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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赝品-第166章

小说: 赝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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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容道,“如月小姐的伤势见好,不过最近仍然需要注意修养,以免落下宿疾,最近我可能会忙一些,因此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疗伤,也好了结了这桩心思。”

“多谢杨大人。”如月感谢了一声,然后说道,“如月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今次前来是向大人辞行的,顺便有一件事情要说。”

“哦?已经全好了?”我怔了一下道,“上次的时候,还有余毒未尽呢——”

如月带着一些感激的神色说道,“经过大人的帮助,再用上我雪山派的灵药,如月的内力已经恢复了正常,剩下的一点余毒已经清除干净了。”

“啊——那要恭喜如月小姐了——”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她伤势一好,就应该同我没有什么交集了,忽然觉得有些失落的感觉。

“临别之际,如月有两件东西要送给大人作个纪念。”李如月取出一只锦盒来,递给了我。

“哦——”我呆呆地将锦盒接了过来。

盒子不太大,却很精致,质地居然是纯银的,入手的份量在半斤左右,外面的面料是用蜀锦织上去的,花鸟纹路细致入微,是难得的上品。

“这个盒子里面有件东西,是如月的先人留下的,所说里面藏着一件天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如月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东西已经流传了上百年之久,这次李继迁纠同邪异宗的人对我下手,大概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李如月在旁解释道,“这次我将此物赠给杨大人,就当是对多日来照料的酬谢了。”

“这个如何担当得起?”我捧着锦盒喃喃说道。

“如月这就告辞了——”在我怔怔地盯着盒子观看的时候,李如月轻轻地在我耳畔吻了一下,身形一晃,从大帐里面退了出去。

我如在梦幻之中,有些惆怅,摸了摸耳垂,依然留有芬芳,久久未能散去。

伊人已去,从此芳踪难觅,孤鸿渺渺,未知有缘再见否?

“汗!”我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多大的人了,难道还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动心不成?真是的——”

第五章 敲诈所得

打开锦盒后,只见里面一层黄绸子覆盖在上面,揭开以后,就见到下面一字排开共计十三只黝黑的羊角状物。

“这是什么东西?”我捏了一只出来,放在掌心里面摩挲片刻,只觉触手冰凉,又看了半天,以我鉴别古董多年的眼力,仍然没有得出结论来,看来这东西或许是这个时代所特有的材质也说不定。

接着向下看,又是一层黄绸子,下面却是一本小册子,蓝底湖绸的封面上镌绣着“重光自制”四个大字,笔力柔和圆润,飘逸中不失庄重。

原来是李后主的词集,我翻开扉页,便见到上面的题字,意思是特意为女儿如月公主所制,看上面留下的时间,应该是十年前了,那时他应该还在南唐过着奢华的生活,又翻了几页,果然辞藻艳丽,文笔风流。

“原来如月真的是位公主。”我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如月会用这种方式向我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难道她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不成?

再下面是一封信笺,草草地写着关于这十三只羊角状物体的来历。

原来李如月先祖徐知诰于大吴天祚三年废吴帝杨溥,自称皇帝,国号大齐,年号昪元。次年,改姓名为李昪,改国号为唐,史称南唐。后来又有中主李燝,后主李煜,共历三十九年而国破,其间势力一度从长江以北到福建漳州,因此后主李煜的词中便有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之说。

值得推敲的是,李家的崛起非常迅速,代吴自立也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这其中除了李昪的准备工作充分,拉拢了大量的士人和地主阶级以外,还与他的血统有关系,据说他是从溯于大唐皇帝直系的后裔。

李昪能够说明自己身份的,便是这几只羊角状的物体,据说是大唐皇帝赐封于功臣和外藩的信物,当时李昪代吴功成之后,曾将数只青羊赠送给大有肋力的朋友,声言持此物前来,便可以得到李氏一族的全力襄助,究其数目,一只是整整十二只。

据李如月所言,青羊一共有十二只,因此当李继迁派人告诉她,说发现了第十三只青羊后,她心中大感好奇,便下了雪山,来到统万城,却不料遭到了李继迁与邪异宗的暗算,推想前因后果,李如月认为这些青羊中隐藏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了,她自言有要事处理,无暇顾及这些东西,故而留了给我,希望我能够有所发现,也好破解她心中的迷团儿。

“一共十二只,现在又多出来一只。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会不会有一只是赝品呢?”身为前赝品大师的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仿造原件造出了一只假货出来。

想到这里,便将这些青羊统统取了出来,一个挨一个的摆在桌子上细细观看。

从外表上看这些青羊,几乎没有发现什么太大的差别,奇怪的就是这种材质从来没有见到过,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来测算一下比重,弄了一盆清水,制了几个简单的量筒后,把这些个青羊挨个放到水里面测算了一番,果然有一只青羊所使用的材质是不同的,虽然表面上并无异状。

我将这只青羊掂了出来,发现它分量也略重一些,想了一下,直接找了把刀子将它的外层一点一点地刮了下来。

落到桌面上的黑青色粉末有些像犀牛角的质地,有宛如某种结晶的粉末,落在桌子上显得非常沉重,一口气吹过去,沿着光滑的桌面滑动着,却不飘起。

“有意思——”我继续刮着,渐渐地青羊的体积就剩下了原来的一半。

这个时候就发现了问题了,一点点金光漏了出来,我小心翼翼地开拓着自己的领地,终于将里面的东西完全剥离出来,是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小巧金丸。

