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壶酒,等你带我走-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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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再次停住,房间里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他一直自语着,跟她汇报舒宝贝的情况,他知道没人回答他,但他更知道,她能听得见自己的话。
他缓缓的圈着身子,将她抱紧。眼睛紧闭着,讲诉每天发生的新鲜事,小宁儿欺负了沈初涵,舒宝贝懊恼的不知道帮谁,讲着讲着,有时他自己也会哭着笑……
倘若你知道我心中多么想念你,是不是就会醒来了?
一行泪忽然从舒凝的眼角处滑落,只是他的脸就那么紧靠着她的脸,湿润的眼泪也在她的脸上沾着。他没发现这是自己的,还是她的。
每次从门口经过的穆娉婷都会叹息一声,三年了,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沈梦辰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这几年也不知道是因为曲韦恩的死还是什么,她像不要命的在透支自己的身体,一天打三份工,三年来,就没间断过。终于最后还是把身子熬垮了。
曲潇潇听到这个消息,放下手中的小宁儿,立刻赶去了沈梦辰的住处,沈初涵还单纯的什么都不知道,被支出去跟舒宝贝玩。
沈梦辰的脸色很差,人也瘦了不少,不停的咳嗽,曲潇潇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怎么病的这么严重也不去医院,走。我现在带你去。”
“不用了,吃那些药也只是给医院了贴钱罢了。”沈梦辰喝水润了润喉咙,微笑着说:“我的身子我知道,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还在打几份工?我说了,你缺钱,我可以给你,怎么说涵涵也是曲家的孩子,你有困难……”
沈梦辰打断她的话:“不是,潇潇。这些年过去了,我现在觉的最幸运的那个其实是闫丹。”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开始曲潇潇没懂,随即她惊了一下,握住沈梦辰的手厉声道:“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你还有涵涵,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这些年,曲潇潇心里最恐惧的就是人命逝去,最希望的就是舒凝醒过来。
可沈梦辰却忽然有了这种想法,她是在羡慕闫丹跟着曲韦恩去了?
沈梦辰弯了弯唇。声音有些疲惫的说:“潇潇,这些年我真的累了,好累……”
她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有女儿的支撑,她想自己也撑不到这个时候。
“沈梦辰,累了你就休息一会儿,别给我胡思乱想。”曲潇潇找来毛毯为沈梦辰盖上,鼻尖有些酸涩,想起曾经三人的日子,更是心酸,她跟沈梦辰从来不对盘,那是因为她看出了沈梦辰对曲韦恩有意思,只是舒凝那傻丫头不知道,不过沈梦辰没闫丹那么绝,没有去伤害过谁,那些不对盘在医院里相遇时就已经没了。
此刻她只是佩服这个女人,也感谢这个女人为曲家留了后。
沈梦辰睡的迷迷糊糊的,她知道曲潇潇一直没走,守着自己,期间她努力睁开了眼睛说:“潇潇,若是到了那一天,涵涵我就交给你了……”
她曾要求过曲潇潇不要将沈初涵的身份说出去,也不要带回曲家,她只想这是她一个人的女儿,可她知道曲家二老因为曲韦恩的事这三年几乎没有出过门,身体也很是不好。曲母还有点疯疯癫癫的,如果一个孩子能给老人安慰,这或许是她能为曲韦恩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沈梦辰……”曲潇潇握着她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让她安心休息。
临近新年,a市几年没下雪了,今年意外的来了一场大雪,就在圣诞节那天。雪几乎将整个街道,树枝都铺满了,银装素裹的,很是漂亮。
都是润雪兆丰年,示意着来年会有好的兆头,好的丰收,也是新的希望。
这晚,穆厉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太过真实的梦,他梦见舒凝醒了,穿上了他为她准备的婚纱,做了他的新娘,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伸手摸着身侧空荡荡的,凉凉的,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喃喃了一句:“若这是梦,就这样长长久久。与你一起睡下去,梦下去。”
雪后的风很冷,从窗户吹进来卷着薄薄的窗帘跳着舞,立在窗前的人儿因为寒冷,紧了紧身上薄薄的衣服,虽然冷,她却舍不得关上窗户,舍不得一眼看去雪白的天地。
有些僵硬的手搓着手背,唇边哈出白气,回头看着床上蜷曲着睡着的男人,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脚一深一浅的朝床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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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千树万树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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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没有活动了,每一步对于她来说都甚是艰难,右腿更是僵硬的像一块木头,只能靠着手抬着似的,醒来的那一刻,她睁开眼睛,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从车上坠下来的记忆涌入脑子,她以为自己死了,这些年耳边他说的那些话,她又以为自己还活着。
或许能有一条命,能醒过来,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足够了,当腿只是如同虚设时,她没有惊慌,没有害怕,而是很坦然的接受。
如沉睡几个世纪醒来,身体里灌注的是新鲜的血液,朝气而平和。
