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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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中间的侍卫们纷纷中招儿,七扭八歪地倒了一地,挡在前面的李云聪更是接连喷出两口鲜血,右胸的衣杉上粘得满是血污,身子摇晃着,全靠手中的长戟撑在地上,方才使身形不倒,堪堪地挡在太宗皇帝的面前,一双虎目犹自愤怒地直盯着对面的刺客。
“不自量力——”白影的口中轻轻地吐出四个字来,听声音似乎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子。
太宗看着那白衣刺客的长剑向自己缓缓刺来,白色的光芒格外地耀眼刺目,周围的空气似乎被那长剑抽干了一般,发出了几乎难以察觉的嗡嗡声,只觉得耳膜受到巨大的负压,脑子似乎快被吸出一样,心中一阵难受的感觉,冰凉的感觉在身体中蔓延着,四肢渐渐僵硬,眼前金光四射,眼看就要跌下马去。
就在太宗自忖必亡的一刻,后心处忽然有一股暖流涌了上来,接着眼前一亮,景象重新清晰起来,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斗笠从头上飘了出去,就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以一种非常奇怪的路线随意翻转行进着,恰恰罩住了对面的女刺客的攻势。
“咦?!”女刺客似乎惊讶了一下,手中的长剑一抖,挽了个剑花,生出一股吸力,将那斗笠粘住,想要挑到一旁。
那斗笠忽然如同脱落的伞骨一般四散开来,化作满天的竹丝遮蔽住女刺客的视线。
那白衣刺客面临惊变十分沉着,身子一滑如同泥鳅一般落到地上,左右扭动了几下,手中的长剑在真气的催动下爆发出眩目的白光,几乎刺痛了众人的眼睛,接着长剑裹着一道白芒向着太宗皇帝如同飞箭一般激射了过来。
“吾命休矣——”太宗皇帝此时看得真真切切,一把长约三尺的利剑带着幽幽寒芒直逼自己的胸口而来,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渗入骨髓的寒冷真气。
忽然有一只大手毫无征兆地从太宗皇帝的肋下伸了出来,将那距离他的身体不足三寸的长剑牢牢地抓在手中,任由那剑身不住地颤动着,耀目的光华早已经退却的无影无踪。
那白衣刺客眼见到手的肥羊被人横插了一杠子,心中大怒,白色的身影一动,从空中向着太宗压了下来,双手结成怪异的手印,口中娇叱一声,带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力量拍到了太宗皇帝的胸前,激荡起的空气将周围几个人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有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中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太宗皇帝与白衣刺客之间,一只手掌泛着墨绿色的妖异光芒,向着白衣此刻迎了上来,另一只手负在背后,正握着方才攻到太宗胸前的长剑。
两掌相接,没有掀气任何风浪,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那白衣人的身影浮动在半空之中,手掌与黑衣人的手掌相抵,发出微微的颤动,两人的衣服如同气球一般鼓了起来,一黑一白两条身影合了刹那之后,猛然分开,接着众人耳膜一震,一道巨大的气浪从两人手掌相接的地方弹了出来,将本来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众侍卫重新撂倒在地。
“鼋龙魔功——”那白影飘落五丈后翻身立在地面,被纱巾遮住的面孔一阵起伏,显然是呼吸不允造成的,迟疑了一下后开口问道。
“有些眼力——”来者正是从桃花岭上匆匆赶来的谢礼,听了陈抟的话之后,他心急火燎地快速赶回宫中,谁知道太宗一行人已经出宫,等到赶来时,已经发现众侍卫被白衣刺客放倒了一地,不过算是皇帝命大,在最危急的时刻谢礼出了手。
“厉害——果然不愧是八大宗师——”白衣刺客淡淡说道,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形暴射,翻过两条长街,迅速地隐入黑暗之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好俊的轻身功夫!看身形倒象是一位女子!”谢礼担心皇帝的安危,不敢追上前去,回过头来观看太宗皇帝,却发现皇帝的脸色青白,身子簌簌发抖。
“谢礼见过陛下!陛下龙体可安好?”谢礼抱拳对着马上的皇帝施了一礼,开口问道。
“爱卿免礼,全赖爱卿救驾了——”太宗皇帝经过刚才一幕,心有余悸,颤抖着答道。
此时周围传来了禁军们铁骑踏地的响动声,众侍卫们也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救治伤者,方才当街行刺一幕,前后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若非谢礼赶到及时,皇帝早已经成了白衣刺客的剑下亡魂。
王继恩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的灰头土脸的样子,摸索到太宗皇帝的身边,焦急地询问道,“皇上龙体可安好?”
“朕很好——朕——很好——”太宗皇帝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但见谢礼神凝气定地站在自己的身边,心小稍安,有些结巴地答道。
数百禁军从四面赶到了这里,领头的正是骁骑卫副统领赵礼贤,乃是皇帝的本家,见到当街中有十数人伤倒在地,血流长街,疑心是黑帮火并,正要呵斥追问之时,忽然一眼看到了前面那人有些眼熟,再仔细看时居然是内侍总官王继恩,不由大惊失色,心中暗到不好,果然王继恩的身旁一人高坐在骏马之上,神色虽然有些惊慌,但是气势仍在,正是大宋皇帝太宗陛下。
“微臣赵礼贤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赵礼贤翻身落马,滚落在尘埃之中,当街叩拜道。
“卿等平身,派五十名禁军救助伤者,余下人等速速捉拿刺客!”太宗看到了自己的臣子到来,心中稍微安定,又恢复了平日的皇帝威严,下令喻示道。
“请皇上回宫!”王继恩连忙口头奏请道。
“回宫——”经此一闹,太宗什么性致也没有了,带着剩下的侍卫们,在禁军和谢礼等人的簇拥下,准备掉头返回宫掖。
“陈抟老道儿,果然是有些鬼名堂的!”谢礼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长剑,一到云雀文饰刻在手柄之上,摸起来格外舒适,整个剑身都是用上好的北海寒铁打造,配合阴寒功力,可以将自身优势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绝对不是普通小门小派能够使用得起的,在想到方才交手时刺客使用的功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琢磨道,那人究竟是谁呢?当街谋逆,可是要招致灭派之祸的!
