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瞒浩荡-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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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才发现是两个大竹筐,而竹筐里面装着的,赫然是———螃蟹。
满满两竹筐螃蟹!
弦音错愕,什么情况?
送礼之人一个转眸发现了她,连忙笑着跟她打招呼:“姑娘来了,还记得我吗?”
弦音循声望去,一个中年男子入眼,几分熟悉,她想了想,想了起来。
是那日她微服私访过的成衣作坊里的其中一个主事。
“原来是你,这些螃蟹是你送来的?”
弦音指指螃蟹,又指指自己,“送我的?”
“对啊,那日姑娘提出拼接袖,我们便按照姑娘说的试着推出了几套,结果很快就被抢购一空,我们又重新做了一批,也销量极好,如今,此种衣裙在京师都形成风潮了,为表示感谢,特送这两筐螃蟹过来给姑娘,请姑娘一定要收下。”
原来是因为这个。
只是,为何这么多可送的好礼物不送,送两筐螃蟹啊?
钱也花了,却一点都不保值。
这上门感谢,跟那日偷偷塞银子给她,完全两种性质,登门感谢,尽管送啊,她一定尽管收。
就算不直接送银子,也可以送个什么金器玉器的呀,再不济送个首饰也好啊,竟然送一堆螃蟹。
“这。。。。。。”她指着两筐螃蟹,很想问问对方,这是几个意思啊?
此人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图,连忙解释道:“哦,就是那日姑娘临离开成衣作坊的时候,不是跟我们说,要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吗?我们就想着,姑娘定然喜欢食这个吧?所以就。。。。。。”
弦音汗哒哒。
一句话也能引起这么大的误会,弦音有些哭笑不得。
抬手扶额,好吧,既然送来了,总不能让人再挑回去,她也只能收下了,分给府里众人吃吧。只是,这个季节蟹黄还没有成熟呢,都是空壳,要到秋季才好吃。
“那就多谢了!”弦音笑着抱拳。
收了螃蟹,弦音让人挑去了厨房,正欲回致远院,便看到卞惊寒,管深,还有素芳,一行三人朝这边走过来。
还未散去的家丁婢女们连忙躬身行礼,弦音也随着一起。
卞惊寒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在弦音脸上微顿,随后掠开,启唇,漫不经心道了句:“本王去参加宫里的赏荷会。”
低着头的众人皆是一怔,也难以置信。
这是在告诉他们?
他一个主子的行踪,几时跟他们这些下人报告过?
弦音垂着小脑袋,长睫轻颤。
卞惊寒似是也意识过来自己反常的举措,又不徐不疾、面色寡淡地补了一句:“管深也去,若有什么事要找他的,等他回来再说。”
众人恍悟。
原来重点是后面这一句。
三人作势就要朝府门口走,弦音忽然心念一动,抬头,看着三人的背影朗声问道:“王爷就不带个婢女身边伺候吗?”
卞惊寒脚步微微一滞,回头,扬目看着她。
“你想去?”
弦音没想到他开口就问得如此直接,咬着唇目光殷殷地看着他,“可以吗?”
边上的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为她的不仅敢做白日梦,还敢将白日梦说出来。
卞惊寒沉默,本想回她当然不可以,毕竟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龙潭虎穴,可他最见不得她这种巴巴的眼神了。
“可以。”
弦音顿时就开心了,“谢王爷。”
然后兴冲冲就朝他跑过去。
既然是赏荷,那后宫的那些女人应该也会一起吧?说不定就能碰到梦里的那个红衣女人。
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看着四人出了府,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明白过来一件事。
聂弦音,才是整个王府最受宠的人。
她是唯一一个坠湖能得他们家王爷亲自下湖去救的婢女。
她也是唯一一个随他们家王爷去午国的婢女。
她亦是唯一一个来了月事、全府皆知,全府不得让她干活的婢女。
她还是唯一一个深得他们家王爷信任,让其做隐秘之事的婢女,比如上次去给素芳买避子药,这种事情都未交给管深,却是交给了非云随院婢女,而是致远院婢女的她。
她更是唯一一个想进宫,他们家王爷就能如她所愿带她进宫的婢女。
皇宫可不是寻常地方,岂是随便谁想去便能去的?他们在王府多年,都从未得此殊荣去过一次,这个小丫头却已经去过几次了。
最厉害的是这次,王爷就不带个婢女身边伺候吗?你想去?可以吗?可以。
简单得就像不是进宫,而是去大街上转一转而已。
还有,她也是唯一一个看账学账的婢女,唯一一个去过王府名下作坊的婢女。
不然,那两筐螃蟹从何而来?
送礼之人当真没有什么寓意吗?
螃蟹可是横走之物。
第477章 岂会亏待(2更)
王府门口,两辆马车早已停好等候,是管深安排好的。
原本的安排是卞惊寒一辆,素芳一辆,他坐卞惊寒马车外面。
见如今多了个弦音,他便指了指后面那辆马车,刚准备说让她跟素芳一辆,卞惊寒却在这时出了声。
“管深,你陪素芳先去一趟天工轩,让素芳挑几件像样的首饰,素芳第一次入宫,免不得被他们端瞧品评,本王的女人可不能被人小看了去,拣贵重一点的挑,不在乎花多少银子。本王也有点事要去办,会在宫门口等你们。”
素芳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经历了几起几落。
听说今日随这个男人入宫赏荷,她昨夜一宿未睡着,激动不已,这可是她第一次进宫呢,还是跟这个男人一起。
可是刚刚看到这死不要脸的贱蹄子也跟着一起,她心里就不爽了。
如今听得这男人说这话,她又开心了,只觉得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他的女人,不能让人小瞧,拣贵重的,不在乎花多少银子,字字句句都让她心潮澎湃不已。
“谢王爷。”
看着她娇羞满面地躬身谢恩,然后又柳腰款摆、风情万种地上马车,弦音撇撇嘴。
上了马车,还忍不住揶揄:“王爷还真大方呢,我也是进宫啊,虽不是王爷的女人,却也是王爷的婢女,不是更应该不能让人小瞧了去吗?”
