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瞒浩荡-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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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求你看在他(她)也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的份上,能将这个孩子帮我送给孩子的父亲让其抚养,孩子的父亲是大楚三王爷卞惊寒,万分感谢。。。。。。】
秦义眸光一敛,很是意外,没想到聂弦音会留下这封信。
他转眸看向房中的桌子,桌上砚台里还有残墨,墨已经干涸。
看来的确是生孩子之前写的,不是刚刚。
垂眸,他微微一叹,将信放回到了被褥上。
“所以,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真的是我生的?”女子突然抬眸看向他,问。
秦义眼波微动,有些意外她主动跟自己说话。
“嗯。”点点头,他低廉着眉眼,视线落在还在啼哭的婴儿身上。
其实,他也想过,孩子一生下来就让人抱走,不让她知道自己生过孩子。
但是,他又觉得,生没生过孩子,她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受了如此大创,她肯定自己也会知道,所以,恐适得其反,让她认为他在欺骗她,就干脆将孩子留了下来,实事求是。
而且,聂弦音用她的身子那么久,认识了那么多人,难保日后她不会见到这些人,曾经的这段经历也定是瞒不住的。
还以为她会继续问他,关于信上所写的聂弦音的事、卞惊寒的事、孩子的事,然而,并没有。
她依旧坐在那里,定定望着自己身上的被褥,一副缓不过神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样子。
这时老婆子端了一托盘吃食进来。
有产后大补汤,有米饭,有小菜。
进门就听到小家伙嗓子都哭哑了,连忙上前:“姑娘,小娃儿是饿了,快喂点奶给小娃儿。”
女子怔怔回神,看了老婆子一眼,又垂眸瞥了一眼襁褓里哭得小脸通红的婴儿,依旧不为所动。
老婆子低低一叹,心道,就从未见过这么狠心的娘。
嘴唇动了动,还想再劝,却见一旁的男人冷了脸,便也不敢再多说。
“那姑娘自己吃点东西吧。”
老婆子双手端着托盘呈到女子的面前。
女子冷着小脸看了看托盘里的吃食,目光触及到那两个小菜的时候,顿了顿,然后便皱起了眉头,并未说什么,只伸手端起了饭菜边上的一大盅补汤。
也没有用汤勺,直接捧着送到唇边小喝了一口,见温度不烫,便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将瓷盅放回托盘里,她朝老婆子道:“吃饱了。”
老婆子一愣,这饭菜都未动呢,抬眸看了看男人,见男人面无表情,她也没有多说,就“哦”了一声,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这个男人方才去厨房,示意她做小菜的时候稍微放点辣椒,她说,刚生过孩子的产妇不宜吃辣的,男人就不悦了,说,让你放你就放,哪那么多废话?
没办法,她就只能放了。
好在这姑娘也没吃。
厢房里,秦义瞥了眼老婆子出门的背影,转眸温声问女子:“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让老婆子给你弄?”
女子没理他,再次执起被褥上的那封信看。
看完那封信,又侧首看身边襁褓里的还在啼哭的婴儿。
再又转眸回来看信。
似是还在那份震惊中没有走出来。
秦义也被小家伙的哭闹不止搞得有些烦躁,敛着情绪,轻声道:“其实,聂弦音生孩子之前也跟我说过,让我将孩子送给卞惊寒,要不,我现在就让人将孩子送去三王。。。。。。”
说着,秦义眼底掠过一抹深色,点点寒芒一闪。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女子不冷不热打断:“信上并未提你,信上只求我帮忙。”
秦义便一时哑了口。
信上自然不会提他,聂弦音还不知道他是秦义呢。
静默了片刻,他问:“那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个孩子?”
女子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襁褓里的婴儿,掀开被褥,将她抱了起来:“打算先喂饱她、让她不哭,哭死了谁负责?”
秦义怔了怔,不意她如此。
其实,他问的是大的打算,是关于孩子去留的打算,而不是眼前的打算。
不过,她的担心也可以理解,这小家伙锲而不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嗓子都哑了,他也深深地觉得,哭闭气过去还真不是不可能。
女子已经笨拙地将襁褓里的婴儿横抱在了怀里,抬起眼皮看他:“你不回避?”
秦义这才略显尴尬地回过神,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女子也未回头看他,就背对着门口坐在那里,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垂目看向怀里襁褓里的
小不点,眼眶瞬间就红了。
可她强自忍住,也不敢哭,偷偷抬起眼角,借着额头碎发的遮掩,微微仰头,睨向屋顶的亮瓦,确定那里也没人,她才一下子泪崩。
却也不敢哭出声,只是任泪水悄无声息地淌了一脸。
她颤抖地伸出指尖,轻轻揩了揩小不点脸上的泪水,将她放在自己兜里放好,双手伸到衣服里背到身后解了兜衣的带子。
再一手笨拙地将襁褓抱起,一手撩起自己一侧的衣袍和兜衣。
第662章 她还是聂弦音(2更)
小家伙果然是饿了,小嘴儿一碰到她那里就本能地叼住,瞬间止了哭,哼哧哼哧就吸了起来,小身子却因为哭得太久的缘故,还在一抽一抽的。
弦音心疼得要死。
是的,她还是聂弦音,不是绵绵。
之所以假扮成绵绵,是她的权宜之计。
她一直搞不懂她的这个故人师弟将她从宫里换出,囚禁她到底是何目的,直到今日她生之前。
他答应她会将孩子送给卞惊寒,说明他的目的,是她,而不是这个孩子。
可既然是她,不是孩子,为何非要囚禁到孩子生呢?
