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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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长幼之序拜过列祖列宗后,大开喜宴。府内的普通客人们都被安排到了校场上临时搭起的凉棚中用饭,而尊贵一些的则在院子里面招待,几个兄弟们轮番上阵,为我和四郎挡酒,饶是如此,也有些吃不消,宾客实在是太多了。
好在对方也不都是铁打的罗汉,灌倒一片以后,我终于从酒池肉林中逃出生天。
“少爷,你该回洞房了。”丫鬟香云跟在我身后提醒道。
“嗯——我总得先去洗洗,你看这一身臭汗,咳——”我点了点头道。
去后厢房泡了一会儿,换上了家居服饰,喷上熏香,套上吉服,在喜娘的带领下,我向洞房的方向走去。
“参见驸马爷——”洞房门口有郡主带来的陪嫁丫鬟,见到我后躬身行礼道。
为了表示对于柴氏禅让之功的尊重,太宗皇帝特意给娉婷郡主加了公主的封号,而我也就由郡马变成了驸马,只不过这个驸马比较有水分罢了。
“免礼——”我客气地答道,就要推门而入。
“请驸马爷止步!”那四名丫鬟忽然将我的去路拦住。
我不由一愣,“这是为何?”
“公主素来仰慕驸马爷的文章,今日特意出了一副对子,请驸马爷指点。”一名瓜子脸的俏丽丫鬟抢先说道,然后一拉帘子,就有一副对子出现在大门上。
这是要刁难我一下了,可能现在的人都好这一口儿吧!我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看那对子,所见之处只有一个上联,“鼠无大小皆称老。”
“这句话——真是有些,呵呵——”我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对这位夫人有些惊奇,原以为王府出来的郡主应该是一本正经不句言笑的那种女人,谁知道她还颇有些顽皮,想了想后提起笔来补了个下联,“龟有雌雄总姓乌。”
众人一见,都说不错,上下句皆以动物为题材,其中更有些顽皮的味道。
“请驸马入内。”那个小丫鬟将门打开,放我入内。
我满面春风,挺胸叠肚大步向里面走去。
“驸马爷请留步——”又有两个丫鬟将我拦住。
“又怎么了?”我苦笑道,自是知道这些丫鬟们也是惹不得的。
一个丫鬟见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抿住嘴笑了笑,才取出一张素笺来,上面书着一行娟秀的文字,“冻雨洒窗,东二点(冻)西三点(洒),请驸马爷对下句。”
“又来这一套!”这些问题真是越来越复杂了,连拆字对联都两晋了,幸好我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这个对子我以前是见过的,于是不慌不忙地答道:“分片切瓜,竖八刀(分)横七刀(切),如何?”
“驸马爷好文采!”那两名丫鬟脸上都是一副崇拜的表情。
“这回可以放行了吧?”我得意地说道。
“请——”两名丫鬟打开通往内室的门,任由我进入。
“呵呵——终于没有碍眼的人了!”我兴奋地搓了搓手,来到了洞房内。
烛影摇红,一炉檀香袅袅地冒着青烟。屋子里面尽是粉红,一片绮丽风光,对面一位女子端坐在床塌之上,身着吉服,头顶凤冠,上遮红色轻纱织成的盖头,静静地坐在那时,宛如一尊塑像。
“请驸马爷执玉尺。”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屋子里面还有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形容很是俏丽,一双眼睛又大双亮,绝对超不过十六岁,正捧着一只檀木盘子,上面放着一只洁白的玉尺,通体散发出晶莹的光彩。
“你下去吧!”我从小丫鬟手上捧着的盘子中取过玉尺,然后示意她退下去。
“婢子还要侍侯驸马爷和公主安歇呢。”小丫鬟有些羞涩地低声答道。
服务可真到位啊!我温和地说道,“不用了,这里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方便观看的。你去外面的房间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是,驸马爷。”那小丫鬟犹豫了一下后退了出去。
我将门拴好,转身向床边走了过来,手中抚摩着玉尺,坐在了新娘子身旁。
到底是不是美女呢?我的心中很是忐忑,希望老夫人没有晃点我吧。我伸出玉尺,将近在咫尺的红盖头轻轻地揭了下来。
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先飘了过来,清如荷花之香,又如空谷幽兰。
“啊——”我望着那清丽脱俗的面容,轻声叫了出来。
虽然我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妻子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古典美女,却没有想到上天真的把一块儿香喷喷好吃看得见的大馅饼儿狠狠得砸到了我的头上。
眉若含黛,眼似秋波,面目之间的一股神韵似曾相识,这不是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的白衣女子吗?我的心中顿时砰砰地乱跳起来,口齿也不利落了。
“公主——”我费了半天力气方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满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驸马——”公主温柔地应道,眼中充满了柔情。
“你可是那位——那位——”我吞吞吐吐地问道。
“驸马要说什么?”公主将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非常可爱的样子。
“你可就是那位在黄河之上救过我并赐以丹药的白衣仙子?”我费力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疑问。
公主没有回答,只是认真地望着我微微一笑,意态从容。
“在那金水桥上的花船之中弹奏凤求凰的也是你!”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驸马总还不算太笨——”公主见我眼睛瞪得硕大,不禁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会——”我的心中更是疑惑起来。
“驸马是说本宫因何会有一身的武功吗?”公主立刻猜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她出身于宫中,又在秦王府中长大,本身是先朝的公主,又得到太祖皇帝与太宗皇帝的册封,按说是应该时时处处都在被人秘密的监视,怎么可能得到这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呢?以我当日所见,她的功夫丝毫不会比桃花岒上的淩波仙子差得了,甚至还要尤有过之。单是那日踏波飞逝的一身轻功,就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
“驸马可曾听说过燕堂堂主萧容的名号!”公主轻声问道。
“燕堂堂主萧容?”我隐约之间好象听谁说过这个人,“莫非就是被尊为八大宗师之一的,也是唯一的那一位女子?”
