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木暖-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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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忽然想要大笑三声,“滴血认亲”这么老套的法子都折腾出来了,柴夫人最近智力见长啊。
那好,咱们就好好玩玩“滴血认亲”的游戏。
“我这俩孩子绝对没问题,我可以保证是穆柯的骨血,可是为什么宝儿的血跟穆县令的血不相融,我就不了解内情了。”
阿花捏住了宝儿的两根渗血的手指头,在她的怀抱里,宝儿的哭声渐息,贝儿也趴伏在翠花的肩膀上昏昏欲睡了。
她这里安稳下来,柴夫人却被刚刚那几句话给刺激的要蹦起来:“冯阿花你是什么意思?你这个不明来路的野孩子,跟他爷爷的血不相融,那只能说明他不是我们穆家的种儿!”
阿花嘴角浮出一抹笑,眼睛转向穆柯。
还好,傻小子知道应该相信谁,也懂得在关键时刻要站在老婆孩子前面遮风挡雨。
“娘你胡说些啥?我想跟花儿成亲。原本就不知道俩孩子是我的,花儿没必要骗我,娘你以后别再这样捕风捉影了。”
柴夫人只觉得喉头泛起一股子甜腥味儿,这个冯阿花与她天生犯冲,只要见到她就没舒坦过一会儿,现在,冯阿花话里带着最侮辱人的隐喻,儿子却还拦护着她教训自己……
婆媳二人四目对视,冯阿花眼睛里面的轻蔑如有实质,更激怒了柴夫人。
“冯氏。你也不需要这样拐弯抹角。你当别人都像你似的低贱肮脏,还没成亲就敢与人苟且,生下来野种还妄想赖上我的儿子?”
这话说的刻薄又阴毒,小柯子面红耳赤大叫一声“娘”。就被阿花拨拉到了身后。
“现在到底是谁低贱肮脏。还不好说呢。”阿花抱着宝儿。稳稳的往椅子上一坐,翠花红枣迅速站在她的身后。
穆县令黑着脸一言不发,他其实也埋怨自己媳妇生事儿。儿子婚都成了又翻出来这么一遭子烂麻,可是媳妇做的也有道理,总不能迷迷糊糊抱着别人的孩子当亲孙子吧?
他只觉得烦乱,却万万没想到,这烦乱马上就能缠绕到他的身上。
柴夫人高高在上惯了的,又自诩清高的不得了,怎么可能随便让阿花扣自己一顶低贱肮脏的帽子?
可偏偏阿花就扣了,还扣的精准无比。
“要是柴夫人您不检点,儿子不是穆县令的儿子,那我的孩子,自然应该算不上是穆县令的孙子,怪不得这血不相融。”
一席话出,满室皆惊。
关系到主子家的私密事,在地上被揍的根本爬不起来的文婆子,开始努力往门口打滚儿,这不能听下去了……
那俩训练有素的丫鬟也被吓得不轻,瑟瑟发抖着倒退向门口,万一夫人真的……,她们都活不成。
穆县令自然也被气的浑身发抖,手指着阿花,根本说不出话来。
柴夫人愤怒的头发根儿竖起来,站起身子就往阿花的方向扑:“我打死你!”
小柯子来不及指责媳妇这话说得不靠谱儿,看到柴夫人的架势,只能伸开双臂阻挡。
阿花的声音却稳稳当当的,音调微提:“这是被我揭穿了,恼羞成怒了吗?怎么?想杀人灭口?”
“花儿!”小柯子扭头大喊一声,胳膊又被母亲掐青了几处,他又叫:“娘!”
怎一个乱字得了啊?穆县令忽然之间也不淡定了,哆嗦的手指指完了阿花,又指向了柴夫人,难道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老妻不检点,怀疑起小柯子的血缘关系?
“好好好,今儿个我就让你看看,老爷跟柯儿到底是不是亲父子!”
柴夫人豁出去了,两只手去拍击桌案:“来人,再换一个瓷碗!”
