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录-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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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的目光在秦砚昭面庞梭巡。
此当儿,秦砚昭脑中却乱糟糟地,当城外千军万马如潮奔涌来时,那场面实在太过震撼,他的心骤沉于谷底。
原来沈泽棠还是前世的沈泽棠,文韬武略、谋筹决断确无人企及。
纵他使尽手段力挽狂澜,仍难以阻挡朝代更替,皇权易位。
功名利禄似镜花水月,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仿佛做了黄粱梦一场,蓦然惊醒原来依空空。
他听清了徐炳永的问话,只觉很是可笑,他还真的满含嘲讽地笑了。
沈泽棠助昊王大破京城后,这些朝臣乃至朱煜会落入何种境遇,前世里他虽远在贫瘠边陲,却也多少听闻过的。
他早该擦亮双目才是,帝不是帝,臣不是臣,各自居心叵测不怀好意,落败之相早已显出矣。
“是!”他笑着颌首:“皇后殁了。”
夏万春脸面红胀,目眦尽裂,拔剑而起大喝一声:“嫱儿何错之有?你要置她于死地!”
锦衣卫将朱煜围簇中间,握紧绣春刀神情冷肃。
四周披甲护兵迅速围拢至夏万春身后,亦虎视眈眈。
气氛瞬时剑拔弩张起来。
恰这时,吴道南手捂汩汩流血的胸口踉呛而至,他嗓音绝望而凄厉:“城门大破,叛军涌入。。。。。。。”
话未毕,气已尽。
朱煜猛得向舜钰望去,或许这将成为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徐炳永朝那手持弓弩的护兵使个眼色,屈指指向舜钰,即与夏万春由护兵拥着,快速往城楼暗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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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舜钰望见徐蓝带大军赶来增援,心底的激动委实难形容。
探身俯首瞅到沈二爷愈渐逼近城楼,忽而朝她扬手比了个姿势,徐蓝扯着马缰仰颈也紧盯着她。
舜钰揉揉眼睛,沈二爷曾教过她些沙场征战时,因距离远喊话难听见而常用的号令手势,一遍一遍让她牢记。
。。。。。。。。。沈二爷让她跳下去。
舜钰打个寒噤,没开玩笑罢!
这麽高。。。。。。。她跳下去沈二爷没接住。。。。。。。她摔死怎麽办,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她才感觉和沈二爷的神仙日子近在咫尺。。。。。。。。
忽然腰间被只有力健实的胳臂一托,是曹瑛,已不由分说将她搁置楼台边沿。
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衣袂飘荡扬起,两条腿儿止不住地打哆嗦。
“冯舜钰!”背后一声大吼。
声音太焦灼了,舜钰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
一根白翎羽箭已直冲她射将而来。。。。。。。。。
电光火石的瞬间,她眼睁睁看着秦砚昭飞身扑挡在面前,甚而听得沉闷地“噗嗤“一声,羽箭快速穿透他的胸口。。。。。。。
“跳!”曹瑛嗓音粗嘎同时响起。
舜钰闭起眼睛纵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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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王朱颐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带兵进京。
朱煜身染恶疾圈禁于偏殿,由朱颐摄政,将徐炳永、夏万春等下狱问罪,并其党羽数百官员连根拔除。
历时一年大刀阔斧的杀戮,朝堂重归正途,沈泽棠任内阁首辅,知贤善任,用人不疑,天下渐趋繁荣盛世。
朱煜驾崩于同年八月桂花香时,亦是金榜题名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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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阳春与城内竟是大不同。
莺啼芳树,燕舞晴空,官道两侧野田苗圃一望无垠,勤劳的农人正面朝黄土背朝天,牧童骑着老牛悠然行在垄上,他吹起短笛,高高低低、断断续续,虽是曲不成调,却别有番自在意趣。
舜钰由翠梅陪着站在官道边,数十步远处,沈泽棠穿石青绣仙鹤纹直裰,背着手在同徐泾说话。
元宝屁股蛋儿撅得老高,在草丛里专心地抓蚂蚱,忽瞧见一根细细茎儿上开着花朵,娘亲教他认过,这是金凤花,捣碎了可以把指甲涂红红,他扯断攥着要去讨好妹妹。
沈桓捕了只大如团扇的玉蝴蝶,放入小月亮的手心,她好奇地松开指头,蝴蝶翩翩逃命去了。
沈桓瞅她瘪起嘴儿要哭,忙又捉来只五彩斑斓的蝶儿,擦擦额上的薄汗,小祖宗不好伺候啊!
舜钰抿起唇轻笑,听得有轱辘声由远及近,是官府押解罪臣去发配之地的马车,渐停在官道侧边,五六监押官慌忙下车,至沈泽棠面前行跪拜礼,听不清说了甚麽,其中两个起身,去马车上带下个人,朝舜钰这边来。
舜钰让翠梅退下,秦砚昭手腕锁着铁链慢慢走近,他清瘦了许多,面色苍白,掺着大病初愈的疲态。
自替舜钰挡了那只箭后,无太医能救,沈泽棠请来钱秉义替他诊治,总算堪堪避过鬼门关。
他吸口春天的暖风,能嗅到一股子桃梨清甜芬芳,忽而发觉寒冬是真的过去了。
他冲舜钰笑了笑:“你怎在这里?”
瞧她明眸皓齿肤润唇红,少腹娇鼓鼓挺着,气色不是一般的好。
舜钰颌首应道:“带孩子们来郊外探春。”
她没说是特意来送的,心底终是有道伤痕,只待日后岁月暗暗将它抹平。
秦砚昭便也没多问,彼此沉默着,想说甚麽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元宝不知从哪里跑过来,抱住舜钰的腿儿:“爹爹让元宝来喊娘亲走啦!”
