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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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出来,着急忙慌地穿衣着甲。秦舒本来是想悄悄地潜回营中,但现在显然不行了,只好逗留在大营外,等候机会。
大营先是有些杂乱,但很快就恢复秩序,然后那些鲜卑兵将一队队的四处搜查,并且还向大营外派出几队骑兵,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他们在找什么人?秦舒眼看出营搜查的骑兵快到面前,担心遇到后有所误会,只好躲到旁边的树林内。刚刚跃上一棵大树藏好身形,就听到一串脚步声,接着十来个黑衣人走到树林内,其中还有一个人被两人抬着。
他们走到秦舒藏身的大树下面,都停了下来,其中看似头领的人,低沉着声音道:“大家快把衣服换好,马上该有人搜到这里了。”一边说着,就一边把脱下外面的黑衣,然后在旁边的树洞里找出一副盔甲穿戴起来。
手下的黑衣人也都纷纷动手,各自从不同的地方找出鲜卑军队的盔甲,穿戴在自己身上。就连那个被抬着的人,也被别人换上了一套。然后又各自将换下来的夜行衣藏好,最后再燃起了几支火把。一切准备妥当后,就有另外一队鲜卑士兵搜索进入林内。
“什么人。”先来的将领立刻喝问道。
后面来的鲜卑士兵,见先有人在,也问道:“我们是雪豹营的,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
那将领立刻答道:“你们丘敦将军可在,本将四殿下帐下,纥骨虎。”
雪豹营士兵借着火光,看清纥骨虎的相貌,马上就有人跑开传信。不一会儿,又有一员武将大步而来,秦舒在上面看得清楚,正是鲜卑雪豹将军丘敦勃。丘敦勃见到纥骨虎后,抱拳行礼道:“纥骨将军,本将军奉天王之命,搜查逃犯,不知将军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
纥骨虎笑道:“四殿下知道大营逃脱了要犯,担心天王属下人手不够,也派遣本将带着兄弟们出来帮着搜查。这片树林离大营极近,本将担心逃犯隐藏在内,所以进来搜查一番。不想刚刚搜查完,就遇到丘敦将军。”
“多谢纥骨将军仗义相助。”丘敦勃听他已经搜查过这片树林,便问道:“既然将军搜查过,不知道可有发现什么痕迹?”
“没有。”纥骨虎摇头道:“或者段荥并没有从这里逃走。本将还要去别的地方搜查,就此告辞了。”
“好,将军请便。”丘敦勃本要与纥骨虎告别,却见他的队伍中,居然还有一人是被抬着的,不禁动了疑心,道:“将军请慢,那位兄弟是怎么了?”
纥骨虎脸色微微一变,赧然道:“说出来真是怕将军笑话。这小子没有看清路,摔到附近猎人布下的陷坑里面,受了些伤,不能走动,所以让两个弟兄抬着。”
“哦?那本将也看看这位兄弟的伤势如何。”丘敦勃不等纥骨虎开口,便抢到那人身边,掀开脸上盖着的皮帽,却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只好笑道:“你小子以后走路长着点眼睛,不然纥骨将军的脸可都被你丢光了。”
“是。”那军士苦着一张脸,道:“多谢将军提醒。小人知道了,以后一定小心。”
纥骨虎脸上明显有些不悦地道:“丘敦将军是在看伤势,还是看人呢?本将奉四殿下之命,前来帮助各位,将军却怀疑本将,岂不让本将寒心。”