一步一步,她挪到床边,右腿僵硬的让她弯不下去,秀眉紧蹙,懊恼一声:“还真是没用了呢。”
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拉了一张椅子过来。轻轻地,将右腿打直了坐下,双手撑着床沿托着腮,静静地看着男人睡着了的容颜。
已经三十六的穆厉延,这些年不知为她背地里哭过多少,眼角的细纹,耳后的几根白发,这都让她不由得心里一阵心疼。一阵酸涩。
过了三年,他浓密的眉,蹙着的眉心,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刀削的轮廓,一点儿没变,还是她记忆中的穆厉延。
她伸出食指,缓缓地,轻轻地,从他的额头慢慢地往下移,经过鼻梁,划过薄唇,看着看着,不惊觉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是喜悦,是感动,是心疼,五味杂陈。
她缓慢的俯下身,将自己的唇覆盖在他薄薄的唇瓣上,微微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湿润了。
穆厉延半睡半醒间感觉自己的唇瓣上软软的,凉凉的。鼻尖是他熟悉的味道,他以为这是梦,一滴咸涩滑入嘴里,热热的,咸咸的,他的唇被什么慢慢撬开,这让他心里大惊,猛地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眼里是无比震惊,是欣喜若狂。
他愣了好一会儿,她撤离他的唇,偏着头眨眼,嫣然一笑:“看样子这个吻还是挺有效果。”
穆厉延激动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想要伸出手去触碰眼前的人,又怕这是一场梦,因为这三年来,他已经不知多少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
“舒凝……”他的手就横在半空中,离着她还有几公分的地方,不敢再靠近。
舒凝看着小心翼翼,连声音都甚是轻微,生怕惊了她似的穆厉延,眼眶一片温热,这些年来,他对自己有多渴望,就有多害怕,害怕这是一场梦。
“恩,是我。”话一出口,眼泪也随着不停的流啊流,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是我。”
掌心是暖的,传来一阵阵心跳,是真的。
穆厉延面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他几乎从床上蹦起来,激动的无法言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紧紧地:“舒凝,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终于醒了。”
她在他怀里有些喘不过气,却不忍心拒绝他。笑着说:“醒了。”
穆厉延心里实在太激动了,将舒凝抱起来,可舒凝的右腿是打直放在地上的,这样被他突然抱起来,碰到了床沿,就算这腿再怎么僵硬,在他这几年不停的按摩中还是有知觉的,撞的时候,还是会疼。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轻颤了一下,小脸也是惨白,他惊慌失措:“怎么了?”
她依然笑着:“腿疼。”
穆厉延刚才是忘记了她的腿,反应过来,立马松开她,担忧的去检查她的腿,她握住他的手摇头:“没事。”
她的腿,是他心中的痛,自责道:“舒凝,对不起,这一切都是……”
“这跟你没关系,就算那天曲韦恩没对我动手,也会有那么一天的,他疯了。”她心里清清楚楚,就算那天,她跟他走了。他也会因为她的心里的人是穆厉延而做出伤害她的事,只是早晚而已,她抬手,拇指摩挲着他的眼睛:“你终于看见了。”
他抓着她的手,没再说什么,因为什么都不比她醒来重要。
他俯身,将刚才的吻加深,这是他最想做的事。
她回应。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这也是她最想做的事。
窗外,雪大片大片的飘着,雪风依然卷着窗帘翻飞着,跳着愉快的舞。
穆娉婷见穆厉延迟迟没有起来,在外面敲了门,没人应,好奇之下她拧开了门进去。外面的侧室空荡荡的,卧室的门又没关,她也就没有多想喊了一声:“二叔,今天舒美女……”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当她看着卧室里相吻相拥的两人,愣了好久,然后激动的跳了起来,跑过去:“舒美女,你终于醒了。”
缺根筋的穆娉婷忘了这场面不适合她闯进来,可欣喜让她没想那么多,人就这么跑过去,穆厉延俊脸一沉,喝止道:“出去。”
穆娉婷站定,看着黑沉一张脸的穆厉延才反应过来,立马说:“我马上出去,不打扰,不打扰,你们继续。”
她一面跑出去,一面高兴的囔着:“舒美女醒了,舒美女醒了。”
穆娉婷的声音划破了笼罩在穆家上空三年的阴霾,明明是大雪天,穆家却如沐晴天,每个人都因为舒凝的苏醒而激动不已。
穆厉延自知穆娉婷的这一嗓子嚎的他没法跟舒凝有二人世界,也就只好起床带着舒凝洗漱。没一会儿果然房间里涌满了人。
因为临近新年,昨天又是圣诞,舒父,舒宝贝都在穆家,辜磊也趁机留了下来,李清婉刑满释放,也在穆家,听到舒凝苏醒的消息,每个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后急急地朝房间里去。
当看到舒凝洗漱好坐在床沿上,沉睡的三年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明明也是快三十的女人了,却仿佛还似二十出头的女人。
舒父激动的老泪众横,舒宝贝高兴的不行,扑进舒凝的怀里:“妈咪,宝贝好想你。”
已经三年没见到过儿子,这舒宝贝已经八岁了,长高了不少,在舒凝的意识里,她的儿子还是三年的模样,这一下子看着长高,像小男子汉的儿子,她还是愣了一下,不过母子的感情。血浓于水,不会因为时间而减少一分一毫。
手抚摸着舒宝贝的后脑勺,微笑道:“妈咪也很想宝贝。”
对于她的苏醒,这些人太高兴了,穆娉婷激动的说:“舒美女,你醒来真是太好了,真是谢天谢地,这一觉你也真是睡的太久了。你看我们都变了,舒宝贝都长这么高了,恐怕你也有点不适应吧,不过而美女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这皮肤真水嫩,跟小姑娘似的。”
辜磊顺着穆娉婷的话说:“就是,嫂子这还跟二十出头似的。看老大,都成了中年大叔,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大家一点也没提受伤的事,脸上只有她醒过来的喜悦,说着笑。
舒父激动的落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李清婉已经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