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不觉酿成瘾-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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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残破的衣服,拖着残臂,忍受着路人异样的眼光和指点,我突然想要仰天长笑——
我最后,连自己的自尊和底线都输得干干净净。
我终于,成了我最可怜的那种人。
“你,没事吧?”熟悉的女声,抬头一看,竟然是queen。呵呵,来看我笑话的是吗?没事,反正底线都没了,要颜面也没什么用了。
“你看起来很糟糕,先去旁边的宾馆避一避,换一换衣服吧。”出乎我意料的,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高傲骄纵,而是一脸关心地扶着我,亲切提议。
从我肿着的双眼中看到,她眼神温柔,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却给了我最需要的温柔。
一股温流从心田缓缓流过,原来这世间,真的有好人。
“我……没有钱”我的喉咙完全哑了,低着头,很自卑,我怕在她漂亮的双眼中看见自己这样丑陋的模样。
“没事”她话语轻柔,就像母亲为孩子唱的摇篮曲“你现在需要休息。”
她扶着我到临近的一家宾馆里开了一间房间。这间宾馆老旧了,客人也很少,但是房间还算干净,还有一间淋浴室,是我目前最需要的。
“你先去清洗一下吧,我去帮你买点吃的。”
“谢……谢你”我木讷地说。
“谢什么”她轻笑,转身离开了。
我听见门上有另一声响声,没很在意,这间宾馆这么老了,门需要多关一下也正常。
等我淋浴完毕出来,将之前的那套衣服凑合地穿好,幸好,损坏得不是那么厉害。觉得queen去的很久还没有回来,有些奇怪,想要出去看看,拧着门把,却发现拧不开。
门被人从外面锁了,这时从门缝中溢进来黑烟,我听见楼下人们的惊慌声
“起火了!”
连忙跑到窗前向窗外看,发现这间宾馆着火了,马路对过聚集了一大群人。在这些人中,我看到了queen的狞笑。
原来是这样,我轻笑。怪不得这间宾馆人那么少,又那么老,怪不得一个素日与我不熟又与我是情敌关系的人要这样帮我,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原来,这世上,果真是没有好人的。
原来苏越一,已经对我恨到要杀我的地步了。
“哈哈哈哈哈”我突然对天狂笑起来,一而再再而三,我又上当了,这次还要赔上性命。柳尘雨,到底要多少次,你才能吸取教训?
“快看,那里有个人啊!”有人发现了站在窗边的我,大喊。
“快救火!那有个人!”
我后退了一步,不让他们看到我。够了,我累了,我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火势铺天盖地,我终于尝到了梦中的温暖,只有这温暖最真,只有这温暖是我的栖身之地。
这场倾城之梦,起于未央之夏的梅雨季节,现在也该结束于夏至的梅雨中。
林苏的这场倾城之恋,本就是容不下别人的。在这局里,我一直是个外人,不该干预,硬要干预,咎由自取。
苏越一,我将林茜陌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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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至羸,情地难遣
(全本小说网,。)
我曾经,在我小的时候曾经幻想着我会如何壮烈地死去,那必定是在一片无涯的草地上,残阳如血,我一席染血长裙,对上你朦胧的泪眼……就像电视剧里的那样悲壮美丽。
所以当漫天的火舌将我的意识吞没的时候,我感知着那丝毫不带欺骗性的温暖,自嘲地弯了嘴角。
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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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男中音,在我耳边不停地唤我的名,一声又一声,不缓不急,就像在唤醒一个睡梦中的婴儿一样。那样的安心,就是在这种温和的声音中,我的意识复苏,可是迟迟不愿意醒来。就让这声音一下一下的响好了,让我这样静静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停了,换成一阵低声的交谈,只隐约听到“还不醒”“植物人”之类的词。好吵,我满心渴望着那声音的回归,眉头皱了起来,我像个茫然的孩子迷失在灌木林里,而那声音穿越丛丛树木而来,伴我左右让我安心。
终于在一个有着明媚阳光的清晨,我醒了过来。
映眼尽是棕色与绿色。木质的墙壁和木质的拱起的屋顶,一只绿色的藤蔓从窗户里伸进来。这间小屋,与世隔绝,有种安静的力量。很漂亮,是修身养性的胜地啊。下了床,走到窗子边向外看,哇,怪不得我的梦境里全是树,原来这间小屋就坐落在一片竹林里啊!
竹子将这座小屋与尘世隔绝了,入耳尽是山音,入眼皆是鸟雀,倏忽间“世外桃源”四个字跳进脑海里。常住在这里的人,定然会有山中不知岁月的感慨吧,想不到我死后竟然来了这么一个天人之境。
正在感慨间,“吱”地一声木质的门被推开,我背对着门因此看不见来人,只听见“哐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摔碎了,然后是一声因为惊喜而变高的清越之声:
“小雨!”
刚才的好心情全然不见了,我僵硬地转过头,不会是他吧,我都死了他还阴魂不散?
苏越一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大力地握住我的肩,激动地说:
“你醒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的小雨一定会醒的,我的妹妹怎么可能做一辈子的植物人?”