丘敦勃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确实有些怀疑,现在被纥骨虎说破,只好赔笑道:“将军这话说的,本将哪里敢怀疑将军?既然这里将军已经搜查过,那么我们就到别的地方去看看。”说完后便带着麾下雪豹军士离开。
丘敦勃等人走远后,纥骨虎才长长地吐了口气,道:“段兄弟,现在咱们安全啦。”说完后,抬着受伤士兵的两人中,有一个人突然摔倒在地。
纥骨虎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关切地问道:“段兄弟,没事吧?”秦舒借着火光,终于看清楚那人的面目,正是晚宴上见过的假宇文浩、真段荥。
段荥苍白脸庞,没有一丝的血色,但略带兴奋地道:“放心,死不了。这里不能久留,请将军速速带我离开。”
“好,你们抬着段将军,走。”原来在刚才换衣服的同时,纥骨虎也让抬段荥的士兵和他换了一下。因为抬着一个人肯定会受到丘敦勃的猜疑,但丘敦勃也只会怀疑被抬的那个人,反而忽略了真正的段荥。
这手偷梁换柱玩的真不错。秦舒默默称赞了一句,心道:慕容宏居然派人去就段荥,看来真是不打算让大哥平安继位。秦舒想要知道慕容宏究竟打算干什么,便偷偷跟在纥骨虎等人的后面。
鲜卑军营一共扎了前、后、左、右四座,分别由慕容胜和他的三个兄弟麾下兵马屯扎。至于其他族长以及麾下亲兵,都是合并在慕容胜的主营里面,包括李昌属下的几百大充将士。纥骨虎带着段荥回到慕容宏的大营,秦舒远远看见大营内守卫森严,不时有巡逻的士兵走动,知道很难潜入;就算能成功潜入,想要窃听到他们的谈话也很困难。秦舒只得作罢,又折转方向,赶回慕容胜主营。
此时慕容胜主营内已经恢复正常秩序,秦舒比较轻松地就回到自己的营帐。刚掀开帐帘,却见李昌铁青着脸色坐在里面,身后还站着赵乾。
“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李昌的语气中明显有些不善。
这点秦舒倒是有心理准备,毕竟是在鲜卑的地盘上,秦舒若是无缘无故的失踪,李昌很自然就会怀疑他都去干了些什么。再加上晚宴时,与慕容成比武,秦舒手下留情,慕容胜后来又慷慨赠枪,李昌要怀疑他私通外国,也不是不可能的。
还好秦舒遇到了纥骨虎一行,不然还真比较难解释清楚,他可不想让李昌知道刚才他去见了什么人。不过秦舒也不打算放任李昌这样怀疑自己,于是默不作声,直接走到他旁边坐下。
“孤在问你话。”李昌见秦舒对他不理不睬,勃然大怒,起身喝道:“你真是越来越不把孤放在眼里了。”
“殿下稍安勿躁。”秦舒淡淡地道:“属下请问殿下一句,殿下以为属下刚才去干什么去了?”见李昌没有作声,便又继续道:“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属下追随殿下这么久,殿下还不相信属下吗?属下刚才去追查一件对大充极为重要的事情,刚回到帐中,还没有歇口气,殿下就立刻质问属下,这难道是殿下对待下属的礼数吗?”
李昌顿时气焰减弱了几分,良久才道:“那好,是孤错了。但深更半夜,子逸也不告诉孤一声,便独自离开。这里是鲜卑境内,孤难免会有些疑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子逸千万别往心里去,孤这就向你道歉。”
“属下不敢。”秦舒见好就收,急忙起身还礼道:“殿下不必如此,属下只是觉得,主从相交,贵在信任。若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属下确实很觉得寒心。”
“是,都是孤的错。”李昌再次认错,然后问道:“子逸究竟去干什么了?什么事情,对我大充极为重要?”