哪儿还有能用的人?客厅里就剩阿花身后的翠花红枣了。
文婆子倒是还没滚到门外去,可是明显完全不中用了。
阿花起身,把穆宝儿往红枣手上一放,轻松道:“这是家丑,我去拿瓷碗好了。”
“花儿我去——”,小柯子是个疼老婆的,可惜,换成他去的话,这游戏就不好玩了。
柴夫人坐回桌案旁,冷测测开口:“柯儿你坐下,让她去拿,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做夫人的命。”
阿花不计较自己是啥命,宝儿被割伤了两根手指,这笔帐必须马上算过来。
二少夫人亲自去厨房拿瓷碗,脸绷得跟谁欠了八百吊钱似的,客厅那边传出的动静又吓人的很,厨房的下人们个个往里面的灶台处溜,一个打招呼面对面的都没有。
如此,就肃静多了。
阿花“噼里啪啦”在厨房的橱柜那边作腾,那动静就透着生气的意思,下人们屏声静气垂头低眼,身子早发抖了。
新少夫人脾气够大的啊,抱着两个白瓷碗离开之前,还随手划拉掉了一溜儿做菜的佐料罐儿……
两个白瓷碗摞在一起,“咣”,被放在桌案上,阿花继续行使丫鬟的职责,从桌案上的大水杯里往第一个碗里注入清水。
“请。”
阿花做了个标准的迎宾入席的动作,对穆县令,对穆柯。
穆县令那张黑脸可不好看了,这到底是要折腾个啥啊?好好的自己干嘛要割手指头?
“怎么?刚刚割小孩子的手指头都那么利索,轮到自己却舍不得了?”
阿花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看似明智其实也跟着裹乱的老公公?自家儿子两根手指头上的伤痕还没愈合呢!
“花儿——”,小柯子又一声呼唤,得到的回应就是,桌案上丢落的一把锋利匕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滴血认亲2
“柯儿别担心,你就是你爹的孩子,割一滴血出来怕什么?叫这个女人彻底死心,乖乖的从咱家滚出去!”柴夫人可体会不到割手指头的痛苦,在一旁煽风点火得瑟的厉害。
“是呢,穆柯你赶紧的,瞧瞧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为什么宝儿跟爷爷的血不融呢?这年头什么都说不准,谁都不能全信……”。
阿花笑容绽放的像一朵花儿,罂粟花……
两个摞在一起的白瓷碗,一滴血“啪”落进水中。
穆县令万般无奈拿起了匕首,闭眼抹向自己的食指,口中怒道:“乱弹琴!”
现在,桌案旁伸着脖子看效果的,换了一拨人。
两滴鲜血,各自在清水中缓缓下沉……
没有融合,再等一会儿也没有融合……
没有融合,哈哈,没有融合!
柴夫人要疯了,她揉眼睛搓眼睛,还把白瓷碗晃了几晃,可是,还是没有融合。
闭着眼睛的穆县令,深吸一口气睁开了,声音也胸有成竹的:“冯氏,你还有何话说?”
你家傻儿子都快哭出来了,阿花眯着眼睛怜悯的瞧了小柯子一眼,摇头,大度的回答:“穆县令,事实就在碗里,我没什么话可说。”
好像刚刚叫过“爹”的,现在,一口一个“穆县令”,疏远的很呢。
事实就在碗里,穆县令倒是没有担心过会出现意外,他这会儿身心俱疲的。盼了许久的孙子不是自家的,新娶得儿媳妇又跟媳妇见面就掐,真是见谁都觉得烦。
傻儿子眼泪汪汪的,穆县令深表同情,接下来这日子可怎么过哦……
爱闹腾的媳妇,傻不愣登把两只手掌遮挡在白瓷碗上面做啥?
“老爷,老爷你要相信我,柯儿真是你的孩子啊!”
