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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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公主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道“咱们家地人手又不是很多,我便是想多派一路人马,也不易检点啊,银子我已经随车带来了。”
“不是吧!”我挠了挠头皮道:“我只看到了人和车,银子那么醒目的东西,怎么就没有看到呢?”
“夫君请随我来……”公主笑而不答,领着我到了院子之中,来到一辆大车前面停下。
看着那空荡荡的大车,我有些不解,只见公主取过一把佩剑,玉手轻挥,一道寒芒闪过之后,就见厚厚的车厢被削开了一个缺口,顿时露出了青白的颜色。
“啊……”我顿时大吃一惊,掩起那块儿边角来看了一眼,果然,里面便是银子所祷造。
没想到啊,没想到,公主竟然用银子祷造了整辆大车,一辆车怕没有几十万两银子构成,那么这二十几辆大车,可就是数百万两银子了!没想到她居然想到了这个法子,将数额如此巨大的白银从京师运到了西北,真是瞒天过海了!
当日在京师之时,我曾经吩咐宋迪,让她将在藏宝库中所得的古玩奇珍字画等悄悄转手出去,以换取大量的黄金和白银,并通过四海钱庄渐渐地转移到设置在山西的钱庄分号,以备不时之需。后来我在西北扎稳了脚跟,建设和发展都需要大量的白银,因此就动了这些白银地念头,趁着同李继迁交战要公主协同的当口,要她将这些东西秘密运到西北,却没有想到她居然用了这个瞒天过海的计策,用白银来祷造大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数百万两白银运到了西北,真是出人意料了!
“夫人,你真是聪明绝顶,竟然想出了这个法子。”我由衷地佩服道。
公主轻声笑道:“这法子并不稀奇,为了掩人耳目,什么希奇古怪的法子都有,只是没有人想到我们居
然会用白银铸造整驾车子,而且是几十辆了!再说,以我们家的威势,并没有什么人敢在路上认真盘查,只要多来上几次,便可以将白银尽数运来。”
“不错!”我点了点头,赞许道“如今我在西北的基业已经小有成就,为安全计,还是早日将重要的东西都移过来为好!”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清楚其中的缘故,夫君是否可以为我一解心中的疑惑?”公主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道。
我奇怪地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和我有关吗?”
公主点了点头道。“夫君明明已经可以将李继迁擒下,将西北之事一并解决掉,可是你为什么故意让我放走了他呢?不但七郎感到有些不解,妾身地心里面也很是见疑。”
“原来是问这件事情啊……”我听公主说完之后,踌躇了一下后解释道“这件事情。还真不太好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免死,走狗亨,历代以来地功臣,没有不被人君诛杀的。尽管功高如非信,智深似子房,忠诚如萧何,也终被汉高祖所猜忌,更何况我们这样的北汉降臣之后?”
“所以你就养虎为患,故意纵使李继迁在西北发展势力?”公主问道。
“区区李继迁,还谈不上什么老虎……”我失声笑道:“我之所以会留下他,就是因为想在西北留下一个对手,使英雄不至于没有用武之地罢了!若是三两下就将他给收拾掉。怕是我就要步其他人之后尘了。”
公主点了点头道“夫君之言,确实有道理。太祖皇帝跟功臣们玩了一手杯酒释兵权,将各地节度使的权力架空,四方兵权收归中央,虽然起到了弱枝强干的作用,却也是各地兵力渭敝,军队的战斗力下降不少,不少功臣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转而反宋。”
我接着说道:“抑武崇文这件事情,虽然一再被某些人所津津乐道,于国于民却是危害极大!遥想汉唐之时,虽然各地经常有兵火连结,可是大家地骨子里面都是有血性地,一遇不平事,便有拔刀而起的草莽英豪,更不用说抵御外辱,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了!当是之时,建功立业才是大丈夫所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班定远可以投笔从戎,远镇西域,霍膘骑能够挥师北上,大破匈奴,都是靠着骨子里面地一点儿血性,和当时朝廷对此的推崇!而如今,朝廷抑武崇文,为了皇族一点儿私利,大有沿袭魏晋之颓废,后唐之浮屠的意思,你不见京师之中,出名的除了几个会做些酸诗腐区地低俗文人外,还有英雄可数么?”
“夫君的话,听起来有些偏激了……”公主笑着说道。
“偏激肯定是有一些,不过是因为你没有预料到这种影响所带来的恶果。”我有些忧郁地说道,“你不要看大宋现在是一派繁华景象,处处歌舞升平,人人衣食无忧,可是这些都是镜花水月,犹如建立在沙滩之上的大屈,一旦有事,瞬间就会破灭!”
“这话,似乎又有些耸人听闻了……”公主皱着眉头叹息道~
我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种事情是很多见的,在冷兵器时代,野蛮的民族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要比文明的民族大许多!很多繁盛一时的王朝,都是因为习惯于享受文明的成果而最终被比自己落后很多地野蛮人所葬送的。前车之鉴,不可或忘!”
