵两级。已经由原来地四品轻车都尉升格为正三品上护军了。
“这个皇帝也真是够抠门地,从来没有赏接过我金银什么地,却尽是一些不值钱的爵位,我一个堂堂地驸马,又是手握权柄的知州,要这些虚名有什么用?”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我发牢骚道。
公主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谁说爵位没有用了?到了年底的时候。总要发一些度支银子的,虽然不算多,买买脂粉还是够用,再说相夫君这般年纪的贵胄子弟,若是没有皇帝的接外赏赐,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八九品的承议郎之类地恩荫爵位,只是脱离了平民而已,哪有夫君你现在如此风光呢?如今你要资厉有资厉,要名望有名望,要战功有战功,他日皇帝若是有心,招夫君回朝,很有可能就直入朝阁,封候拜相了!”
“封候拜相啊,那岂不是就会很忙?倒时候哪有时间陪夫人聊天解闷儿?我看还是免了吧,这么辛苦的活儿应该留给别人去做呢——”我搂着公主的小蛮腰,轻笑道。
公主在我怀中扭动着身体,有些不依地说道:“我家夫君如此人才,岂是一个区区的知州所能满足的?要做就做那经天纬地的大事,立那定国安邦的伟业,怎么能在自家庭院中消磨了青春年华呢?”
我轻轻地点了一下公主的小鼻尖,呵呵笑道:“你说的倒轻松,身为宰辅,那个不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所谓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呀,岂是表面上看的那么轻松!“
“这样啊,那还是不做好了!“公主吐了吐舌头说道。
“这却不是你我说了能算的!“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院子外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公主直起了腰身,正襟危坐,我也整理了一下衣物,站引起来,负起手来在院子里面踱了几步,抬头看那缠满了长春藤的回廊。
一名穿着禁军服饰的军官在李若虚的陪同下直接闯了进来,满头满脸的汗水,衣服上面有很多被汗清淹湿后留下的白脸,看来是赶了几天的远路。
“报大人,京师六百里急件!“那军官双手将背后包袱中的被火漆封着的密件递了上来,似是松了一口气。
我接过急件,一边拆封,一边吩咐李若虑道:“若虚,请这位兄弟去客房体息一下,给他弄些吃的,京师到这里,路上辛苦了!”
李若虚顿命,带着那军官下去了,院子里面又剩下了我同公主。
“却不知道是什么急件?”我的心里面非常纳闷儿,上个月皇帝才升了我的官儿,时隔不到一个月,就又急匆匆地派人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一张非常平常的信笺露了出来,上面的字迹也非常潦草,只是信笺上面盖着的大印却很有分量,是皇帝的大宝,另外还有几位宰相同兵部的印鉴,而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更是令我胆战心惊。
“圣驾被困金沙滩,速来勤王!”
下面则是一列长长的名单,一共包括了天下十三处军州的二十余位将领,其中赫然就有苏州知事上护军驸马都尉杨延昭的名字。
金沙滩!
沙里澄金!
那不正是杨家折戟沉杀消磨殆尽之处么?我的双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第九卷 宋辽战争
第一章 烽烟再起
“夫君,你怎么了?”公主从来没有见过我如此失态,不由大惊道。
在她的眼中,我一向都是那个遇事沉着稳定,万丈波涛中胜似闲庭信步的智者,却从来也没有想象过我也会有失魂落魄的这一天。
“完了——完了——”我有些辞不答意地失神呓语道,眼神中尽是一片慌乱。
原来今年六月的时候,右武卫大将军,知忻州事,长宁候赵德隆薨,半夜时分,北方有赤气如城,至明不散。诸人以为是天降异象,便有知雄州事贺令图等请伐契丹,以取燕,蓟故地。朝臣们也对此事议论纷纷,太子洗马王钦若更是大力怂恿太宗皇帝择机出兵,成就一代英主的名号。
经不住众人的一再怂恿,太宗皇帝早已经忘记了当初兵败高粱河时的惨状,决计厉兵秣马,再次出师北伐。
七月,太宗皇帝以天平军节度使曹彬为幽州道行营前军马步水陆都部署,河阳三城节度使崔彦进副之;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彰化军节度使米信为西北道都部署,沙州观察使杜彦圭副之,以其众出雄州:以侍卫步军都指挥使,静难军节度使田重进为定州路都部署,出飞狐。