“驸马所言不差,我就是她老人家的亲传弟子。”公主淡淡地说道。
“那你——”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个亡国公主,虽然他们柴家已经没有男丁了,但是居然投身于江湖帮派之中,会有什么企图呢?虽然我并不是那种对大宋朝廷死忠的庸人,可是民娶到的妻子居然有这么一个敏感的身份,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呢?
“燕堂是燕堂,本宫是本宫。萧师父只是我的授艺恩师而已,险些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关联可讲,驸马大可放宽心胸。”公主冰雪聪明,一语点破我心中的疑虑。
我老脸一红道:“公主且勿猜疑,我只是一时不能适应罢了,天上的仙子突然降临凡间,来到面前,成为我的新娘,任谁也会患得患失一阵子的。”
“驸马真会说话,好似真的一般。”公主掩口笑道。
龙凤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儿,烛火跳跃起来,溅起了一朵朵火花,劈啪劈啪的声音在夜间显得格外清晰,远远的,似乎还能听到客人们在院子里面饮酒作乐,望着眼前的美女,我心中意动起来,轻轻地拉起公主的纤纤玉手,温柔地说道:“公主,夜已深沉,不如安歇吧!”
“驸马且勿心急,本宫还要出一个题目为难一下驸马。”公主扭动身子说道。
“不要了吧?新婚之夜还舞文弄墨,有些不妥吧?”我苦笑道。
“既然驸马不愿动笔,那本宫就地取材,随便出个题目吧!”公主倒是通情达理,四下看了看,用手指着桌子上面的一盘果品出了个对子。“因荷(何)而得藕(偶),请驸马赐教?”
我不禁有些头痛,我应该怎么对呢?这种语义双关的谐音对最是难得佳对了!我一时之间答不上来,顿时有些尴尬,不敢对视公主的眼神,于是就把眼睛在屋子里面乱转,忽然看到了桌子上面一个红色的生漆果盘中摆着杏子与梅子,顿时有了灵感,于是指着那盘果子高声答道,“有杏(幸)不须梅(媒)。”同样是以物行喻,言之有物。
我抬头望向公主,只见她也正在认真地望着我,四目交视处,顿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来,我望着公主纤细的腰肢,光洁润泽的皮肤和含情脉脉的眼神,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深藏的感情,顾不得其他,将身子紧紧地与她抱在了一起。
“不要——”公主感到了我的火热,害羞地娇吟了一声,更是催动了我的欲火。
一件件外衣被卸了下来,扔到了地上,我将公主放倒在床塌之上,将身子伏了上来。
“等一下!”公主忽然想起了什么,将身子稍微抬起,素手一挥,外面的蜡烛立刻应声而灭,接着床头上的帐幕也落了下来,将里面的两个人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
“驸马——你不要太粗暴哦——”
“公主——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
一阵令人闻之销魂的声音渐渐得响了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大床因为不堪重负而发出的低沉的吱吱的声音。
清晨的鸟儿叫声将我从香甜的睡梦中唤醒过来。
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享受过如此轻松的夜晚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梦见以前的那些事情和人物,每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伴随自己的只是无边的黑暗和不可预知的未来。有时候,我甚至有就要崩溃一般的幻觉,长时间的精神压力甚至影响到了我的武功的进展,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的功力不进反退,就连以前非常敏锐的精神力也出现了逐步退化的兆头,更不用谈其他。
难怪有人说,春风一度,功力大增。精神与肉体的彻底解放,实在是缓解压力的不二法门,早知如此,我为什么不及时行乐呢?想到以前在原来那个时间时的情景,我不由得又有些失神起来,小雨,我负你良多啊!
“夫君在想些什么?”
我回头一看,公主已经醒过来了,云鬓微散,如花的娇颜上浮动着一层浅浅的红晕,脸色略略带着一丝醉意,丝绸织就的内衣上面散发出来的体香时时袭扰着我的六识感官。
我看了一眼公主胸前的粉腻,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口水,心底暗暗叹息了一声,上天怎么会造出如此尤物呢?又为自己的艳福感谢了上苍一番后方才说道,“公主,我在想世事是如此之玄妙。当日你救我的时候,是否有想过会有一日终于委身于我呢?”
“本宫当时只把你当作一个有些血性的少年,哪里会有那么多羞人的想法?莫非夫君你把本宫当作轻薄女子吗?”公主白了我一眼,娇嗔道。目光之中,尽是怜爱之情,说不尽的风情立刻将我包围在巨大的幸福之中。
“天啊——”我不禁仰天长叹。
“夫君又怎么了?好端端地作那狂人之态?”公主戏言道。
我一本正经地板起脸来说道,“方才为夫在想,若是贤妻你没有嫁给我而是成了什么王妃皇妃的话,我会不会带着十万大军,将你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或者是单枪匹马踏入八百里连营将你从敌人的手中夺出,然后再飘荡于江湖,双宿双飞呢?”
公主被我的话逗得笑了起来,良久才反驳道:“夫君啊!你也太自大了吧?若是连我都被禁锢起来,你来好象也只有束手就擒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