大队人马护着皇帝匆匆地回宫而去,只留下一地的血腥。
第五章 观星台上(上)
“杨小兄弟,你可让老哥我一顿好找啊一一”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正是老道陈抟儿。
凌波仙子走了之后,我出得屋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丛桃花阵中的几间精舍外,放眼望去,四面都是盛开的桃花,正在踌躇应该从哪里出去的时候,老道儿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人老了就是容易犯困,怎么老道儿我才打了一个瞌睡,小兄弟你就没影儿了?莫非在这荒山野岭之上,也有你的相好儿不成?”陈抟老不正经地问道。
“哪里哪里,只是一时走失而已。这里的路,哈哈哈——”我打了个哈哈道,心中却暗自责骂这老头儿年长德不昭,真正应了那句老话,老而不死谓之贼了!
“唔——”陈抟点了点头同意道,“这里的桃花阵乃是参照天星门的紫薇斗数摆成的,进进出出,都有陷阱设在里面,如果不知道进退之法,的确是很容易迷失在其中的。”
“这个——也是你老人家设置的吗?”我看了看那些桃花们,顿时感觉到有些高深莫测。
陈抟撇了撇嘴,领着我在桃花丛中穿来穿去,很不屑地说道,“这种小伎俩怎么可能出自老夫之手?只是抱朴真人的女弟子们闲来无事闹着玩罢了!若是用上老夫的无极阵图,保证你在里面呆上三年也出不来!”
“这么厉害啊!”我听了有些咋舌,非常佩服地望着陈抟。
“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无极图也不过是从先天易数里推演出来的,所谓易者,变化也!如果连你们这些外行都蒙骗不了,老夫还敢妄称当世的道门领袖么?”陈抟一面有些理所当然地对我说着,一面领着我走出了丛丛桃花阵。
眼前顿时一亮,原本雾气蒙蒙的四周顿时变得清晰起来,山势陡峭了许多,回头望去,还可以见到被笼罩在一片片花丛中的小径,看上去却也不是非常繁复,可就是身在其中的时候难以脱身,我不禁对于这些阵法又有增加了几分认识。
很快就到了白天作诗时的所在,回廊里面已经设好了酒宴,陈抟在这里就如同是在自己家里一般随意,招呼我坐下后,不断地吆喝抱朴真人的弟子们要这要那,过了一会儿,餐霞大师也到了,却不见凌波仙子的踪迹,我心下不由有些失望。
“杨小兄弟,不要客气!”陈抟举起一杯酒,对我说道。
“多谢多谢!”我举起酒杯来回敬了一下,一饮而尽。
餐霞大师却不多吃,只是拣水果之类的东西吃了两口,就坐在那里不动筷子了,笑吟吟地看着我们一老一少两个人在那里拼酒。
桌子上面的酒菜十分丰盛,不过我放眼望去,发现以蔬菜水果居多,都是一些山珍野味儿,和一些从未见到过的异果,肉就只有山鸡和狍子肉,还有一些用独特的手法熏制的黄羊腿,味道倒也非常上口。
酒却是好酒,我喝了几杯下肚,发现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味香醇厚,回味悠长,饮了几口,齿颊留香,不觉多饮了两杯。头脑之间醉意醺然,耳畔也热了起来,忍不住将衣杉向外拉了两下,身上冒出的热气似乎都可以用肉眼看得到。
抬起头来,满眼星光璀璨,月亮更是偏居天空的一角,散发出淡淡的银光。
陈抟似乎也多喝了几杯,又吃了两只拳头大小的橙色果子,摇晃着从席上站了起来,举着手中的酒杯唱了起来,却是李白的一首《把酒问月》。
“青天有月来几时,
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
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
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
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
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
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
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
月光长照金樽里,啊——金樽里——”
陈抟唱罢得意非常,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披散了满头的白发,叉着双腿坐在席上,眯缝着眼睛,用一只手握着筷子头顶上不停地搔着,好似非常惬意的样子。
我望着天上的明月,又听了陈抟方才饱含激情的唱词,胸中思潮涌动,想起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种种情由,又想到了可能仍在异世等待我归去的小雨,心中五味杂陈,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萦绕在脑海里面,久久不能褪去,不由得一推桌子,站了起来,锒锒跄跄地走到回廊尽头邻近山谷的一边,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仰头望着空中的明月,脑中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就是苏轼的那首水调歌头,当下转动身形,痴痴地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遍下来,还有些意犹未尽,又坐了回去靠在椅子里,闭着眼睛用鼻子哼了一遍,胸中方才舒畅了几分,再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惊讶地盯着我看个不停。
“又出风头了!”我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儿想道,一时冲动之下盗用了后世的诗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