这就不由地让她想起了那本《景康后妃史》。
她在想,会不会他也看过,又或许他听说过兰婕妤的故事?
他又是她的故人师弟,熟知她的一切,一个故人,想要趁她生孩子,让其变回这幅身子的原主,完全说得过去。
也是彼时彼刻,她唯一觉得说得过去的。
不过,她也仅仅只是如此怀疑。
既然怀疑,她就想确认。
她故意一生下孩子就假装昏死,跟先帝的兰婕妤一模一样,反正也的确虚脱了,比较容易装。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探到了她的鼻尖,那一瞬她立即屏住了呼吸。
其实他这个举措,还不能说明什么。
只是,或许他太激动了,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得意忘形,对,他太得意了,就忘了形,竟然出了声。
虽然只是喃喃,可压根就没有昏迷的她,自是听得真切。
他说:绵绵,真的是你要回来了吗?你会原谅我吗?
这一句话信息量很大。
首先,他叫她绵绵。
说明,的确是她的故人。
这里,她想到了秦义,秦义叫过她绵绵,不过,若是这幅身子原主的名字就叫绵绵,所有她的故人都会如此唤她。
其次,真的是你要回来了吗?
说明,果然不出她所料,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幅身子的主人回来。
第三,你会原谅我吗?
说明,此人以前一定做过对不起绵绵的事,还不是一般的小事,不然不会那么紧张,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脱口而出。
感觉到对方又在探自己的鼻息,她不会武功,又不会龟息大法,装不了多久,而且,他肯定还会探她的脉搏和心跳,所以,她干脆假装醒了,反正书上只说兰婕妤先死了,大家准备后事的时候,又诈了尸醒了,并未写明中间是多长时间。
她醒来也并未立即去看他,而是假装惺忪、迷迷糊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是一个人正常的反应,然后再忽然侧首,趁对方不备。
果然,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太过激动,又或许没有想到她突然扭脸,他眼里的心事根本来不及藏匿,也来不及改成去想其他希望她看到的东西。
他当时想的是:是后者、是后者,请老天保佑是后者,如果是前者,如果还是聂弦音,那他秦义不仅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还会成为众矢之的。
也就是那一刻,她彻底知道了他是秦义。
这个男人真的藏得太深了。
他说自己是她的故人,她都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
太可怕了!
恐被他发现自己读出了他的心事,她当即就转了眼。
为了确认她是聂弦音,还是绵绵,对方问她可知他是谁,她自然就直接报了名字,秦义。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聂弦音是不知道他是谁的。
此人实在太过精明狡诈,她又恐自己多表现反而会露馅,所以,干脆冷脸对他、不理他。
原因是他前面的那一句:你会原谅我吗?
既然做了对不起绵绵的事,她这种反应既正常又安全。
对小家伙冷淡,她也是迫不得已,她得将戏做足。
其实,小家伙哭了那么久,每一声都像是刀割在她的心上,早已经被她哭得肝肠寸断,但是她忍着,强忍着。
只有这样,她们母女才安全,才有逃出去的可能。
还有,方才老婆子送过来的吃食,除了补汤和米饭,两个小菜都是用辣椒炒的,虽然她喜欢吃辣的,但是,她刚刚生完孩子,就弄辣的她吃,这未免有点。。。。。。
老婆子是过来人,不可能不知道刚生产的产妇不宜吃辣的,却还是给她炒了这样的菜,这就让她不得不起了疑心。
安全第一,她没吃。
当然,这里的安全,不仅仅是因为起了疑、恐有诈,还因为刚生完孩子,的确不适合吃辣的,母乳喂养,对小家伙也不好。
只喝了汤,她跟老婆子说自己饱了,老婆子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看向秦义。
她都不用特意去看老婆子的心里,她都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
是秦义示意老婆子如此放辣的。
为何?
知道她爱辣的,所以投她所好?
当然不可能,但凡是为了她好,就绝对不会让她一个虚弱至极的产妇空腹吃这样的辣食。
只可能是试探!
她陡然想起那次在三王府,他给辣鱼仔给她吃,然后他突然冒出一句:你到底是谁?
那时,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如今想来,那时他就发现她不是绵绵了吧?
所以,绵绵不吃辣的,是吗?
面对这样一个心思缜密、心机深沉的男人,她真的要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处处小心。
一个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他识破。
哎,好艰难。
她倒还没什么,只是可怜了这小家伙。
真的好小哦。
小脑袋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小得很可爱,也小得让人心疼。
那样弱小,又那样充满生机。
也不知道长得像她,还是像卞惊寒?这个时候完全看不出。
可能是刚生的缘故,奶水似乎不多,小家伙吸得很用力,吸得她那里痛得不行,她又将她换了一边喂。
不知道卞惊寒知道自己有了女儿会作何反应?
记得那时她问他,希望是儿子还是女儿,他就说想要女儿。
如愿以偿,可造化弄人,他竟没有亲眼看到小家伙的出生,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