大脑当机三秒,怎么回事,我没死?这怎么可能,当时明明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不过眼下,还是对付这个人要紧。
冷冷地拍掉他的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无比清秀的脸:
“话先说清楚,谁是你妹妹?您是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少爷,我可攀不起这个关系。还有,如果你还想利用我来做什么事的话,呵呵,那我可得说抱歉了,因为我现在对你来说已经完全没有用了。”
他的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刚才的喜悦也不见了,低着头:
“小雨,对不起。”
“哼哼”我冷哼两声“你可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商业规则,这不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吗?是我自己太笨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既然我没死成,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好死不死还是你,我也只能怪自己命太贱。不过现在,我要走了。多看你这张脸一秒都会让我觉得想吐。”我抬脚想走,却被他从后面拦腰抱住
“小雨你不能走!你才刚醒,身子虚得很,这样走出去你都撑不到走出这片竹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的嘶吼打断。不知为什么在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的时候,所有有关那天我在陌的别墅里的遭遇全部涌了上来,一排一排站着的人,面无表情的许亦辰,还有楼上那个没有穿裤子的美貌女人……一双双的眼睛,全都盯着我被陌扒衣服的惨像。不不不,走开,都走开!我不要我不要!那样面无表情的眼神,那样嫌恶的眼神,我在它们面前,赤身裸体,想要防备,没得防备。
“滚!滚!都给我滚啊!滚!”我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吼叫着,手边有什么就砸什么,完全忘了身处何方,面前有什么人,我只知道我无比厌恶被异性抱着的那种感觉,难受地想要将自己全身的皮肤都剥掉。
直到没有什么可砸时,我看到我的两条手臂,那么白皙,连底下的静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对,就是这可恶的皮肤,那天被他碰过,被那么多人看过,我几乎对它怒不可遏。捡起地上瓷器的瓷片,对着手臂上那细致的肌肤狠狠地切了下去。血,流了出来,随着伤口向外的皮肤漫延。我看着那鲜艳的血红色,笑了。我自己的血,盖住那让我憎恨的白色,有一种变态的美感,让我不再那样强烈地排斥自己的肌肤;而那钻心的疼痛,麻痹了那天的景象。我感到一种奇异的舒畅,而这舒畅是由我之血灌溉的,想到这我几乎对自己崇拜起来。那么,让我来放大这种舒畅,放大到无穷,是不是我就可以从那天的魔魇中逃离?
再次举起碎片,对着手腕处那根细细的青线,准备切下去,突然一阵刺痛,然后我又无可奈何地陷入无尽的黑暗……
我在同一间房间醒来,哦不,这间房间比上一间大一点,布置也精致一些。房间里燃着熏香,很让人安神的香。挂着吊瓶,手臂上的伤也已经被细心地包扎起来。
“小……雨”一声微微的声音,这时我才看到屋子里还有人。
苏越一站在离床很远的地方,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他脸上包着纱布,两条细却不乏肌肉的手臂上也挂了彩。
“我不过去,但至少你先把粥喝了吧。”他小心翼翼,脸上那畏缩却又担忧的神情是我从来不曾见到过的,至少在我面前没有。
头一偏,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小米南瓜粥就放在床边,飘着香气。
我确实饿了,但是并没有去碰那碗粥。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的眼神依旧温柔如水,只是现在那温柔里多了些平时没有的东西,惊慌,担忧,还有怜爱。
半晌,我艰难地开口:
“你的脸怎么了?”
他很惊诧,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我的身体反射性的一缩,他立刻又退回原来的位置,问我: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摇了摇头,茫然地问:
“是我弄伤的吗?”我最后的记忆是他抱着我的那一刻,然后我就好像陷入一场十分糟糕的梦魇,我在那里面发了疯,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怔愣地看着我,好像想要说什么,不过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喊了佣人过来。
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奶奶走过来,说也奇怪,我对于她的靠近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娴熟地喂我喝下那碗粥,然后将碗收拾好,退出了房间。
下午有位中年男子过来给我瞧病,后面跟着他的两个助手。苏越一在门口简单跟他们讲了几句,好像是让他的助手别进去,怕都是男生吓到我。那医生不屑一顾,语气轻蔑:
“这怎么可以!没有助手我是不会给人看病的。自己亲自拿听诊器这种事简直就是对名医的侮辱!”
他趾高气昂,苏越一只好为难地说:
“那您进去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我的妹妹自从醒来很容易受到惊吓。”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
“苏少爷,就算是你的父亲,平时也要敬我三分,你现在是在这命令我吗!”
“不是不是,我等小辈绝没有这个意思,还请您赶紧进去给瞧瞧吧。”苏越一的语气谦恭,几乎要低到了尘埃里。
“哼!”那医生鼻子里重重叹了一口气,跨进门来。
苏越一仍是离床远远的,安慰我:
“小雨,他们不是坏人,别害怕,只是过来给你看病的。”
可是当他们三个男性靠近的时候,我还是止不住的反胃。当那男人的手靠近我的时候,那种梦魇又疯狂袭来。我不顾一切地拔掉手上的针头,陷入新一轮的恐慌与憎恨中……
这次醒来的地方更加清幽,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摆着素琴,红木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珠帘垂落,银钩闲挂。是个女子的闺房,而且这个女子很有古意。墙上只挂着一幅王羲之的字,不知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