参知政事李至由于反对出兵北伐,被罢为礼部侍郎,群臣恐惧,不敢再谏。八月,又以检校太师,忠武军节度使潘美为云,应,朔等州都部署。云州观察使杨业副之,以王冼为监军,出兵雁门。
大宋兵马分成东,中,西三路,共四十余万大军,卷起遍地烟尘,旌旗相摩遮天藏日,一路向北疆掩杀过来,声势十分浩大,令契丹人心胆俱寒。
契丹人遣使责问宋师何以无故进攻大辽国土。曹彬回答说西复李继迁叛宋出逃,罪大恶极,而辽国却封他为定难军节度使,银夏绥青等州观察处置使,特进检校太师,都督夏州诸军事,明显是与大宋作对。图谋大宋地国土,我皇帝仁慈,若辽人能够交出李继迁,或许还能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辽人自然不肯答应,于是一场大战就拉开了序幕。
八月初。曹彬与契丹兵在固安城南交战,大破敌军。克其城。接着,田重进战于飞狐之处。又破之。潘美自西陉入,与契丹兵遇,迎头痛击,契丹兵不敌后退,潘美追至寰州,活捉其刺史赵彦辛,辛以城降。继而,曹彬再克豚州。潘美围朔州,其节度使赵希赞以城降。田重进战飞狐北,活捉契丹西南面招安使大鹏翼,康州刺史马硕,马军指挥使何万通。三日后,曹彬大败契丹军于涿州南,杀其相贺斯。潘美率军攻至应州,其节度副使艾正,观察判官宋雄以城降。司门员外郎王延范与秘书承陆坦,戎城县主簿田辩,术士刘昂坐谋不轨,阴谋败露后被当街斩杀。
参加北伐的诸路大军节节胜利,太宗皇帝惟恐自己的臣子们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搞定,因此不顾众人的反对和劝阻,急不可耐地全副披挂,御驾亲位,来到潘美军中行营。
八月下旬,曹彬的军队被契丹人偷袭,大败于岐沟关外,收众夜渡拒马河,退屯易州,知幽州行府事刘保勋战死。九月初,太宗皇帝召曹彬、崔彦进,米信等回师,命田重进屯定州,潘美还代州,并将云,应,寰,朔等四州吏民及吐浑部族,分置河东,京西。
中,东两路大军还没有返回,太宗皇帝所在的西路大军却被突然而至的契丹大军重重围困起来,被围困在方圆不到十里地一片浅滩上。
虽然只是九月的天气,可是关外的夜晚已经变得异常寒冷,所谓胡天九月即飞雪,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不但令大宋君臣们猝不及防,也令围困在四周地辽军感到了一些烦恼,冬季的战争,确实比平时更要残酷得多。
临时搭建起来的大寨中升起了处处炊火,士兵们开始围在一起煮饭并取暖,食物是非常单调的白粥,所幸还有些肉干可以放在其中调剂一下口味儿,使之不至于太乏味。
零落的椰子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很显然是契丹人地骚扰,即使在吃饭时间,他们也是不肯让大宋的军队稍微安心一下地,不少人开始低声诅咒那些在头上扎着小辩子的北方蛮夷们,同时从怀中仔细地掏出一两只红薯来埋在尚未烧完地草灰中烧烤。相对与没有什么营养的白粥来,这东西更管饱一些。
太宗皇帝全副披挂地站在营地里面,神色非常复杂,容颜也有些憔悴,完全没有了上次亲率大军位伐北汉时的意气风发,内侍总管王继恩小心地侍立在一旁,几名随军的大臣们也都战战兢兢地跟在他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声。
“陛下,该用膳了。”一名内侍提着只方形的雕漆食盒悄悄地跟了上来,小声提醒道。
太宗皇帝丝毫没有理会他,径直顺着营地中的通道向前走去。
王继恩对着那内侍摆了摆手,又使了一个颜色,将食盒接到手中,静静地跟在太宗皇帝的身后,一行人继续向营地深处地大帐走过去。
太宗皇帝的心里面非常懊悔,当初那么多的朝臣劝阻自己不要出征,自己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如今才知道,亲冒矢石的滋味并不是好受的!尽管自己的手上还有十万大军,外面还将会有接源不断的勤王兵马将要赶到,可是,现在距离自己不到五里之外的四周,都是契丹人的骑兵啊!那可是人数远远超过了二十万以上地大军!
“对方的统兵大将究竟是谁呢?”不光是太宗皇帝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是其他的大臣们也是一头雾水。
直到现在,宋军仍然没有搞清楚契丹人的主帅是何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