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不觉酿成瘾-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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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大哥。讲题讲题。”
他徐徐地讲，不知不觉草稿纸被写满了。
近距离看他的手真是瘦啊，像玉刻的一样。哎不对，我干嘛呢！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做题，不然又要被鲨鱼哥骂了。
许久以后，“呼，终于做完了。”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出完，头上被敲了一个毛栗子。
“痛痛痛，苏越一！干嘛啊你！”
“还好意思说！你学的这是什么啊，简直了，你这样怎么期中考试？挂死了啊要。”
教题还不忘吐槽！
“哎我愿意，我就喜欢挂科！请问苏大少爷，现在题教完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回去？！”他立刻正色起来
“我亲爱的小雨，你学成这样还想让我这唯一的救星回去？从今天开始我要给你补课，以免你期中考试挂死，到时候你又要被鲨鱼哥拎到办公室里去了。”他笑眯眯地对我说
“什么！我不要，我干嘛要你给我补课啊，滚滚滚”我立刻抗议。
“哎呀我的小雨好可爱呢，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刚才我们不是合作的很好嘛。再说你考得不好我也跟着丢脸好吗。我苏越一的妹妹倒数第一怎么能行？这样我会被别人说不行的，身为一个男人，被说不行简直是最大的耻辱了好吗”看他说的越来越不着调，我赶紧捂住他的嘴
“别说了，别说了，我同意，我同意，你说什么我都同意啊哥，你是我亲哥。”
“这就对了嘛，小雨，那从今天开始到期中，每天晚自习结束之后在这等我啊。”
可恶！怎么又同意了呢！想想我真是悲催，前有林茜陌的威严恐吓，后有苏越一的死缠烂打。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每天上完晚自习后他都留下来辅导我一个小时，然后周日我们会在外面找个咖啡馆一起学习一天。日子越过越长，草稿纸上渐渐记满了草稿，试卷做了一张又一张。
有一天，我看着正埋头演算的他，问：
“苏越一，这几天你都不坐校车，天天让你爸来接你吗？你爸有空吗？”
“没事啊，反正都是管家来接我。回了家也是一个人，爸妈都忙，经常性的不在家。”
我吐了吐舌头，这样的大家庭，他一定很寂寞吧。
“不寂寞的哦，我有小雨啊。”仿佛读懂了我想要说的话，他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一下子我的脸绯红了起来，不要这样，这可是苏越一啊，讲这样的话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吧。
“我说你啊，不要老是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啊”我无奈地开口。
“不是误会哦，我啊，最喜欢小雨这样的妹妹了，从军训结束那天看着你一个人吃力地提着大旅行箱就开始喽。”
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不忍看。
“我先走了，拜托你关一下灯锁一下门吧。”我急忙收拾完书包夺门而出。耳后传来他的呼喊“哎，小雨！好好地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因为他的游戏执念就硬拉我进这一场无厘头的splay？我想到那天林茜陌对他说：
“自作主张地认别人为妹妹，强行把自己的感情灌给别人，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反正只要自己玩得开心就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啊，苏越一”
想到在女厕所听到的话
“柳尘雨硬要往越一身上粘。越一也真是好脾气。我要是他我早烦了。”
“柳尘雨可真不要脸，也不想想就她那样，哪点配得上越一？要长相没长相，要成绩没成绩，要家世没家世。”
“对啊，越一家可是双木市数一数二的富豪之家呢，她怎么配！”
“要我说，只有像十四班关伊露那样的人跟越一才是门当户对。”
“对啊，两家都是双木市鼎鼎有名的大家，两个人的爸爸都是大公司的总裁，两个人的妈妈一个是翻译官，另一个是大学教授。”
“是啊，而且一个帅，一个美，不要太配，哪像她？丑小鸭还想变天鹅？”
我没再听下去，转头走了。
原来她们疏离我的原因并不是城乡之间的差距，而是我跟苏越一走的太近。
这也很正常的吧，我跟他走在一起确实很可笑啊。
周日，又来到那间熟悉的咖啡馆，只不过这一次，是我一个人。
苏越一，结束吧，这可笑的游戏。
外面，又飘起了点点细雨。
“哎哎，这位阿姨，让一下，小心啊！”
原来这位漂亮的服务员小姐姐走到我身边时，被一位中年大妈撞了一下，然后，伴随着她的尖叫，她手里的咖啡浇了我一头一脸。
………………………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湿漉漉的头上就被一块洁白的毛巾覆盖。心中正疑惑着，只听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温柔男声响起
“这位小姐，以后你端盘子可得小心了，幸好这咖啡不是太烫，若是刚煮好的，烫坏了我妹妹，恐怕你也付不起这个责任吧。”
苏越一的声音是从没有过的温柔，温柔中却带着明显的微愠。
“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真的是很抱歉呐”那位小姐姐脸色绯红地说。
“没关系的，每个人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嘛”我看到她一脸愧疚赶紧说。
“什么没关系，天气冷了，感冒了怎么办？”苏越一一边帮我擦着头发一边不悦地说。然后看了一眼还站在那的小姐姐，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那位小姐姐好像看我们看呆了，直到苏越一挥手才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走了。