卞惊寒笑:“为何更应该?”
“如果连一个婢女下人都能戴贵重的首饰,可见三王府待遇啊,大家必定会想,王爷连下人都善待,也岂会亏待了自己的女人?”
“嗯,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卞惊寒轻挑眉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本王的确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女人,这样,难得你有如此好的建议,反正宝玉轩离这不远,要不,本王现在就陪你去购置几样?”
弦音本是心里不痛快,嘴上揶揄几句而已,没想到男人竟然会真的答应,且如此爽快。
她自是不信:“王爷唬我的吧?”
男人也未回答她,只是伸手撩了马车门幔,吩咐前面赶车的车夫:“去宝玉轩。”
艾玛,还动真格的!
弦音连忙出声阻止:“不用不用,王爷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办吗?先去办事,耽误了进宫的时辰可不好。”
车夫闻言,便又征询的目光看向男人。
“宝玉轩。”男人态度很坚决。
弦音汗。
“我就说笑的,我一个下人穿金戴银,不合时宜,要不这样,王爷将要给我买的首饰折合成银子,就给我现银或者银票吧。”
边说,边将小手朝他面前一伸。
男人的脸色当即就冷了,伸手“啪”的一下打在她小手心上,“你的小算盘倒是打得精,没门。”
弦音吃痛将手收回,瘪瘪嘴,“那还是去宝玉轩吧。”
不要白不要。
马车继续前行。
他们本是面对而坐的,男人忽然朝她拍了拍自己边上:“过来。”
弦音怔了怔,这是让她坐过去?坐到他边上去?
这。。。。。。这不好吧?
见她扭捏,男人沉声:“本王不想再说第二次。”
汗。
弦音只得硬着头皮起身。
就在她站起的瞬间,马车也不知道是碰到了石头还是什么的,突然一个摇晃颠簸,弦音猝不及防,直直朝男人扑过去。
与此同时,大概是怕她跌倒,男人也紧急将她抱住。
只是,好巧不巧的是,她的唇正好贴在他的唇上。。。。。。
弦音呼吸一滞,惶惶睁大眼,吓得赶紧从他的怀里爬起来,男人低笑:“回府得赏这个车夫。”
“什么?”弦音还在慌乱之中,也未去多想他的话。
“虽然车轮撞上了大石,也只是颠簸一下,马车安然,我们无事,可见车技了得,得赏。”
“哦。”弦音在他边上坐下来,很不自然地清清嗓子,耳热心跳。
男人眸如黑曜,瞥了她一眼,侧了侧身子,面对着她。
她以为他要跟他说话,却见他只手撩开了他们后面的窗幔,似是在看外面的街景。
没多久,唤她:“看看那个人。”
弦音怔了怔,扭头,因为窗是在他们的后面,所以,她也只得跟他一样,侧了侧身子。
“看到那个人没?”男人又问。
弦音趴在窗口上循着他所指看过去。
窗口本就不大,两人都凑在窗口,脸跟脸之间最大也就一拳的距离。
街上人多拥挤,马车走走停停,极其缓慢。
“王爷是说那个满脸抓伤的男人吗?”
“嗯,你不是会读心吗?说说看,他脸上的伤怎么来的?说对了,本王便给你多买一样玉器。”
弦音:“。。。。。。”
读心术又不是万能术,必须对方想什么的时候,她才能读出什么呀,人家若是不想自己脸上的伤。。。。。。
看着那个脸上有抓痕的男人,弦音心里嘀咕,还未嘀咕完,正巧看到那人的眼睛。
艾玛!
艾玛,他竟然在想。
一条心里入眼,弦音眸光一敛,瞬间就红了脸。
“是怎样伤的?”
“是。。。。。。”
弦音不知道该怎么讲,因为她讲不出口啊。
那人的心里是,看来浸过药的鹿鞭真是吃不得,昨夜吃过之后,硬了一夜,将春杏儿搞得哇哇叫,那娘们搞兴奋了将我的脸抓成这样。。。。。。
后面的心里因为马车往前走了,没看到,但是,这些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被一个女人抓的。”她避重就轻。
“为何?”
“打架。”她胡诌了一个。
反正他又不会读心,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知,他竟是对着前面朗声道:“停车。”
本来就是走走停停的,蜗牛的速度,车夫一拉缰绳便停了下来,然后打开门帘问:“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然后,弦音就看到男人掏出一锭银子给车夫:“拿这个去问问那个脸上有抓伤的男人,他的伤怎么来的?”
弦音晕死。
要这么无聊吗?
伸手一把夺了银子:“银子给我,我告诉王爷便是。”
男人便示意车夫作罢。
门幔放下。
“那要看你说的本王信不信了?”
“他是吃了壮阳的东西,跟一个女人做那事,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