秦舒这才缓缓地将刚才的所见所闻告诉李昌。李昌听得面色几次变化,直到秦舒说完,才问道:“子逸以为慕容宏此举,意欲何为?”不等秦舒回答,又继续说道:“孤以为那段荥能孤军在慕容胜的眼皮下支撑这么多年,必然还是很有几分本事,以至慕容胜肯下血本,劝其归降。慕容宏也看中了他的能力,所以才会在段荥投靠慕容胜之前,将他救出来。一则能削弱慕容胜,二来也可以为自己寻找得力助手。看来慕容宏绝对不会甘心屈居其兄之下,兄弟反目,乃是迟早的事情。”说着又有些欢喜地道:“这可真是我大充之福啊。”
“殿下说的极是。”秦舒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属下以为,慕容宏救出段荥,只怕还有一层意思。”
“还有?”李昌自以为分析的比较透彻,不想秦舒还能说出些来,便道:“子逸请继续。”
秦舒遂道:“段荥是鲜卑段家族长段嵬长子,虽然说段嵬已经表明了这个儿子的死活与他没有关系,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谁能保证段嵬不会冒险救他?段嵬老奸巨猾,善于见风使舵,当初老天王慕容启在的时候,他见老天王喜欢幼子慕容宏,便着力巴结,已经很让慕容胜不快了。现在又起了这挡子事情,殿下觉得慕容胜会不会更加看段嵬不顺眼?就是段嵬自己,也该感觉得到慕容胜不会轻易放过他。如此一来,慕容宏只需要将段荥隐匿些时候,慕容胜与段家的关系迟早会决裂。到那个时候,慕容宏岂不是又多了个强有力的帮手?”
“子逸果然想的周全。”李昌诚心诚意的佩服道:“孤是永远不及的。”秦舒刚要称谢,却听外面有侍卫道:“禀报殿下,拓拔将军求见。”
这里是秦舒的营帐,李昌身为皇子,总不能在下属的地方接待客人,便让那侍卫请拓拔雄到自己的帐内。然后问秦舒道:“拓拔雄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秦舒笑道:“没有关系,必是他们找不到段荥,怀疑到殿下的头上,想要到这里来搜查。”李昌听到慕容胜怀疑自己,心里便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拓拔雄又要白费功夫了。”然后让秦舒早些休息,自己却赶回帐去,应付拓拔雄。
秦舒果然猜测得不错,拓拔雄确实是奉命来搜查段荥的。自从段荥被人救走后,慕容胜下令身边亲卫,将整座大营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有找到段荥的半根汗毛。无奈之下,慕容胜只好下令再次彻查,这次就连大充皇子,以及其他各部贵族的营帐也都不放过。秦舒的营帐当然也不能幸免,拓拔雄亲自带人在里面搜查了一次,才向他告罪离开。等秦舒再次躺到塌上,都已经四更天了。想到明天早上,慕容胜还要登山举行即位大典,秦舒就觉得好笑,看来今晚慕容胜也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天亮看到拓拔雄的时候,他还是一样的精神,脸上还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笑容。毕竟今天对大燕鲜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就算拓拔雄一夜没有合眼,照样还是没有丝毫的倦意。李昌等人可就不一样了,个个都打着呵欠。昨天晚上为了搜捕段荥,整个大营搞的是鸡飞狗跳,谁都别想睡好。当然只有徐铮除外,他本是武将出身,别说这点小动静,就是天上掉刀子,只要不落在他身上,他该睡还是能睡着。
秦舒只需要休息片刻,也就恢复了精神,骑上火龙驹,在上万人的队伍中,显得格外醒目。凡是有看见的鲜卑军士,都会小声的说一句:“看,那就是驯服天马的汉人英雄。”偶尔旁边的人,还会插上一句嘴:“他可厉害着呢,连三殿下都打不过他。”
朝阳初升之意确实不错,秦舒登上山顶的时候,太阳也刚刚升到山顶,阳光映着积雪,竟有些刺眼。在这片开阔地上,鲜卑人早搭好了一座高有三丈的正方高台。此台下宽上窄,最顶端竖着一颗不知道什么材料的雕成的巨型狼头,狼头前面放着一个巨鼎,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李昌被拓拔雄带到席位上坐下,秦舒却只能站立,今天是正式场合,不比昨天的晚宴,他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入座的。李昌周围的座位基本上都已经坐满了,大多数是鲜卑各部贵族,也有不少其他小国的使节,见到李昌都纷纷行礼,但却不敢过分亲热。这可是在鲜卑境内,若是让鲜卑人发觉他们有讨好大充的嫌疑,以后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秦舒看到段嵬也坐在不远处,便偷偷向李昌指了指。李昌抬眼望去,见他精神萎靡,不由低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