“京师禁军的战斗力,确实比之前些年已经弱了许多了。或许真的如夫君所言,奢华的生活会使人的意志变得薄弱,也会使军队的战斗力变得不堪一击,料想现在除了北疆同契丹人作战的军队还有些战斗力之外,其他的军队同老百姓的差别已经不大了。夫君依仗兵革之利,再加上练兵有方,怕是已经没有对手了,我在京师之时,也注意到时常有人向皇帝上书要求削减西北边防预算,用来建设京中的设施,而朝廷并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怕是已经对夫君你有了防范之心了!说不定,以后真的会做出些免死狗烹的事情来!”公主叹息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多数被逼上造反之路的,最初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吧……”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六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静静地坐在那里出神。
六月的西北,风光还是比较宜人的,我领着公主和几位嫂子还有丫鬟们在周围的各处名胜转悠了几圈儿,又在山上打了两回免子野猪,算是尽了尽地主之谊。
老夫人的意思,是说将这些女眷们安排到西北住下。毕竟这里是我地地头儿。也没有什么人敢于骚扰她们,而在京师之中,权贵太多,帷恐受到欺压,自杨老令公一死后,天波府地气势已经大不如前了。而我又远在西北。很多人并不把这些杨门寡妇放在眼中,甚至还有觊觎她们美色的人。很是令老夫人心烦。
好在我现在的名望,在西北是不容置疑的,一声令下,便在银州城外儿上为这些嫂子们大肆建设新家。大把的银子使下去,家宅立刻拔地而起。
新房子在规模上很大,占地有两千多亩,形式上仿照九宫八卦的布局,中央是一个大地城堡,周围有八个小城堡均匀分布,之间有地底秘道相连,上面修建有宽敞而平坦地大道,整个城堡群的外围,是一片宽敞地原野。距离银州城有二里之遥,引用了河水环绕在四周作为护城河,八个城堡上面都有高大的了望塔,上面架设着我亲自设计的望远镜,可以将数十里之外的景象尽收眼底。
在修建城堡地时候,正好水泥也大量地配置出来了,所有产出的水泥都用到了修筑当中,可以说整座城堡的主体部分,都是用钢筋和水泥构建起来的,整个地底部分,则修筑了大量的地道相连通,可以在地上建筑受到围攻的时候,从地下进行援助,而地道修好进行上部填埋的过程中,则留下了许多秘密的出口,以备不时之需。
城堡还没有修好,却已经有人将此事上告朝廷了,说是我穷搜西北的民脂民膏,用来给自己修建私邴,且建筑规格有违法度,意似不轨。
太宗皇帝听到风声之后,立刻派人送来一道诏书,责问事情的经过,要我做出解释。
“陛下真地是误信谗言了……”我当着使者的面看完诌书后,不住地摇头叹息道。
那使者是名太监,想来是太宗皇帝比较信得过的人,见我如此作态,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杨大人,咱家在京师的时候,就对大人佩服的不得了!只是大人怎么会才出京师,就会在地方上大肆修建私宅呢?而且您要修建私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或许皇帝看在悠久在边关屡建战功多次救驾的情分儿上,还会赐拨许多银两来助悠修宅,悠又何苦行此扰民之举呢?有违法度,意似不轨这个罪名,说起来还是很严重的。”
我心中暗笑不已,出京师的时候,我便知道军中有皇帝的眼线,我在西北做的哪一件事情,太宗皇帝会不知道?这次之所以会派人来问,不过是因为他是在想不通我为什么要如此大张旗鼓地修建城堡,就算是我要明着造反,也不可能在没有撕破脸之前就暴露自己的野心吧?可是我现在面临强敌,北有契丹,西有党项,都是不可轻视的敌对力量,不仰仗朝廷的支援,怎么可能独立支撑西北的各项开销,更不用说自立旗号了!
“公公有所不知啊!”我苦着脸说道:“党项李贼,图谋银州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一次有大举东进,划,之忌乏公占识J这吓祈头堡,以使其势力可以侵入河套一带,同北面的契厅打成一片,如若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党项人的骑兵随时都可能越过黄河,直入河洛啊!”
“竟会如此?!”那太监听我如此说法,顿时吃了一惊。
“可不是吗!”我趁机将那太监引到作战沙盘前面,指着那沟壑纵横的地形给他讲解了一通儿西北当前的战争局势,敌人是如何地强大,我们是如何地艰难,最后感慨道:“公公久在皇帝身边,经历的事情也多,自然可以看的出来,西北现在的形势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出来,那就是危如累卵啊!下官大肆营造私宅,主要还是为了增强西北民众的信心,显示我朝经营西北的决心,聚拢一方人气,这样才能从气势上压倒党项李贼,使之不敢轻易来犯!谁知竟然有小人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妄加毁傍,此举深寒西北将士之心啊!”
“这么说来,人家是冤枉你的了?难不成修建城堡的钱财都是你自己掏的腰包?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那太监也不是糊涂蛋,当下质问道。
我将手一挥,命人捧上几个盘子来,然后对那太监说道:“公公明鉴,下官在京师的时候,就以经营见长,连潘仲询老大人都跟下官一起做生意呢!整条十字街都是下官的产业,以此财力,难道还需要贪图这西北的民膏民脂不成?”
说着将那些盘子之上的蒙步尽数挑开,顿时一道道金光出现在那太监的眼前,瞬间就使他迷失了心性。
那太监倒也是机灵人,见到面前的金子不下上千两,顿时明白了我的用意,便笑着说道:“杨大人果然是财大气粗,咱家怎么也不相信悠会贪图民脂民膏了!只不过,那城堡咱家也看过两眼,似乎是规模太大了一些,这个就……”
我立刻抢先说道:“都是为了备战而已!备战嘛,做大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有强敌环伺,下官身为西北的军政大员,着眼点也应该高一些!不知公公以为如何?”
“杨大人以私财助国御敌,确实是我朝大臣的楷模,咱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相信皇帝也会被大人的忠心所感动的……”那太监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