柴夫人俩巴掌按着白瓷碗,终于承受不住这样诡异的气氛,哭叫了起来。
这是。几个意思?其实根本没有往白瓷碗里瞧一眼的穆县令。被晴天一个霹雳打着了。
“滴血认亲”是个古方子,没文化底蕴的官员都不一定知道,最早还是穆县令听说过,又在柴夫人的枕头边当奇闻怪事讲述过的。真正拿出来验证血统问题。还是第一次。
心头打颤的穆县令。没办法对那个神秘的白瓷碗漠视了,他的身子伏下去,双手落在柴夫人的手掌上。
“老爷。这法子肯定不准,肯定不准,你别看了。”柴夫人哭的面无人色,这会儿,满心里都是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宁可不折腾冯氏母子……
可惜,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售卖后悔药的地儿,穆县令那两只手掌自然比柴夫人的有力度,清水在白瓷碗中晃动,两滴鲜血依然寂寞的各自垂在碗底,没有融合。
穆县令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他不看哭哭啼啼的柴夫人,目光落在小柯子身上,艰难的叫了一声:“柯儿——”。
“滴血认亲”的法子,曾经在几宗震惊世人的刑事案件中验证过,在当时,没有人提出过质疑,甚至还曾经在战场上用于亲属辨认尸身骸骨,即便是尸身腐烂很久的,只要把亲属的血液滴在尸骨上,能够融入便可认定死者身份。
小柯子任由自己的食指继续汇聚着血珠没有处理,他的嘴唇也被咬出了一行齿印,听到父亲的呼唤,身子却退了又退。
他退到了阿花身侧,眼泪才掉下来,傻小子吸着鼻子低声问道:“花儿,我们不要县令公子的身份了,不要把总的官职了,好不好?”
那自然是极好的,阿花的心情忽上忽下正懊恼呢,听到傻小子这番话,倏忽间就安稳下来。
她没控制住脸上的一抹笑意,侧着头问:“穆柯,你还需不需要跟宝儿贝儿再做一次滴血认亲?”
穆柯皱起眉头,抓住了阿花的一只手,声音里有闷闷的伤痛:“我怎么舍得宝儿贝儿流一滴血?他们就是我的孩子,是我们两个的孩子,我已经错过了陪他们成长的那么多日子,以后,无论身份什么样,我都不会再错过了。”
说着说着,傻小子的眼泪又掉下来了,他用袖子一抹,回身从红枣怀里把穆宝儿抱过来,紧紧的搂在怀里。
早知道表现这么好,那一巴掌就抽得轻些了,阿花心疼了。
更疼的还得是柴夫人,此刻的神经接近了崩溃状态,抓扯着穆县令的前襟一个劲儿的解释:“老爷你相信我啊,这个法子真的不中用,柯儿真是你的孩子……”。
可是刚刚你还叫嚣着穆宝儿不是穆家的种儿呢!凭借的不也是血液不相溶的根据?
穆县令一下子老败了十几岁,任凭柴夫人在他身上抓扯,什么话都不再说。
“咱们先到外面找个地方住吧,以后定居到州府。”阿花还有心情跟新丈夫商讨后续事宜,跟公公婆婆闹腾到这种程度,还是避开了各过各的逍遥日子为好。
穆柯点头,傻小子心里乱糟糟的,自己也弄不清楚是谁的儿子了,更不好意思跟穆县令再打招呼,只是惦记些疯狂的母亲,必须得交代一下。
“娘——”,这一声叫的颇为艰难,还得靠抱在怀里的儿子赐予他勇气:“我们——先住几天客栈,等娘这边有决定了,我们去州府定居,娘可以跟着我们……”。
即便这老太太不省心爱作腾,那也没办法全然丢下不管啊!想一想,穆县令怎么可能再跟从前似的纵着柴夫人过日子?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不杀了老婆就不错了。
小柯子这样淳厚善良的心思,却被柴夫人愤怒的拒绝了,以一副钗环全乱脂粉全糊的形象,就扑到了小柯子面前。
“柯儿你劝劝你爹,滴血那个法子根本不准确,亲爷俩也不会相溶!娘这一辈子行得周正,怎么可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