舜钰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没说几句话呢,沈二爷就来催了,如今是霸道的不行。
秦砚昭却低垂眉眼,有些贪恋地看向元宝:“吾的稚儿比他稍矮了些,却也虎头虎脑的招人疼。”
舜钰知道李凤至曾带孩子去看过他。
他们在房里说了许久的话,李凤至抱着孩子出来时,眼睛红通通的。
秦砚昭被依律发配边陲,亦是他前世待了半生之地,不同的,是此次只有他一人上路了。
“娘走。。。。。。”元宝似乎有些怕他,扯着舜钰的裙摆直撒娇儿。
“哦。。。。。。。”秦砚昭似才惊醒般,嚅嚅道:“衙差也等急了。。。。。。。吾走了!”
“你等一等!”舜钰叫住他,从袖里取出一张银票递去:“兴许以后能用得上。”
秦砚昭没有推辞,接过揣进衣襟里。
他走了两步又顿住,回首看向舜钰:“你想不想知。。。。。。前世里田皇后薨逝,沈泽棠后来的境遇?”
舜钰怔了怔,不晓他怎会突然提起这个,却也顺着话问:“他后来怎样了呢?”
还不是加官进爵、娇妻美妾,子孙满堂,含笑而终,不然还能怎样!
秦砚昭似看透她的心思,摇了摇头:“自田皇后薨逝,他抱病称恙,拒主持内阁大政,次年遭朝臣弹劾,皇帝大怒降旨,沈府满门抄斩!”
舜钰脑里乱哄哄的,待反应过来还想问个仔细,秦砚昭已走的很远。
这一别,后来便再也没有见过。(全本终)
完结了
打下全本终三个字,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我没有睡意,躺在床上,手机总显示有人在打赏,有人在评论,有人在投推荐票、投月票,一直在持续。
一七年六月开始构思这个故事,存了七万字的稿,八月二十八日发布新章,希望自己发了又发。
七万字好像一个月就挥霍光,结局后看了下订阅也没有发了又发。
愿望永远是那么丰满,现实也同样永远是那么骨感。
一八年一月一日上架,上架字数三十万,倒v十五万字,得了写文以来两个盟主。
一八年三月十四号得到编辑在最后一次推荐,当时字数为五十万,从此走上了漫长的无推之程。
其间各种玻璃心,抱怨叫委屈,各种心理不平衡,甚至断更两三次,每次长达七到十天,后来突然被读者打通任督二脉,竟然想通了,虽然还是会抱怨叫委屈,心理还会不平衡,但还是咬牙坚持的在写,终于完成了。
其间也引来为数少量的读者在章说在评论里说我的文难看,我勇敢的都怼回去,在工作中的圆滑世故,在网文江湖里我的面具支离破碎,如果写文不是那么的煎熬,或许我会更平和些,如果写文我只是为了赚钱,或许我就不会那么在意。
瞧,我不是神,我是一个订阅不怎么好但努力想把文写好的,想得到读者认同的、一个讲故事的人。
我在旷野中慢慢的走。
有些读者陪我走了一路,有的会时时鼓励我前行,有的则一声不吭地伴着,长情,从未离开过。
有些读者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从中途误打误撞的闯进来,看到我疲惫的身影,她说你怎么这么累,我说 hello你好。
不想多说甚麽,心路历程在作者说、在章说、在评论里时隐时现,想要挖掘其实很容易。
没有读者的鞭策就没有这整篇完整的故事。
这个一定要承认,我不能骗自己。
想记录下所有对我帮助甚深的读者名字,考虑了许久还是算了,我都记在心里,莫齿难忘。
接下来的计划:
一、这篇文被封了三十章,我要一章一章的修改,交编辑审核,然后等待重新放出来,又是个很煎熬的过程,因为不知何年马月,但有希望总是好的。
二、新文存稿,我会加油存稿,让你们不会像追国子监这么辛苦了,预计发新最晚时间是八月份。
三、番外,会有很精彩的番外,但不可能天天发了,一星期至少发两章吧,直到发完。
番外一,沈二爷(他是重生的,没想到罢,蛊毒到底谁下的,这里有揭)
番外二,沈桓同绿鹦鹉不得不说的故事
番外三:小四小五的故事
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再次谢谢大家!
作者:页里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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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23051412
番外壹:沈二爷的前世今生(一)
人间正历春节赶年鬼,门前贴着五彩门神,柱上挂的春条桃符,时不时爆竹炸响,惊得孤魂野鬼颤颤兢兢。全本小说网https://。
雪似柳絮漫天飞下,四围白茫茫如银砌玉碾,数十屈死枉死横死的冤魂,冷清清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他们需寻得寺中有愿念解怨咒的法师替其们度化冤气,方可赴黄泉通六道投生去。
京中寺庙因年节关系皆黑沉沉的,他们只得一座座辗转,希寻得指路明灯。
这些冤魂中,走着个绝美的女子,她神情茫然,忍不得嘴角溢出一缕黑血,想用帕子擦拭,掏过袖笼衣襟不曾有,或许遗落在哪里了罢。
她瞟到身侧有个老妪也在吐血,糊了整个下巴很是可怖,便停下步子,蹲身捧了把雪,把嘴唇和下巴尖儿清理的干干净净。
她已经是个鬼了,雪揉着肌肤不感到寒冷。
生而为人时,她总是怕冷,需得紧缩在沈泽棠的怀里,由他把热气度给她。
时辰久了,便觉身子暖了,连心也暖透透地。
她站起身,那些冤魂忽然走得极快,纵是断了双腿的也奋力朝前爬着,眯觑起眼细看那座寺庙,正门之上有一匾,黑底鎏金书”天福寺“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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