我看的仔细,这金丸上面刻着两个篆体字,正是“道德”二字。从经验上来推断,这种金丸一般来说是用来储藏一些比较重要的图纸信息的,我沿着金丸的周围摸索了一遍,果然找到了相互契合的地方,轻轻地扭了扭,终于将金丸打开,却是一个中空的壳子,里面有一卷用蜂蜡密封着的小球,敲开蜡壳后发现,藏在最深处的竟然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丝帛。

展开丝帛后才发现,这种工艺真是了得,轻轻的纱可以看得见背后的物体,真是如同蝉翼一般,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的字,时间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丝帛却如水一般柔滑。

原来这十三只青羊果然是大唐皇家之物,里面有十二只是用来标识藏宝的位置,而那只特殊的则是所有十二只青羊的总枢,没有这只青羊,其他的青羊中所藏图谱都是一堆废纸。

“原来如此!”我不禁为当初设计这东西的人赞叹不已。

首先这些青羊本身就是造型独特材质特殊的艺术品,更何况它们还代表着皇家的承诺,得到这些青羊的人肯定会好好珍藏,不敢有所毁损,这样的话,青羊中的秘密就会长久的保留下来,而最终的流向只可能是回到皇家的手中,因为人微言轻皇家对有功人士的褒奖象征,这些东西只有再次回到皇家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来。

“真是聪明的设计者!”

若不是我善于鉴别,又不在乎这些青羊本身的价值,恐怕也很难发现其中的秘密。

有谁肯将这么珍贵的东西给生生毁了呢?

正准备进一步探究这些东西的奥秘时,七郎来了。

“六哥,玩物丧志啊——”七郎一见我桌子上摆着的青羊,还以为是用来把玩的。

“又怎么了?大好的时光,不跟你的王妹妹呆在一起,怎么又到我这里厮混?”我将青羊收回了盒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军师有事,叫我来看看你。”七郎回答道。

我直觉肯定有事,于是便追问道,“怎么了?”

“有事。好事。”七郎呵呵笑道。

“自己兄弟,也卖上关子了。”我将脸一板道,“有什么事赶紧说,耽误了本官的大事,小心屁股上吃板子。”

七郎吐了吐舌头道,“六哥的官儿是越做越大,脾气也见长,自己兄弟也要挨板子?再这么下去,兄弟可要回老家去了。”

我晒笑道,“鬼才信你!现在就赶你回家,你舍得你的王妹妹么?”

“嘿嘿——”七郎有些狡猾地摸了摸头,顾左右而言他,“今天的太阳不错,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真是好天气啊——”

“还没有立夏。你就过上秋分了——”我顿时为之气结,作势欲扑。

七郎见我欲发脾气,连忙说道,“六哥,六哥!且慢动怒,肥羊上门了。”

“李继迁派人来了?”我问道。

“正是如此!”七郎点了点头道。

回到绥德城中的时候,党项人的使节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石雷正在同几个党项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凭他的本事,只需要几个照面下来,应该是已经问清楚要问的东西了。见我们来到后,王石雷站了起来迎候,那几个党项人也赶紧站了起来,躬身候在一旁。

虽说是风俗不同,但是党项人久在中原王朝治理之下,多是遵从汉人之礼,因此双方倒是没有交流不通的地方。

“见过杨枢密副使大人——”几个党项人拜倒在地。

“嗯——”此时我倒也拽了起来,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哼了一声,示意他们平身。

几个人站了起来,我轻缓的问道,“各位来到本使座前,不知道有什么见教?”

其中一个党项人连忙回答道,“长生天在上,在下等是奉了定难军节度使的军令,前来送老夫人的日常用度的。”说着将一张清单递了上来。

我将长长的单子拉开,略略地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东西真的不少,什么猪啊牛啊羊啊的就不用提了,单是家居的器物就有好几大车,西北特产的银砂也拉了两车,金银器皿显然是入了另册,还有不少的好东西补品什么的,足足搞了十几辆大车来拉。

我嘿嘿一笑,这李继迁倒也懂事,金银珠宝自然是用来消灾避祸的,若真的拉来一大堆的吃穿用度,那就是嫌他老娘活得太长了。

几个党项人见我的心情似乎不错,便向我提出了见一见主母的要求。

“可以,没有问题,人之常情嘛。”我一口答应下来,并且吩咐七郎亲自领着他们去看望李继迁的老母亲。

“大人,李贼最近可能会有动作了。”几个党项人才出去,王石雷就慎重地对我说道。

“石雷你有什么发现么?”我立刻问道。

王石雷皱着眉头说道,“方才我看了他们运送东西的马匹,发现都是产自贺兰一带的良马,这种马高大有力,速度快,以前在银州夏州非常少,而且价格也比较昂贵,什么时候李继迁阔气到可以使用贺兰马来运送杂物的地步了?”

“贺兰是党项人的聚集地,照这么说,李继迁一定是得到了党项各族的大力支持,准备卷土重来了。”我找出了贺兰在沙盘上的具体位置,仔细研究了半天。

“除此以外,别无解释。”王石雷紧接着说道,“李继迁的孝顺虽然是出了名的,但是一个有雄心割据自立的人,你不可能相信他是一头绵羊,我看这次李继迁低眉顺目的送了大量的财帛过来,所怀的目的,不仅是想令自己的母亲不受为难,更多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视线,以起到骄敌之功。”

“石雷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点头称赞道,“我现在已经能够肯定,李继迁的人马正在悄然集中,他现在应该是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然后突然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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