“你一直在这里吗？”
“嗯”
“为什么…”
“你不想见到我，我何必凑到你面前找不自在？可是又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在外面，你这么傻，被拐走了怎么办？所以只能在角落看着你了。”他笑容温黄，和这间咖啡馆配极了，一瞬间我想到了胡兰成说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是他的长相太过出众，还是他替我擦头发的动作太过招摇，或者是他的笑容太过温和。周围时不时有人看着我们，即使在毛巾里，我也能感受到她们向我投来的羡慕的眼神。
“兄妹感情真好呢”
“是啊，我也希望有这样的哥哥呢。”
“她好幸福，有这么帅又这么温柔的哥哥。”
擦着我头发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我抬头，正对上他那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小雨，你听，她们好像在说我们呢。”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说着要去拿头上的毛巾。却听到一声轻叹
“小雨，你到底，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喂！那像是无奈自家妹妹到了叛逆期的语气是什么鬼？是你自顾自的认了我这个妹妹，被占便宜的我还没发话，你那像委屈的巨型犬表情是闹哪样？！
“世界上有那么多女孩，你干嘛非要认我作妹妹？这关系不是很奇怪吗？我们两个没有任何血缘，还是同班同学。苏越一，你是双木市苏家的独子，你有玩的资本。可能你只是很寂寞，一时兴起，把我当做玩具一样，认为随便认一个妹妹很有意思。可是对我来说，这样真的很令我苦恼啊，我什么都没有，长得还不好看，还天天粘着你——”
！话还没说完就落入一个极其温柔的怀抱
“抱歉小雨，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想，更没有想到同学之间竟有这样的流言会伤害到你，真的，对不起。”
他的怀抱有一股清爽的香味，不是男性香水的味道，是属于17岁的苏越一的味道。他的怀抱让人感到安全，像一座安全的城堡。
“世上有那多的女人，可是只有一个柳尘雨。”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我一时兴起的玩具哦。小雨你知道吗？第一次我看见你时，在那长长的林荫道上，我看见你拖着一个快跟你差不多大的箱子那笨笨的样子时我就在想这女孩真可爱，要是我的妹妹就好了。”
“之后开学那天看到你迷迷糊糊找不到方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逗你”
“那天替你擦眼泪发现你的皮肤真的像洋娃娃一样，白白嫩嫩好像承受不了稍微重一点的触碰，你那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那样子真的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那天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从今以后柳尘雨就是我妹妹，有我苏越一在的一天，就决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的心脏已经快承受不住这么多的甜言蜜语了，他这本领到底是怎么学来的，脸上的温度已经烫的吓人，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又泪流满面，再也开不了口了。
“而且，没有占你便宜哦小雨，我确实比你大一岁呢。你是98年1月30号的生日吧，我是96年一月的哦。”
“为什么…”他这么聪明，肯定不可能是留级生啊
“小时候腿骨折过，在家休养了一年。那时候可真是无聊呢，因为还没有认识小雨，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家，看着来来往往的佣人，不停地问管家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后来问的多了，就不再问了，反正也得不到肯定的答复。一个人，数花落下的时间，一数就是一下午。”
第一次听苏越一讲他小时候的事。原来以为豪门子弟生活必定丰富多彩，可是他的生活却如此单调。
突然想起萧红在她的自传里写道“一下午，蜥蜴共眨了两次眼”那时候的苏越一恐怕也是这样，无聊到用一下午去数花落的时间。他得有多寂寞？他就是这样长大的啊，而我，竟然因为这么一点无聊的心思而疏远他，我真的是很残忍的吧。
“所以你才去玩游戏的吗？”
“是啊，这可以说是打发时间的最好办法了吧。有一天我偶尔玩了一款女生向的兄妹养成系游戏，哈你可能觉得我是变态吧，但是我真的好想有个像游戏里的妹妹啊，天天粘着我，我的生活就会有趣很多吧。”
“现在我遇到小雨了，你长得真的好像游戏里的女主角，性格也好像。第一次我想我终于可以不那么寂寞了吧，可是我没想到我只顾着我自己，却无意中伤害了你。既然小雨这么不情愿，那我也不再勉强。小雨，最后问你一遍，真的很讨厌做我的妹妹吗？”
他的声音，这么温柔，又这么忧伤，是不是我说了不愿意之后，他又要变成以前那样？不要，我不要苏越一这么寂寞，我不要让他一个人，我会陪他玩这场荒唐的游戏，只希望这份荒唐能让他别再那么孤独了。
“不讨厌的，很喜欢呢，真的，很喜欢呢。”我流着泪笑着说。
“真的吗？太好了！哎小雨你，你怎么哭了？都是哥哥的错，又把你弄哭了啊，走，哥哥请你吃大餐去啊”
“吃什么吃，都快考试了，天色渐晚，我也该回去了。”
“这么快”他有些失落，不过只是一瞬间
“那考完再去吃，好吗？”他温柔地牵起我的手。
“好”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每天放学后他照样给我补课，周日照样到这间咖啡厅来，一切，似乎都没什么不同。
还是有不同的，比如说那天之后我发现班上女生对我的态度奇迹般的好了起来，也听不到说我和苏越一的闲话的了。而周日的咖啡厅人则越来越多，几乎爆满，但我们经常坐的那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